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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别墅里出来，陆寒手里拎着装了足有一磅咖啡豆的精美包装袋，扒着敞开的袋口朝里面看，那一颗颗咖啡豆，看着就有喜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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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中国人的情况查到了什么？”中年人转了一会，停下来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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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达莉娅看来，陆寒这纯粹属于没事找事，什么生意已经谈成了一半，这种话傻子才会相信。
“你们刚才说了那么久，不是在谈生意？”达莉娅瞪大双眼，惊讶的问道。
达尼尔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脸的心不在焉，倒是达莉娅小声问道：“陆，生意谈的怎么样？南朝鲜人是什么意思？”
才在闭合的房门上敲了两下，房门就被人从里面猛地拉开，一个秃头顶的中年人站在门里，看到门外的女人，便迫不及待的问道：“怎么样，情况核实了吗？”
“我必须做最后一步努力，”中年人也没心情生气了，他转回客厅，“准备车，我要亲自去一趟图库姆斯。”
“请问，是陆先生吗？”金栽植脚下步子迈的飞快，走到离着陆寒还有四五米远的地方，便放慢脚步，微微鞠了一躬，说道，“我就是金栽植，您要见我？”
“别吐，”陆寒转过脸来，笑道，“这可是来自印度尼西亚的顶级咖啡，一俄磅需要差不多150美元，也就是将近1000卢布。”
“生意？什么生意？”陆寒瞥了她一眼，有些不高兴，似乎嗔怪她不该打扰自己欣赏咖啡豆。
这么说着，他还真掏出钱包，取了两张一百面值的美元。
中年人也不说是让她直起腰来，只是自顾自的在那儿踱圈子。
“是，对不起。”女人急忙道歉。
“我们谈了很久就应该是在谈生意吗？”陆寒更加惊讶的反问道。
“混蛋！”中年人面色铁青，脱口骂了一句。
金栽植吐了一口气，暗道：终于还是要说正事了。嘴上却是应了一声：“陆先生请讲。”
“对不起，课长，”女人吓了一跳，急忙弯下腰，虽然不知道骂谁，但这个时候自己先承认错误总是好的。
“咳咳......”他不说还好，他这话一说出来，达尼尔直接就把嘴里的咖啡喷了出来，同时脸色涨红的剧烈咳嗽，手里的咖啡杯整个掉到地摊上，弄湿了一大片。
真的是胡聊啊，两人的话题从咖啡到红酒，从香烟到手表，甚至连国际局势和东亚经济走向都谈了，就是没谈生意的事，甚至连橡胶的话题都没沾。
“只查到他在莫斯科大学留学，”女人小心翼翼的说道，“不过他的学籍状况已经被苏联安全部门调走了，再加上他平时的交际范围很窄，所以......”
“课长，或许，可以再跟拜耳方面联系一下。”女人拱了半天的腰，终归是累了，她偷偷的直起身子，试探着提议道。
金栽植从别墅里出来，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河边石子路上的陆寒，而他身边站的那个中校，金栽植也认识，他私下里可是做了不少调查的。
陆寒惋惜的看了看地毯上躺着的咖啡杯，遗憾的摇摇头，这才朝对面的金栽植苦笑道：“非常抱歉，金先生，看来咖啡不适合达尼尔中校。”
没心情继续跟他客套，金栽植也不说不要钱，甚至连话都懒得说了，直接朝秘书使个眼色，让她去包咖啡豆。
“当然，当然可以，”金栽植急忙侧过身子，做了个请的动作，说道，“请进，正好，我这里还有一些上好的咖啡，就是不知道合不合陆先生的口味。”
金栽植差点没背过气去，心里寻摸，这小王八蛋是神经病吧？要不是看有两个安全委员会的人跟着，他是真不想搭理陆寒了。
“谁跟你咱们？！”陆寒心里冷笑，嘴上却是笑得开心，“喜欢就好，今天之内，我保证让你睡一个更有味道的，就怕你有那个心却没那个胆子褪掉裤子。”
金栽植看了看达尼尔以及陆寒身后的那个军装女子，只认为是陆寒不想让他们听懂两人说什么了，于是微笑道：“那失礼了，陆先生，我的汉语不是很好。”
陆寒用眼角的余光扫到，心头暗笑，却只当没看见，只是一门心思的拉着金栽植胡聊。
“这个，很惭愧，您的咖啡我非常喜欢，不知道能不能......”陆寒觍着脸的说道，“当然，我可以付钱。”
既然陆寒不是来同南朝鲜人谈生意的，那继续留在里加已经没有意义了，三个人连午饭都没吃，直接赶回图库姆斯。
“我就是陆寒，”陆寒上前两步，伸出手去，同时用韩语笑道，“金先生说韩语就可以，我还能应付。”
达尼尔哈哈一笑，显得很是开心，而达莉娅却很是不屑，她哼了一声，加快脚步，赶到了两个人的前面。
“没关系，”金栽植很有风度的摇摇头，朝身后的秘书使了个眼色，后者很有眼色的转身出去，没一会工夫就端了一杯格瓦斯过来，放到达尼尔的面前，又弯腰去收拾地上的咖啡杯。
“已经核实过了，”女人娇喘吁吁的说道，“那个叫陆寒的中国人，的确去了巴洛日，而且见过金栽植，他们的会面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现在，他们已经离开巴洛日，正在赶回图库姆斯。”
“能不能请我们进去喝杯咖啡？”陆寒笑着点点头，随即朝别墅指了指，问道。
这个叫李恩姬的秘书，也不知道是不是做过整容，反正相貌清纯的过分。身上穿的是一件黑色套裙，上半身加了一件白色的短甲，因为裙子领口是心形的，束的不紧，弯腰的时候难免会走光，领口里雪白的一大片，再加上深深地事业线，让坐在沙发上的达尼尔眼神发直。
一行人进了别墅，就在大厅的沙发上归座，就像之前说的，金栽植真的让秘书轧了几杯咖啡。
一个中国人，竟然和苏联安全委员会的人混到一起，这事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子古怪。
陆寒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实际上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估计是那个灵魂带给他的附赠品，而且这个附赠品貌似不止一样两样。
就这么胡聊了将近一个小时，咖啡都续了三回，陆寒这才将飞到九天外的话题收回来，说道：“和金先生谈话真令人感觉愉快，今天的冒昧拜访，我也是收获良多。不过，打扰金先生的时间也够多了，我想我们也该告辞了。”
几乎就在陆寒他们三个人驱车回到里加，绕路返回图库姆斯的同一时间，一个身材不高但却气质出众的亚洲女人，脚步匆匆的进了里加民族宾馆，她甚至都来不及等电梯下来，就走楼梯间急匆匆的上了三楼，直奔3008室。
达莉娅不吭声，只是看着他。
“你竟然连南朝鲜人的话都听得懂？”看着金栽植在前面带路，达尼尔凑到陆寒的身边，小声说道。
“所以说，就是什么都没查到？”中年人哼了一声，说道，“全都是废物！”
“金先生请留步，”陆寒即将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虚让，但还没等金栽植开口，他便又拍拍额头，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对啦，还有一件很冒昧的要求，希望金先生不要介意。”
“嘿，达尼尔，”陆寒不再理她，转过去跟达尼尔说话，“怎么样，是不是对刚才那个南朝妞感兴趣？想睡她？”
“噢，你说橡胶生意啊？我没跟他谈这个，我又不想把东西卖个他，跟他谈那个干什么？”陆寒一副你很有毛病的表情，说道。
“这......”达莉娅无语。
“哦，随时欢迎陆先生的光临，”金栽植这才清醒过来，他急忙起身回了一礼，嘴里说着，脑子里却在想这事到底是什么意思。
“拜耳？你知道那里的同类橡胶是什么价格吗？那将会让会社蒙受不少于160万美元的损失，”中年人愤怒的说道，“最重要的是，如果谈判失败的消息传出去，会社将要蒙受的损失可能会更大。将近200万美元，你知道可以做些什么吗？”
达尼尔看的有些心动，也学着他的样子喝了一口。咖啡才入口，就见他眉头猛地皱了起来，两腮鼓了鼓，一副要吐出来的样子。
女人不说话了，没办法，现在日本国内经济已经出现不景气的状况，尽管会社家大业大，但也得勒紧腰带过日子了。
“非常感谢金先生的款待，希望下次还有这样的机会。”陆寒站起身，朝着金栽植微微鞠了一躬，随即朝达尼尔两人招呼一声，转身就走。
陆寒坐在沙发上，端着咖啡杯，用汤匙搅了搅，抿一口，脸上显露出极度享受的回味表情。
陆寒笑了笑，回头对一脸茫然的达尼尔和达莉娅说道：“走吧，金先生请咱们喝咖啡。”
达莉娅险些被噎死，她沉默了片刻，说道：“可我以为你是要来谈生意的，之前给安德烈打过电话，他还让我下午给他通报一下情况。”
“不不不，”达尼尔急忙摆手辩解，不过看到陆寒戏谑的表情，他又嘿嘿一笑，低声说道，“看着挺有味道的，和咱们的女人不一样。”
“这有什么，你就告诉他，已经谈成一半了，成绩不俗。”陆寒翻个白眼，随口说道。
中年人的语速很快，而且说的是日语。
“哦？”金栽植有点蒙，他还等着陆寒说正事呢，哪想得到他这就要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