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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篇上,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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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尹霜。
后来,我又认识一个人了,他是我爸爸,他是个很严肃的人,不过,每次望着我,眼神都格外的温柔,就像是冬日雪地里的阳光,有着大片大片的温暖。
我对他说,“如果把尹霜埋葬在这里,夏季不下霜,也可以叫它霜江了。”
我的心总堵堵的,它好不听话,老在牵挂,就像水草长满了星空,让我睡不着,吃不下。
而想给别人动手术,就必须是天魂解锁者。
冬天飘雪的时候,我喜欢他用温暖的手拉着我去上学。
很温馨的感觉。
我看着几十米高的树下,总觉得很不可思议,怎么可能办得到呢?
他就会开口说,“我是解锁者。”
不过,很奇怪,这些叫做同学的人,都用一种很奇异的眼神看着我,仿佛很怕我,经过我身边,就会浑身颤抖,像生病一样。
每次我爸爸都是笑着回来,笑着离开,只是,离开的时候,笑得格外的勉强。
啊!我苦恼起来了,我爷爷或许真是一个坏人,这么打他,真不应该。
我和江彬哥,坐在同一张书桌子,小学念了一年,初中念了一年,高中就念不了了。
他们很喜欢脸红,很少有人敢开口和我说话的。
我想,婆婆应该是很伤心吧,我从小到大,都没有见过我爷爷。
我有个愿望,希望我死后一定要魂飞魄散。
但是,他总是固执的一遍一遍地对我说,“一定有办法的。”
我很喜欢我的样子,所以,就算我短命,病痛,苦难,我也不会有任何怨言的。
爸爸默然不语,那男孩子却开口了,声音像雪化的泉水,冷暖很贴心,“是师傅打的。”
我很伤心,我爸爸却很愤怒,婆婆去世了,而我爷爷仍然没有回来看一眼。
……
他很温暖,非常体贴,笑起来很温暖阳光,不笑的时候,冷峻的,酷酷的样子。
……
阿门大神,请原谅我的贪婪,请问,我可不可以有两个最大的愿望?
可是,婆婆跟我说,“你爷爷,只是在追求一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他的背脊就僵硬了,他很生气,骂我骂得很凶,哈哈!阿门大神,原来,温柔的人,也会凶巴巴的。
……
我们在霜江种下了一棵苹果树,约好开花结果的时候,再回来一次。
……
……
于是,阿门大神,我们就瞒着爸爸进行了一次大冒险,我们花了整整半年时间,才去到一个我们都很喜欢的地方……霜江。
如果可以有两个最大的愿望!阿门大神,求你,求求你,请务必回答我……我江彬哥……他到底去了哪里?
有些事,想假装不知道,也很难的。
第二天,有直升飞机落下来,爸爸又要去搬砖了。
其实,就算是在念小学初中的时候,我都觉得胸口很窒息,快要呼吸不过来。
他总是眼里有光的,和我说,“天上的星星,互相陪伴了几亿年。”
爸爸对我说,“他叫江彬,是你爷爷的徒弟,被我抢回来了!”
他看我不相信,就说了一句,“我是解锁者。”
但是,每次我看着镜子,总觉得,长成我这样脸蛋的女人,短命,也是应该的。
但是,我,我,我……我可以有第二个最大的愿望吗?
夏天炎热的时候,他的手又变得冰凉冰凉的,很神奇。
却又时时刻刻盯着我看,令我很困扰。
我问她,“我们去城里看爸爸,可以吗?”
阿门大神,其实,我也很渴望能再活多一些日子。
……
剩下那些人,通常会拿出祖传方子,或者千年灵芝,或者最新科技……通常,他们都会被我爸爸打一顿,再赶出门去。
我爸爸很忙,他叫尹雄飞,是枭龙特工队的队长,每次我问他枭龙特工队是什么?他都会笑着回答,是建筑工地的搬砖大队。
小时候,我以为月亮是个坏蛋,后来,婆婆跟我说,“月亮里住着一个坏人。”
他还带上一个男孩子。
……
但是,没用的。
但是,阿门大神,我江彬哥……他……他……他太固执了。
很不可思议,他就比我大一两岁,还是个孩子,就把我爸打得脸青鼻肿了,我爸可是枭龙特工队的队长,常年搬砖,力气很大的。
每次他回来,都会带上一些奇异的人,很多人,看到我,就直接摇头走了。
“那个坏人是谁?”
劳烦你再听听,我讲完后,你就认识我江彬哥了。
然后……我就会看到他眼角遮不住的悲伤。
他可以把我抱上树梢,高高坐在松树浪涛起伏处,山涧的夜风,吹拂我的长发,清新的空气,会让我格外的舒服。
阿门大神,其实,我以前也不认识江彬哥的,我小时候,只有我婆婆,她每天陪着我,我就只认识我婆婆。
每次这么回答,婆婆都会按低我的头,不让我去看她那双流泪的眼。
我觉得树上的松鼠很可爱,他就会立即把松鼠给抓下来。
不过,我想,江彬哥是个正常人,他应该读书上课的。
婆婆教我一定要有礼貌,这样为难你,真的很失礼,但是,阿门大神,我第二个最大的愿望是:请你务必告诉我……我江彬哥去了哪里?
每次提到我爷爷,我爸总会脸色很怕人,很冷漠的跟我说,“那死老鬼发疯去了。”
阿门大神,为什么不回答我呢?
直到一个月前,医生说可以准备后事了,我看到他红了眼,神情可怖,像个亡命的赌徒,然后,他走了,就再也没有消息了。
……
阿门大神,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啰嗦?不过,正是我婆婆去世了,爸爸很愤怒,去找爷爷打架,我才认识江彬哥的。
我们经常躺在草地上,安静的看着星空,看着漫天星星在我们指尖旋转,仿佛有喃咛的仙女圣歌,从水凉色的宇宙尽头传来。
阿门大神,我已经一个月没有看到我的江彬哥了。
生命的沙漏所剩不多了,而我爸很快就又有任务,要搬砖去,那半年后再也没有消息了,可能他真的很忙吧,我松了一口气,婆婆去世,大家都很伤心,我自个悄悄的去了,眼泪总会少一些的。
我撑得很辛苦,但是,我心里很快乐。
可是,阿门大神,我能说什么?
我问婆婆,“爸爸要去那里搬砖?”
我知道,下辈子,我不可能再长得如此让我喜欢我自己了。
从此,和我相依为命的人,就从婆婆,变成了江彬哥。
爸爸很愤怒的出门去,我看到有喷气的战斗机掠过天空……回来的时候,他脸青鼻肿。
于是,我爸就恼羞成怒的跑了。
人有三魂,人魂,地魂,天魂。
阿门大神,长成我这样的女人,还强求长命百岁,不是太过分了吗?
就像一条孤独的江,拼命的往西奔跑,跑啊,跑啊,跑……
但是,现在,很苦恼呢。
你是不认识我江彬哥吗?你不知道他是谁,所以找不到他吗?
阿门大神,我和你说,越乖的孩子越会偷听,他们以为我睡着了,但是,我全部都偷听到了,他们说,“……唯有聘请打开基因锁的解锁者,以古魂力,修改基因信息,拨正信息码子的病变序列……再换上用古魂力催生宿主源基因的胚胎心脏,才能有效的治好……”
请问,请问,我可以有两个最大的愿望吗?
今年十七岁了。
婆婆回答,“在城里。”
或许是因为投缘,很快,我们就感情极好了。
我看着山下变成针线大小的水泥公路,总觉得很不可思议。
但是……但是……但是!阿门大神,没有了江彬哥,我的心就堵不住的悲伤,就像洪水一样,破堤,汹涌,席卷,如此汪洋!令我禁不住想知道,很想知道,越来越想知道,折磨得快要发疯的想知道……
红颜,薄命,不是很公平吗?
能打开基因锁的人,百万人口才有一个,极其罕见,江彬哥只是个地魂解锁者。
我叫尹霜。
每当我仰慕的望着他,他就会微笑的说,“我是解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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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开始变得不淡定了,和我爸一样,拼命的找一些叫做“医生”的人。
普通医生,就算医术再高,对基因病,也是束手无策的。
所以,我死后一定要魂飞魄散的。
阿门大神,劳烦你听了我好一阵子唠叨。
……
好吧,婆婆教我读书,写字,给我梳头发,她每天都很安详,像观音菩萨,但是,等到月亮特别圆的时候,她就会流泪。
阿门大神,你说他厉害吗?
他可以把我背上最高的山,让我看那红红的朝阳,在白光铺满的天方泱泱升起来,碧蓝的天空,远旷的山脉,凉凉的暖阳,会让我格外的清醒。
并且,他们说:自从三国华佗被曹操杀害后,就断了手术的传承,现在,踏遍全国……也找不到能救我的人了。
阿门大神,他还陪我去上学,以前我都是跟着婆婆读书的,第一次来到学校,好多人,我第一次发现,原来世界上是有很多人的。
但是,现在,很苦恼呢。
我盯着这个男孩子,他长得很好看,脸上却有一个肿得高高的巴掌印。
“地上的露珠,明天就要各自消失。”
他不知道,每次和我说一定能救我,我都会感到很难过。
……
我死后一定要魂飞魄散的。
我一直有个最大的愿望,希望我死后一定要魂飞魄散。
我,我,我……我也很累,说,说不下去了。
他仿佛是件贴心的小棉袄,知道我在想什么,又开口了,“我把你爹打得脸青鼻肿,你爷才打我一巴掌。”
每天早晨睁开眼,我都很快乐。
许久,才有个声音,“……是你爷爷。”
……
人死亡后,人魂直接消散,而地魂与天魂,没有人的意识,却能遗留在天地间,成为人类打开基因锁的魂匙。
我一直装作不知情,其实,我是知道的,我的先天性心脏衰竭,是种基因病,无药可治。
……
我觉得水里的鱼儿很漂亮,他就把整条小溪搬到我窗外。
这些,都被我偷听到了。
但是,我的身体,却越来越差了。
我死后一定要魂飞魄散的。
阿门大神,我最害怕轮回了。
我看不到他失败了多少次,只知道,他的眼球渐渐布满了血丝,他的身影越来越疲惫,大江东去浪淘尽多少望不到尽头的努力?
我死后一定要魂飞魄散的。
我就对爸说,“你别打他了。”
每次听他说完,我就止不住的掉泪。
……
我叫尹霜。
他眼里有光,总是异常明亮的,把我的手捏得很痛,“伊霜,相信我!一定有办法的。”
婆婆的眼神就会格外的悲伤,她望着我,很久才会说话,“城里有老虎,会吃人,小孩子去不得的。”
什么东西呢?婆婆没有告诉我,就去世了。
对不起,阿门大神,忘了跟你说我江彬哥是谁了。
霜江像童话般的漂亮,深秋早晨的霜雾,轻轻在江面上吹拂,有霜白色的竹叶在轻轻晃动,安静得听不见流水声。
高中要到城里才有,江彬哥说,“城里空气质量太差了。”
我只想爱江彬哥一个人,我要质本洁来还洁去,心甘情愿,断后世,灭往生,生生世世刹那流星逝去的唯一。
我希望生日那天,有一百个蝴蝶为我跳舞,夜里睡了一觉醒来,屋前屋后,就开满了鲜花,蝴蝶缤纷,他对我说,“生日快乐。”
来回一趟,得一年时间呢。
但是,他总是格外的忙,一年见不到两三次的。
他又开口了,“我是解锁者。”
薄薄的微凉,吹拂着他的体温,再打在我身上。
他经常咒骂,说我爷爷……是个极端自私冷漠无情十恶不赦的老混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