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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喘着粗气,靠在李承的肩上,眼角有一抹湿润,那痛苦可不是谁人都忍受得了的,何况是一个女人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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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平可不愿意去白跑一趟。
这堵住的滋味,那是人受的吗,婉儿一个弱女子,可曾受过这般折腾。
太子妃说话的声音都带上了哭腔了,她道:“我不需要。”
可那是一回事,这会儿婉儿痛成这样,难不成就眼睁睁的看着这人痛下去?
看着婉儿脸色舒缓了下来,呼吸也平稳,他对陈平的感激之意,那是别说了,若陈平不在,这会儿婉儿的情况怕是会很糟糕,在去叫御医怕也来不及了。
李承看了一眼,心里第一次对陈平产生了莫名的信任,他点了点头,道:“多谢你了,陈平。”
陈平叹了口气,摇头苦笑,道:“罢了,太子爷,她既坚持,那便是……”
呕!
陈平脸色大变。
陈平也是忍不住抹了把汗,这在现代不算是什么事,可在古代一不小心就会要人命的。
他在草包没用,也明白看着自己的女人一直痛下去,是多么的折磨人的。
又是一阵干呕。
这可把太子爷给吓得魂都没了。
陈平前世所学丰富,中西涉猎,家里世代为医,这下针医术,也深得真传,不说太过高超,可止痛舒经活络,完全不在话下。
李承点点头道:“那行,赶紧进来。”
太子妃口中狂吐不止。
陈平缓缓道:“太子爷莫急,可否让我进去一看。”
陈平接过来一看,皱了皱眉头,拿起笔来,划掉了几样药类,又加了几味下去。
到时还不是白请了。
陈平在外面听得暗自摇头,那太子妃毛病只要是个医生都看得出来,那些个御医也不是傻子,他们几下子就能摸清路数,也毫不为奇,只可惜据他所了解的,这古代可没有能瞬间镇痛止痛的,如他们所说,的确是需要慢慢调养的。
所有的御医全部进去,只留下陈平一人在外,倒也闲得很。
陈平叹了口气,道:“太子爷,你去准备一点清水,让太子妃休息。我开几服药给他。”
又过了好一会儿,在太子爷一声怒喝下,内里的人一片惶恐之音,随后都低着脑袋跑了出来了,却是那些御医一脸讪讪,低垂着脑袋。
啪!
“让人去抓。”陈平道。
太子爷哪里还会不知道,刚才太子妃是体内堵塞了,没吐出来。这一下子,可是让太子爷都惊骇到了。
那些御医自然没有这等本事,可以以针灸立刻止痛,这是千百年来医学方面的凝聚,到他们这里还没有成型,最多他们的针灸就是用来治治风湿感冒头痛什么的,在深层次的一些人体经络之类的,就没人敢去做了。
李承一听这话,心知他是有办法让太子妃立刻止痛,心里一喜,暗道这陈平还真是有用,平常时候都跟在自己身边,没想到还有这等本事。
在看此刻的太子妃,泪光点点,娇喘微微,气息很是不稳,呼吸也开始有些困难了起来。
李承道:“可有什么办法,婉儿可痛得不行了。”
陈平一只手抵住太子妃的肚子,一阵按压之下,另外的手在她背上一拍。
“太子爷,别碰他。”陈平叱喝一声。
榻前一张透明纱帐就围在前面,太子妃的身份摆在那里,又是在自身正房内,即使医生来看病,也只能在外面诊断,不能直接目视。
太子爷一吓,倒也未在继续多做手脚。
李承不懂,也只能听了话。
太子妃似乎是稍微沉默了下,紧咬玉齿,强忍着疼痛道:“我真的没什么事的,太子勿要挂怀。”
“放屁,没看到太子妃这会儿痛成这样呢,你们若不让太子妃好起来,我要你们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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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焦急道:“让他看看吧,他父亲医术普天之下,少人能及,他或许有得些许真传也说不定。”
“太子爷息怒,太子妃是气血阻滞,中气不顺,肝火旺盛所制,只能慢慢调养。”
李承听得云里雾里,不解其意,只道听出这陈平所言,似乎婉儿的身子,只能是慢慢调养。
陈平知他焦急,也不拖沓,只是一笑,道:“我父亲告诉过我,此病不难治,这会儿太子妃痛在当下,太子爷心里焦急,那恳请太子爷,先去给我寻一副银针来,我可缓解太子妃痛楚。”
陈平苦笑道:“太子妃吐完了,人会舒服许多,那针灸也不需要了,让她多休息,多饮食清淡,少吃辛辣凉食,最好晚上备点热水。”
陈平笑笑,道:“试试吧,在怎么说,我也是一品御医的儿子。”
猛的纱帘一掀,那其内人影从中半躺,一张侧脸偏向一头,直接就是吐了。
床上的太子妃知这人看出了问症所在,心里暗碎了一口,有些恼怒,那些御医也未曾太过直白言出,这人倒好,直言不讳的说与人听了,简直大胆。
这不是废话吗。
李承急急拿出了一张处方单子,是方才那些御医得出来的结论,这会儿送到了陈平眼前。
在李承的吩咐下,不过多时,果然有人取了一副银针过来了。
陈平看得暗自摇头,这也是为难那些同行们了,就这样看病,许多细微之处是瞧不出来的,人五官七窍,都与肝肺肾脏有所联系,这看不到脸,那望闻问切四诊就少了前两者了。
“大胆,你说什么胡话,太子妃金身玉体,如今痛成这样,你们开几服药有个屁用!!”
李承哪里会让她这般折腾下去。
一声紧咬玉齿的闷哼,尤其可怜,让人都能感到其中的痛楚和心疼。
太子妃紧咬玉齿,阻拦道:“我没什么事的,不需要下针了,嗯。”
这还没事?李承哭笑不得,叹道:“婉儿,病不讳医,你莫不要折腾坏了身子。”
太子妃心里苦涩,你这人也是没脑子,我是你老婆,你让御医进来看就罢了,这你的贴身书童,能有何本事,这不是为难我吗。
李承看了陈平一眼,投去了一抹感激,换做是他,不仅是看不出来婉儿是什么问题,就算看出来了,恐怕他也没办法让婉儿瞬间把东西吐出来的。
李承神色一片难看,紧随而后出来,沉声道:“陈平,你父亲乃是当朝一品御医,替我父皇看病的人,你可否去请他过来一趟。”
陈平道:“吃吃吧,总不会害了太子妃的,我开的和他们不一样。”
不过他竟可不需要诊断就看得出来,倒让太子妃有些诧异,看来这人也是有些本事了,他父亲乃是当朝一品御医,医术高超,此人看来也得了些真传。
李承身子一震,道:“可以可以,只是你这近年来,都极少与你父亲相见,对于医术涉猎,知之甚少,你有把握吗?”
“来人,拿银针,拿银针来,找王御医,刘御医,去找他们拿银针!!!”李承大声吼道。
这可有点造孽了,陈平汗颜,太子妃吐的样子被老子看到了,这不是要老子命吗。
太子妃叹道:“我这问题,御医都开了好几次药,没什么作用的。”
陈平沉吟了下,道:“太子妃的问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如那些御医所言,确是需要调养,那病根子也是她们女孩子家的障了,谁都会难受得紧。”
要吐出来的时候,被堵住的那种难受,是会要人命的。食管堵塞,呼吸不顺,到时心脉停止,古代可没有什么除颤仪来搞心脏复苏。
“不,不用了。”太子妃有些软腻疲惫的声音传了出来,有些排斥的样子。
进了内屋,香檀软席,纱帐幕后,只可见一个朦胧人影,削肩细腰,仪款万千,卧于床榻,呼吸似有些沉重,那便是那位柔弱病态的太子妃了。
唯有太子妃脸色微红,撑着手臂坐起,一袭长衫披散,如墨长发如瀑布低垂,神色苍白中让人垂怜。
李承轻声道:“婉儿,让陈平试试吧,他父亲能耐你也是知道的。”
针灸这事情,自然是要对病人下手,这会儿太子妃也是不能在不露面了。
可惜她的气力还是出卖了她,她这会儿微微扭动的身子和绞痛,已然让她难以把话说全了。
太子妃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殊不知,前世陈平对医学这玩意儿可是没半点兴趣的,他老爹那里,纯属于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十分之一都没学到,更别说是一语道出病症了。
李承紧张道:“陈平,你可是要下针?”
陈平道:“不用看了太子,太子妃的问题,方才御医们都指出来了。”
李承大惊失色,焦急的过去扶住太子妃的身子,却见此刻的太子妃,脸色苍白如纸,呼吸急促间,喉咙一动一动。
陈平苦笑不已,他来到这个世界,可没有去找过那个便宜老爹的,这会儿让他去请人,不是为难他吗。何况等他请陈旭过来,太子妃恐怕也痛得差不多了。
李承缓声道:“婉儿,这是陈平,他父亲乃是一品御医,你手伸出来让他看看。”
大概几分钟过去,屋内传来一声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