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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二楼回廊,下面戏台上一出《醉清平》正演到精彩部分,前来观看的人越来越多,叫好声一波接一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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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伯齐妈自会把东西存入落纱苑偏厅的地下室。
木笋见自家王爷唇角扬起一抹怎么也消不去的弧度,心道果然,王爷见了颜四小姐心情就会莫名大好。
丫鬟们穿着干净得体,把提前准备好的点心端给前二十位顾客品尝。
“你们这儿三楼可有雅间?”这话是凉雪逸问候在旁边的小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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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若倾叹了口气,转身行礼,“臣女见过王爷。”
好主意!
颜若倾实在受不了他那柔情似水的眼神了,出言打破沉寂:“王爷今日怎会来清茗楼?”
“是。”
做完一切,木笋带着小厮离开了镇戎将军府。
“免礼。”
想想那不按常理出牌的逸王,倒做了件非常合她心意的事。
木笋愣了,不是应该推辞一番,最后假装很不好意思地收下才符合常理吗?为什么他在颜四小姐脸上看到了穷人家掉进金山的表情?不不,一定是他的错觉。
“月泠,带几位小哥抬去青晚苑的库房。”
颜若倾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地边看戏边喝茶,冷不丁被那少年一瞧,端青瓷杯盏的手抖了抖。
尴尬了……
不怕不怕,顺安街新开了家清茗楼,她出来逛逛怎么了?反正逸王是不可能知道颜若倾才是幕后老板的真实身份的。淡定最重要,假装没看见就好了。
“咳咳……咳……”
“四小姐不必客气。”
“王爷!王爷您慢点,喝口茶顺顺气儿。”木笋大骇,赶紧送上水,王爷要是被呛出个好歹,他十个脑袋也不够砍呐!
颜若倾心下了然,定是张管家有事寻她。她要找什么借口脱身呢?
“暧!”
“这碟点心名叫‘美人酥’,入口香嫩,回味甘甜,王爷尝尝。”颜若倾很熟稔地向凉雪逸介绍。
“兮儿,去把张管家张嬷嬷找来。”
“有有,公子请随小的上楼。”那小二也是个机灵的,没震惊得昏了头,清楚凉雪逸的王爷身份不可声张,依旧称呼为“公子”,好在周围没有其他人。
木笋直叫冤,他什么都没做啊!
“倾儿妹妹陪本王喝一杯如何?”
凉雪逸很识趣地没揪着这个话题不放,拿起美人酥咬了口,确如颜若倾说的那般入口香嫩,回味甘甜,忍不住想起某天夜晚闯入一少女闺房,偷亲芳泽……
“不要……你放开我……放开我——”小丫鬟拼命挣扎,踩了膘肥男一脚趁势逃开,躲到张管家身后。
张管家以前为颜将军夫妇做过事,帮颜夫人打理生意,所以颜若倾把开张一事全权交给张管家负责,对外称他是清茗楼的老板。而张嬷嬷擅长管理下人,一并让她留在清茗楼调教丫鬟小厮。齐伯齐妈则回秋庄做好后备工作。
那么贵重的药材被皇上赏给了逸王,可见逸王在皇上心中的分量。而现在……逸王居然送给她。颜若倾感觉跟做梦似的好不真切。
颜若倾做不到逸王的厚脸皮,很不争气地红了脸,尽量平稳自己的声音道:“臣女命薄福浅,王爷说笑了。”
然而当颜若倾站起来转身准备溜之大吉的时候,身后传来逸王如鬼魅般勾人的声音,“倾儿妹妹好久不见,您这急匆匆的打算上哪儿去?带上本王可好?”
“秦爷秦爷,您何必跟一个小丫鬟过不去,咱们坐下来心平气和……”
转眼,好几日过去,这一天是清茗楼的张开之日。
在朱氏窃喜,打算明日把药材拿去卖掉换银子的时候木笋出言阻止道:“这位太太您误会了,王爷特意交代奴才这是特地送来给颜四小姐补身子用的。”
“逸……逸王爷。”站在旁边的月泠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这位公子里边儿请,二楼雅座已为公子备好。”
兮儿假咳一声,试图拉回凉雪逸的思绪,别老用登徒子的目光盯着她家小姐。
屋内淡香浮动,春风从打开的窗子外徐徐吹来,勾起颜若倾耳畔的碎发,好一位清纯佳人,凉雪逸看得不自觉出了神。
一切都井井有条,看起来跟颜若倾扯不上关系,但颜若倾不知道,自己的小秘密已经被某人看得一清二楚。
兮儿在旁气得直跺脚,可偏偏对方是王爷,以她的身份插不上嘴,只能气呼呼地瞪着木笋。
“……”
凉雪逸依旧自顾自地看着颜若倾,怎么看都看不够。
“小姐,咱们去三楼雅间吧!惹不起还躲不起么?”兮儿万分认真地向颜若倾提议。
“听倾儿妹妹如此说,好像对清茗楼的点心非常熟悉。”
颜若倾正给凉雪逸倒茶,闻言动作一滞,讪讪地解释,“方才尝过罢了。”说完,见逸王不疑有它,才放下心来。
不多时,张管家夫妇二人来到青晚苑。颜若倾交代他们出府去安排辆大马车,把药材送去秋庄,由兮儿领路,并吩咐月泠通知清茗楼的齐伯齐妈回秋庄一趟。
“麻烦你替我谢过你家王爷。”
谁叫府里的日子太艰难了呢?下月中旬参加宫中嘉宴,朱氏连置办衣服头面的钱都拿不出来,要不然她哪能这么厚脸皮凑上去?还不是被逼的!
“是。”
说话间,有小丫鬟端了茶水点心送上来,递给颜若倾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
周围人吓得躲得远远的,谁也不敢靠近,生怕惹祸上身,冷眼旁观这场戏。
张管家话还没说完就被那秦爷的手下推开,摔倒在地。
“来,让爷我香一个。”
上了三楼,耳边渐渐清净。
“他娘的再跟老子废话看老子怎么整死你!”
颜若倾继续把杯盏送到唇边。她需要压压惊。
那男子顺着小二的话抬头,视线恰巧落在着碧色衣裙,装扮自然简洁的颜若倾身上。
“臣女突然记起还有要紧事未处理,先行告退了。”说罢,颜若倾不等凉雪逸同意,起身走出房直奔楼下。
走!
“听说顺安街新开了家茶楼,还只招待有身份的人,一时好奇便来看看。”
这是张管家想出的点子,前二十位上门顾客免费赠送。
张管家赔着笑脸打圆场,可是耐不住对方气性大,地位高,不敢轻易得罪人。
“不曾想,能在此与颜四小姐偶遇。倾儿妹妹,你说这是不是缘分呢?”
“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禁军统领秦校尉的亲弟弟!敢得罪我秦爷?太子殿下定扒了你们的皮!小贱人还不快过来!把爷伺候舒坦了荣华富贵有的你享,在那装什么清高?”说着就要去拉张管家身后的丫鬟。
如今只有那,能令颜若倾彻底放下心。
小丫鬟哭喊得嗓音都哑了,可是依旧没人站出来阻止。有的捂着脸不忍直视,有的睁大了双眼观看。
这个逸王,三两句话不忘调戏小姐,实在是太过分了!
朱氏越想越委屈。
朱氏不淡定了,急急地上前,“倾儿,说什么傻话呢,这是逸王爷送给咱们府的,理应存入公众库房。秋意,带他们去公众库房。”
因为实在是连理参太珍贵了,珍贵到全天下极可能独此一支,所以任何矫情的话都说不出口了,只想赶紧抱走藏起来。
续生丸没有起死回生的作用,不过只要人五脏俱全并有一口气在,受了多重的伤都可保其性命。
门外进来一位穿素色锦衣,风度翩翩的少年。小二见对方虽然衣着普通,但容貌英俊,周身散发着独有的贵气,不敢怠慢,直接将他往楼上请,避开一楼的熙攘。
颜若倾无奈,谁叫对方是王爷呢,何况前几日还送来了三大箱子名贵药材,总是欠了人家一份情的,只好微笑着应下。
震惊归震惊,她还是欣然收下。
若非遇到大事,以张管家的能力是可以独当一面的。
一楼大堂,有个身材膘肥的男子搂住前来送茶水的丫鬟,顶着张油腻腻的脸俯下去。
一时间,朱氏的脸色精彩纷呈,红白交加,还没有人递台阶给她下。
骂完张管家,秦爷一把拉过小丫鬟把她圈进怀里,肥胖的大手在她胸前蹂躏。随着“刺啦”一声,下身衣裙被撕开,露出亵裤,手就这么伸进去了。
午膳分男女两桌,因为朱氏情绪不佳,大家也失了胃口,只有颜若倾不仅吃的香,还多用了一碗米饭,被朱氏看在眼中更气得直接撩下筷子走人。
颜若倾莞尔,朱氏越生气她越开心。
小二拉开门,颜若倾跟在凉雪逸身后进入雅间,没注意到凉雪逸看见门上贴着的图画的时候,眼底流露出来的怀念。
没错,颜若倾开清茗楼的目的不止为了赚钱,更重要的是想借此招待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从他们的谈话中探听到当今时事,了解朝堂动向,查出线索找到凶手为爹娘报仇。
能拒绝吗?
回青晚苑的路上,月泠犹犹豫豫地开口:“小姐,太太……是不是生咱们的气了?”是“咱们”,不是“你”。月泠无疑跟颜若倾一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