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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那你以后不来了吗?”优优一听青箬表示不再教自己了,连忙放下碗筷,哭丧着脸扯青箬的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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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江凯去了西藏的消息,杨冠超有点吃惊,但他又拉不下脸面来承认自己的错误。便继续冷着脸,不再说话。青箬也不去看他,目光在杨的宿舍里转了一圈,看到桌上放着一盒泡面,面已经涨的发白,但似乎没动几筷子。桌子的另一角上,有一箱已半空的盒装面。
“不要你管!”杨没有回过头。
看来他果然是既生气又受伤。青箬叹了口气,也不管地上有多脏乱,同杨冠超并排坐到一起,“虽然咱俩分开了,我还是希望你过的好好的,你这样子,我不放心……”
青箬的目光在满屋散乱中逡巡了一圈后,发现杨正颓废地坐在地上的一堆散乱里。他目光滞涩,头发似乎才被抓乱,满脸胡茬,裸着右脚,右脚大脚趾上缠着纱布,血迹的浸染使纱布几乎看不出原来的颜色。杨听到推门声音的时候就往门口瞅了一眼,看到青箬的一瞬间起初很兴奋,但又立刻垂下了目光。
“杨冠超,你脑子有问题呀,我好心好意来看你,不领情就算了,你还乱说。到现在你还不明白我为什么给你分开。我真服了你了,你要我说多少遍才信我和江凯一点事情没有呢。他一个月前就去西藏工作了,你居然还纠结于那些莫须有的事情。”青箬心里实实在在的记挂着杨,本来想好了就算他犟着牛脾气排斥自己,也不要和他再争吵。但没想到,一见面,他还是立马成功地点了她心里的火。
“叔叔阿姨不要客气,这都是优优自己努力的结果。她很聪明,悟性非常好,又肯下功夫。”确实,唐优优在给黄晓明写信和给自己的画儿配文字上非常的下功夫,几乎不用青箬督促。靠这种“旁门左道”的练习和积累,以及青箬恰到好处的引导和点拨,大半年的时间过去后,优优的作文水准居然就真有了意想不到的提高。最为关键的是,她已经从最初的恐惧和厌倦作文,变为因能自由掌控而喜欢。
“你……怎么样了?我来看你。”盯着杨憔悴而又冷清的脸,青箬感到一阵心痛。不管她是否愿意正视,即使是分手了,他也还是在她心里,从未走开过。
他这是也恼自己了?踩着青砖路面上的枯叶败絮,青箬心里怅怅的,但又放心不下,拿定了主意要去找他,便拨通了李潇的电话。
三人都被优优的话逗乐,江夏梦极其配合地拿起优优的碗,“来来来,妈妈给你夹菜就是了。你呀,没有姐姐,哪有你今天的得意。”
杨冠超别过了头,不去看青箬,哑着嗓子说,“不用你可怜我,你走吧。”
“那最好了,吃完饭我就跟我朋友联系。”
“当然说话算话,好好吃饭吧。”
“优优不要着急,姐姐只是不给你教作文了,放心吧,以后还会来找你的。”青箬看着优优那沮丧的神情,心里有些不忍。
“你就吃泡面呀?”青箬看了看杨。
“你早不在意我了,又说这些干嘛。你一句话就结束了我们的感情……我等了你一天你都不理我,手机、qq、校内网全盘拉黑,你让我怎么受得了?现在我接受了,受的了了,你又为什么再来折磨我?你不是跟江凯挺好的吗?”
“还是你教的有方法呀,以前我们也没少找家教,都不见起色。来,青箬,别光顾着说话,多吃菜。”想到女儿明年的升学不必再受作文的困扰,江夏梦觉得怎么都表达不尽对青箬的感激,便不停地用公筷往她碗里夹菜。
“青箬,优优的作文能有这么大的提高,是我和你阿姨都没有想到过的,谢谢你!”优优爸举着一杯啤酒和青箬碰了杯后一饮而尽。
“姐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今天老师把我的作文当范文在班里朗读了。”优优的这句话,是这段日子以来,青箬所听到的最好的消息。
“恭喜优优,我就知道,总会有这么一天的。”青箬微笑着摸摸眼前这个可爱小女孩的头,轻声说道。
“绝对没问题,姐姐博客里的诗词散文小说,评论的都说写的好呢。”优优先于青箬应了爸爸的话。
“我现在又不跟姐姐比,等我长到姐姐那么大,我也能开博客,能写诗词写小说。姐姐,你说是不是?”
“妈,你真偏心,姐姐碗里的菜挤得都喘不过气来了。你和爸爸有没有搞错啊,作文被当做范文的是我,又不是姐姐。”优优故意朝妈妈做着极其夸张的表情。
“是啊,青箬,我们家都随时欢迎你来。刚好呢,也有件事想征求你的意见。前天我一个在新月影视传媒工作的朋友说他们公司急需一个编剧助理,让我帮忙推荐,在校生也可以。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我知道了,谢谢学姐。”青箬挂了电话,小跑着往杨的宿舍奔去。
“那我走了。”青箬直起有点发麻的腿,出了杨冠超的宿舍。
青箬小心地避开地上散乱的书本,快要靠近杨的时候发现他的手机正在自己脚下。青箬能想象的出,接还是不接她的电话,杨曾经历了一番激烈的心里挣扎。青箬弯腰拾起手机,轻轻地放到桌子上。然后在杨身边蹲下来。
“振廷你看,优优原来最粘她羌柳姐姐,现在最粘青箬了。”江夏梦笑着说。
“青箬,你去看看学长吧,他下午做实验的时候脚被变压器砸伤了,听他教研室的人说,最近他精神状态很不好……”看到李潇这条短信的时候,青箬手一抖,刚从书架上抽出来的影视创作导论呼啦一声掉到地上,引得旁边好几个学生的目光同时向她投来。青箬慌慌张张地弯腰拾起书塞回到书架上,又匆忙地收拾了东西后,跑出图书馆。
带着一摞原创文学作品去面试的青箬,轻而易举地就被新月影视传媒录用了。她一下子忙碌起来,不上课的时间基本都去新月传媒上班,晚上则躲在学校图书馆里翻书查资料做笔记。虽然她的主要工作任务只是协助编剧修改和完善剧本,但这对青箬来说同样是一个很具挑战性的工作——她下决心去做的事情,一定要做到最好。而且,只有这种像陀螺一样连轴转的忙碌,能让她更快地适应没有杨冠超的日子,更好地填补心里的空白。
青箬自己都不知道,她居然还会如此地紧张杨冠超。冲出图书馆的时候,广场边边角角里堆叠的一层层枯黄秋叶提醒她似乎有好久没看到过杨了。青箬又往前跑了几步,猛然地停下来——她只慌慌张张地要去找他,却还并不知道他这会在哪儿呢。青箬拿起手机拨了那个久违的号码,却响铃几遍后仍无人应答。
“学姐,不好意思,我想问问你,他现在在哪里?”
“当然是了,优优要是有兴趣,以后还能是大作家呢。你现在的写作水平,早就用不着我教了,”青箬说着把目光从优优转移到优优爸妈,“叔叔阿姨,前几天就想跟您二位提了,优优现在的水平,真的已经不需要我教了。”
青箬与杨冠超分开了,郑塬跟卢然在一起了,江凯远赴西藏了,朱林依旧追着张跃,江羌柳在学校出现的频率越来越少,薛美与李百杰幸福继续……日子仿佛一下子恢复了平静,但又一如既往地喧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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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杨冠超宿舍的时候,门虚掩着,青箬推开门后吓了一跳:映入眼帘的是满屋狼藉,厚厚薄薄大大小小的书本和写满公式与字符串的a4纸扔的满地都是。房间似乎很久没有收拾过,散发着一股灰尘的味道。她原来进杨的宿舍的时候,里边总是比女生宿舍还要干净整洁有秩序,特别是在杨唯一的舍友搬出去住之后。而眼前杨的宿舍,比垃圾收购站似乎没有好多少。
在她走出门的那一瞬,杨终于转过了头,眼眶红红地望着那个已彻底扰乱了他原本镇定的心性和平静生活的女孩一晃而逝的背影,“青箬,别走!”他似乎低沉地自言自语了一句,但马上被夜风吹过树叶的凛冽声响所湮没。
“你说学长呀,在他宿舍呢,下午我和他教研室的人送他回去的。他本来不让我告诉你他受伤的事情,但我能看得出来,他很想见你。”
“多谢叔叔,我想去试一试。”从事文字工作是青箬长久以来的梦想,她愿意抓住这个机会尝试一下。其实之前李百杰也有推荐青箬去他们公司做兼职文案,但青箬出于不能和他走太近的顾虑,给婉拒了。
“那姐姐要说话算话。”优优听到青箬答应还会来找她,便又开心了起来。
优优的妈妈江夏梦做了一桌子的菜,优优爸唐振廷也特地提早回了家,几人像过节一样为优优庆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