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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晚上,娇兰都泡在药庐里倒腾药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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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一双白净玉指拿着捣药杵一直在不停的捣着药,丝毫没有因为周身传来的疲意而懈怠。
“寄芙,让你煎的药如何了?”娇兰拨了拨垂下的发丝抬头问道。
眼神望过去,寄芙那丫头正半瞌着眼,与瞌睡虫做抗争,那脑袋一磕一磕的,保不齐就会一头扎进面前火炉上沸腾的药罐里。
听到喊声,这丫头猛的一惊,忙拍了拍自己的脸,瞪大眼睛,提起精神,手上的蒲扇扒拉继续扇了几下,就用另一只手直接拿起药盖。
“啊,烫死了,烫死了!”药庐里想起寄芙咋呼呼的叫唤声。
娇兰一边瞧着她这笨手笨脚的,笑骂道,“让你偷懒打盹,这下烫着了吧!”
寄芙噘着嘴,使劲儿的吹着烫的红红的手指,这才捡了块麻布包起药盖瞅了一眼回声道,“小姐,药差不多了。”
娇兰摇摇头,心疼道,“寄芙你要是实在太困了,就去换妙蕊来吧,先回去歇着,我这手里活还得小半会儿呢!”
“小姐,那可不行,您还没休息,寄芙怎么放得下心自个睡去!”她从外面舀了瓢水进了屋,将手放进凉水里泡了泡,被烫的通红的手指浸在水里疼痛感顿时就减轻了许多。
“把这个滴在水里泡一泡。”娇兰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白色瓷瓶,瓷瓶脖颈细长,上面一个小木塞塞住了瓷瓶口,拿在手里小巧可**。
“小姐这是什么?”寄芙一面听命的将瓷瓶里的液体滴进瓢里一面问道。
“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件。”娇兰又捣了几下药。将药罐里研磨的药倒在一张纸上包了起来,回道,“你多泡会儿,免得你这嫩白小手留了疤痕,你未来夫君来拿我问事儿。”
好好的怎么扯上她未来夫君了。
寄芙忙红了脸。脚下扭捏一跺,“小姐,您说什么呢!寄芙可要一辈子跟着您,哪里都不去!”
娇兰收了工,打趣说,“这可由不得你。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可不作孽,把你留在身边当一辈子老姑娘。”
娇兰话音刚落,适时的屋外就想起了“咯咯”的笑声。
“谁?”寄芙警惕性的问道。
只见门外闪出一人影,一进门就朝娇兰矮身行了礼。
来人如只雀跃的小鸟。跑到寄芙身旁,眉眼弯弯,“怎么寄芙姐姐也有人家了,这么大的事儿怎么没听姐姐说过呢!”
寄芙脸臊得通红,跳脚道,“什么有了人家,我可是要一辈子跟着我们家小姐的。小姐打趣我就罢了,连你这小丫头也来插一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瞧那沈家兄妹的眼神,你该不会是瞧上人家哥哥了吧。”
这下换妙蕊跳脚了。
“谁看上那沈家兄弟了?”
她说话扭捏,音量也比刚刚若了几分。娇兰含笑看在眼里。
豆蔻年华,正是情意萌动的季节。
这份萌动,她好似也有过,只是这份记忆如熟悉的陌生影像,让她丝毫理不出这熟悉的缘由。
她以一个过来人的心态,看着这老戏新唱。嘴角勾着笑,但心底那苦涩蔓延又不知从何而来。
“妙蕊你这会子过来可有事?”娇兰替她解围问道。
妙蕊这才想起来。回道,“娘娘。王爷去汀澜轩找您,您不在,这才遣了奴婢来请您回去。王爷说,夜深了娘娘早点回去休息,药庐里的事情明日再做也不迟。”
“妙蕊,你先回去回禀王爷,我们小姐这就回去。”寄芙开心回道。
总之,现在只要王爷表现出一点点对小姐的关心或者**护,寄芙就会心情大好,忙不迭的把小姐往王爷跟前推,然后心底的小九九又来时扒拉起来,怎么才能成事儿。
只是接下来小姐的一句话,顿时浇灭了她心中的小幻想。
“你回去回了王爷,就说我还要去墨润堂看半陶,让他自个先回去休息吧!”
寄芙听了,嘴角的笑意顿时定了格。
“小姐,您说什么?”寄芙一开始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深更半夜的,一个已为人妇的女子怎么可以去一个陌生男子屋里。
这成何体统!
妙蕊也惊着了,不知说什么。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娇兰催促道。
妙蕊到了声“是”,慢慢的退了出去,临走前还不忘朝寄芙看了几眼,想知道这是个什么情况。
可寄芙也朝她挤眉弄眼,可她全然不知这挤眉弄眼是何事。
反正预感着马上要发生什么,有种萧萧风来,山雨欲倾之势。
妙蕊前脚刚走,娇兰自言自语道了声“时辰差不多了。”便让寄芙把熬好的药一并带上,主仆二人便往墨润堂赶去。
汀澜轩内,妙蕊疾步进了屋。
屋内烛火正烈,照得人人心惶惶。
轩辕朗等得有点不耐烦,见妙蕊上了前,开口就问,“你们娘娘还泡在药庐?”
妙蕊战战兢兢上了前,一路上组织的语言顿时被王爷吓得一句都记不得了,只好从实说道,“娘娘去了墨润堂!”
“又去墨润堂作甚?这大晚上的…”
轩辕朗有些话没继续往下说,只是说到那个点,他顿然茅塞顿开。
那墨润堂里如今还住着个长得妖里妖气,一身阴柔的男子。
妙蕊怯怯的退在一边,小声说道,“王爷,您不用着急,娘娘说她去去就回,说不定已经往回赶了呢。”
“小安子,去墨润堂!”轩辕朗气闷闷的喊道。
小安子忙疾步进了屋,推着轩辕朗出了汀澜轩,这一路脚下丝毫不敢怠慢。
这个臭女人是越来越过分了,哪家的娘子这个时辰还往别的男人屋里钻的,这不是败坏家风是甚?
枉他这个点还来瞧一下她是否睡下了,今日奔波回府路上是否累着了。
原来他心心念的人,却在念着别的男人,这让他情何以堪?
想起今日殿前,这女人毫不知羞的抓着那男人的手,他就气不打一处来,她怎么就没那么豪气的抓过他的手呢?她怎么就没主动的关心过他?
难道他就真的那么令人讨厌吗?
都不如一个被囚禁多时的炼药之人?
才第一次见面,难不成就抵他们二人的朝夕之情?
一路思绪太多,轩辕朗一抬头没想就到了墨润堂,只是这墨润堂内突然传来了男子的痛苦的嘶吼声。
轩辕朗手下一紧,“快去瞧瞧出什么事儿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