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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爹这样跑掉,是为了给娘一个下马威?好让黄丽娟顺利进门?还是因有此心不敢面对娘,又找不到解决办法借此逃避呢?
太奶和方氏她们知道宋晨喜欢楚福儿,二话不说,帮着楚福儿收拾一个小包,然后就连同楚福儿一并塞到俩人怀里说:“赶紧走,没准福儿去了就能唤醒宋将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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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家的房子也建造的很快,马上就要上房梁,刘掌柜带着伙计在这盯工,借住在楚家厢房里。
由于太奶的坚持,太爷爷的除服费用大爷爷妥协了,这边只收取十两银子,至于那边怎么办就不知道了,只等着到日子一起去太爷爷坟前拜祭。
楚福儿想不明白,不由自主地轻声问:“娘,爹爹是个啥样子的人?他能做出停妻另娶的事吗?”
太奶走进来,见到楚福儿可怜兮兮地扒着炕沿流泪,也控制不住地哽咽起来。
楚福儿微笑地说:“写在和离书里,跟着娘走,嘿嘿,现在太奶当家,怎么写还不是我们说了算,三叔和三婶和离的时候,三叔不也不在家吗。”
方氏将被子掀开,红红的双眼望着楚福儿道:“你们怎么办?”
还是三叔一句话,让娘醍醐灌顶:“是你的就好好珍惜,不是你的强求也没啥意思。”
这话又让太奶和娘开始掉泪。
刘掌柜、伙计和婆子,早饭晚饭都在楚家吃,周家不仅提供米粮油菜,还要给银子,说是辛劳费。
大奶奶将孩子都教育成什么样了,真是无语。
如果爹爹动了真情,那么去陇南不仅是为了挣钱,还有可能依靠黄丽娟的叔叔找寻一条官路,以此提升地位达到妻妾相拥?
这么一忙就是大半个月,天气越来越热,期间下了几场雨,让刚种下的小苗得到雨水的滋润。
她又让人将上坡上的葡萄藤蔓收拾起来,架上支架,便于这些野葡萄结出更多的果实。
娘应该还抱着一丝的希望吧,假如老爹只是去做买卖,假如跟黄丽娟没有男女之情,假如老爹依然牵挂家里牵挂娘亲,假如…….
今年风调雨顺,小麦长势很好,看着慢慢变黄的麦穗,朴实的农民脸上都带着憨厚的笑容。
韩黑牛也穿着一身细布新衣,憨憨地笑着,手脚都不知往哪里放,他衣服的颜色是浅蓝,映衬他的皮肤更黑牙齿更白,真有点像非洲人哪。
黄丽娟,应该算是前世中的‘白骨精’吧,能干独立有头脑,这样一个女强人,怎么会看上自家拖儿带女的老爹,还是个普通的农民,既没钱又没地位,她不是应该心高气傲,嫁地位更高之人吗?
那些栽种的葡萄苗她用异能催生以保证成活率。
自己的提议不知娘考虑没考虑,不过此事不能过于着急,毕竟情感割断不是那么容易,是需要时间磨砺需要时间抚慰的。
“我想想….”方氏又躺下,望着房梁发起呆来。
这时候还不如让娘痛哭一场,谁劝什么她也听不进去。
太奶和方氏怎能要,别说以后还要合作,即便是邻居,这也是该帮忙的。
日子仿佛又回归平静,但是娘迅速地消瘦下来,太奶和楚福儿很担心,每天劝娘多吃饭的重任就落到楚福儿身上,撒娇卖萌耍赖泼闹无所不用。
方鹏程很是担忧,但是回县学的时间已经到了,能替姐姐撑腰的只有考上功名这条路,他带着千丝万缕的心思,不舍地跟着周敏学的马车走了。
楚福儿躺在娘身边,望着那横梁上的尘土,心情沉重地琢磨老爹和黄丽娟的心思。
掌家,是老爹原来的奋斗目标吧,说是掌家,实际是保证长子地位,保证在那个家的话语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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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黄丽娟不会甘于做妾,要是想委身做妾这些年她早就做了,而且不是大商户的妾就是小官的妾,总不能混来混去做个农民的妾吧?
方氏抚摸着楚福儿的黄黄头发,强扯出一丝笑容,没有说话,她的心已经魂飞天外,不知往哪里着落。
被子里的抽泣声停止,半响才听娘带着鼻音的声音:“应该能吧,他不仅期盼有儿子,还期盼有一天能掌家,这些我都帮不了他。”
都是女人,对于这事都能感触那锥心的痛。
方氏慢慢的恢复,鸡舍鸭舍也都围好,小鸡小鸭搬了新家,东边的草地已经平整完,三叔正在张罗往地里施肥,那片地太贫瘠,怕山药苗种上也不好成活。
将楚福儿抱到炕上,太奶抹了抹眼泪只说了一句:“放心吧,不还有我吗,”拍了拍被子里的方氏,然后对楚福儿说:“好好陪陪你娘”就走出去。
只是这一路,加之在陇南相处的时间,老爹还能守身如玉吗?
楚福儿脸拉得老长地想:应该是遇到什么事来找自己帮忙的,如果昏迷不醒的话,这两个家伙脸上为啥不带焦虑呀,哎….家里人真好骗,这样简单的谎话,就将自己打包送走了。
虽然爹与黄丽娟的事情还没有确定,但是爹跟着黄丽娟走了那是肯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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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爹爹对黄丽娟没有动心,去陇南,只是为了借助黄丽娟的叔叔关系,在边贸那里挣些钱,以证明给家里看他的能力。
楚福儿让三叔安排,剪下野葡萄藤枝,挨着野葡萄又种植一片,形成一个不大不小的葡萄园。
“趁着我爹不在,和离吧,”这是楚福儿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与其等到老爹回来折腾一番,还不如先和离,省的麻烦:“爹抛弃娘和我们一走了之之时,娘就该跟他和离,这样不负责任的人不要也罢。”
西边夹角也开始拾掇,楚福儿终于见到那片野葡萄,面积还真不小,不仅占据半个山坡,就连那旁边的沟壑里也长满了。
三叔依然看不出啥情绪,按部就班地安排每天的活计。
小鸡小鸭现在还不能吃蚯蚓,所以,正好趁这段时间多繁殖一些蚯蚓。
周家还派来两个婆子帮着给盖房子的人做饭,两个婆子也借住在楚家东厢房,只是中午做饭在工地,那里搭着两个茅草房,一个是值夜人住的,一个是临时灶房。
这天,宋晨属下突然来了,楚福儿认识,那个高个子的叫张栋,稍矮些的叫崔拓杉。
她默默地站起,拉着楚福儿走回自己住的屋子,轻声轻语地对楚福儿说:“乖,去找姐姐玩,娘有些累了,想躺一会。”
楚福儿姐妹三个穿上崭新的细布夏衫,都是淡黄色,款式一样只是缝制的衣边点缀的不一样。
对于三叔回家之事,大爷爷曾来过一次,将三叔叫出去俩人谈了一会,看大爷爷怒气冲冲的背影,就知道谈的不是很愉快。
那么是想做平妻?可是楚家能准许吗?大爷爷大奶奶应该能吧,毕竟黄丽娟自身能干有地位有银子,总好过自家娘亲,没地位没钱还没儿子。
再说,她叔叔的地位提升,她家已经不是低贱的商户,她也变成官家小姐,为啥还要蛮缠自家农户老爹呢?难道是因为老爹长得比三叔还帅?是个外貌控?
菜地里的山药苗长势很好,村里人先登记的已经领苗回去栽种,楚福儿这几天一直在帮着补苗,同时还让爷爷帮着挖蚯蚓,扔到她准备的粪堆里。
太奶和娘、三叔,爷爷,也做了新衣,原来能穿上新衣都是过年时候,这让爷爷很是无措,大声问:“过年了为啥不下雪?为啥还这么热?”
娘表面上看着没事,但她的话和笑容少了许多,楚福儿知道,她心里一直再痛。
说是宋晨将军受重伤一直昏迷不醒,嘴里不时地念叨楚福儿,陈玉副将没法子了,就让他们来接楚福儿,看看楚福儿去了后能不能唤醒宋将军。
这是三叔的体会吧,王小芽曾经是他珍惜之人,既然嫁给别人,那强求也强求不得,哎…不知俩人中间又是怎样的痛苦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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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在山里住,即便是热,也不是那种无法忍受的热,山上总是有徐徐凉风吹来,让人感觉舒爽惬意。
楚福儿的泪水控制不住地往下流,但没有哭出声,模糊地看着娘躺在炕上,看着娘将被子捂到头上,看着被子下面身躯颤抖。
她扒着炕沿,陪着娘哭泣。
娘是坚韧的,尽管与楚福儿的谈话没有结果,但她还是起炕收拾好后,又开始忙碌起来,只是话很少,常常坐在那里出神。
这是女人的特点,喜欢用自己的幻想添补生活中的不足,弥补心中的伤痛,可是这些毕竟是虚幻的,是自己想出来的所以然,是承受不住残酷现实摧毁的,所以,当发生事情后,要跟男人一般思维,快速分析自己所处的地位,然后利益最大化争取主动,而不是抱着幻想浑浑噩噩地祈望。
这件事对娘的打击是最大的,楚福儿见到娘那如纸般苍白的脸,就担忧地跑进去,抱着娘的腿撒娇卖萌,希望借此分散娘那悲伤绝望的心情。
这段时间由于吃得好,几个小丫头脸色变得红润,身上都长了不少的肉,慢慢呈现这个年龄该有的粉嫩可爱圆墩墩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