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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师傅说他明天一早就动身去西北。
www.luanhen.com他让您放心,他会好好给荣伯治伤,银镖的事也会仔细查探一番……”
看见她出来,寻芳几个连忙问怎么样了。
鹤望端着茶,放轻脚步进了卧室。
只见窗棂大开,微风轻轻晃动纱帘,李莞穿着单薄的白绫睡衣,一动不动的趴在窗台上,头枕着手臂正在熟睡。
她轻轻把茶盅放到软榻旁的矮几上,柔声道:“小姐,喝口茶吧。”然后搬了个锦杌坐到她身边。
“挺有趣的,我钓了好几条鱼,就是太小了,便让人放生了。我们还上街逛了会儿,吃了梅花糕、状元豆……还给著儿买了许多小玩意儿。”
陈太太就接着道:“皓然今年也有十五了,虽说在家时跟着先生读书中了秀才,但想更进一步还是十分困难。我们家现在就指望着他光耀门庭了,所以我这次来主要是想给他找个好的先生。京城藏龙卧虎,二哥你又在朝中为官,门路比我广,我想来想去,这事就只能拜托你了。”
母亲和舅舅在讨论自己进学的事,陈皓然却有些心不在焉的。他偷偷的用余光瞟向对面的李莞,只见她正侧着身子听大人讲话,嘴角含笑,头上的珍珠发钗在灯下闪着莹润的光,月白的衣裙衬得她身姿如兰。
他歪着头打量李莞:“姐姐你不开心吗?我听娘亲说,你今天去钓鱼了,是不是没钓到鱼所以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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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顾公子身边的人来浮香栈,说小姐和他们公子去了满香楼,让我们去那儿接人。”撷芳接着道,“我们去的时候,小姐、王六小姐、顾公子和锦乡候都在……”
“对,好像是顾公子和锦乡候约好在满香楼见面,结果在路上碰到小姐和王六小姐,他们就一起去了。”撷芳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小姐跟他们道别的时候都是笑盈盈的,谁知道上了马车就沉下脸,一声不吭,一直到现在……”
等服侍的人都退下去了,她才缓缓睁开眼睛。床脚的羊角宫灯发出昏黄的光,屋里的摆设落在阴影里,微微有些诡秘。她睁大眼睛,怔怔的看着上方的空虚处,乌黑的眸子有种沁人的幽深。
“什么拜托不拜托的,我是你嫡亲的二哥,这事你不找我找谁?你放心吧,我早就帮你计划好了。恒德书院的院长宋先生学识广博,德高望重,是最适合的人选。等过几日我亲自带皓然前去拜访,就算不能让宋先生收为亲传弟子,能进恒德书院读书也很不错。你嫂子娘家的几个侄儿都在那儿,皓然去了也有作伴的……”
鹤望瞳孔猛地一缩,心疼的直皱眉。小姐小时候一难受,就爱趴在窗台上睡觉,已经有好多年未曾这样了……
李夫人和李老爷微笑着颔首,李莞掩唇一笑。
看到她进来,三人一同迎上来。
主子说话,哪有奴才插嘴的份。
陈太太慈爱的拍了拍她的手,指着那少年道:“这是你表哥,名字叫皓然。”又指了那个小姑娘,“那是你表妹,闺名卉然。”
李莞和李知著上前行礼。
月洞门罩架子床的纱帐半挂,床上半个人影也没有,她心里一惊,连忙四顾。
她隐去了遇到顾成昱和戈羿的事,免得母亲多想。
不知道怎的,她的语气十分温和,那丫鬟却忍不住一个激灵:“回小姐的话,奴婢叫灵玉,是正院的三等丫鬟。”
“怎么回事?”
“所以你们就让小姐一个人出去了?”鹤望脸色突然一沉。
丫鬟进来禀告说晚膳准备好了,众人其乐融融的吃了晚饭。李知著由丫鬟陪着回了屋,李知微回了军营,陈太太带着儿女回了东院,李莞被李夫人留下来说话。
俩人一起去了正院。
小孩子的心最为敏感,李莞笑着摇了摇头,然后转移了话题:“你不在母亲那儿陪姑姑和表哥表姐,到我这儿来做什么?”
刚梳洗好,李知著来了。
“今天去钓鱼好玩儿吗?”
“小姐不知怎么了,回来就把自个儿关卧室里,一句话不说,我们送茶进去,她理都不理。”
“是。”李莞侧过身,轻轻半蹲了下去,“莞儿见过姑姑。”
鹤望眉头微皱,就见李莞淡淡的瞟了那丫头一眼:“你是二少爷屋里的?叫什么名字?”
李莞没再理她,给李知著理了理衣襟,笑着道:“姐姐今天出去玩儿,给你带了些小玩意儿,等会儿让丫鬟送你屋里。”
寻芳忐忑道:“本来是好好的,但午休的时候,王六小姐拉着小姐翻窗户偷偷跑出去玩儿……”
鹤望不禁皱了皱眉,胜芳一向宽和,何曾这样严厉。她进了屋,寻芳和远芳坐在厅堂的太师椅上,撷芳在屋子里转来转去,面色焦灼。
李莞歪在窗前的软榻上,侧着身子盯着窗外发呆。
李老爷道:“见过你姑姑。”
俩人听见母亲介绍自己,忙站起来。
鹤望拿起手串,想问问发生什么事了,但看李莞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只好把话咽了下去。她把手串放进暗格里,回身对李莞笑道:“姑太太下午到了,夫人说让您过去吃晚饭。时辰也差不多了,我让寻芳她们打水来服侍您梳洗吧。”
*
李夫人看她笑盈盈的,眼神却有些黯淡,以为她是累了,问了几句就让她回屋休息。
“皓然,还不快谢谢你舅舅!”陈太太一声唤,他赶紧敛了神色,恭恭敬敬的给李老爷行礼道谢。
“夫人看时辰不早了,小姐还没过去,想打发人来看看,二少爷就跟着过来了。”李知著还没说话,跟他一起来的小丫鬟就笑着道。
李知著眼睛一亮:“谢谢姐姐!”
那就是在满香楼发生了什么事,鹤望面沉如水的点点头:“我知道了,你们也别在这儿杵着了,该干嘛就干嘛去吧,我进去看看。”
她从手腕上褪下那手串,扔到矮几上:“收好,今天戈羿好像认出来了。”
她还是第一次见这个名义上的姑姑,只见她眉目与李老爷十分相像,看起来慈眉善目的,就是脸色偏黄,想是长期生病的缘故。
鹤望一愣,脸上难掩震惊:“小姐,你……”
李老爷笑呵呵的受了他的礼。
鹤望诧异道:“小姐今日不是和王六小姐去钓鱼了吗?发生什么事了?”她看向寻芳和撷芳,今天是她们随身伺候。
“不是不是!”寻芳连连摇头,一脸急切,“是小姐给我们使眼色,让我们不用管,而且小姐身边有暗卫保护,很安全,我们才装作不知道的。”
李莞闭上眼睛,长舒了口气:“算了,你当我没问。”
李老爷和李夫人都在,李知微也回来了,一个穿靛蓝色素面锦缎褙子的妇人坐在右边的太师椅上,她下手的位置坐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旁边的锦杌上坐了个十来岁的小姑娘。
李莞点点头。
回到残荷馆已是戌时三刻,李莞沐浴更衣后,破天荒没有熬夜就歇息了。
鹤望淡淡道:“没事,小姐醒了自然会喊人的,你们去忙吧,我在这儿守着。”
李老爷方才正听陈太太说话,李莞和李知著进来打断了她,现下他对陈太太道:“你接着说。”
第二天早上,日上三竿了,李莞还没醒。直到午膳时间快到了,卧室里都没有动静。鹤望隔着帷幔喊了好几声,里边静悄悄的。她不由有些担心,轻轻掀开帷幔走进去。
“锦乡候?”鹤望眉头一皱打断她,“你说锦乡候也在?”
陈太太起身亲手把李莞扶起来,上下打量一番,对李老爷和李夫人笑道:“摸样果然和我们家人有几分像,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声音十分柔和动听。
“鹤望,”李莞突然道,“你还记得我爹娘长什么样子吗?”
她拿了条毯子,小心翼翼地给李莞盖好,然后又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他想起先前在房里,舅母分给他的丫鬟碧蕉说的话:“……屋里的东西,都是小姐吩咐摆的。小姐说您是读书人,卧室要整洁舒适,书房却要布置的宽敞明亮。像是墙上那幅高山劲松图,窗前的紫檀木书案和书架,架子上的高脚琉璃灯,屋角的青花云纹香炉……都是小姐挑的。还有那糊玻璃纸的窗扇,小姐说玻璃纸透光好却不透气,夏天用着闷热,特意让人做了糊绡纱的,还说冬天再用那糊玻璃纸的,屋里亮堂,方便读书写字……”
大家见了礼,李莞坐到李知微下首的椅子上,李知著坐了她身边的锦杌。
李莞抬眼看去,陈皓然中等个子,穿着身绀青色的竹纹圆领袍,高鼻修眉,文质彬彬。陈卉然年纪还小,穿了件银红的小袄,看起来一派天真。
撷芳道:“姑娘,你可回来了!”
李夫人他们在西次间喝茶,李莞牵着李知著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