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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桓景熙十五年三月二十六日清晨,慕也带着一支兵队朝襄阳西边奔去,随行将军有尚志与钟甫云,高炽带着江州人马朝襄阳东侧进发,驻守在襄阳与广昌之间的一个山头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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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沐箫和率领五万大军进攻广昌,随行将军有邱少平、郝战威、褚玉堂以及邱少平手下强将羊河,显然,为了能尽快攻下广昌,萧墨珩给他配备了善于攻城的猛将。
而萧墨珩自己则亲率三万大军赶往襄阳城,随行将军有凌恒、陶亦然、尚志、钟甫云和辛佐等。
大桓七皇子殿下、征讨大都督、三军主帅萧墨珩,今日着了一身银色盔甲,带着几万兵士肃然立在襄阳城外,他微微望着高耸的襄阳城墙,心中不免有些伤神,襄阳城号称最难攻破的城池,其城墙坚固无比,其护城河既深且宽,要强攻肯定是不行的。要如何拿下襄阳城呢?他脑子里不停地思索着办法。不过,今日他只需要借着三军强劲的气势在城外叫战。
早早收到战报的城门将士迅速地将消息送至襄阳城内的帅府。
此刻北鹤正与慕容钺在研究下一步的作战计划。
一士兵快速跑进,单膝着地,道:“殿下,军师,桓军主帅在城外叫战!”
慕容钺神色一动,挑眉看着北鹤,道:“这么快就来了!”
北鹤心下一紧,没想到这萧墨珩还蛮有胆魄,刚刚一场大战结束,便急着想攻城了,“我看他是想襄阳想疯了吧,想一鼓作气拿下襄阳城,那是做梦!”
慕容钺点点头,沉思一会道:“那先生准备怎么办?”
然而北鹤并未注意到慕容钺的询问,在刚刚思索的瞬间,他骤然觉察出了桓军的意图。
“不好,他们要取广昌!”北鹤惊道。随即转头对着侍卫道:“快,去传李道林将军!”
“是!”
北鹤眉头紧皱,“殿下,这萧墨珩根本不是想来攻城。我恐怕这是他的疑兵之计!”
慕容钺也想到了这一层,“是的,如今皇甫将军病危,龚将军新败,不知能否抵挡桓军的进攻!”
正当二人忧虑之际。一黑衣人从厅侧闪身进来,拱手道:“殿下,主子!”
北鹤闻声转过头来,见是自己的暗卫荣章,心里一惊,他早曾就吩咐过,如果不是特别紧急的事,白天不能来见他。
就连慕容钺也吃了一惊,北鹤身边有一支直属于他的暗卫队,这支暗卫队名唤天鹰。承担着一些秘密任务,更是北鹤的情报来源。
“什么事说吧!”北鹤心知应该出了大事,不然荣章不会在这个时候来见他,
荣章始终低着头,神色木然地说道:“殿下,主子,桓军将领高炽带兵驻扎在襄阳东边,沐箫和领兵攻打广昌。”
北鹤与慕容钺对视了一眼,心知不妙,不过北鹤清楚单是这些事。哨骑就可探知,荣章犯不着为这事而现身,应该还有更重要的事。
“继续说…”北鹤冷冷道。
荣章终于抬眼看了看北鹤与慕容钺,似乎有些难以开口。遂沉缓道:“南阳与新野已经被桓军占领!”
北鹤惊起,瞅着荣章的眼神一缩再缩,嘴唇也微微颤抖,“怎么可能?”
慕容钺也赶忙走了过来,盯着荣章道:“到底什么情况,速速说来!”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新野与南阳会被人悄无声息地夺了去。
“此事千真万确。今晨新野便已派出一支兵马协助沐箫和攻取广昌,而高炽则守在襄阳城外,只待我们出击便会夹攻!”荣章凝神,接着道:“二十三日那晚,一银面将军夺了南阳,二十四晚,桓军扮成伤兵进入新野城,乘机控制了新野!”
慕容钺低着头,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闭着眼说不出话。而北鹤也满目刺痛般的抽搐着,紧紧咬着牙,颓然坐在案几旁,半天吐不出一个字来。
当李道林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副情景,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崇敬的恩师北鹤以及三军主帅居然是如此挫败的神情。虽说那夜燕军大败,甚至是十几年来燕军前所未有的失败,但还不至于让大燕的最高军事统帅和军神如此怅然若失。
“殿下,先生,发生什么事了?”李道林来不及行礼,一步跨进来,跪坐在二人身旁。
北鹤倒未回他,而是对着荣章吩咐道:“再探!”
“明白!”荣章躬身退了下去。
“李将军,沐箫和与高炽正在攻广昌,你前去叫上张泰将军,你们二人带五万兵马,前往广昌,阻止他们攻城!”慕容钺终于稳住神色,郑重地吩咐道,虽然外边有强兵,但也不能眼睁睁的瞧着广昌被攻占,救得下也得救,救不下也得救。
“遵命!”李道林响亮答道,他走前看了一眼北鹤,见他依旧不出声,便只得退了下去。
待李道林走后,北鹤才抬起头,望着慕容钺,两人神色均是十分沉重。
“萧墨珩到底藏了多少兵?沐箫和、高炽、凌恒等诸将均在宜城一带,是何人取了南阳呢?如果能在咱们眼皮子底下夺取了后方两座城池,那此人真的是…..是太危险了!”慕容钺一脸忧虑道。
“而且,他能乘机攻取南阳,说明他已经知晓我们派兵前往寿春的事,这样一来,寿春那边恐怕也早有防备,那么我们的计划可以说是完全失败了….”北鹤目光冷寂,心灰意冷地回道,
“先生,如此看来他们早有充分准备,似乎早就设计好了这个局,只待我们钻进去呢!”慕容钺幽幽说道,眼中有一股冷静的清醒。
慕容钺到底是慕容钺,正因为南侵是北鹤全权操持,所以立在局外的他似乎看得更真切和明晰。
北鹤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殿下的意思是说,是萧墨珩故意设了这个局?”
“是,这位七皇子之前一直默默无闻,似乎无意于朝政,一直游山玩水。直到去岁一举收服流民,建立北府兵,年前又亲自率军平定了吴兴之乱,几乎是一夜崛起。让朝中对其刮目相看,可见其心有大志,且能隐忍,有谋有略,再细想来。裴蕴在这个时候病了,些许也是他为了夺取荆州的兵权,而设下的计谋,所以,如果说这个局是他所设,那就一点都不奇怪了!”慕容钺细细分析道,越想是越心惊,明明自己是想乘火打劫,如今却变成了开门揖盗。
北鹤闻言心中辗转不已,虽然这些事他都有耳闻。但是从未把它们串联在一起,他似乎一直不甚关注一些年轻的后辈,只知除了袁楷和裴蕴,大桓已无对手。
慕容钺却不同,正因为他与萧墨珩同身为皇子,所以他自然关注萧墨珩多些。
北鹤慢慢站了起来,缓缓踱步至厅门口,望着深蓝的天空,悠悠深思,他第一次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疲惫和无力。
他本已做了万全准备。西抚戎狄,东安朝堂,往南调兵遣将,通过倚云阁准备好几十万担军饷。可如今却失了先机。而且还似乎陷入了一个泥潭般,动弹不得。桓军已占领南阳,那么就截断了朝中运粮的通道,如果照这样下去,襄阳四边被围,迟早失守。
只是让北鹤颇为费解的是。大桓去岁刚刚经历两场大战,国力大为受损,那么这七皇子是如何维持如此大规模的战役的呢?难道也得依靠倚云阁?
“先生,襄阳城中的粮食只能支撑十天!”慕容钺突然出声,
北鹤闻言回过头看向他,显然二人已经想到了一块。北鹤木然片刻,让他放弃襄阳相当于让他放弃十几年的战果。
“殿下,容我三思,我不相信桓军坚不可摧,找不到一丝缝隙!”北鹤最后叹道,兵法中还有一招叫做“置之死地而后生”。
“是,先生说得对,不过目前最可怕的是,我们根本不知道桓军的底细,甚至不知道谁取了南阳城!”慕容钺声色沉冷,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而他显然还不够了解这位七皇子,不过就眼下来看他堪称劲敌。
慕容钺突生一股豪气,如今天下三分,唐蜀偏居西川,蜀主昏庸无道,只图享受,蜀国朝中也无匡扶社稷之能臣,所以不足为惧,能与大燕堪比的只有大桓。慕容钺本是大燕最出色的皇子,而萧墨珩显然也是萧帝最优秀的儿子,如果与这样的敌人交手,不得不说是一种痛快。所以他应该跳出这场战争来看二人的对峙。如此想来,慕容钺豁然开朗。
“先生,我们不去想已经战败的事实,也不要计较损失了多少,而是专心想想如何化解眼下这僵局,设法击退桓军,保住襄阳!”慕容钺重拾信心,目光坚定地看着北鹤道。
北鹤先是怔怔地望着他,心想慕容钺寥寥数语让他茅塞顿开,其胸怀和气度竟令北鹤霎时钦佩不已,随即起身作了一揖,感慨道:“殿下年纪轻轻,居然看得如此通透,老夫佩服!”
“哈哈…还不是先生常日教导的缘故,先生说得对,我们要设法找出桓军的漏洞!”慕容钺镇定道。
能在如此惨烈的困局中,迅速调整情绪,走出失败的阴影,重燃燕军最高决策层的气势,能做到这点的慕容钺实已堪称当世最出色的统帅。只可惜,他不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是一个潜心筹谋了十五年的绝世智者。
当他和北鹤将一切重心放在萧墨珩身上时,全然不知道他们真正的对手此刻还在新野逍遥。
“小云晏呀,你知道关中四塞吗?”江梅靠着软榻,捏着云晏圆圆的面庞,一脸戏谑道。云晏自那日被沐箫和教训了一番后,又再次被江梅一纸飞鸽召来了新野。
小云晏显然对江梅戏弄自己很不满,可无奈自己在她的地盘上,只得屈从某人的**威。更何况她身边还有两个武林高手,每当云晏鼓着腮帮子,眼珠子转几圈想欺负回去时,站在他对面的九竹冷眸一扫,似一股冷风飘过般让云晏打寒颤。所以他只得乖乖地任由江梅欺负。
“知道,东潼关、西散关、南武关、北萧关!”云晏冷冷答道,关中四塞是长安的四个门户,闭关可自守,开关可四处出击,关内则是八百里秦川,土地肥沃,河流汇聚,是一个天然的王者之地。天下孰人不知,孰人不晓。所以云晏没好气地答道。
“嘻嘻,看来我们的云晏还是很聪明的嘛!”江梅轻笑道,边说却是边闭目养神。
云晏白了她一眼,他明明已经十四岁了,为什么江梅却一直把他当一个孩子对待,可正当他欲向江梅争辩时,却见江梅懒懒地斜躺在榻上,意态潇洒至极,一支碧玉簪子插在那松松的云髻上,正配上那淡然闲适的神情。
这样的江梅,对云晏有着一种不自觉的吸引力,他痴愣得看着江梅半晌,突然说出一句让江梅莫名其妙的话,“我明明只比你小九岁,为什么你要我喊你姑姑,我以后再也不喊了!”说罢便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江梅霎时睁开眼,瞧着云晏离去的背影,一脸茫然不知所以。江梅瞅了瞅靠在窗边看着自己的九竹,呆呆问道:“他怎么了?我刚刚没得罪他吧!”
她本就是他的姑姑,自然得让他喊姑姑了。虽说她还没告诉他真相,可是这事迟早会跟他表明的,所以让他喊自己姑姑没有半点过分呀。
九竹摇摇头,不擅长猜人心思的他自然不明白云晏为何突然生气。不过二人也没放在心上,在他们眼里,云晏只不过是一个孩子而已,小孩子闹闹别扭就随他好了。
正当江梅准备继续躺着休息时,岳华走了进来,道:“小姐,寿春的燕军已经退回了汝阴郡!”
江梅闻言立即坐了起来,“战况何如?”
九竹也转过身来,瞧着岳华,听他讲述寿春的情况。
“在时煜的协助下,邓睿将军击退了燕军,再者燕军军粮不够,季方子只得引兵退却。”岳华淡淡地叙道,
江梅点点头,邓睿本是一名不可多得的老将,他能征善战,守住寿春本不难,再加上有满腹机谋的时煜在侧,击溃季方子与典仲雄是意料之中。
“不过,东边传信来说,大燕的大皇子似乎有意用兵淮阴。”
“哈哈…如此最好了,正愁他不出马呢,这样我们才能找到出师的理由,大皇子那边交给石冰即可,以石冰之能足以对付大皇子,希望石将军能乘势夺回彭城!”江梅大笑道,
随即敛了敛神,吩咐道:“岳华,给时煜传信,让他跟邓睿做好北伐的准备,等我们西进长安,他们便追击季方子,再者,让他设法折去北鹤这嫡传的弟子!”江梅眼中闪过一丝狠辣,季方子是北鹤的关门弟子,极善用兵,只有除掉他,才能让北伐少一个障碍。
“好的!”岳华说完正准备出去,又被江梅叫住了,“让他们三个今晚来见我!”
“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