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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们不知道,周家现在可不仅仅只是合作伙伴了,楚悦儿可是他周立中的救命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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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叔像石像般,一动不动任其捶打责骂。
“太奶,王四儿他奶让我告诉您和三叔,大爷爷他们要在除服之日整治三叔和我娘,”楚慧儿很紧张,没有任何开场白开口就是这惊人消息。
“我有急事跟太奶三叔说,”楚慧儿这才发现楚福儿自己在这里,转身拉着她道:“快回家,别在湖边玩,湖水可深了,掉下去你就看不到我们了。”
村里妇人已经走得差不多,楚慧儿神神秘秘地拉着太奶进了太奶屋里。
她慢慢地走进太奶屋里,只见太奶坐在炕边沉思,见到她进来,微笑地道:“你个小人精,是不是又在外面偷听啊?你这是怎么长得,小小年龄心眼子这么多”。
刚回到湖边,二姐与爷爷俩人疯跑地回来了,额头上都是汗,脸上还黑一道白一道的。
西边凤凰山与柞树山的夹角彻底变成果园,各色的果树幼苗在微风中摇曳着,陪在它们身边还有小小的野草,绿油油的,彰显它们生命力的顽强,淡紫色淡黄色小花点缀其中,像是给这片绿色添妆增色。
中午三叔回来后,吃完饭休息一会,就又出去了,应该是查找她们所托的媒婆是哪位。
顾不上再跟楚福儿说话,将她放到地上,步履匆匆地去找方氏商议去了。
楚慧儿神不守舍带着哭腔问:“太奶,大姐还没长大,怎能嫁人啊?”
大姐茫然的往前走,小女孩第一次涉及到男女之事,心里一定既慌乱又激动吧。
坟头有四座,其中两座为衣冢坟,是太爷的父母,后听太奶介绍,因战乱,太爷爹娘在半路被杀,逃出来的只有太爷太奶和幼小的大爷爷。
楚慧儿走出屋半天,太奶也没有出来,楚福儿知道,这件事事关重大,关乎于三叔除名之事,又关乎大姐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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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由于楚悦儿要护着几个受伤的小孩,就趴在他们身上。
媒婆是个最关键的人,不用别人去找,只要三叔带着刘掌柜就行,拉大旗作虎皮的事情,刘掌柜定做的拿手。
四叔就将他扔给楚福儿,自己上前帮着摆祭品与祭物。
太奶忙安慰道:“那是你大奶他们吓唬咱们的,没事儿,野菜挖回来了吗?”
爷爷有些害怕,但还是老实的跪在大爷爷身后,跟着大爷爷学着叩拜。
情窦初开,是人一生最珍贵的记忆,什么都能忘,这一段却会随时随地涌现在脑海里,甚至还能回味当时的心跳、害羞、忐忑及不安。
烧纸叩拜完,大爷爷依然没有站起,而是开始诵念经文,应该是代替和尚超度或是慰藉太爷的灵魂。
明扬与明荣看过来,眼里带着不屑,明荣嘴里还小声嘟哝着,应该是闷葫芦蔫瓜之类的话。
由于太紧张,当时俩人都没啥感觉,可是被救后,俩人经过反思方觉得那动作不妥,所以,见面后立刻变成一对熟透的大虾。
坟前摆着祭品,点上香烛,大爷爷领着楚家人开始叩拜。
太奶的眼睛顿时闪出光彩,是啊,楚建宗不靠勺,建文可是很靠谱的,何不再认下一个,总好过一棵树上吊死。
整个仪式完成,就开始在坟前烧祭物,就是纸糊的牛马猪羊之类的东西,当然还有叠好的金元宝银元宝。
周立中觉得被女孩这么护着很不好,试图翻身将楚悦儿护到身下,结果,俩人自然地搂抱在一起,两张小脸不知不觉地贴到一处。
你嫌恶我们,我们还嫌恶你呢,哼,有啥了不起的。
大奶奶还是有些不忍心,上前捶着三叔的后背哭骂:“你为了个女人,竟然不要爹娘,你真是铁石心肠,我怎么养了你这个白眼狼。”
“那就去洗洗脸吧,看这小脸跟个花猫似的,洗干净一会吃饭,咱们中午吃大米饭,”大米饭可是好东西,楚慧儿听到后破涕为笑。
每天的野菜都是她们来保证的,这是怎么了,是打架了吗?
其实,大爷爷大奶奶他们主要目的不是将大姐嫁到二舅爷家,而是想利用二舅奶的胡搅蛮缠,二舅奶娘家那些土匪亲戚,打击或恐吓这边,然后趁乱接手并抢夺财产。
太奶将她抱到怀里,看着他轻声问:“说吧,你是不是有啥想法?”
三叔也不反驳,顺从地跪下,等大爷爷说话。
楚悦儿无头绪地乱走,最后进入自家的果园。
由于楚建宗过继,楚建业成为北楚家长子,所跪的位置仅次于大爷爷。
楚慧儿抹了一把泪水,点头道:“挖回来了,爷爷应该放进厨房里。”
太奶的眼光更热烈,她没有问这件事楚福儿怎么知道的,而是接着追问:“你说该怎么办?”
周立中跟太奶和方氏说了一会话,将他准备的礼品奉上就告辞了,临走满眼渴望的四下寻看,没有发现楚悦儿的身影,神情带上些许落寞彷徨,强装镇定上马车走了。
她急忙喊:“爷爷、二姐,你们干嘛跑着这样急?”
楚福儿在爷爷怀里翻着白眼,她没有挣扎下地,想着,二姐因为啥,这么着急忙慌地跑回来找太奶和三叔。
楚福儿第一次见到五叔,长得跟大奶奶很像,尤其是眼睛,标准的吊眼梢,他穿着月白色儒衫,带着儒巾,打扮得很儒雅,可是,他对南楚家的人,都是一脸嫌恶,楚福儿就对他没啥好印象。
楚福儿依偎在太奶的怀里笑着道:“三叔早就想离开他们,这样做,正合三叔心意,太奶让爷爷认三叔当儿子好不好?”
楚福儿笑嘻嘻地说:“那天二舅奶来打架,喊着要给他孙子娶无双堂姐,结果二堂婶给了三十两银子才算罢了,后来就又提出要娶我大姐做童养媳,大奶奶给回绝了,但是留了活话,说以后再商议,我想是不是除服之日,要与二舅奶串通,借机提出来啊?”
“那你大姐的婚事呢?”太奶眼光炯炯地看着楚福儿,一脸的探寻。
楚福儿想了想反问:“怎样才算是定下亲事呢?”
楚福儿了解后,笑的肚子疼,古代人教育出来的孩子真是清纯啊,在那么危险的情况下,互相有了肢体接触,那不是很正常嘛,这周立中竟然还冠上肌肤之亲,我去…是想娶大姐找的借口吧,让大姐不得不答应吧。
由于花的银子少,所以没有请和尚来做法事,只是按照俗礼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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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是楚福儿想多了,不该用成人有色眼光,玷污少男少女之间纯真情感。
大姐长大了,开始有心事了,楚福儿悄悄走出果园,没有打扰她,让她自己静静地待会吧。
后来几天里,三叔神出鬼没,还跟刘掌柜出去了两趟,回来的时候,楚福儿观其神色,虽依然平淡,但也能看出些端倪,应该办的很顺利。
好久没有见到明光了,四婶因怀有子嗣不能参加,所以,只是四叔带着明光来祭拜。
“亲事定下分几步,咱们村里简单些,贵人更是繁琐,最起码要有个媒人在中间传话,”说到这,太奶眼睛亮了:“你是说,她们要想唱好这出戏,必会找媒人过礼问名,咱们先找到与她们串通的媒人即可。”
明光见到谁都是不理不笑不叫人,只有见到楚福儿,才从四叔怀里挣脱下来,主动牵楚福儿的小手道:“姐姐,玩。”
由于太奶和方氏走进屋,打断周立中的追问,楚悦儿趁机躲了出去。
楚慧儿重新组织语言道:“王四儿的奶奶在大奶家做饭,无意听到大爷大奶二堂叔二堂婶的商议,说是要在太爷除服之日,将三叔除名,还要逼迫我娘答应大姐的婚事。”
太奶惊惑地道:“啥?谁说的?咋回事儿?”
刚烧完祭物,大爷爷就让三叔跪在太爷坟前,戏码开始上演。
楚悦儿顺着柞树山的山脚往里走,西边的夹角处,全是搭好支架的野葡萄,她寻找一处坐了下来,托起腮望着对面的凤凰山出神。
王四儿的奶奶就是二杆子的娘,这个太奶知道,碎嘴很是有名,看样子这件事不应该是她乱说的,事情如此大怎敢撒谎。
楚福儿从爷爷怀里下来,扶着树干偷窥。
跪拜的位置男尊女卑很明显,男子都在前面,女子都在后面,即便是太奶也都排在明光明荣后面。
爷爷上前,一把将楚福儿抱起,也训斥道:“小孩子要听话知道吗,不听话不给饽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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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服之日到了,这个日子对于大爷爷和爷爷很重要,称为大祥。
楚家祖坟设在北楚家的东边山坡处,这个地方依山傍水,像是块风水宝地。
丧服三年尽,麻衣此日除,须尽三年礼,常怀一片心。
楚福儿尾随大姐来到小湖边。
小湖里,一大群小鸭子在欢快的嬉戏着,煽动翅膀,扎猛子,用扁嘴巴掐架,还不时的“嘎嘎”叫两声,由于有流动的水,所以,小鸭子周身看着很洁净,黄色的绒毛渐渐被白色羽毛代替,尤其是翅膀更换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