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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长安如今清瘦了许多,眉宇间少了些飞扬多了些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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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长安笑着作揖道:“可是多谢姑娘了。我也觉着单调,只是没能想起这般风雅的物件来。”
唐宋笑着跑到柳无意面前,比划着道:“师姐,陆大哥会作诗。我送了他一株白梅,他就说‘寻常一样窗前月,才有梅花便不同’这样的话。”
柳无意平静的外表下,正有波涛汹涌的怒气。
陆长安挑眉头笑起来,道:“从未听说过。”
陆长安忙拱手道:“在下陆长安,敢问姑娘是?”
陆长安连忙点头应了,起身去送沈妍婕。“沈姨,明日几时走?”
陆长安见这二人出了门,自己竟似个丈二和尚。无论是沈妍婕,还是金三爷爷,还是这两个女子。她们彷佛都不是世中人,离红尘世俗纷扰很远很远。
陆长安送沈妍婕出了院子门,便径自回了房间。一入房间,只觉得房间里弥漫着清淡的香味,好似梅香清雅。陆长安心里一喜,进了内室去便见桌子上有一花瓶,上面插了一株白梅。陆长安心中起疑,却笑道:“寻常一样窗前月,才有梅花便不同。不知道是哪位如此惠赠?”
若无关青梅,怎么遇见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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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无意刚要说什么,便听唐宋咦了一声道:“师姐,你为什么要戴这面具?你平常不是很不喜欢这面具么,还总说一股臭皮子味道洗都洗不掉。我知道了,你肯定是第一次见年轻男人所以不太好意思。”
唐宋笑嘻嘻的看着陆长安,道:“沈姑姑总不让我来找你,今日我便偷偷跟着她,见她走了我才敢偷偷从窗户钻了进来。”
陆长安道:“九玄崖?”
“你什么时候这般有规矩了?”唐宋的眼睛有着流光,一闪闪的好看的紧。
揽着唐宋胳膊的柳无意的手劲道很大,唐宋就明白了七八分。
柳无意冲陆长安福了礼,道:“师妹顽皮,扰了陆公子清静。天色不早,我们这就告辞了。”说罢轻轻揽了唐宋的胳膊。
沈妍婕笑道:“这山不出名。”说罢探手过去试了试陆长安的体温,道:“夜里凉,你不要总在院子里坐着。”
唐宋道:“玉邙山有一处山崖,名曰九玄崖。因是终日没有阳光,所以那里常年寒冷。里面有一株白梅树,总是开花。”
陆长安讶然,开始每日都静心读书,读累了就伺候花草。
念及至此,陆长安只觉得自己云里雾里的。待拨开那云雾见了自己,便了然机缘千万,无一种不是好的。
他没见过那个叫唐宋的女孩子,也没见过那位女神医柳无意。只是听沈妍婕说起来她们,却从不叫陆长安来见见。
陆长安一日三次汤药,都是沈妍婕一手煎制。一个月下来,陆长安与沈妍婕的话就越来越多。
便听后面传来一阵笑声。陆长安回头望去,见一个少女站在他面前。
唐宋哎呀呀的跺脚,道:“你怎么是这样胆小的人?你弟弟说你胆子很大敢把天捅下来。若是你能陪我去,那即便是被师姐抓到了也不会太过责罚我的。”
一个身着水蓝色的褙子的女子,脸上罩着半边黑皮面具。手里竟拎着一杆水烟袋,烟袋正冒着烟。
陆长安笑道:“我胆小如鼠,如此便不去了。”
陆长安眼神一亮,道:“十分喜欢。原也听说过,只是云州天寒地冻的无处可看。我的生意最南也不过是扬州,一直未尝得见。”
陆长安微微摇头,目光却很是戒备的钉在柳无意身上。
陆长安看过去,差点没吓得跳起来。
陆长安道:“我送送二位姑娘。”
唐宋脸色一变。
“不必了,夜里凉气重。你身子尚未恢复不便出来,还请公子留步。”柳无意笑起来,说罢不由分说的把唐宋拽出了门。
转眼即到五月,陆长安想起古胤扬的婚期正是五月廿七。他如今只觉恍如隔世,除了惦念萧逸风的安危,再也不想顾及别人了。
沈妍婕道:“明日你早些起来,我带你去看看。”说罢起身要走。
柳无意半边脸腾地一下涨红,陆长安瞧了个分明正暗自怔忡。
门外传来一声冷哼,一人怪声怪气的道:“唐二炮,我一猜你就偷偷跑到这里来了。三更半夜你一个女孩子家也不知道避避嫌,还诱拐人家跟你去九玄崖。若是这位陆公子在那里出了意外,我倒是不会责罚你。只怕沈姑姑和金三爷爷先把咱们俩通通打死了。”
陆长安道:“如今已是五月,哪里会有盛开的梅花?”
沈妍婕道:“卯时。”
“你如今心绪不定,稳了心神再见她们不迟。她们两个很喜欢拌嘴,我怕扰了你。”
沈妍婕笑道:“这是徽州玉邙山。”
那女子的眼睛紧紧的盯着陆长安,良久才道:“柳无意。”
“唐二炮。”柳无意无奈的叹口气,摇摇头道:“很晚了,你不能在男人的屋子里呆着。”
陆长安颔首道:“原来是柳姑娘。”
陆长安微微一怔,便问道:“敢问姑娘芳名?”
沈妍婕道:“你喜欢油菜花么?”
“我听唐宋回来说,见你家中你那院子里有许多花和书。我估摸着你喜欢读书和种花,所以特意给你寻来些。”
唐宋道:“等你身体好了,我偷偷带你去。只是去那里有可能要死人的,也不知道你敢不敢?”
柳无意清冷一笑,道:“陆公子果然好文采。”
“我叫唐宋。”少女声音如同玉珠落盘般清脆,她看着陆长安便笑了起来,道:“我瞧你这屋子单调,恰好摘了些白梅,就给你送了进来。”
陆长安只觉得沈妍婕的嘱咐让他浑身上下十分熨帖,当下笑道:“知道了。”
“沈姨,这是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