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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侍女脸上露出舒缓的笑：“您是第一次来吗？”
寻芳闻言微怔，想到她们平时也用了些非常手段以保证更多的利益，心里那点轻视就淡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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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
“妙菡……”李莞歪着头念出声，“好名字！”
她伸手从头上拔下一支荷花玉簪，插到妙菡发髻上：“既然托了菡萏之名，这个就送给你。”
马车在街上逛了大半个时辰，李莞一直靠在那儿若有所思。
马车停在醇酿坊门口，寻芳扶着她下了车。
“怎么会没有？”李莞本来望着窗外，闻言转过头，“你再找找看。”
“哦，不是，以前来过一次。”
撷芳去整理床铺，装作不经意道：“咦，您床头那个布娃娃哪儿去了？”
撷芳端着杯温水进来：“小姐，您醒了，需要让厨房那边送午膳吗？”
“那难怪您不知道。筠霜姑娘是我们这儿最好的乐师，不但弹得一手好琴，而且歌喉出众，很多人慕名而来就为了听她一曲呢。”那侍女觉得李莞十分平易近人，耐心的向她解释，“翰林院的邺子琤大人您总知道吧？我们筠霜姑娘的琴技就得他指点过。筠霜姑娘每月只表演三次，机会难得，您今天若是有空就留下来听听看吧，保证不会让您失望的。我们醇酿坊除了美酒外，各色佳肴也十分可口，您还可以顺便尝尝鲜……”
俩人退出来，头疼的在槅扇门外走来走去。
难怪今天这里的人特别多，原来是有明星开演唱会。
“不用……”
等妙菡走了，寻芳轻声道：“在这儿吃饭还真是烧钱，奴婢刚才看了两眼那菜单，一碟酒醉花生米竟然要二两银子，一顿饭下来至少要百八十两呢。”
应该不会是小姐给的，她对董三爷的态度一直不冷不热的，不可能把自己亲手做的东西送给他。十有八九是董三爷自己拿的……
李莞几不可见的挑了挑眉。
*
李莞扫了眼，道：“这些我不太懂，你给我推荐吧。”
“说了这么久，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呢。”李莞好奇道。
这个醇酿坊无论是装饰格局还是经营方式，都很有现代感，十有八九是邺子琤的手笔。而且这里的“头牌”还是他的相好，她既然想跟邺子琤接触，先看看他的情人也不错。
“……您意下如何？”
“这位姑娘，其他厢房都有客人或是已被预订了，十分抱歉……”
“你也别站着了，坐吧。”她伸了个懒腰，“花了这么多银子，伺候的事儿就让他们来做吧。”
李莞看她的打扮像是有点级别的侍女，言行落落大方，笑容十分甜美。
李莞一觉睡到正午，从床上下来后就立刻懒洋洋的趴到窗前的软榻上。
李莞亲切的笑了笑：“没关系，坐哪儿都一样。”
“哦……好啊。”李莞笑盈盈的点头。
“不用，我不饿。”李莞端过水杯喝了两口。
寻芳几个在卖身为奴之前都是良家女儿，对筠霜这种“不正经”的女子是很轻视的。
那侍女笑着从桌上拿了本菜单，捧到她面前翻开：“我们这里不但有各种名菜，还提供各地的特色小吃，您看看想吃些什么？”
李莞恍然大悟，筠霜不就是邺子琤的相好。
李莞有些烦躁的抹了抹脸，撑着头继续发呆。
在她看来，筠霜跟现代的明星一样。
撷芳看了看她的脸色，心里大概有底了，应声走了。
“没有啊。”
寻芳转过身，无奈的对撷芳摇了摇头。
马车穿过正南街，朝屏东角的方向驶去。
李莞躺在美人靠上，惬意的喝了口葡萄酒：“做生意嘛都是这样的，什么来钱做什么，说起来咱们跟他们也是半斤八两……至于筠霜，我倒觉得她有本事凭手艺吃饭挺不错的，又不是真的卖身。”
昨晚本来就吃多了，后来又陪董临之吃了两个烤地瓜，她真是撑着了。
“筠霜？”李莞心中微动，这个名字像是在哪儿听过。
她朝大厅里的舞台上望了望：“今天有什么表演吗？”
那个侍女露出感激的神色：“那这壶葡萄酒就免费赠送给您吧。”说着亲手倒了杯放到她面前。
她揉了揉太阳穴，先前睡得迷迷糊糊的，隐约记得董临之在窗户外面叽叽咕咕，她好像随手抓了个东西去扔他……
“找不到就算了吧，反正也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她摸了摸鼻子，“咳咳……给我拿些糕点，有点饿了……”
这个侍女生了张巧嘴，很会做生意。
“没有啊，我一直……”李莞像是想到什么，一巴掌拍自个儿脑门上。
“在那儿啊，可能埋到被子里了吧。”李莞随意道。
“怎么，心疼了？”李莞笑着斜睼了她一眼。
穿着绯色曲裾的侍女引着她们上了二楼，进了一个位置十分偏僻的小厢房。
语气里多有不屑。
那侍女想了想，收了菜单爽快道：“那奴婢就逾越了。”
“花的是您的钱，奴婢心疼个什么劲儿啊！”寻芳跟她开玩笑，“只是觉得醇酿坊的老板真会做生意，不过是喝酒听曲儿的地方，跟那烟花之地有什么分别……那个什么筠霜姑娘，说的难听点就是卖唱的，非得自诩高雅……”
那个布娃娃虽然很丑，但好歹是她亲手做的，看久了她还挺喜欢的。
“是，那奴婢就偷回懒。”寻芳略一思忖，笑着坐到李莞对面的太师椅上。
“晚上筠霜姑娘会出来献曲。”
下午，李莞在房里无所事事，先看了会闲书，又跑到书房浪费了几张画纸。
小姐的贴身物品怎么会落到董三爷手里呢，是小姐给的，还是他自己拿的？
李莞咬了咬唇，像是下定决心了般：“去醇酿坊！”
李莞微微一笑，寻芳心细谨慎，有的时候有点一根筋，不过好在能听进别人的意见。
“小姐，您想去哪儿？要不要去宝绣坊看看碧深姑娘？”寻芳试探道。
“还是小姐想的明白。”她笑着恭维道。
她蹲身福了福：“那奴婢就先去为您准备酒菜。”
这个董三爷，真是让人操心！
撷芳伸手抖开被子，把床翻了个里朝天：“真没有呢。您是不是放别的地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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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名叫妙菡，美妙的妙，菡萏的菡。”
“谢姑娘赏赐。”妙菡十分惊讶，却也没有推辞。能进醇酿坊的客人非富即贵，出手大方的人比比皆是。不过客人的打赏之物多是银钱，很少有发簪这种东西。
她扔下画笔，高声喊寻芳进来：“给我更衣，我要出去逛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