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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這白衣少年正是那之前救了靈兒的尋音樓少主—沐晨風,而受傷之人正是衡王—寧貽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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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只听外面有動靜,衡王猜測必是打探之人回來了,沉聲道︰“進來”。
靈兒不禁暗叫︰“帥呆了啊!”
紅玉送上茶來,二人攜手坐于桌旁。瑞王端起茶盞思索了一回道︰“上回心兒說要在秋實節那天與本王同游煙波湖?”
把個清溪急得跺腳,人家都是往回跑,小姐還一個勁往前沖,真真是傻了不成!早知道就不該跟小姐說今個是秋實節。清溪一邊著急,一邊在人群里磕磕絆絆的試圖跟上靈兒。無奈人實在太多,又亂的緊,幾次靠近又被沖散了。
本來沐晨風是打算今晚找靈兒去,好好會會這個精靈古怪的丫頭。無奈衡王今夜特邀了他游煙波湖,推辭不得,這才跟了來。不過現在暗自慶幸自己跟了衡王過來,否則今夜恐其是凶多吉少了。
梅心兒不禁心中一喜,自己只是偶爾提到,沒想王爺既然記得,忙道︰“妾身是提過,不知明日王爺可有空閑?”
靈兒方疾奔過來處理,清溪雖有一百個不情願也只得跟上。
乍到得街上,靈兒不禁呆了,“這就是古時的街市嗎?只見人群熙熙攘攘,三五成堆,紅男綠女,老少咸宜,賣面人的,賣吃食的,賣燈籠的,猜燈謎的,品美食的……,好不熱鬧。”
宰相府也不例外,一早那柳氏便攜了盛裝打扮的姬冉及眾姨娘、小姐到了正街,大家各家首飾店、成衣店的逛好不熱鬧。就連那府里有點臉面的丫頭婆子也揣著自己的體己到街上給自己買些想要的東西。
衡王微閉雙眸,一語不發,等待回話。
只見那藍色長衫男子手里飛刀嗖嗖地飛,基本上例無虛發,真是帥呆了,靈兒花痴的心中嘆道。而那白衣少年一把折扇仿若利劍,所到之處必是破皮爛肉,好不厲害。兩個侍衛看起來也是身手不凡。很明顯,那些黑衣蒙面之人今日主要目標還是在那藍衫男子身上。
靈兒灑脫的揮了揮手,“不必了,告辭,回去好好養著吧。”心里卻想著趕緊走人,否則被人看出身份來就麻煩了。說罷也不等衡王說話,拉起清溪一溜煙的走了。
主僕二人方提著東西,到處看看各類把戲之類,悠悠然,好不閑適。
寧祺瑞抱起懷中美人放于綾羅帳內,運氣一揮,房內燭火盡滅。一時間被翻紅浪,無限風情,自不必說。
越是往前,人流越是稀少,眼見的沒了人。靈兒心里只想著看熱鬧呢,哪里思慮到啥危險,其實私心里這妞還想著說不定遇到個英俊瀟灑的俠客,那樣自己就跟人浪跡江湖去,省的回宰相府窩在那小院里。心里無限暢想,腳下步伐更快。
細細看來方分辨出,其中一個著白衣錦服的少年和一個著深藍色滾金邊華服的男子以及兩個貌似侍衛的人正在對戰二十多個黑衣蒙面人,顯然這四個人被偷襲了。
白衣男子本在警戒狀態,看到靈兒真心救人,這才放松警戒,遂被她奇怪的止血方法驚住。
清溪連忙想拉住繼續往前走的小姐,靈兒心里想道︰“不知這古人打架是啥方式,難道真如電視里播放的那樣飛檐走壁?”這樣想著,那好奇之心愈盛,腳下步子絲毫沒有停頓的意思。
清溪面上一紅,心里卻道還不知道誰被人拉去做上門女婿呢。
而此時的靈犀院內一片寂靜,靈兒如往日一樣睡到日上三竿方起,用完早膳,在院子里做完例行鍛煉,便和清溪一起準備晚上出去的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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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晨風方欲答話,誰知躺在地上已緩過來的衡王沉聲說道︰“不知公子府上哪里,改日定當登門拜謝。”
方這時,只見前面的人朝自己這邊涌來,一團慌亂,只听有人嚷嚷道︰“快跑,殺人了!”
“心兒在想些什麼?”瑞王悄然行至梅心兒身後,雙手攬住其香肩擁入懷里,房內的侍女已在其進門之時被揮退。
直至酉時末,兩人方收拾妥當出得門去。
雖出身**,但是梅心兒一向孤傲,若是她不願意的事情即便當初深處那風花雪月之地,**使出渾身的解數對其進行威逼利誘,她也是不為所動。
如今進了這瑞王府第,錦衣玉食,自己又得瑞王獨寵,本該知足。可是瑞王一直沒有讓自己有個一男半女,個中原因自不必說,只是心中難免淒楚。
靈兒走近方才看清說話之人,心里不由得驚訝“哎呀,好個大帥哥,劍眉、性目,身材偉岸,放在現代就是無數少女的偶像啊!”靈兒花痴的看了一會,待回過身來不禁臉皮發熱,定了定神方道︰“再下路過此處略懂醫術,看這位公子傷勢嚴重,恐不能馬上移動,容我稍作處理再回府最好。”
衡王微垂的雙目不禁眼楮一睜,心里暗道“這二小姐正是上回被大哥退婚的女子,自己雖知她是被陷害的,可是其剛被退婚便遇到自己受傷並出手相救,這背後難道……?”
眼見得余下黑衣人又開始了第二輪圍攻,而那藍衫男子因血流太多,已明顯不支。這時遠處一陣腳步聲,靈兒猜想應該是那四位的救兵來了。黑衣人中一聲呼哨,一眨眼功夫已悉數撤去。
白衣少年看到那三千青絲散落開來,不覺一驚,“這不是相府二小姐嗎?”方才只顧著看她如何救人,既然沒在意細觀其容貌,這樣散了頭發,哪里還像個公子樣。想不到她既然打扮成了男子,雖然身著男裝,可是那大大的眼楮,小巧的鼻子,微翹的嘴巴,無不昭示著這是個女兒家。可是此刻這小女子專注的神情是那麼的吸引人,真真是個讓人猜不透的女子。
只是誰也沒提到靈犀院的這位真正嫡出的小姐,仿佛她並不存在。
白衣男子看了眼已經很虛弱的藍衫男子,只見那男子已幾乎說不得話,但是未有拒絕之意,方道︰“那就勞煩公子了。”
自這靈犀院出了那樣的事情之後,除了例行的送日常用品食材等,基本再無人問津,誰也不會想到這相府二小姐還能有勇氣出門去,只覺她是這般孤苦無依,老死于後院方是正經。
直忙到午時三刻方休,二人草草的用了午膳。一則晚上要出門去,現在哪里有心思用膳;二則靈兒說了肚皮要留到晚上到外面吃好吃的,現在吃多了,晚上吃不下豈不是虧了。
瑞王輕啜一口清茶,微微笑道︰“心兒若是意欲暢游煙波湖,本王自當相陪。”
靈兒這麼一喊,其這才回過神來。可身為一個優秀的外科醫生,怎容得“助手”此時開小差,眉頭一皺,一只手早已從那躺著之人的身上撕下一塊布來,熟練的將傷口包扎好。包完扔覺不夠,再從頭上扯下束發絲帶再加固一遍方才罷休。
轉身又朝外面守著的丫鬟道︰“紅玉上茶。”
韓猛還在問近侍的丫鬟王爺是否已睡,躊躇著自己是否現在回報,一听到王爺召見,慌忙進去。
梅心兒慌忙拭去不覺流下的淚水,慌忙道︰“沒什麼,王爺幾時來的?”
忽然一個不留神,藍衫男子一個不防,只見一個黑衣人手起刀落,靈兒”啊!”一聲蒙住了雙眼,再看去,藍衫男子腿部已是血流如注,可見是傷的不輕。白衣男子一見其受傷,明顯急了,骨扇一揮仿無數根銀針樣的東西飛出,只聞一片驚呼之聲,數名黑衣人便已倒地。
靈兒見對方還在猶豫,慌道︰“你們再耽誤時間,看你們主子情況應該是腿部大動脈被砍斷,若是失血過多,我不說你們也明白吧?”
靈兒迫不及待的三步並作兩步擠入人群,左看又瞧,只覺眼楮不夠用了,哪里還記得自己如今的打扮是翩翩佳公子。
只略一走神,靈兒忙開始救治,只見其在藍衫男子那被割破的衣褲上使勁一撕,只听“哧啦”一聲,傷口便暴露出來,約有五寸長,皮肉外翻,明顯刀口帶刺。好在觀看皮肉顏色無異,可見並沒有電視上經常放的那樣有毒。只是剛才受傷後動作劇烈,那傷口流血更甚。
梅心兒自進了這王府,一向深居簡出,能在秋實節這天游湖,真是瑞王給予的莫大寵幸。心中一軟,倒入瑞王懷中。
再看那藍衫男子早已是體力不支,若不是侍衛扶著,恐早已摔倒在地,腿部衣褲早已是刺眼的鮮紅。
一群人警惕的望向這邊,才發現既然還有兩個人在暗處躲著,一時間鏘鏘聲想起,數人已拔出刀劍。
衡王雖然不知道靈兒身份,但憑他的聰明才智,又怎麼看不出靈兒是個女兒家,剛才靈兒對他又是撕衣服,又是按其私密處的。若不是這衡王傷勢嚴重,也見得她並無惡意,否則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被非禮了。
是已靈犀院主僕這改頭換面之後自是一無所懼的翻牆出去,轉了一個大圈才到得正街。
侍衛忙把主子放下,靈兒這才仔細看了那受傷之人,雖然面無血色,雙目微閉,但是那英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不失溫潤,比那白衣男子更多了幾分說不出的魅力。
靈兒掀開對方衣物在腹股溝中稍下方,用雙手拇指向後用力壓股動脈.只半會的功夫那原先還汩汩外流的血液已明顯減少直至止住。靈兒這才抬頭示意那白衣男子︰“紗布。”
靈兒撿那看著做工精巧稀奇的,自己以前沒用見過吃過的,譬如桃木簪子、糖人、甜雪、金乳酥等各類小東西買的好不盡興。也虧得清溪覺得小姐今日肯定要花不少銀子,帶的足夠。可是兩人畢竟只有四只手,銀子夠用,手可不夠拿的。清溪提醒了幾次,靈兒方剎住自己的購買欲,想著以後有機會再來,這才不罷手。
所以二人吃完,靈兒便繼續休息,為晚上的游玩養精蓄銳去了,清溪也自去歇著。
衡王看王太醫欲言又止的表情,心中已猜出緣由,對那女扮男裝的女子更是百般揣摩,不由得無限遐想,既一時失了睡意。
眼見的看到前面發生的事情︰一群人正在混戰,分不清正反派。靈兒忙找個陰暗角落蹲下,這時清溪也追了上來,一把抓住靈兒,靈兒食指放嘴邊小聲的“噓”了聲,二人靜靜觀戰。
瑞王府梅香院內,只見那斜倚在美人榻上的佳人,身著白色梅花煙羅軟紗,逶迤白色拖地煙籠梅花百水裙,柳眉籠翠霧,檀口點丹砂,一雙秋水眼,肌骨瑩潤,舉止嫻雅。這便是瑞王寧祺瑞最寵的妾室,也是當初紅遍京城的清官花魁—梅心兒。
靈兒自我陶醉的看了半天方轉過身來,看著面前已打扮成小廝模樣的清溪,笑道︰“哎呦,好一個俊俏的小廝,別被人搶去做了上門女婿。”
一旁侍衛向白衣男子道,“少主,現在應該馬上回王府請太醫救治才可。”
靈兒穿上讓清溪從外面弄來的男裝,頭發只是頭頂用絲帶挽住,其余撒在肩上。對鏡一照,呵,只見面如冠玉,鬢如墨裁,濃眉俊眼,一襲白衣襯得整個人風姿卓絕,**倜儻,再把那手中折扇一搖,真真一風度不凡的翩翩公子樣。
衡王一個眼色,侍衛遂追隨靈兒主僕二人而去。沐晨風看到,一剎那間甚至有阻止的沖動,不知為何,他既有不想讓人知道靈兒身份的想法。
靈兒這時忽的站出身來喊道︰“慢點”。
此時靈兒忙活好,方站了起來,整理一下衣物,囑咐道︰“弄個擔架平躺抬回去。”
雖然四人武功都不弱,只是畢竟寡不敵眾,不一會兒四人中除那白衣男子外都有點應接不暇。靈兒也不禁把心提到了嗓子眼,替那藍衫男子擔起心來。
靈兒這才意識到是自己冒失了,自己是看那藍衫男子傷勢嚴重,貌似腿部大動脈被砍斷,如果這樣背回去,不知路途多少,恐怕都會去了半條命,說不定就此喪命也不是不可能。自己絕對是出于職業習慣,想救人罷了。
看得衡王和沐晨風目瞪口呆,沐晨風自是知道個中原因,他救過靈兒,自然知道她是宰相府二小姐,可是看其今日說話行事,真是驚詫之極。衡王卻是真心想答謝來著,沒想到人家不領情。
異日,秋實節上熙熙攘攘,人潮涌動,叫買叫賣之聲不絕于耳。遑論老幼、貧富、男女,皆可在今日到街上游玩作樂。
且說衡王回府後忙傳太醫診治,因止血及時,傷口稍做處理包扎,並無大礙。不過傷口如此嚴重,既然能迅速止血,那前來為衡王療傷的王太醫不禁奈罕。若不是礙于自己好歹也是太醫院資深的老太醫,他真想問問衡王是誰的技藝,自己也好請教一二。
白衣男子一個冷眼掃過來,“來者何人?”
清溪一看自家小姐晃入人群,著急道︰“小姐等等我。”早忘了主僕二人今日的身份。好在人群嘈雜,誰也沒注意她們兩。
韓猛道︰“回王爺,那兩人均是宰相府之人,乃相府二小姐和其貼身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