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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要命的是，迈克尔似乎被触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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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垂着，但脊梁骨却还微微挺着，似乎在等待着，等待宣判。
“布莱恩，你这回真是捡到宝了。”迈克尔几乎是迫不及待地给远在纽约的布莱恩打了电话，“他简直是个天生的演员。”
是的，迈克尔还没有说要录用他。
“呃，”丹尼尔侧了侧头，“如果可以，我希望等会能跟你说谢谢。”
丹尼尔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双手绞着衣服，局促不安，身体似乎在微微地颤抖，显示出这个体积庞大的躯体在巴德面前似乎不堪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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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段不错的试镜题材，但显而易见朗并非是一个怕老师的乖学生，他的唯唯诺诺显得敷衍而做作，并没有任何演技可言。
特里奇显然了然于胸，喊了请进之后，一个肥胖过度的年轻人进来，毫无疑问，哪怕是一只猫，也不可能和他共享这扇门了。
詹姆斯拿三十万美金，保罗·沃克只有十万，到丹尼尔，五千美金是个合理的价格。
一股高中生的生涩表达和语气。
朗·李斯特确实没有太多的表演天赋，事实上除了橄榄球队护锋的实际经历和足够肥胖的身材之外，他并没有相当的竞争力。但对于一部充斥着年轻人的校园电影来说，演技并非那么重要，所以他成为了第二候选。
“当然，那么请您配合一下。”
朗·李斯特只是觉得丹尼尔此刻很像以前自己的一位同学，肥胖、自卑，当他不被允许去参加复活节国王晚会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
“迈克尔，是我通知李斯特先生的，”特里奇示意李斯特坐下，“无论如何，应该再给他一次机会，不是么？”
特里奇明白，迈克尔对李斯特并无不满，只是布莱恩不知道发什么神经。但布莱恩在剧组里也没有那么权威，只要迈克尔坚持一下，李斯特未必没有机会。
“我认为朗很不错，至少是一个真实的高中生，而且有橄榄球队比赛经验。”特里奇开始游说迈克尔。
……
增肥并不算什么，对于一部千万级投资的机会而言。
前一个比利·鲍勃就是这个价。
是一万还是五千，对于一千五百万投资来说，并没有太大区别，但迈克尔如此不理性，还是让布莱恩相当惊奇，好吧，他也有点迫不及待想要看到丹尼尔的表演了。
丹尼尔说完这句，脑子里关于选角的其他想法通通都消失了，他整个人沉入比利·鲍勃这个人物。
“特里奇，让我们看完桑德勒先生的表演再谈论谁更合适，好么？”
只是一眼，迈克尔就觉得自己读懂了比利这个人，他就是那些在每一所高中都存在的落后生，他们淡漠于种种轻视，偶有机会却总恐惧着会失去，不甘仍然潜藏在他们心底，而最深处，还有一股不能说出口的愤世嫉俗。
朗当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他拍了拍丹尼尔的肩膀，“伙计，恭喜你。”
有些人也许生来就是吃演员这碗饭的。
“朗？”迈克尔疑惑地看向来人。
“好吧，两位小伙子，”迈克尔双手交叉在面前，“想必你们已经了解了这部电影的故事，尤其是李斯特先生。当然，这不算什么，如果有机会合作，自然有大把的时间来熟悉。那么，今天，我希望看到你们对比利·鲍勃这个角色的理解，以及你们的表演和优势所在。”
“不，一点也不夸张，”迈克尔连连摇头，当然电话那边完全看不见，“当然，也许是这些年轻演员都还不太成熟，即便是詹姆斯，所以才会让我对丹尼尔刮目相看。但这不能掩盖丹尼尔的表演天赋，真不敢相信，他只有19岁，之前一直在热狗店打工。”
“恩……”迈克尔沉吟了一会，看向李斯特，“朗，还是你先来吧。”
特里奇内心里确实无法忍受布莱恩否决掉他所有的人选，而从热狗店找了个菜鸟来。
迈克尔褐色的眼珠子动了动，瞥了丹尼尔一眼，并没有反对特里奇的擅作主张。
“好吧，可是他不明显不够胖，而且也过于英俊了。”特里奇嘟囔了两句。
“丹尼，”迈克尔比之前要热络很多，尽管他一直温文尔雅，“是的，这个角色属于你，如果你愿意增肥一些的话。”
迈克尔和特里奇也见怪不怪，难道要让他们指望朗的演技在这些天里出现突飞猛进的情况么？那还不如相信丹尼尔会是一只奥斯卡影帝种子呢。
双方还没有开口，试镜间的敲门声就响了起来。
朗显然对故事了然于胸，他表演的是巴德再一次痛骂他是个蠢猪之后，他似乎想要辩解，却又摄于巴德的权威，唯唯诺诺不敢多说。
可是在特里奇和迈克尔眼里，尤其是迈克尔，那就截然不同了。
迈克尔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而特里奇和朗的眼睛里都闪现了愉悦的光彩。
丹尼尔抬头看向迈克尔，那是他眼中的巴德。
丹尼尔则有些头疼，今天简直是意外迭出，先是说只有他一个试镜演员，然后临时居然多了个竞争者，而且那个选角导演的态度已经不能更加明显了。
丹尼尔无意隐瞒，“是的，我之前在节食和运动，希望体重能降下来。”
“咳，”迈克尔没有再去看特里奇，“朗，很抱歉，让你又跑了一趟，如果下次有机会，很希望能和你合作，你非常优秀。”
“哦，哦，好，”布莱恩也好奇起来，“正式拍摄之后，再让我好好看看他的天才表演吧。对了，你开了多少价码，五千美金？”
“丹尼尔，你似乎比之前，我是说那个美食节目，要瘦一些？”
迈克尔浑身打了个激灵，丹尼尔看向他的那一眼简直如一桶凉水，委屈、漠然，更深处的不甘和恐惧，以及似有似无无可把握的愤恨。
“虽然我很高兴你满意他的表演，但这，是不是太夸张了。”
他肥胖，时常落后，总有人嘲笑，但他热爱橄榄球，依恋在球场上挥洒汗水肆意奔跑的感受，现在，巴德，在骂他蠢猪，并且威胁要将他赶出丛林狼队。
“一万美金，”迈克尔说道，“布莱恩，他绝对值一万美金。”
“当然。”
“刚才朗表演的那一段，你可以做一段同样的表演么？”
“教练，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