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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东方玉被踹翻在地,痛的捂起肚子蜷成一团,他勉强抬起头来,俊美的脸狰狞扭曲的可怕,整个人也是极为阴郁,完全没有白天的阳光温暖,风度翩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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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磊,你不要太过份,你真以为我不敢对你动手吗?”东方玉眼中闪过一阵阴郁的光芒,不动声色的说道。
“有本事就出手呀,我过份,还有你过份吗?有什么事冲着我来,欺负一个女孩子算什么?这是我们俩个人之间的事情,你为什么把不相干的人扯进来?”上官磊说罢又冲了过来,这次东方玉没有再躲避,而是直接从地上跳起来,两个人扭打在一起。
东方玉从小也是学过跆拳道和剑术的,他一边轻巧的躲避一边讥笑道:“怎么,心疼了?疼的好,上官磊,如果不能让你心疼,让你难受,让你内疚,让你痛不欲生,我何必花费这么多心思在那个村姑身上?”
“碰”上官磊一拳砸在东方玉的眼睛上面,顿时眼睛肿成了乌眼鸡,但他自己嘴角也挨了一拳。
“东方玉,我告诉你,你以后如果再敢动陈悦之一根汗毛,你信不信,我就算拼着粉身碎骨,也要将你和你妈弄死。之前我让着你,是因为上官家的确欠了你,但是该还的我都还了,上官家儿子的身份,你要,我还给你了,上官家的人脉和百年继承,你要,我也给你了,现在我再也不欠你什么了。”
上官磊脸色冷咧,浑身的衣服被风吹的猎猎作响,冷漠的他好像转眼变了个人似的,浑身的气质也变得沉郁起来,尤其是那眼神,一般人都不敢轻易直视,仿佛是有血山尸海的漩涡一般,看了一眼,都让人害怕。
就连东方玉也不敢与他直视。反而装作轻视看向他处,朝着地上吐了口血痰,脸上满是嘲弄的笑容:“还?放屁!如果不是我和我妈精心谋划这么多年,取悦了老爷子。拆散了你爸妈,你觉得我能进入上官家?你还给我?说的好动听,我好感激呀!哈哈,特么的,这一切原本就应该是我的。是你和你妈不知廉耻,雀占鸠巢好不好?”
上官磊双拳握紧,手背上青筋突出,眼神越发冷洌犀利,浑身也被一股黑暗的气息缠绕,好像有什么东西变得不一样了,因为东方玉没有看着他,所以并不知道,上官磊原本晶亮的眼睛,现在居然变成了乌黑一片。好像那千年幽深的寒潭,声音也冰冷如万年寒玉:“你骂我就算了,你还骂我妈。道歉!”
别看他表面上老是喊沈女士,沈女士的,但是心里,其实还是很爱沈瑕的,只是拉不下脸来而已。
“哈哈,道歉?太好笑了,我又没有说错,为什么要道歉?之前十几年。因为你和你妈的不要脸,我已经过着十几年仰人鼻息的生活了,现在我不想再过那样的日子了,我不需要再过那样的日子了。我现在是上官家唯一的继承人,我以后想怎么样就要怎么样,你能奈我如何?”东方玉恍如疯了一般,双手撑开,头高高昂起,狂妄放肆的大笑了起来。
但是很快他便笑不出声来了。因为他的脖子被人掐住了,而且双脚逐渐离地。
“咳咳,上,上官磊,你,敢,你快,你放我下来!”东方玉惊恐的看到,上官磊双眼如墨,完全没有一丝光亮,脸上的神情就像冰刻的一般,只用了一只单手,竟然就将他捏提到了半空。
“道不道歉?”上官磊的声音幽冷,像来自十八层地狱,脸上也没有一丝表情,看的东方玉胆战心惊,他从来没有见过上官磊如此模样。
东方玉颈子那里被掐的火辣辣的疼,他也并不是什么多有原则和骨气的人,赶紧就求饶起来:“我错了,我不该侮辱你和沈阿姨,我不是人,对不起,对不起,小磊,我们好歹是兄弟,你饶了我吧?”
但是上官磊依旧保持原样,嘴里也还是同样的话,乌黑的瞳孔似是看着他,但又不是看着他,嘴里还让他道歉,东方玉赶紧想了想,又连忙对着空气的方向说道:“对对对,我跟陈悦之道歉,我不该挑事,我错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上官磊一松手,啪答一声,东方玉坠在地上,路边的石子硌的他倒抽一口冷气。
这大半夜的,他发现上官磊变得好奇怪,比如现在自己落在地上,他竟然没有看他,而是看着远方的霓虹灯,嘴里不停的念着:“云梦妹妹,你在哪里,三生哥哥找不到你了,这是哪里,为何这般古怪?”
天哪,不会是被鬼上身了吧?
还是趁他没看见,赶紧闪人,东方玉立即爬起来,连滚带爬,连手被石头割 破了,也顾不上,就想要逃走,结果他拼命跑出去几百米,正要喘口气的时候,就感觉背后凉嗖嗖的,随即身体再度腾空,这次是衣领被揪了起来。
上官磊幽冷如阎罗的声音自背后飘来:“谁让你逃走的?”
上官磊将东方玉往地上一丢,然后走到他面前,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直愣愣的往他面前一递:“道歉!”
东方玉已经吓昏掉了,哪里还能想得到其它,只想着赶紧完事回家。
什么心计都耍不上了,赶紧拿了手机,拨号时都在哆索,他先拨了沈瑕的电话,然后带着哭腔跟沈瑕道歉。
电话那头沈瑕莫名其妙,但因为不太喜欢东方玉,所以也没有追问。
然后他又拨了陈悦之家的电话,这时候都快凌晨一两点了,接电话的是陈维,他听说是找陈悦之的,便赶紧又将她喊了起来。
陈悦之一听声音,竟是东方玉,而且那声音像牙齿都在冻的发颤的感觉,语气也不如往常般连贯,不由有些疑惑他又在搞什么鬼?
“东方玉,你又想玩什么把戏?”
“没,没,陈悦之,对不起,以前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针对你,更不该让大家挑事陷害你,我错了,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吧。求求你了。”东方玉的声音里竟然带着哭腔。
那样一个奸诈狡猾的人,竟然会沦落至此,陈悦之实在是想象不到他此刻的境地。
不过她不是圣母,才不会因为人家说两句好话就原谅他呢,便直言道:“东方玉。你屡屡生事,处处为难于我,如果说让我原谅你,我没有那么大心胸,但望你能牢记一点,每个人的忍耐度都是有限的,如果下次再让我发现,你在其中挑事,我绝不会再轻易罢手的。”
“好好好,我不会了。我真的不会了,求求你,说一句原谅我的话好不好?”东方玉的话语里满是哀求。
陈悦之没办法原谅一个企图伤害自己的人,看着一家人关切的脸,也不再想多说,就直接挂了电话。
东方玉见电话断了,只得哭丧着脸看向上官磊的方向:“小磊,我我都道歉了,你听到的,她。她不肯原谅我,我也没办法呀。”
“补偿!”上官磊好像自从性格大变后,就变得沉默是金来,说的话都是两个字两个字往外蹦。
东方玉现在吓的浑身都是冷汗。感觉脑子都要被冻僵了,哪里想得到什么补偿。
最后没办法,他只得自煽起耳光来,一边打一边骂自己是小人,活该如此,只是每煽一耳光。他心里也更是将上官磊和陈悦之恨到入骨。
今日之侮,他日必要双倍偿还!
等 东方玉那张俊美被打的跟猪头一样,完全认不出原本五官后,上官磊才让他停了下来,冷冷的声音,隐约带着风雷:“滚!”
东方玉只觉得这个字,犹如天籁,立即不管脸上的疼痛,手脚并用的跑走了,跑到看不到上官磊人影的时候,赶紧拦了辆车,直驱县里的医院。
上官磊的双眼依旧是如同点漆一般,没有任何亮光,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他的身体有些摇摇晃晃的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喃喃念道:“云梦妹妹,你在哪儿?我没用,没有照顾好你,让赵锦年那个畜生害了你。怎么办,义父,怎么办,我把云梦妹妹弄丢了。”
陈悦之接过电话后,又去睡觉,只是这次睡的不太安稳,好像还做了一个梦,梦里四处昏沉暗云,仿佛又回到上一世的战场。
满地的尸体,血流成河,还有那残破的军旗,折碎的兵器,显示着这场战争的惨烈。
她踉跄着四处寻找着,大喊着:“三生哥哥,你在哪儿,你在哪儿呀,不要吓唬悦儿,你快出来。”
她每看到一具朝下趴的尸体 ,就将他翻过来。
不是,不是,都不是……
这么多尸体,她翻了好久好久,从太阳升起找到太阳落下,又从繁星满天找到金乌东升。
她好累,好渴,连手指都没有力气再动一下,她都没有找到三生哥哥的尸体。
就在她感觉快要支撑不下去的时候,耳边似乎传来隐隐约约的呼唤声:“云梦妹妹,云梦妹妹,你在哪儿,是我没用,没有照顾好你,义父,义父,我该怎么办,我把云梦妹妹弄丢了。”
陈悦之努力的张大嘴,想要喊出来,想要告诉他,我在这儿,我在这儿,但是不管她怎么喊,就是发不出声音,嗓子已经嘶哑到无声,她想拼命挥手,但是双手如同灌了铅一般的重,根本就抬不起来。
而那眼皮也如胶着了一般,无论如何都撑不开一条线,她好着急,她急的直哭,真实的感觉到那呼唤的声音,离她越来越远。
陈悦之拼命流着泪,在心里大声呼唤着:“三生哥哥,我在这儿,你不要走,不要丢下我一个人,不要离开我,三生哥哥!”
“丫头,丫头?”
“小妹,小妹,快醒醒!”
有许多杂乱的声音在耳旁响起,还有人推着她,陈悦之艰难的睁开眼,才发现床前围了一圈人,她有些迷茫的看着亲人的脸庞,一时半会还没有反应过来。
付桂**疼的用手背在她的额头上贴了贴,发现温度还行,这才稍为松口气道:“还好没发烧,丫头,你吓死我们了。”
陈悦之只觉得嗓子那里疼的像要着火一样,但她还是努力发出一点微弱声音道:“我怎么了?”
陈慧之抹了抹眼角的眼泪,将早上的情况说给她听。
“天还没亮的时候,你突然大叫一声,然后就一直咕咕哝哝的,我也听不清你在说什么,把我吵醒了,我原以为你是做了噩梦,就想要推你醒,但是怎么推都推不醒,而且还一直流眼泪,我好害怕,赶紧喊了外婆他们来。”
付桂花等人看了也推了,怎么都推不醒,而且陈悦之的眼泪还越流越汹,好像遇到什么很伤心的事情似的。
陈家人都快急的晕头转向了,有些人说赶紧送医院,有些人说赶紧找江尚云。
后来还是陈礼之清醒一点,说用他们凝出来的草木灵液试试看,果然一杯喂下去,再一推,陈悦之就醒了过来。
陈悦之这才慢慢反应过来,对啊,她重生了!
她不是在燕国了,这是现代社会,这是华夏国,这是金林村。
她再也找不到三生哥哥了!她永远的失去他了!
一股无法诉说的悲痛,从心底升起,陈悦之努力的忍啊忍,最终还是没有办法忍住,抱着陈慧之,放声痛哭起来。
付桂花和李清霞也在抹眼泪,他们都认为陈悦之这么难过,肯定是为昨晚之前受的委屈,这可怜的孩子。
幸亏他们没有追问,否则陈悦之还真不好解释。
一番痛哭下来,眼泪好像带走了悲伤,陈悦之连连深呼吸几次,总算平静了下来。
就在这时候,突然听见门外传来咕咚一声,陈维赶紧站起来,跑出去一看,然后大声喊道:“你们快出来看看,这,这孩子是怎么了?”
陈悦之等人立即跑了出去,只见上官磊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嘴唇被冻的乌青,晕倒在地上。
他的嘴角淤青,身上满是泥泞,衣服也被撕破了,袖角那地方还带着几个毛刺球,脸上更是被荆棘划出了道道血痕。
“二哥三哥,你们快把他扶到床/上去。”陈悦之立即指挥兄弟俩把上官磊扶到了床板上,然后就拿过他的手腕准备诊脉。
谁料手才一接触那手腕,顿时倒抽一口冷气,这,这身体冰冷的如同死人一般,再探鼻息,也是进多出少,竟是气息奄奄的样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