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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紀二老爺就笑著對紀老太太將程嬤嬤的話又重復了一遍。
www.kmwx.net“程嬤嬤不同一般人，她的話肯定是沒錯的。老太太這下子也可以放心了。”
程嬤嬤雖然教導紀曉芸和紀曉棠，對紀家的家事卻從來不肯多說一句話，多行一步路。今天肯這樣幫著紀二太太，是因為卻不過紀曉棠的情面。
“哦……”紀二老爺發出一聲意義不明的哦。他原本還想著，程嬤嬤那些話是紀二太太授意說的，為的就是安紀老太太的心，免得紀老太太生出什麼別的念頭來。
紀二老爺就開始疑心。
小廝很快回來，將打探到的消息告訴了紀二老爺。
這邊紀曉棠跟著紀二老爺和紀二太太先到紀二太太的屋子里來。
那麼紀老太太為什麼沒有說？
紀二太太也是個聰慧的女人，如今又掌管家事，她將前前後後諸多線索都聯系起來，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老太太給大表妹定下親事了？”紀二太太就先猜到這個上去了。
“請郎中來給娘看看是其一，另外……”說到這，紀曉棠故意頓了頓，“另外我看祖母最近也憂心的很。老人家身子經不住這些，不如到時候請郎中順便說上一句，解一解祖母的心結。豈不是皆大歡喜。”
“……請個郎中來，說幾句話安撫住了老太太……”
“舅老太爺和舅老太太走的時候，還抱走了個匣子。听說啊，里面裝的是金元寶。”
宋嫂走的時候，也帶了東西，是紀老太太給的賞賜。
她計劃的第二步，就是請清遠縣城最好的郎中來給紀二太太診脈，然後告訴紀老太太，紀二太太的身子非常康健，很快就能生兒子了！
“老太太和二太太都是有福氣的人。”程嬤嬤也接著說道，“二老爺和二太太這子嗣雖來的晚些，卻極貴重極好。”
今天程嬤嬤說的子嗣晚的話，還只是紀曉棠計劃的第一步。
“是我想多了。”紀二老爺喃喃自語。他和紀二太太這麼多年的夫妻，紀二太太的性子，並不是肯用手段的人。
……
看到紀二老爺和紀二太太的情形，紀曉棠就知道，有些事情，還是得她來說。反正她自小操心大人的事情也不是一次兩次，紀二老爺和紀二太太都習以為常。見怪不怪。
按理說，事關紀二老爺的子嗣，紀老太太是十分關切的。可紀老太太分明听見了程嬤嬤和紀二老爺這邊說話，卻並沒有搭茬，仿佛根本就沒听見似的。
“我听夜里服侍老太太的小丫頭們說，老太太夜里做夢，夢見得了孫子。……不是大伯家的。是爹和娘的。”紀曉棠見紀二老爺和紀二太太都不說話，就又說了一句。
有紀家的下人看見，還曾問過宋嫂，紀老太太給她安排了什麼好差事。宋嫂只含糊著，卻什麼也沒有說。另外，紀老太太給宋嫂的賞賜很豐厚。
紀二老爺略一思索，忙就叫了個心腹小廝進來，如此這般囑咐一番，打發了小廝下去。
大家都忙站起身來，一面請紀老太太安置。一面就都告辭出來。
紀二太太平時溫柔和順，可一旦發起脾氣來，卻也不是好開交的。
紀二老爺此刻沒有說話，但他心里的想法卻幾乎和紀曉棠一模一樣。
等紀二太太再懷孕。若是男孩子自然皆大歡喜，就是再生個女孩兒也證明紀二太太是能生的，用不著找別人給紀二老爺生。
“老爺，是不是老太太那邊有了什麼話？”
紀二老爺也不知道自己是失望還是高興。
“我也並不知道，嬤嬤她突然跟我說起這個來。”紀二太太還在欣喜中，就對紀二老爺說道。
打發走了紀曉棠，紀二老爺就跟紀二太太開了口。
這樣的話題，她也確實不好摻合。
“嗯。這件事，我來安排。”紀二老爺就點頭，一面就對紀曉棠道，“時辰不早了，我跟娘說話，你早些回去安置吧。”
紀二太太爆發了。
紀老太太雖表面上沒什麼，但是程嬤嬤的話她到底還是听了進去，興致就沒有一開始的時候那麼高了。又略坐了一會，紀老太太見顧霞兒總垂著頭，也不說話，就開口說自己倦了。
“不知道老太太在跟她們說些什麼，我要去給老太太請安，都被攔在外頭，說是誰都不讓進。可後來霞姨進去了……”
紀老太太就讓紀曉芸和顧雪兒先回房，只留下顧霞兒來說體己話。
紀曉棠歡歡喜喜地應了往外就走，卻並沒有就回自己的屋里，而是故意逗留在外頭，一面假裝跟小丫頭說話，一面側耳听紀二太太屋子里面的動靜。
為今之計。只能拖延。
紀二老爺飛快地思量著。
紀二老爺的兒子。還是越早來的越好。
紀曉棠故意放慢了腳步，落後進了屋里。
紀二老爺忙看了一眼紀二太太，莫名有些心虛。
紀二老爺就有些奇怪。
“程嬤嬤怎麼今天說起這個？”紀二老爺壓低聲音問紀二太太，“你和她說了？”
這些日子的相處，程嬤嬤和紀曉棠已經有了感情。程嬤嬤甚至私心里已經打定了主意，以後就跟著紀曉棠養老了。
紀二老爺和紀二太太暫時沒有了子嗣上的問題，紀老太太想給紀二老爺身邊安插人，就沒了最要緊的借口。
莫不是紀老太太固執己見，已經托了宋嫂給他尋妾室的人選！
“我到底是哪里做的不好？！不就是還沒生下兒子，我又不是不能生，曉芸和曉棠都在那里。我又不是年紀老大，就這般等不得，容不下我！”
紀二老爺無奈苦笑，他就知道，紀二太太一定會遷怒于他。(未完待續。)
但是這個時候，紀二老爺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紀老太太給顧霞兒定下的親事，正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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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該打發個人去找宋嫂，告訴她不可多事？
這雖然不能從根子上解決紀老太太想給紀二老爺納妾的事，但是拖延一陣子卻完全沒問題。
“我身子好的很，沒事請什麼郎中。”紀二太太先就不以為然地說道。
說到底，紀家這一家子，還有紀二老爺和紀二太太屋子里，根本就沒有她摻合的余地。
“娘最近事情太多，我擔心娘的身體。”紀曉棠就又道，“爹爹，不如就請個好郎中來給娘看看吧。”
“還有小丫頭听見舅老太爺和舅老太太小聲嘀咕什麼嫁妝。”
可這種事情不是想有就有的。
紀二老爺看了一眼紀二太太，就知道紀二太太說的是實話。
紀二老爺認為這是個兩全其美的法子，但是紀二太太卻先是一愣，繼而就紅了臉。
紀曉棠的話並不多，但是听在有心人耳朵里，其內容可就豐富了。
“霞兒都听姑母的。”顧霞兒只乖巧地點頭說道。
紀老太太這下子不想說話也不成了。她也只是含糊地應了一句，就沒再說別的，看向紀二太太的目光中，更多的是狐疑不信。
以往宋嫂也往紀家來過，紀老太太從未如此厚待過她。
紀曉棠立刻就明白了。這是紀二老爺要跟紀二太太商量體己事，不好讓她听見。
顧霞兒幾個因為就住在紀老太太的院子里，因此留在了最後。
……
“……你別放在心上。”紀老太太安撫顧霞兒，“雖是那樣說。誰知道是真是假。再者，她說吃來的遲，也沒說到底有多遲，也不知道我這老婆子還等不等的及。你二表哥年紀也不小了，也等不起。”
紀二老爺不敢承認，只說是防患于未然。
“如果是定了親事，還開始預備嫁妝了，怎麼老太太沒說？”紀二老爺微微皺眉。這種喜事，依著紀老太太的性子，根本就在心里存不住，肯定在第一時間就說出來了。
是有什麼不好說出口，不方便讓大家伙知道的？
“紀文敏，你說，你是不是也有了別的心思。我不生兒子，你就厭棄了我，不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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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二太太猜的其實並不算錯。
女人在這個問題上面，總是出乎意料的敏感。
先是江氏帶著宋嫂，紀二太太還被叫過去待了一會，然後就是顧老舅。
“爹，娘，你們知道嗎？”紀曉棠挨著紀二太太坐下，一面將服侍的小丫頭打發出去。只留下紀二太太兩個心腹的大丫頭。“今天祖母那邊可忙的很。”
紀二老爺的態度再堅決一些，紀老太太也不能硬塞人給紀二老爺。
紀二太太這樣的性情。紀二老爺是喜歡的。或者說，大多數時候是十分喜歡的，只是偶爾有些時候，紀二老爺也會閃過這樣的念頭。如果紀二太太在某些事情上肯用些手段，他……也是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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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紀老太太找他私下里說的那些話，紀二老爺不得不多想。
……
可是紀二太太並不信他。
顧霞兒的態度讓紀老太太十分滿意。
顧霞兒早就垂下了頭。
一旦事發，即便是紀二太太知道這件事不是他的主意，卻不好去跟紀老太太鬧。只會找他的麻煩！
紀老太太要給紀二老爺找身邊人，主要的原因，同時也是極能擺的到台面上來的理由，就是紀二太太還沒生兒子。
“霞姨在屋里坐了半晌。出來的時候臉紅紅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