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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慧之付欢喜之极,于泪水里绽放美丽的微笑,用力的摇头,不在乎,那些都是外在的东西,她统统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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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要你对我好,一生一世对我好,就够了。你没有钱,我们可以一起用双手赚,我们都还年轻不是吗?”
“慧之,我用我的生命起誓,若我这辈子对你不好,就让我马立忠被五雷轰顶,不得好死!”马立忠发着毒誓,就见陈慧之紧张的伸出手捂住了他的嘴,用力的摇头。
“不要发誓,誓言是这世上最没有用的东西。”
曾经付清对她说了多少山盟海誓,结果又如何呢?她再也不相信什么誓言了。
两个人深情对望着,眼睛里好像都在放射着火花。
陈悦之在屋外纠结起来,她已经收回缠绕在屋内植物神上的灵识,此刻正伤脑筋,要不要现在去敲个门啥的,这孤男寡女的,又刚刚牵手成功,不会做什么过份的事吧?
“阿悦呀,你姐呢,姚家人送鞋料子来了,叫她出来下。”李清霞在门外喊了声,正好解了陈悦之的纠结之困。
她故意大声的答应了一声,果然屋里头两个人听到了,过了大约几分钟,陈慧之脸色红红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陈悦之稍稍留意了下,呀,居然发现大姐的嘴唇有点肿噢,难道说刚才那一小会儿,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她原本以为是马立忠不安份,但是刚才一番“偷听”方才知道两个人是两情相悦,既然如此,她乐得成全呀,只要马立忠真的对姐姐好,只要大姐真的开心,那就一切好办。
“大姐,你嘴巴怎么了?”陈明之和上官磊刚巧走了出来,他一打眼就瞧见了,然后很天真的问了出来。
陈慧之立即脸红的跟猴子屁股似的。就想找个地洞钻进去,陈悦之赶紧瞪了二哥一眼,并且朝着上官磊打眼色,然后替大姐掩饰道:“刚才不知道哪里跑来一只蜂子。对着大姐的嘴唇就叮了一口,这不就肿了。”
上官磊不愧是陈悦之的知音呀,立即明白了眼神所示,也跟着帮腕道:“一定是大姐穿今天这棉袄特别漂亮,像花儿一样。蜜蜂都认错了呢。”
陈明之被他们俩这样一说,又被上官磊拉走去看陈礼之他们堆的雪人,但是他仍旧嘀咕起来:“大雪天的,哪里来的蜂子呀?”
陈慧之的脸几乎都要滴血了,恨不得立即躲进房间不要出来才好。
“大姐,我看你穿的有点少,是不是冷啊,这样你先回房间加件衣服,那些料子我帮你去拿,好不好?”陈悦之赶紧帮她解围。
“那。那好,辛苦小妹了。”陈慧之像后面有鬼追一样的逃回了自己的房间,手情不自禁的摸上了肿着的红唇,微闭上眼睛,犹能感受到刚才马立忠的深情疯狂和霸道。
除了那怦怦怦直跳的心脏外,她还感受到一股从未有过的甜蜜和幸福。
屋外头,上官磊将陈悦之拉到一旁询问原因,陈悦之便凑到他耳朵边,小声的告诉了他,还让他不要说出去。
上官磊满脸羡慕:“唉。他们真幸福。”
别人为什么一追就能追上,为什么到他这儿,就变成了万里长征第一步呀?好不公平呀。
“喂,别这样。小心让我爸妈发现了。”虽然陈悦之不反对,但不一定李清霞和陈维不反对呀?
陈慧之虽然已经十八岁了,要说嫁人在农村里也是有这样的了,但是毕竟她还在读书。
而且两个人之间相差十二岁,爸妈不一定能接受得了。
陈悦之拿了做靴子的料子进了屋,就见大姐还一个人坐在窗前面发呆。便走了过去,轻轻拍她的肩膀道:“还在想马大哥?”
“哎呀,你这丫头,胡说什么呀?谁,谁想他了?”陈慧之刚才恢复一点的脸又再度红的不像话。
陈悦之将大姐的身体扳正,认真真诚的看向她:“姐,我问你一个事儿,你得老实告诉我。”
陈慧之见小妹这样认真,也紧张起来,像做了贼心虚的人一样,立即绷直了身体,用力的点了点小脸。
“你对马大哥的感觉,是因为觉得自己只能配这样的人,还是真的喜欢他?”现在屋里头只有姐妹俩,陈悦之也不想再打马虎眼了。
陈慧之先是很惊讶,继尔紧张的脸色苍白,疑惑妹妹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心思,脸色青白交加半晌才安静下来道:“我,我,我也不知道。”
陈悦之气结。
“大姐,你这样的想法,对彼此都是一种伤害,万一以后你又遇着了真正让你心动的人,那马大哥该怎么办,你考虑过他的感受吗?”陈悦之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大姐呀,大姐,怎么这样糊涂?
“我,我没有想要伤害他的意思,真的小妹!”陈慧之急的眼泪又掉下来了。
陈悦之认真握住大姐的手:“姐,你听我说,那些事情都过去了,你是最好的,你值得这世上任何一个好男儿,你为什么要看轻自己呢?”
“小妹,你不要安慰我了,如果我真的好,付清他,他为什么要那样对我?”陈慧之紧紧咬着嘴唇,极力的想要忍住眼泪,但就是止不住。
从小一起长大,中间十几年的情份,不是说忘就能忘的,她曾经一度认为,付清以后就会是她的丈夫,她会和这个少年结成夫妇,共同养育孩子,过幸福美满的一生。
可是现实却给了她这样大的一个打击,她曾经当作天当作生命一般的少年,却把她贬低的一文不值。
她伪装坚强,只是不想让家人担心,如果说完全没有阴影,怎么可能?
“姐,付清那样见利忘义的小人,早了早好,难道你想等到结婚以后再发现他的真面目吗?”
陈慧之的头垂的很低,她承认妹妹说的很对,她也试过。可是她做不到。
她真的没有办法忘掉,去年秋天发生的事情,那天下着大雨,那个混蛋撕碎她的衣服。按住她的双手,想要欺负她的那一幕。
她现在还活在世上,就是因为妹妹赶来,那个混蛋并没有得逞,如果他真的得逞了。她也不会再苟活在这个世上了。
当她发现马立忠对她似乎很关心,看她的眼神也很灼热时,她无师自通的懂了,马立忠是有些喜欢她的。
可是他又介意年龄和家世,所以故意躲着她。
马立忠所做的那些事情,她一样样都看在眼里,人心都是肉长的,她怎么可能会不感动,再加上想想自己的以往经历,就算没有失去什么。她也觉得自己脏了,哪里还配喜欢其它更优秀的男孩子,若是能嫁给马立忠,也挺好的。
他年龄大了,没钱没权,而她又有一段难堪的过往,正好两个人都有缺点,就不会有谁嫌弃谁了。
陈慧之打的主意是将就,凑和。
而陈悦之是绝对不同意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她重生醒来。第一件任务,就是发誓,要改变家里人第一世时,那悲惨的命运。
如果大姐和马立忠是真心相爱。她祝福他们,但如果大姐是抱着凑和的心理过,那她绝不同意。
因为那样,迟早有一天,她会后悔,到时候如果马立忠不肯放手怎么办?
她只会被伤的更深。
如果马立忠愿意放手。或是默默承受,那她就是因为自己的经历,而害了更多的人。
哪一样都不是她想要看到的结果。
陈悦之忽然站了起来,脸上闪过一丝决然,声音严肃的说道:“大姐,我绝不允许你作践自己,马大哥是好人,我也不许你伤害他。我现在就去告诉他真相,替你赔礼道歉,收回你之前所说的承诺。”
“小妹!”陈慧之没有勇气站起来拦住她,因为陈悦之说的话,犹如重锤敲打在她的心上,让她羞愧难当。
她真的好自私呀,就是看准了马大哥喜欢她,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心思的,小妹说的对,就算她一辈子不嫁人,又怎么能这样伤害马大哥呢?
他是那样一个忠厚老实的好人。
陈慧之在屋里纠结了一会,还是站了起来,她想就算要说,要赔礼道歉,也是由她自己来,小妹又没有做错什么,不该替她承担这些。
只是她找了一圈,又问了人,才知道马立忠去盘山公路和村接口处的公路那儿铲雪去了。
怕那些正月里来往的车辆,会因为雪而打滑,所以要弄出一条道来。
陈慧之快步朝那边走去,才一走近,就看见马立忠正挥汗如雨的在铲雪,而陈悦之则是静静的站在他的侧面,说着那些话。
她的心一下子收紧,突然有些胆怯,不敢迈出步伐,甚至想要倒退,不敢听到马大哥的回复。
可是脚像生了根一样,无法动弹,只能站在那颗松树后面,静静的听着山风呼嚎,听着小妹的诉说,还有那不停的铲雪声音。
“马大哥,你别怪我姐,她也不容易。”陈悦之终于说完了,原以为马立忠会暴跳如雷,但他没有,他只是安静的放下了铁锹,看着蔚蓝色的天空,淡淡一笑:“悦之,谢谢你,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陈悦之一愣,就这样完了?
难道不该很气愤,就算不责备下陈慧之,至少也该表明下自己的立场吧。
“马大哥,你有什么就直管说,我们俩现在就是朋友在谈心,不是上下级的关系,我不会因为你生气而辞退你或是其它什么的。”
“不是的,悦之,其实我都知道。”马立忠又继续铲起了雪,并且慢条斯理的说了出来。
站在松树后面的陈慧之,情不自禁双手握住了树枝,心里一阵紧张忐忑,马立忠说他知道,他知道什么?
陈悦之也在问他知道什么?
其实很简单,马立忠以前当过一阵子侦察兵,就算退伍了,但是这些本能都保留下来的,细心敏锐已经融入到他的血液里。
他搬到陈家这边来,虽然时间不太久,但是平常和那些工人们聊天说话,有时候观察那些婶婶婆婆们偶尔的聊天,听到的三言两语,再一想,多少心里都有数的。
原本他就觉得陈慧之是个好姑娘,知道那些事后,他就更加怜惜她了,心里想着,如果年龄相仿,他一定会努力追求她,好好疼她,给她好日子,不必让她再这样自苦了。
“我不在乎那些,谁能没有过去,我今年三十岁了,我如果说我从来没谈过恋爱你信吗?我也有过前女友,有过青梅竹马的初恋情人,甚至后来别人介绍相亲对象,我和那姑娘,俩个人还差点到了结婚的地步,但终究因为各种原因而分手了。”
“你瞧,我谈了三四个,相比之下,我倒是更愧疚了。其实真的没什么,那时候初恋跟我分手的时候,我也要死要活的,但后来去当兵了,才知道人该怎么活,人的命不该这么贱。那些小儿女的东西,其实真的不算什么。”
“过尽千帆皆不是,看的多了,经历的多了,便也就看淡了,现在我是真心喜欢慧之,就算她并非十分的真心真意,也没有关系,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感动她。而且我不觉得我比那些小年轻差呀。我有脑子,有双手,我相信只要我肯干,总有一天,我能给她赚下一份家业,不会让她永远吃苦的。”
马立忠放下铁锹,看着远方的青山隐在白雪之间,眸子里黑亮的吓人,自信满满的说道。
站在松树后面的陈慧之,早已经泪流满面。
她何其有幸,遇上这样一个好男人!
马立忠转过身来,视线越过陈悦之的身子,朝着松树的方向,柔声说道:“慧之,你愿意给我这样一个,一辈子对你好的机会吗?”
陈悦之一愣,紧接着大踏步走了过去,果然在松树后面,看见了正蹲在那儿哭的大姐。
看来马立忠早就察觉到大姐就在这儿偷听,所以才说了那样一番话。
“好。”陈慧之看着他,眼泪不停的滑落,除了答应,再说不出第二个字来。
陈悦之悄然的往后退了几步,听见陈慧之哽咽道:“对,对不起,我真是太自私了。”
“如果不是因为你自私,我还没有这样的机会呢,谢谢你的自私。别哭了,今年可是大年三十,再哭就变成花脸猫喽。”马立忠从口袋里拿出手帕,温柔的替她将脸上的泪擦干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