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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也不知怎么的了,一向最讨厌听别人说教的我,竟然鬼使神差般冲他点了点头:“嗯,我记住了,好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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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地吉普接下来的动作确实没叫我失望,车头停在离我不到一公分的地方,可也吓破了我的胆。
那个男人朝我走了过来。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有细细的雨丝路过山地吉普的车灯,昏黄的灯光照着我蜷缩在角落里的身躯上,咸咸的液体从我的嘴角流了出来。
我答应过他好好活,可现在,还是混成了这个样子!要是他知道我就是当初那个伶牙俐齿的女孩子,他会不会失望?会不会笑话我?还是,他根本早就忘记了,毕竟只是个乞儿。
眼前的男人大概没有想到我会用这么犀利的言词回答他,他不由得愣了一愣,脸上先是惊愕,然后是同情,最后恢复如常,又冲我笑了笑。
说完这句,我感到他抓着我细胳膊的手又紧了些,半晌,他从钱夹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我。
三年过去,韩旻的身形愈加挺拔坚毅,五官的轮廓也更让我脸红心跳,怎么说我也还是一怀春的少女。
我带着那串珠子告别了宁笛和阿佑,只身回到了上海。凌晨三四点钟,我站在整个城市最醒目的荧屏前,又见到了韩旻,他就那样和煦的对我笑着,我发现天空上月亮的光圈正好落在他眼睛里,好看的有些晃人,于是我用戴着手链的胳膊挡了挡那道光晕,哪知这一挡就将我挡到了招摇山。。。
“我不是小姑娘,我没有爸妈,所以才会捡她的裙子穿。”这一番话我说的堂堂正正,丝毫看不出我藏在心底里深深的自卑感。
现在我正遍体鳞伤的躺在那个当初救了我一命的男人的车上,而我,连他的名字也不敢喊出口。
那洋娃娃飞也似的跑了过去,仰头看着他说道:“小舅舅,你看,那个乞丐竟然穿我不要的裙子,嘻嘻嘻,她是个又脏又臭的乞丐。。。”
“那个,谢谢你刚才救了我。”
“你怎么知道知道我叫韩旻?你是谁?”
待我睁开微肿的眼睛,仔仔细细看清了正在为我清理伤口的人的面容时,便想着刚才要是被那群人打死了便也是极好的。
当年我用尽了办法才认出他给我的那张名片上的字,韩旻,他叫韩旻,是上海赫赫有名的外科大夫,从美国留学的海归,众青年女性的梦中情人,当我知道了他的身份以后,我毅然决然的扔了那张名片,我知道,像他这样的人,从来就不是我该仰望的,纵使我当时不过十四岁,却清楚的知道:命运再也不会眷顾我,遇见一次,就已足够。
然后,我一瘸一拐的回了仓库,似乎听到韩旻在身后反复念着:“童时?童时。。。”
冷冷的看了眼他,我选择绕道而行。
替我打开车门以后,将我抱下了车。
东西?我赶紧擦干了脸,真好,这一次,至少让他记住了我的名字。
可是显然,如今这个情形,命运简直太tmd照顾我了!
我转过头看着他渐渐隐在夜色里的背影,泪水大颗大颗的从眼眶里落到地上,与梅雨融为一体,三年了,我没想过还能见到他,哪怕又一次以这样狼狈的自己与他相遇。
她似乎很神气,叉着腰站在一群小女生的中间,正吃吃的鄙笑着。
十四岁那年,福利院里唯一一个待我不错的婶婶病故了,没有人为她买墓地,院长带着一帮子人在郊外随便挖了个坑,算是让她入土为安,我也留了几滴眼泪,毕竟是她将我从马路上捡了回来,可有时候我又是恨她的,因为要不是她,我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活的没有目的,想死又怕疼。她死了以后,我再也没有回过福利院,那里已经没有能容我的一席之地了。
“小丫头,这上面有我的联系方式,要是你以后有什么事就打这个电话。这么小的年纪,说话总是苦大仇深的样子,你这条命是我救的,作为你的救命恩人,我要你答应我,以后不论遇到什么事,都要好好活,你要记住,生命里不只有苦难这一种东西,”
暖暖的风灌满了我的新裙子,把它吹得鼓了起来。
十四岁的时候,第一次见他,我正捡了别人的裙子穿,十七岁,这一次,我差点被人凌辱,他又救了我一命。
那群人大概被这车主人亡命三郎的架势吓住了,早已跑了路。
“哦,韩旻,我叫童时。”
韩旻低着头默不作声的处理着我腿上的伤口,我别过眼不敢看那张阔别了三年的脸。
他似乎看不过去我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手一伸,将我拦腰抱到了他的越野车上,要知道本姑娘从来不是忸怩的人,所以我十分受用这一动作。
“小孩子怎么能这样说话。。。”他顺着洋娃娃手指的方向看向我。
这一次,对于我住在这样的地方,他既没有表现出同情,也没什么旁的表情。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
这么多年来,我从未如此像现在这般憎恨我的父母,恨他们为何要生下我,生了我又不要,不如死了来得干净。此时如果地上有个缝,我想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钻进去。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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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你是谁家的孩子?”
“反,反正我就是知道,我说了我叫童时。”
“嘻嘻,你们看,她竟然捡了我扔掉的裙子穿,真不要脸。。。”
“我只会小命不保,不会进医院。”我说的是事实,就算我今日死在这儿,也不会有人来替我讨个公道,更别说什么送到医院了。
“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将我从怀里拉出来,他上上下下的打量了许久,才放下心来,厉声道:“一个小丫头,怎么这么冲。要不是我,你这会儿就小命不保进医院了知道吗?”
几个月后。
“谁要你不问我的意见就救了我的?”
他似乎是嫌我话有点儿多,直接发动了车的引擎,我不得已指了指仓库的方向。
我扶着墙一步一步的踱着:“家里有些简陋,我就不请你去坐坐了,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谢谢你。”我挣扎着从墙角想要站起来,奈何手脚不听使唤,现在我这模样,更像是在爬。
“喏,你的手链。”
就在我以为这次再也回天乏术,准备咬舌了结性命的时候,巷子里不知何时进来了一辆山地吉普,这一秒我无比期望这世界上好人总比坏人多的说法不是骗人的。
他转过头看着我,我一捂嘴,完了。
我最讨厌的,就是这样同情的眼光,是,我是弃儿,但我也有我的自尊,每个人生来命运就不尽相同,那些比我好的不过是投了个好人家而已,他们凭什么优越感超强的要同情我?本姑娘不需要!
“滴。。。滴滴。”一辆小轿车停在了小区门口,从车上下来一个二十岁出头的男人,我见过那么多的皮相,唯独这一个,在今后的几年里叫我念念不忘。
“哎,童时,你的东西落我车上了,你等等我给你送过来。”
“我救了你一命,感谢也不说一句吗?”
“喂!小心!”
“我是个医生,救人是我的职责。”
“刺啦!”长长的刹车声回荡在我的耳边,我竹竿似得小身板被揽入一个硬朗的怀抱,他身上有着医院里才独有的消毒水的味道,竟让我很安心。
我回过头瞪了眼这裙子的主人,跟我差不多的年纪,打扮的跟个洋娃娃似的。
韩旻点了点头,回到了车上。
有一天早晨,我流浪到了一个高档小区的垃圾站,从里面翻出了一条崭新的裙子,就是裙角破了个洞,不过我不在乎,因为我已经把它穿在了身上,难得的洗了一把脸。
“你没事吧?”车主人是个男的,青年。他蹲在我面前,挡住了刺眼的车灯。
我伸手接了过来,是那串五颜六色的珠子,上次和陪宁笛一起去白马寺的时候,一个老和尚送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