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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我不去,要是去了那得是多大瓦数的灯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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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江江?脸色这么难看。”青箬问道,朱林和薛美也早已停止了拌嘴,都关切地看向江羌柳。
“恭喜恭喜,你提前实现阔太梦想了。照我说,这书你也别读了,赶紧嫁过去是正事,免得夜长梦多。要不哪天你让贵婿让人抢走了,你可哭都没地方哭罗。哈哈……”朱林脑子反应快,马上扳回了局面。
“青箬,我好像是真的喜欢上他了,觉得他……特别有范儿。不瞒你说,他的各方面都挺符合我要求的。可是好像总有女孩子会跟他打电话。”薛美低下了头,大眼睛愣愣地盯着地面。
“我说有你这么左右摇摆的吗,刚还说我好呢,这会又说我坏了。我要是真坏,就每次都跟着你出门,看你还和李百杰见不见面。”
“那他对你是什么感觉呢?你心里有谱没?”青箬像大姐姐一样凑到薛美的跟前,耐心地问她。
青箬自己也不知道,所以只能默默抚着薛美的肩,给予她无言的安慰。
“江江,我在东花园等你,你过来吧。”
“美美,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我觉得李百杰这人有点让人猜不透,你还是多了解一些再下决定。”
“吆,薛姑娘,别动,让我猜猜。你这次抱的花,是给青箬的还是给江江的?”朱林看到花,三步两步地窜到薛美跟前。
“没谱啊,就因为没谱,我才心里烦的慌。说他喜欢我吧,他从来都没讲过。说他不喜欢我吧,他又会主动联系我。”
“算了,我还是去吧,不管怎样,都要跟他说清楚的。”江羌柳不等舍友们答话,就抓起外套出了门。
“你又无聊了,自己买花送自己。”朱林本来以为是张跃想通了要和自己在一起,特意送花传情来着,薛美的话让她瞬间失落。她就忍不住调侃了薛美一句。
“你……哼,本姑娘大人不记小人过,有人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哎吆,好酸呀。”薛美一边找瓶子灌水插花,一边咧着嘴朝朱林做鬼脸。
“切,你才那么无聊呢。这是我男朋友送的。”
薛美一愣,但马上反应过来青箬话的意思,马上红了脸,“青箬,你太坏了。”
“你出来吧。”江羌柳强撑着让自己站起来,无力地拨通了许和志的电话。
拍完纪录片没几天,薛美便给青箬带回了拍片子的报酬。青箬连信封都没有打开就推给了薛美,“算了,举手之劳,不要了,你还给李百杰吧。”
“不是说了吗,我不能见你。”江羌柳的表情凝重起来。的确,她早已决定再不见他。
“呀?你有男朋友啦?”碰巧江羌柳今天也在宿舍,她和朱林同时惊讶起来。只有了解这来龙去脉的青箬,才没有惊奇。
青箬从来没见过薛美如此慌乱,看来爱情果然是最具杀伤力的。但很多时候,大家都像在摸着石头过河,不到踩空后跌落悬崖,谁知道前边是万丈深渊而不是鸟语花香呢?不到心彻底碎成一片一片的那天,谁又能迷途知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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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陷入了沉默,每个人都知道许和志对江江的近乎疯狂的痴情和执着。所以,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白雪被鲜血染红,部分红色氤氲后被冷空气所凝结,冰雕玉砌的世界里,这一切都显得无比的刺眼。正如许和志对江羌柳的爱,狂烈的让她无法直视。
“你呀,谁说是给你的了。是我自己的!”薛美脸上的表情无比幸福与自豪。
“谁呀?没见冒过泡呀?薛姑娘你可以呀,不吭不响地就把自己嫁出去了。我们这还没三堂会审给你把关呢。小心你掉进了狼嘴巴里。”
其实李百杰也有给青箬发短信,邀请青箬吃饭喝茶,甚至出去游玩,每次青箬都无一例外的婉拒。她不太清楚李百杰是出于何种目的,又知道薛美对他有意,所以刻意保持距离,不愿意跟李来往过多。
许和志从花园西侧走进来,几个月不见,他比之前又瘦了很多,脸上的肌肉都绷起来,眼神却与往日一样的忧郁落寞,孤独感伤。
“许和志要见我。”
“都不是。”薛美笑着摇摇头。
等她靠近东花园的时候,又接到了许和志的电话。“从东侧入口进,走到草坪中央停下来。”江羌柳按照许和志的话,踩着厚厚的积雪,走到草坪中央的时候,看到一幅触目惊心的景象:皑皑白雪上,红红的痕迹勾勒出一个一米多宽的心形图案,中间亦用红色写了个大大的“爱”字。江羌柳心里有种不祥的感觉,不由自主地蹲下来,细看那并不十分规则的痕迹并于冰雪的清冷气息里闻到一股腥味,意识到这是用血写出来的时候,瞬间感觉到一阵眩晕。
“难道是给我的?”朱林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正要接过玫瑰花,被薛美轻轻推开。
“我知道啊,我知道他可能没我想的那么简单,但我觉得自己已经陷进去了,青箬,我每天都在想他。我该怎么办呀?”
“没事儿。”许和志故意把手缩到背后。却没料到江羌柳径直转到他背后,抓起他的右手手腕举起来。除了几年前江羌柳给他解围时递纸巾,这是两人第一次如此近距离接触。许和志在江羌柳碰到他的那一瞬,触电般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青箬,你可真是个好人,”薛美没想到青箬会如此反应,想了一会说,“也行,不差这几个钱,要让他欠我们个人情。对了,他请我们周末去人民剧院看秦腔,你有空没?”
“你这小猪嘴,从来吐不出象牙来。哼,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呀?告诉你吧,我男朋友是大唐传奇的摄影师,帅的嘛让人受不了,家庭条件嘛,用鲁迅爷爷的话说就是‘阔着呢’。嘿嘿,羡慕吧?”薛美似乎在故意刺激朱林。
“给我看看你的手。”江羌柳说。
“你先来吧,等你来了再决定见不见我。”许和志挂了电话。
“你俩呀,口才都是越来越好了。青箬,我觉得我们俩该找地方避一避了,要不等会这俩人打起来,倒霉的还是我们。”江羌柳笑说着,话才刚落,就接到许和志的电话。
“我回来啦。”进屋的薛美抱着一大束玫瑰。12月下旬,宿舍已有了暖气。玫瑰花的馥郁芳香,舒缓了期末考试带来的紧张气息,比之外边的皑皑白雪,给屋子平添了几分春意。
看着许和志那血痕尚未洗去的手指,和那深深的伤口,江羌柳心里五味杂陈。她放开他的手,背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