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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论述,在原先的时代,是人人皆知而浅显的事理,在此时此地,却是那般惊世骇俗,多数人一点也不相信。
www.biquge001.com梁文真口干舌燥,不愿辩论下去。
“热天时候多数下雨,寒冷天则多有下雪。若云中有大量的冰存在,下落的过程不能完全熔化,便会形成冰雹。”
“这个问题问得非常好。地球转动,有自转和公转。”梁文真以杯盘示意地球围绕太阳运行。“人在地球上,不甩出去也不脱离掉出,乃是地球有足够引力之故,好比磁铁吸附铁器。一个人跳起之后,总会往下落,而不会一直向上,同是出于引力。而地球不脱离太阳,月亮不脱离地球,皆自有轨道,也是因太阳地球有引力之故。我海外称之为万有引力,即任何物体都有吸附之力,只是分大小不同。”
郭老和陈大人一听,都大感诧异。“哦,梁大官人有何高见,愿闻其详。”“不是天圆地方,难不成还是天方地圆?!”林枫则眼望屋顶,鼻孔呼出冷气。
陈旸笑道:“这做官,当如郭大人,外圆内方,几十载官场经验,得心应手,又不失心中本我,正是有如天地之天圆地方,道法自然。”郭天信笑道:“陈大人谬赞,郭某不过凭良心做事待人,哪里有这般高明。”
梁文真看了眼李清照,以及她背后的赵明诚,似乎受到鼓励,笑了笑,解释道:“大地表面有一层空气,我们称之为大气层。雨、雪都是发生在大气层以内的。离开大地表面越远,所受引力越小,空气越稀薄。
在场的人都屏息倾听,李清照与李师师听得入了迷,这些道理当真闻所未闻。一些宾客听了虽觉有些道理,但实在匪夷所思,打雷下雨难道不是天庭掌管,神仙施法的么,否则,还年年祈雨个屁啊。不信的人们,都想出言反驳,却一时找不到梁文真所说的破绽,不由沉默。
梁文真语毕,端起一杯茶,一饮而尽。林枫在对面嗤之以鼻,道:“海外蛮夷,歪理邪说,不足道也,不足道也。郭大人,你说是与不是?”
“我从厨房经过时,看见那里有南瓜。”有人高声喊道。“马上拿来。”早有好事之人跑去拿。不多时,南瓜已交到梁文真手上。众人见梁文真左手托着南瓜,右手抓了毛笔在上面比比划划,道:
“水,遇热可蒸发成气,遇冷又可凝结成冰。大地上的水,蒸发成气体以后,在空中大气层里遇尘埃,凝结成水或冰的细微颗粒,在天空漂浮,这便是云。云因空气的浮力与地球引力的吸引,在天空的一定高度集结,遇到更冷的气流,便大量凝结降落下来,形成雨雪。至于是雨还是雪,那要看当时的温度了。
现代人去喝亲朋好友的喜酒,免不了私下打听谁谁包了多大红包,谁谁送了甚么贵重礼物。人心古今如一,大堂中的衮衮诸公,听说礼品介绍,都大起兴致,走到礼品区前面。
谁也没有料到,一场热闹气派的生辰宴,却要不欢而散。因梁文真的缘故,闹得李师师灰头土脸,大失颜面,宴会不能胜利闭幕。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听起来颇有道理。”李清照听得入迷,问道,“这海外天文地理之术,却是奇异而似乎更趋合理。但天既然是无边无际,云如何漂浮,雨如何降下,雪如何纷飞,雷公电母是甚么道理?”
此时,周围是里三层外三层,宾客看到有热闹可看,纷纷探听。听到郭天信的话,各个都十分诧异,瞠目结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本来听梁文真讲述,只当是天方夜谭,听来消遣一下亦无妨,如今郭天信对梁文真所言,虽未拍案定论,却是颇为认同,叫一帮人“三观尽毁”。
上回说到,梁文真去到镇安坊参加李师师的生辰宴,遇到历史大名人李清照。宾客纷纷向她敬酒,颇有喧宾夺主的势头,主角李师师一时五味杂陈。梁文真也过去向李清照敬酒,干杯时说了英文单词“cheers”,被太乐正周邦彦指责,道梁文真无礼,叫人“去死”,惹来众人惊讶和鄙夷。李师师大力推崇梁文真的才情,拿出上次梁文真所作之词,让众人观赏,引来交口称赞,李清照也大为欣赏。
梁文真起身如厕,正在茅厕方便之时,听到隔壁有人压低了声音对话。“华夏公司过几日要搞甚么拍卖会,你找几个得力的,准备一下。”分明是徐宁的声音。“徐大哥从何处得知?”应是黄蒙在说话。“这个你就不用管了,用火攻之计就行,够他吃一壶的。”“徐大哥放心,这次必定妥当。”
此时老ll鸨的尖声又起:“众位贵宾看过来,今日师师姑娘生辰,众位贵宾客气,送了珍贵礼品,请大家移步,观赏一番。”
“我们所在的大地,七成是海水,三成为陆地,是个球体,应称呼为地球才恰当。地球上的陆地分为七大洲,乃是:亚洲、欧洲、非洲、南美洲、北美洲、大洋洲、南极洲。”梁文真用毛笔在南瓜上划出大致线条,绘出七大洲的大致形状,以及相对位置,续道:“正如众位所见,七大洲之间有很大的间隔,陆地之外便是海洋。我们平日远眺,看不出大地的弧曲,乃是地球极大,人眼看不了太远,感知不到之故。”
梁文真似乎还不过瘾,笑道:“若大家对我们所居住的这片大地有兴趣,在下倒是可以再详尽地介绍一番。不知有没有一个球状的瓜果,可以拿来我示范一番?”
梁文真回到桌上,一桌中几个官场中人正在闲聊。“林学士年纪尚轻,阅历尚浅,多混几年,便知为官不易,哪天被人参了下台,还不晓得怎么回事啊。”郭天信正在教育后辈林枫。
“梁大官人的见解,听起来耸人听闻,其中所含道理,却可通过天象观测印证,颇有合情合理之处。”郭天信似在思索,一板一眼道:“根据老夫本人长期对天象的观测,梁大官人所言,倒是可以解开老夫之前的不少疑惑。”太史局掌管天象观测,推算节气,制定历法,郭天信可算当时大宋天文历法的最高权威,从他的口中说出赞同梁文真的话,一时之间,心下反对或鄙夷之人,有点发蒙,反应不过来。
大堂各桌杯盘狼藉,饭后甜点上了多时,仍有不少人在猜枚喝酒,有的则喝茶闲谈。丝竹声乱,魅影翩跹,舞台上载歌载舞,为生辰宴助兴。
周围宾客看到这边的动静,纷纷围了过来,或站或坐,耐心聆听。主桌的李师师、李清照夫妇看到越来越多人,围在了梁文真那一桌周围,出于好奇,也知道梁文真的才情,以为在讲诗词歌赋,先后过来。白玉娇与华素梅让了坐,站在梁文真背后侍立。
“妖言惑众,一派胡言!我中原文化传承,源远流长,乾坤万物皆有定论,岂是海外蛮夷歪理邪说所能推倒,蛊惑人心!众位不可被人迷惑,枉受圣人教诲。”林枫高声叫道。“就是。”“林学士所言才是正理。”“盘古开天辟地,女娲补天故事,难道是编造的不成?!”宴会上多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大半人见林枫反驳,不由出声支持林枫。
林枫轻蔑地看了梁文真一眼,意思他们官场中人在聊圈子话题,他一个商贾,却没的在一边煞风景。梁文真本不愿意参与话题,见了林枫神色,大是不爽,遂笑道:“郭大人的为人,固然值得推崇,但这天圆地方之说,却是胡言乱语,误人子弟啊。”
“胡说八道!”“似乎有那么一点道理。”“匪夷所思。”有人已经出言驳斥,有人略表赞同,微微颔首。梁文真解说天体运行规律,尤其把大地看做球体状,即便陈词严密精彩,也严重挑战着时人的认知。
主持礼品介绍的龟公,眉飞色舞,唾沫横飞,将一件一件礼品名称和特点,送礼嘉宾是谁娓娓道来。名人字画,或泼墨如云,点撒成雨,意境高而情自生;或工笔细描,淡彩晕染,繁中带简,层次分明。古董瓷器,或朴实稳重,仙风道骨,简约中自见气度;或造型伶俐,釉质精良,细琢中彰显别致。珠宝玉石,或造型精美,高贵大气,价值连城;或晶莹通透,浑然天成,千金难得。
梁文真轻咳一声,道:“我等所在大地,乃是一个球体,至于这苍天,却是无边无际,浩瀚苍茫,并无固定形状。”“梁总,以前并未听你说过此事,当真新奇!”蔡炎道。白玉娇华素梅却注视着自家的公子,等待公子说出甚么惊奇之论。梁文真见众人不信,便以杯盘碗筷等为道具,模拟太阳、月亮、地球的运行关系,解释月有阴晴圆缺,以及日蚀月食出现等诸般道理。
“梁大官人所论,十分惊世骇俗,却应是更接近事实与真相,难保不是真知灼见。精彩,难得,大开眼界,老夫白活几十年啊!”郭天信内心激动,如孔老夫子听到韶乐而三月不知肉味一般。
“既然大地是个球体,在球下方的人,岂能不掉落下去?!当真胡言乱语!”有人提出质疑。“正是!”“说的好!”部分宾客纷纷附和。
所谓无巧不成书,梁文真上个茅房,居然听到不利于自己公司的阴谋。上次与徐宁为头领的黑社会讲数,看来没有起到效果,黑社会方面并没有服气罢休,仍要找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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