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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z大读书,寒假回家的时候聚会还见了一面,但没有单独说过话。
www.kmwx.net他也没有跟我联系过。”
卧床两周的青箬,竟然忽略了学校的樱花已迎来一年一度盛绽的时节。樱花,是g大的一大景观。花开在清明前后,异常的繁盛,来校赏花的人络绎不绝。校园樱花的主要品种是日本晚樱,粉红、洁白两主色,重瓣,红的似烟霞,白的胜瑞雪。盛放的樱花在青箬眼前参差拂过,淡淡的清香消散在晚风斜阳里,青箬闭着眼,感受着樱花和这个季节的美好馈赠。
法桐早已长出密密麻麻的鲜绿叶子,春日温柔清爽的风在叶隙间玩闹,翻动着特属于这个季节的篇章。同学们都换上了各色轻薄春装,三三两两走在梧桐道上。青箬坐在自行车后座上,无意中嗅到杨冠超格子衬衣散发出来的洗衣粉儿的清香味儿,看着他因用力而产生一阵阵起伏的宽阔的背,心里不由得涌上一种奇异的感觉。除了在高一时听郑塬讲题,她从未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一个男生。然而,青箬马上又抑制住了自己的胡思乱想——杨冠超,在她心里只是个好哥哥而已。
“我想起了唐代的杨贵妃和梅妃。杨贵妃像那灿若烟霞的粉红樱花,集三千宠爱于一身,连诗仙李白也有《清平调》三首来歌颂她的美丽。”青箬顿了顿,接着说,“而眼前的这株绿色樱花,则恰似梅妃江采萍。杨贵妃的美丽千古传诵,与她有着同样美貌、甚至在才华技艺方面胜过她的梅妃却少有人知。就像这株樱花,学长你看,除了我们俩,又有多少人注意到它的存在了呢?”青箬幽幽叹了口气,朝樱花道两侧张望,虽值傍晚,粉色、白色樱树下还是流连着不少看花人。
而杨冠超,似乎沉浸在悠远的回忆里,对青箬的话似听非听。他那平日里专注的眼神,此刻也变得苍茫幽邃。
“学长,那你就一点点没有喜欢过她妈?”
“学长,那你现在还恨秦珊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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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了一个人。不知道为什么,聚会那天认识学妹,便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跟学妹讲话没有压力和负担。”杨冠超看看青箬,眼神又落到那株樱花树上。
“带你去看樱花。”
“早不恨了,反而有时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起来,其实她跟我一样,也是流言的受害者。我当时只想到了自己,想到自己被误解,被打,被人笑话,却没有想到她,或许比我更惨。她毕竟是一个女孩子。然而,我连一个道歉的机会都没有了。”
“我不想……我没有那个勇气,我害……害怕直接面对那个让我崩溃的结果。”
“那时候我很倔,质问她害我害的还不够惨吗。我根本没有喜欢她,更没有跟她谈恋爱,甚至都不了解她。可是她却让我挨了那么重的打,又受了那么多人的白眼与耻笑。我那个时候恨她,恨她打破了我原本顺利平静的生活,我就……就很凶地呵斥了她,让她再不要跟着我,再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再不要影响我的学习和生活。”
“其实我想说,也许你可以考虑一下其他人。”杨冠超看着神情紧张的青箬,浅浅地笑了。他的眼神,也从苍茫无垠变为专注有力。
“这件事以后,我再也不跟女生讲话,只埋头于学习。我当时像是憋了一口气,一定要争取最好的成绩来证明自己并没有谈恋爱,而是将精力都放在了学习上。那个学期结束后,秦珊珊也不知道是退学还是转学,再没有了消息。我那个时候也没有在意这个事情,仍是专注于学习。后来考上了g大,上大学后毕竟环境都变了,不跟女孩子讲话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潜意识里对女孩子有着说不清的戒备,所以四五年来,我没有去追任何女生,也没有接受过别人的表白。到现在,仍旧是像这株樱花树一样,孤零零的。从大二发现这棵树的时候起,我就每年都来看它。觉得它很像我,固执而孤单。”杨冠超凝视着樱树,不再讲话。他的眸子里,有淡淡的忧伤。
“学长,你怎么了?”青箬轻声问道。
青箬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是的,一路而来,不是粉红樱花就是白色樱花,而这株居然是绿色的!在如云如霞的艳丽花丛中,它是那么的与众不同——树身瘦削,淡绿的花朵一簇簇孤零零地挂在细瘦的纸条上,花朵儿的颜色与樱树叶子的颜色过于相似,远看怕是看不出这是一株开花的树。
“那时候我还在上初中,学习成绩优异,一直是老师眼里的好学生。班里一个叫秦珊珊的女生坐在我后排,我最初不知道,后来有人提醒我说秦珊珊有事没事儿都在盯着我看。我最初并没有在意,当没听见。但没想到后来班里开始传我和秦珊珊谈恋爱。在老师看来这是非常严重的事情,于是强迫我停课一周回家闭门思过。我爸年轻时候脾气很暴躁,对我管教严厉,犯了错误一般都要挨打,直到我上初中挨打的次数才慢慢减少。可是知道这个事情后,他暴怒,说我不争气自毁前途,把我打了个半死。我在家差不多养伤一个月才重新回到校园。秦珊珊不知道怎么知道了这个事情,就经常悄悄跟着我到我家楼下,后来我发现了,逼问她,她说跟着我是想找到我爸,让我爸保证以后再不要打我。”
“看到这株树,你会想到什么?”杨冠超把还在出神的青箬轻轻扶下自行车,安置她在樱花道旁的一张褐色木凳上坐下。
青箬在舍友的悉心照顾下度过了行动不便的两周,期间班主任来看过青箬,胖小子柯楠也托朱林带了不少吃物给她,尽管每次都被舍友们瓜分掉。青箬不习惯憋在宿舍里发霉的感觉,待伤口结痂后就开始缓慢下楼活动。杨冠超坚持骑车带青箬上下课,青箬不忍拂他的好意,只好答应。
“那他现在在哪里?你们高中后再没见过吗?”
“她应该是个善良的好姑娘。”青箬说着。她想或许那时候的秦珊珊更像这棵樱花树,在一个敏感脆弱的年纪里,没有人懂她,理解她,怜爱她。这个可怜柔弱的姑娘,到底是怎么捱过那些蜚短流长的日子?这么些年,她又走着怎样的人生轨迹呢?午夜梦回,想到当年她所痴恋的男生桀骜无情的呵斥,她又是怎样的心情?
“我也不知道,我对她最深的印象就是她眼圈红红地藏在我家楼下的一个报亭旁,被我发现后像一头受伤的小鹿,眼泪吧嗒吧嗒流,说想找我爸说清楚这个事情,让我再不要挨打。”
“有……”青箬迟疑地说着,“但也算是过去的事情了。他是我高一时候的同班同学,从他给我讲题熟悉的,后来我们互相写诗词散文,写着写着就彼此喜欢上了。后来不在一个班级了,我等了他三年,却一直没有等到任何答复。我到现在也不知道他对我到底是怎样的感情,也许,在他生命里,我只是一个过客而已。”天黑下来,风大了,几片樱花瓣被吹落到青箬头发上,肩膀上。提到郑塬,青箬的心又一阵痛——原来,她自己都不知道,在灰心失望后,心仍不死。忘记?尘封?原来只是她以为。
绿色樱花!
“那你没想到主动联系他吗?”
“嗨,青箬!”走在路上的苏可和她的舍友们在青箬缓缓经过的时候,挥手向她打招呼,脸上的表情都相当暧昧。青箬挥手回应,双颊绯红,恨不得马上消失在梧桐道上,只是杨冠超怕她的腿受不了,坚持慢而稳地骑行。果然,这天以后,青箬和杨冠超的“绯闻”传遍了整个班级,一向热衷于八卦的薛美又不忘添油加醋地使这一“绯闻”极速升级。
“也许……”
“我知道,我早该放弃了,我也一直在努力,让自己彻底忘记。我会做到的。”青箬打断杨冠超的话,她的语速快得惊人,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夜色笼罩下,那棵瘦削的樱花树,突然变得梦幻起来。
“学妹,你有喜欢的人吗?”杨冠超突然问道。
当青箬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自行车已停下。然后青箬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她面前的这种樱树,花朵的颜色居然是淡绿的!
“学长,这是要到哪里去?”这天,杨冠超接青箬下课,没有往她宿舍的方向,而是去往东樱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