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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灵儿出白家大门之时刚巧遇见了沐晨风,二人便相约一同外出用早饭,灵儿把花蕊也在白家的事情一一向沐晨风说明。
www.83kxs.com末了,便合计出里应外合的法子去救花蕊。
白云天昨夜没有得手,今早起来自是百般懊悔。谁知晨间遇见灵儿,虽心中有鬼,但到底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相邀,但是看她那神情,心中惶恐,只怕佳人难留。
“老爷,这大清早的你忙些什么事情?若是您府中饥饿,不如先到饭厅等待,我去请了小姐过来,三人共同用饭。”诺儿经昨夜一夜好眠,今日格外的容光焕发,发鬓之上一枝鲜艳欲滴的梅花衬托的小脸粉白娇嫩。
“夫人想的周到,我如今有了夫人事事在跟前提醒着也比往日知礼许多,这都是我白某人的福气。”
诺儿灿然一笑,弯腰微微行了个礼,“老爷过谦了,实在是你提携了贱内才是。”顿了一下又道,“我让厨下炖了一盅燕窝,这燕窝是花了大价钱购买到的血燕,唯恐她们弄坏了,我这先去看看。”
白云天便抬步往饭厅而去,走了两步忽而回头道,“二小姐早起便出了门,随沐公子出去了,你不必惦记着她。”
诺儿行走的脚步停了下来,小姐怎么不和自己打声招呼就匆匆离去?这实在是有些不合常理。不过转念想想,她既是和沐少主一同出门,自己也着实不必担心什么。只是这燕窝还是要去看看的,让人温热着,留待小姐归来之时再用也可。
“小福,昨夜我睡着后,老爷又看书到什么时辰?”诺儿以手帕拭了一下嘴唇,又道,“我原是乏了,竟是忘了服侍他睡下,实在有失女德。”
小福是诺儿进府后惟一的使唤丫头。她不过才十多岁的烂漫年纪,心眼实在,绝不会有一句谎言,这也是诺儿选中她的地方。
小福想了一下。“这个奴婢也不知道,因为昨夜服侍夫人躺下后,老爷便让奴婢自去歇息,不用在那守着,奴婢直到今儿个早起才过来。”
诺儿轻轻揉了揉太阳**。自己是个睡眠极轻之人。绝不会发生有人躺在自己身旁,而自己还依然安睡的事情。难道真是昨日太过劳累的缘故?可是这睡的沉也不是什么好事,睡多了头疼的紧,若不是为了今日早起伺候小姐,自己恐怕撑不起这个身子来。
早饭不过是两碗米粥,四碟小菜,诺儿很会持家,这点白云天也便由他。以往早饭他是是有是无的吃,抑或胡吞海塞的乱吃一通。如今有人调理,每日吃些个这样的清淡饮食。颇觉身体很是受用。
正吃着,门外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厮鬼头鬼脑的趴在门框上朝里看,却又不说话。
“小木棍,你有什么事要回,也得等了爷用完早饭,毛脚猴的性格一直改不了。”诺儿率先看到,便斥责到。
小木棍见躲不了,只能亦步亦趋的走进饭厅,上前行了个礼起身道,“爷。西侧院的饮食该送去了,您吩咐让到点喊您,奴才不敢误了时辰。”
白云天忙放下手中筷子,起身招呼小木棍道。“把食盒给爷拿着,爷这就去给这位贵客送饭。”
诺儿望着白云天离开的背影想了一刻,也就抛来。自进府之日,她便时时刻刻提醒自己,身为妇人,要时时刻刻以夫君为上。是以。白云天的一应大小之事,除了日常饮食起居,她照顾的十分周到外。其他事无大小,若非是白云天和她提起,她给出一两句自己的见解。其他一概不问不知不查,恪守妇人之道。
小棍子将食盒送到西侧院门外,他人又瘦又高,像极了一根棍子,那食盒略沉,被他办提半抱,很是滑稽。
“把东西给我,你可以滚了,记住,以后不要在夫人面前提什么西侧院,再不小心割了你的舌头!”
小棍子无端被骂,来不及委屈,看白云天一副黑漆漆的包公脸,吓得一溜烟的跑了。
白云天进门后,回身将门关了,打量一下房间,突然发现床下赫然落着花蕊的衣服。这件月白色的寝衣可不就是她昨夜穿的那件吗?白云天放下手中的食盒,里里外外的翻找了一遍,心中不由得凉了半截,“这让我如何向侯爷交代?!”
白云天不敢声张,这事可大可小,说不定是花蕊自己出去散心了也未可知。还是耐下心来仔细搜索才是正经。平静下来后,他便泰然踱步出了院子,命自己的十几个心腹在府中前前后后的仔细寻找,行动诡秘,阖府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然这样找了整整一天,别说是个大活人,就是只蚊子苍蝇也没见到。白云天现在断定花蕊已经被人挪了地方,他又气又恨,“好你个姬灵儿,你不肯从了我,打发个丫头糊弄,还做了我白云天的正室夫人。眼下可好,就在我眼皮子底下偷我的人,我和你没完!”
想这白云天自幼与白大山一同拜师习武,又熟读诗书,若论心机,只怕一般人不可比。他发了狠认定花蕊是灵儿偷走了,然灵儿一人之力尚不至如此。这点他却又明镜似的。
灵儿在外面晃到了晚上才回来,刚进府就大声嚷嚷道,“白夫人,白老爷,快看我给你们带什么好东西来了,地地道道的人间美味,就是当今万岁的御膳房也未必有这玩意儿。”她一边咋呼,一边指示着丫鬟们去再做几个下酒的小菜,取几坛白家的好酒出来。一时饭厅之中,熙熙攘攘,来来往往,穿梭不息,好似闹市一般。
诺儿与白云天携手进来,见灵儿红光满面,一副饶有兴致模样。诺儿自是欢喜,她最难得看见小姐开心,只要小姐开心,不拘让她做些什么都是情愿。忙挣开了白云天拉着的手,上前来安桌,将酒菜一应都铺排好。
“白公子,不,应该喊你白老爷。赶紧入座吧,既然到得你府上,又难得我今日高兴,我们一醉方休如何?”
却见白云天一副兴致盎然模样。实则那心里早恨的牙根痒痒,撩衣衫坐下。指着桌子正中间一个盘子道,“二小姐还有这等雅好?”
原来灵儿今日无事,索性和沐晨风催马扬鞭出城,到了青阳山。二人兴致勃勃。打了些野鸡和野兔。于是便用荷叶包了做成了这叫花子鸡。
“雅俗共赏,见笑了!”说着,灵儿挪过那盘子剥去外面的一层泥巴壳子,露出里面肥美的野鸡肉来。一阵香气扑鼻而来,灵儿很是得意的看着众人伸长脖子望向自己。
“我晚间用的多了些,现在就陪着你二位再用点,这酒水可就不陪了。”诺儿笑道,又将鸡肉夹了一筷子给小姐送到碗里,再夹了一筷子给白云天,如何才是自己。
灵儿这边与白家夫妇喝酒畅谈。嬉笑怒骂,真真是使尽了浑身解数。然而,让她奇怪的是,这白云天今日究竟闹的哪出?他既没有中途寻个借口离席,也未有任何反常举动,莫不是花蕊已然被他送走了?还是他当自己对花蕊没啥兴趣,不愿插手这档子事情?
此刻埋伏在白家院内的沐晨风死死的注视着西侧院的动静,已是三更十分,想来灵儿那边也该散了,可是白云天并未作出任何举动。自己是否该趁机将花蕊救出去?管他事后如何闹腾。横竖他关押一个犯官之女在自己的院内,想来也不至于太过出格。
“沐少主既然来了为何不走前门,而却选了我这府内的森森高墙,若让江湖上的人知道。还只当我白某人不懂待客之道。”
沐晨风从树丛之后陡然跳了出来,冷笑一声,“岂敢,白公子果然深藏不露,想我沐晨风的闭息**还不曾有几人识破。”
白云天此时却被沐晨风吓了一跳,其实他哪里知道沐晨风真的就藏在这里。只不过今晚的事情太过明显,他也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人在哪?”
“人在你白府,你还想抵赖不成?”沐晨风赫然反驳道。
“花蕊姑娘不是昨夜就被你们带走了吗?你们今夜还来给我白某人摆这个**阵不觉得太过幼稚可笑?”白云天也有些上火,抽剑摆出迎战架势。
沐晨风傻了,看白云天这表现倒不像是在说谎,可是人又确实不是自己和灵儿接走的。莫非有第三人?这可如何是好?沐晨风只觉‘嗡’的一声脑袋一下变得一个有两个大,竟是不防白云天已然举剑砍杀了过来。
“都住手!有话好好说,花蕊姑娘不是我和沐大哥接走的,这个我以性命作保。”不知何时,灵儿已是到得跟前,见得二人正在拼的你死我活。她虽然不喜欢白云天,但是不能不顾及诺儿。便断然阻止了二人。
正当这时,高墙之上又出现了一个身影,“回禀少主,白云观有异常。”
白云天冷哼一声,“堂堂寻音楼,既然全干些鸡鸣狗盗之事。”
沐晨风懒得搭理他。白云观离京城有十里之遥,观里香火极盛,京城之内上至皇后、皇妃,下至小家女儿,中间那些个官宦富贵人家的妇人、千金自不必说,恐无一人不去白云观上香祈福过。是以,观里的尼姑们便和这些人混的十分相熟,隔三差五的尼姑们也主动下山来访。但是这几年陆续有些不好的传闻,说有和尚也扮成尼姑出入豪富人家之类,更能有甚者说某家姨太太的孩子是和尚的,诸如此类。然因都是私下里议论,又碍着这事非同小可,再说谁也没见过,没当面捉住,是以并不可信。
然这花蕊到底去没去白云观,她又是如何去的?上章已经提过,拜侯爷知道了白云天的死心,便想断了他这**念,将花蕊从白府里接了出来。可是白大山此次私自进京,不敢太过露脸,平日里的事情都是由白云天出面去办。眼下这事竟是不能让白云天知道,可如何是好?
他便想到自己昔日与白云观的老尼姑慧心有过一面之缘,于是写了字条,让人带着,连同花蕊一同送往白云观中。
慧心老尼姑接到白大山的亲笔书信,自然是格外重视,不敢慢待花蕊一星半点。将观中上好的客房打扫了,安排花蕊住进去。
慧心也有个相好的和尚,叫做一言。这一言是个酒肉和尚,平日里四方游历,有时外出几个月不见人影。这日恰巧他外面玩腻味了,便想起贴心可意儿的老尼姑来,遂日夜不歇的赶了回来。待得夜深人静,白云观中一众尼姑们都安歇了,一言便翻墙进入观里。慧心老尼的住处他就是闭着眼也能找到,但是此时他有心绕个圈子,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多留点心眼准没错。
待一言经过一处房舍窗外之时,只听里面传来女子柔柔软软的歌声,细细听来好似在倾诉自己家道中落,流离失所的悲伤。他越听越入迷,心里暗暗思忖,声音如此甜美,那人必然也差不了。前后左右的一打量,便起了色胆,走上前去运气开了门。
花蕊被人连夜蒙了眼睛送到这个陌生的地方,心中惶恐不安,哪里能够睡着,便自己写了几首诗,和着现今应有的曲子吟唱起来。正自伤怀,猛然间听得身后有脚步声,她已是惊弓之鸟,只回头看了一眼,还未及叫出声来便被一言打昏了过去。
以花蕊姿色、身段,举眼当今天下几人能比?何况那慧心老尼?一言就好似欣赏一件物品一般抚摸爱怜着怀中的美人儿,真是又爱又疼,便不顾一切,强要了她去。事情完后,一言仍不动声色的出了屋子,也不去慧心那里,翻墙而去,逃之夭夭。
可怜一代倾城,竟是被个癞头和尚强取了贞操,这可如何是好?慧心清晨发现这等事情,心知无法向白侯爷交代,只得把花蕊先捆绑起来,以免她寻死,再想办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