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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一吵，气氛就有点不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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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震宇听得满肚子是火，可面对着一群女生，却无论如何也发不出来，只能冷哼一声，酸不拉唧地来了句：“秦风这些早点进社会的人，就是跟我们这些学生不一样啊。”
拆开扑克牌，每个人各抽一张。
秦风根本懒得跟他解释什么叫扩大再生产，随口敷衍着说劳动不分贵贱，几个人又走了几分钟，终于来到了位于江滨大道路口的嘉乐迪。
黄震宇灌着不要钱的心灵鸡汤，企图找回一点存在感，一本正经地说：“事在人为，你这么丧气干嘛？”
秦风抽到牌一看，直接翻开来摊在桌上，然后站起身来，一脸认真看着苏糖问道：“我问你，你喜欢……”
秦风忽然一笑，出人意料地伸手一指正在唱歌的黄震宇，说出了这句话的后半截：“他吗？”
“是啊，所以才叫辛苦钱嘛！”秦风笑着回答。
这时胡爽却帮着秦风说话道：“苏糖，你别这样嘛，南哥也没说错啊，去年我们学校就一个二本都没出……再说了，你说我们这里几个人，谁敢说自己一定能考上大学啊？反正我是不对二本抱什么希望，要能考个第四批，我就阿弥陀佛了。”
秦风叹了口气，小声对苏糖抱怨道：“真折磨人啊。”
秦风笑了笑，也不扭捏，单刀直入地就开讲了：“我这生意，应该说是既简单又麻烦，在你们看来，好像我每天就是站在摊子后面做烤串，但其实在出摊之前，准备工作还是挺多的。我虽然是下午才出摊，不过每天早上差不多5点钟就要起来，去菜市场进货……”
张伟从口袋里抽出一副没拆封的扑克牌，大声道：“早准备好了，真心话，抽牌，赢的人问，输的回答。”
“我的意思是大学顶多四年，四年一转眼就过去了啊！”秦风反应很快地解释道。
几个女生全都听得咯咯直笑，见黄震宇吃瘪，也没有要帮忙的意思，尤其是今天的主角刘雅静，反而还揶揄起黄震宇来，笑着说道：“黄震宇，你就别跟我们南哥耍嘴皮子了，听说咱们学校后面那个卖老母猪肉的，可是活生生让南哥说跑了，待会儿要是南哥把你说得想跳江，我们可拦不住。”
气氛沉闷了片刻后，刘雅静见场面太安静，随口问秦风道：“南哥，你平时怎么做生意啊？”
原本枯燥乏味的生意经，经秦风的嘴巴一说，顿时变成了专业又有趣的活动。
“这是雅静，她叫胡爽，她叫子君……”苏糖主动承担起了沟通新老成员的任务，给秦风介绍几个同学的名字。
子君道：“做什么游戏？”
毫无自知之明的黄震宇还当苏糖这是被自己的歌声震到了，转回去后，唱得越发投入。
“行了，行了，有什么好争的啊，等明年考了不就知道了。”一直没开口的张伟说道。
黄震宇准备不足，顿时哑口无言。
令十八中众学渣难过的话题就此揭过。
苏糖笑道：“嫌他唱得难听，你自己怎么不去唱？”
“话长好啊，咱们走过去至少得20分钟，你只管说好了。”刘雅静大咧咧道。
黄震宇又讨了个没趣，苏糖突然道：“他现在一个月至少能赚七八千，你们也不算算，他一天能卖多少串牛肉饺子，一串饺子他就能赚一块钱呢！”
倒是苏糖，卖完秦风后，又给秦风解释起来：“其实七八千也正常，你们算算啊，他干一天相当于别人干两天，周末又不休息，一个月差不多就是别人2个半月的工作量，这么拼命要是赚不来七八千，那还不如不干呢！”
房间里但凡智商及格的，全都看得出黄震宇是什么意思。
“那你每个月能挣多少钱？”黄震宇忙追问道。
苏糖看了眼桌上那张正司令，然后抬头盯住秦风，目光相当不善。
等秦风说到每天晚上10点多才收工，黄震宇心里快速地计算了一下，不由惊讶道：“早上5点起床，晚上差不多11点才睡，你每天岂不是要工作超过16个小时？”
黄震宇被连续撩拨了几回，终于有点忍不住了，硬着脖子道：“还有一年多时间好不好，你敢说我一定考不上吗？”
秦风心里嘀咕：这小妮子可真要强，性格肯定遗传她爸的。
秦风被那做作的嗓音搞得浑身一哆嗦，向来掩饰得很好的内心，这一瞬间彻底暴露了出来，他表情夸张地瘪了瘪嘴，那万分嫌弃的样子，惹得苏糖忍不住笑出声来。
秦风道：“这属于商业机密，反正够请客就是了。”
子君却马上笑着揭他的老底：“搞得好像你能考上二本一样。”
秦风一一用心记下，等苏糖说完，便听一直就以领头姿态说话的黄震宇道：“你应该比我们小一届吧，我看就别叫名字了，全都叫学长和学姐也可以的。”
苏糖有点尴尬，装作没听懂，坐到了秦风对面。
苏糖先是一怔，继而像是松了口气，微笑着，非常平静地摇了摇头。
几个人顿时就笑趴了，刘雅静很不淑女地高呼起来：“黄震宇，你今天不用表白了，南哥刚帮你问过，你已经被淘汰了！”
唱歌的人毕竟只有一个，站在边上等麦克风的几个人见秦风和苏糖开吃了，纷纷都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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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风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对于如何搞定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早就有了一套办法。总结起来，一共就是7个字：真诚、送礼、不要脸。于是前一秒还身为路人甲的秦风，下一秒莫名其妙就变成了苏糖这个小群体的一份子。
苏糖这么一说，几个人总算释然了。
秦风故意拉长了声音，包厢里除了黄震宇难听的歌声，所有人都摒住了呼吸。
秦风打蛇随棍上，笑着回答：“别急，你很快也要进社会了，十八中的教学质量我还是清楚的。”
“不会有一样大的，黑桃最大，梅花最小，每张牌都不一样大。”另一个一直没开口的男生张亮解释道。
苏糖问道：“抽到一样大的怎么办？”
身为这群人中真正的主心骨，只好由苏糖出来打圆场道：“别说这个了，还早着呢，明年会发生什么谁知道。”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安静了。
“怎么做生意？”秦风笑了笑，“这件事说来话长啊。”
苏糖恼怒地在秦风肩上一拍，蹙眉道：“说什么呢！搞得好像我们都考不上大学似的。”
刘雅静吃了两口，提议道：“做游戏吧，麦克风只有一个，光唱歌每个人得等半天。”
黄震宇应该没少来这种地方，很是熟稔地先给自己点了歌，麦克风更是一早就握在手上。
“这还差不多……”苏糖白了秦风一眼。
进了包厢，听秦风说了一路创业史的女孩子，也没心思再接着听，几个人都等着想唱两嗓子，便将秦风撂到了一边。
玩游戏显然要比听黄震宇唱歌来得有趣，更何况是这种窥探他人隐私的游戏，就连秦风都有点小兴奋了。
“哇，你出卖我啊？”秦风半开玩笑地说着，算是默认了这个事实上被低估的数字。
“喂喂喂。”黄震宇试了试声音，然后转过头来看苏糖一眼，暧昧地来了句，“希望我自己梦想成真。”
秦风是中文系毕业，毕业后做的工作，又经常需要和人打交道，所以表达能力向来过硬。
秦风心里好笑，要是用眼神就能泡到小，那眼科医院早特么干掉微软了好吧。
苏糖点了点头，拍板道：“那好吧，谁要是耍赖不说真话，那就让他今晚买单！”
黄震宇道：“那这和民工有什么区别？根本就是当苦力嘛！”
黄震宇和刘雅静几个人一听，顿时全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这几个人家里，估计没有做生意的，所以他们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摆路边摊居然能赚这么多钱。
从狭小的楼梯口进去，8个人要了一个小包厢。
黄震宇有心要让秦风出点血，又自作主张地点了一个小果盘。秦风一看反正已经在破财的道路上走远了，索性再大方些，直接把小果盘换成了大果盘。
不得不说，黄震宇的歌喉，距离光良的声线还差得挺远。
黄震宇听到笑声，立马转过头看，苏糖赶紧摆手道：“没事，没事，你接着唱。”
包厢里旋即响起光良《第一次》的旋律，然后黄震宇干咳两声，掐着嗓子唱出了第一句：“当你看着我，我没有开口，已被你猜透……”
秦风耸了耸肩，用牙签挑起一块西瓜，塞进嘴里：“我还是老实吃水果吧，一百多块钱一份，能让你吃香蕉吃到撑了。”
“这不赖我啊，是你自己打肿脸充胖子要的。”苏糖说着，也跟着加入了吃水果的行列。
一开始并没不怎么认真的几个人，不知不觉就被带进了秦风的日常生活里，连黄震宇都听得有点入了神。
秦风呵呵一笑，半点不给黄震宇面子道：“我都不读书了，还学个屁的长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