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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县买得这个官职,花了不少银两,但朝廷俸禄少的可怜,若不开源节流,雁过拔毛,岂不是亏本买卖?!此刻听师爷一说,自然十分高兴,道:“极好,按师爷意思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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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回头话。梁文真吃罢晚饭,洗漱之后,正欲歇息,却听得敲门声,开门却见几个衙门中人,站立门前。原来县令,师爷来道,后面还跟了两个官差。梁文真赶忙作揖招呼。师爷道:“这位许晋捕头,乃是隔壁阳谷县派来协助调查,你可将情况与他分说明白。”
思量间,已经到了牢房,里面阴暗潮湿自不必说,还有一股浓重的霉臭味,迎面扑来。再向里走去,木柱后面各个囚室都散乱铺上干草,偶见一两个衣衫褴褛的囚犯,蓬头垢面,眼神里尽是麻木。眼前一切,令梁文真不由心酸,自己明明应该在二十一世纪,虽然苍茫岭南,孤居一隅,灿烂霓虹,事不关己,辛劳困苦,前程渺渺,但至少在那里有自己的父母兄弟,朋友死党,隔三差五聚在一处,百无聊赖时谈笑一番,何至于如今这般,平白吃了官非。
上回说到,蒋兆从师父那里再学了几手绝招,要和梁文真再打一场。蒋兆的两个徒弟到处宣扬,旁观比试之人众多。梁文真沉着应战,再次力败蒋兆,乡民才知梁文真身手如此高强。衙差和一群玻璃买家上门,以玻璃乃是妖孽之物的传言,买家要求退货,梁文真被衙差逮捕带走。许太夫人分辨道理,只要真相大白,退货的便须加倍赔偿,一番话掷地有声,无可辩驳,众多买家散去,暂时平息了退货的风波。
啪的一声,县令一拍惊堂木,大声喝道:“双方且各自回去准备银两。。。。。。”师爷一惊,赶忙在一旁嘀咕:“老爷,不是银两,是证据!”县太爷赶忙道:“对对对,不是银两,是证据。准备证据,押后再审!退堂!”举起惊堂木再次一拍,差役拖起长音“威~~武~~”,众人哄笑着退下,对县太爷议论纷纷。梁文真被衙差押解退下,心内寻思,如此倒好,可以缓些时间,但县令如此昏庸,若不拿出切实的证据,让众人信服,恐怕还是要惹人猜疑,以为玻璃当真一如谣言所说,是妖孽之物。如今看来,仅仅赢了官司并不足够,当以洗刷玻璃谣言为先。
话说这梁文真被带上公堂之后,不少玻璃顾客上来与之对质,道甚么玻璃是妖物,指他是妖人怪胎,甚而有的说要用火烧死他之云云。梁文真心下明白,这般情形之下,无论自己如何辩解,都只会落得群情激奋,群起而攻之的后果,遂并不辩解。众人拥攘辱骂之中,自觉发泄之后酣快淋漓,倒把上公堂的目的忘诸脑后。
事情却远远没有解决,梁文真已被衙门逮捕入狱,如何釜底抽薪,击破谣言,还玻璃清白,还给梁文真以及许府公道呢?许太公心急如焚,在房间里踱来踱去,不知如何是好。
县太爷是个昏官,看到这般场面,并不出言制止,权当看戏。“师爷,你说这事怎么办好?”县太爷不慌不忙与师爷耳语。“老爷,”师爷把嘴凑将过来,道,“许家大户人家,腰缠万贯;堂下之人梁文真亦是家资颇厚的一方名人。且不管他孰是孰非,先关押他一段时日,弄些银两再说。”
梁文真连连道谢:“有劳许二爷。早前多次听太公提起过许二爷,如今得见真人,果然非同凡响,今后仰仗二爷,帮我洗刷罪名。”“休要客套,我只是有一事不明。”许晋道,“众人如何对那老道所言,深信不疑呢?”
“杨师爷休要多言,先给梁公子换个上房,再安排好两位公差的住处。”县令道貌岸然,向师爷高声道。梁文真听闻来的是许家二爷许晋,心中暗喜。想必是许太公通知许晋,才有如今这一出。许晋出入官场多年,或多或少能帮上些忙。昨日花了不少银两,才搬出牢房,住到这间陋室,如今许晋一来,立时便可换住上房,可见许晋到来,这桩官非必有转机。如此一想,心头登时轻松许多。
“老爷,不如先去衙门疏通一下,莫让梁公子平白吃了苦头,好歹他也是为大家发财。至于要如何解决这场风波,在这里想破脑袋,说不定梁公子早已想好了办法!”许太夫人虽然已经心力交瘁,依然思路清晰,晓得权衡轻重缓急。
“飞檐走壁?应是轻功无疑。轻功虽难练成,但也有一些隐士高人,会这种功夫。”秦杨道,“只是平常百姓少见多怪,当他是神仙呢。”梁文真一听此话,喜出望外,道:“若能把他捕获,顺藤摸瓜,定可找到背后唆使之人,还我清白。”梁文真虽然在影视文学作品中常常看到轻功高手,飞来飞去,但明白那是特技和夸张,并不真实。如今听秦杨所言,轻功原来真有人练成,不免惊叹。其实,轻功确实是有,但绝不可能练到飞来飞去的地步,一般做到飞檐走壁,已是到极高境界。
梁文真连说不敢,谢过官差。官差又嘱咐几句,自顾离去。梁文真与许良在房内相谈,商量解决办法,却一直想不出好主意来,唉声叹气。天色将晚,梁文真怕许良太晚回不去,一同住在此处又颇为不便,劝许良明日再来。许良叮咛几句,自去外头找客栈住下。
“梁小哥,快醒醒。”梁文真恍惚中听见有人喊他,睁开眼,朦胧中却见一人蹲在身边,正摇他肩膀。定睛一看,竟然是许良,心中登时大喜。“许大爷,你这般快便来了?”梁文真问。“梁小哥,我父亲命我来县衙打点,如今已安排妥当,等会你便不须关在此地。嗨,这种地方,哪是人呆的。”许良摇头叹气道。
梁文真想通过玻璃生意,在这个时代做个土豪,安身立命,却不料遭遇牢狱之灾。能否洗脱罪名,继续把玻璃生意做下去。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换到另一处宽敞房间,县令和师爷离去。许晋秦杨二人,与梁文真坐在桌边商讨。“家父修书,已将大概情由说了。梁小哥莫要见外,当我自家人一般,我必定全力帮你洗脱罪名。”许晋道。
“还好,没给老鼠吃去手脚。”梁文真站起活动了一下四肢,苦笑道。“这个官司如何打,如今还没有头绪,只怕以后的日子,还有得你受呢。可惜我兄弟在阳谷当差,若是在清河,也好帮衬一下。”许良道。“怕甚么,船到桥头自然直,我就不信,这世上没有天理。”梁文真见许良担忧,装出轻松的模样,宽慰道。
话分两头。许晋收到许太公加急信件,内心十分焦灼,立时去找阳谷县令,看看有甚么办法。许晋在阳谷县衙,虽只是个捕头,但出身富贵之家,举手投足,谈吐气质,都与一般衙差不同。加之头脑灵活,替阳谷县令解决了不少麻烦。平日里与同僚上司相处,因极其慷慨大方,乐于助人,赢得上佳口碑,故而在阳谷县衙上下倒也活络。
梁文真又想起自己被带走的时候,许凡那焦灼的眼神,许苗茵眼眶含泪,痴痴望向自己,总算感觉到一些温存与在乎,心里好受了些。
许太公听了此话,恍然大悟,赶忙召来许良,交代带上些银两,前去县城疏通。许良闯荡江湖多年,一些官场规矩自然省得,自去县上办事。许太夫人又道:“老爷,家中老二在阳谷县当差,晓得官场人情世故,再说,官字两张口,官官相护,老二去办,或有人肯卖个人情。你且修书一封,说明情况,由他跑一遭,说不得更有用处。”许太公深以为然,立时修书一封,命家丁快马加鞭,送去阳谷县许太公的次子许晋。
再说阳谷县令,他与清河县令有所不同,因上头有些背景,虽同为县令,清河县令却要忌他三分。阳谷县令听许晋详细说了一番缘由,立即修书一封,告知清河县令,此案疑点重重,尤其作为主要当事人的道士,若不到案,则拘人凭据不足。一旦处理不当,后果不堪设想。念同朝为官,所治毗邻,愿全力辅助清河县令调查始末。道派捕头许晋与另一名官差,名唤秦杨的,前去协助调查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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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去罢!”官差冷冷一句,推他进去,锁上转身离去。梁文真靠墙角坐定,听到四下老鼠乱窜,吱吱而叫,霉烂气味,直冲鼻孔。连日劳累,梁文真眼皮打架,不觉进入梦乡。
“这个,”梁文真眉头微蹙,略一思忖道,“那老道伶牙俐齿,颇能蛊惑人心,所言神神叨叨,似是而非。另外,那老道竟能飞檐走壁,百姓把他当做神仙,加之传言添油加醋,百姓愈发迷信。”梁文真分析了一番。
二人跟随一名矮壮官差,出得牢房,七拐八拐,到县衙后面一处简陋的房间。那官差道:“梁公子在县上审案之前,须留在此房间内,不可自行离去,更不可跑路。若擅自脱逃,便要罪加一等,也连累我等一干人。若是追究起来,我等也要坐牢。”官差语气严厉,生怕受到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