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瞅着也没人留意到她,薛愫带着闻莺便溜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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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莺依命找来簪子替薛愫插好,收拾齐整了,搀了薛愫往明晖堂而去。
其实碧水庄那边的菊花没有挹芳轩多,还从挹芳轩这里搬了好些花盆过去凑数。之所以要设在那里也是曾鸿觉得的,院子宽敞,又有现成的戏台。屋子也是宽敞明亮,斗酒比剑都是好地方。
“养在什么地方。敷春堂种了好些西府海棠,等到明年花开,难道还让你看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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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走过了一座小石桥,转过了一棵大树,突然见范氏和华姨娘在那角落里正说什么话,再留意一看,卓氏也在。
薛愫一看就喜欢上了让摆在窗下的条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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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愫却道:“去那么早干什么,这两天赏花赏得还不够多?再说也不用我去跟前应酬,不过是陪衬说说话而已。苓姐姐呢,也不知她去了没有?”
“那是得赶紧了。”
晚霞笑道:“刚才在姑太太那边已经见到表小姐了,还问小姐您来着。”
转眼间,重阳节就要来临了。
薛愫笑道:“是花家两口子会侍弄花草,所以你看这个园子一年四季都生机勃勃的。和南边都差不多。”
“和姑母去大太太那边了。”
女子又看了眼淑苓和周丽贤,没有和她俩做任何的招呼,便就转身而去。
淑苓道:“你还不知道么?她是锦绣院的人!”
薛愫瞪大了眼,她以为是大表嫂的亲戚,没想到会是这样!也就是说这一场争斗里,大表嫂认输了么?为了笼络大表哥,不惜往他房里塞别的女人。她不明白大表嫂为何要这么做,难道就是为了证明自己贤惠?薛愫活了两世,此刻也不明白大表嫂心里究竟想的是什么。
淑苓和周丽贤熟悉,两人在一旁说笑,问到薛愫时,薛愫说几句。后来一个年轻女子过来,虽然只见过那么一面,但薛愫对她有印象,就是在锦绣院遇见的那个大表嫂的亲戚。
周丽贤温温柔柔的笑说:“好久不见薛小姐,可还康健?”
不过花团锦簇的倒也热闹非凡,因为是赏花宴,倒也没请多少的客人,东面屋里有三桌太太奶奶们在摸骨牌。西面的屋里则是几位年轻的小姐们凑在一处说笑,
“可是只有西府海棠呀,开过之后就什么也没了。你看大半年里都只有光秃秃的树丫,也没什么好看的。”
这里闻莺取了衣裳来让薛愫换上:“小姐再不赶紧,只怕就去迟了。”
“你是来找大表嫂的?”薛愫主动上前和她搭讪。
闻莺忙道:“这也是应景的,姑娘为何不簪?”
闻莺叽叽喳喳的说:“这些花实在不错,难得有这个闲心,打理得如此之好。”
“薛二妹妹,这是临阳伯的小妹妹。在沈家的时候见过面的。”
关于苑囿,薛愫虽然也有兴趣。当初在古家的时候,为了打发时间,她和闻莺两个在小院子里种满了好些花草,可是这些盛开的花也未能留住古宜的脚步。如今她的心也淡了,有那个热情还不如给薛恒多做些衣裳鞋袜。
薛愫有些纳闷,还以为她要留下来一道等姑母他们回来。
闻莺替薛愫穿戴梳妆好,又替薛愫簪了一朵粉色的大爪菊。薛愫瞅着镜中的模样总觉得不够端庄,伸手将花拿下来。
“据说是大嫂给大哥买来充当香云的人。只是还没有正式抬作姨娘而已,只是个通房丫鬟吧。”
到了明晖堂,薛太太已经到贺大太太那边去了。只留下淑苓正和一个年轻女子说话。那女子瞅着面熟,只是叫不出来是谁。
想起古家的事来,薛愫就没什么好情绪。
“锦绣院的?丫鬟?不像呀!”
等了将近半个时辰也不见薛太太他们过来,淑苓起身道:“多半已经去挹芳轩了。我们这里就直接过去吧。”
“劳周小姐挂着。”
怪不得觉得面熟,薛愫忙行了见面礼。周丽贤也赶着回了礼。
主仆俩倒是一路走,一路看。
“小姐,要不明年我们也来养些花草吧。”
女子微红了脸,不见鹄大奶奶的身影,欠身道:“奶奶不在么?”
她们三人则去了西面屋里。薛愫还以为能见到沈家的那位婉玉,看了一圈,没想到竟然没有,心想好在她没来,不然又聒噪得紧。
“小姐,你看这花开得真好。”晚霞抱了一个花盆进来。
园子里的菊花也应景而绽。种类繁多,还有不少好听的名字,比如说:碧空银花、彩线明珠、春风杨柳、粉面西施、琥珀凝翠,更有什么太液池荷、瑶池粉、玉宇琼林之类。
周丽贤笑道:“其实这两天我们家的菊花也开得正好,我生性又疏懒,不喜欢出来走动。偏偏我嫂子说她最近事多脱不开身,又接了曾家的帖子,便让替她来。正好过来瞧瞧你们姐妹。”
薛愫等便一道往挹芳轩而去。
薛愫随意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吃了会儿瓜子,觉得无趣。以为会有多盛大的赏花,没想到凑在一处又成了打牌。小姐们又在一处议论那些无聊的八卦事。当时觉得有些无趣,想偷溜出去玩玩。
曾府花园最引以为傲的两种花,一种是芍药,一种就是菊花。每年到了这两种花期,都有相应的赏花盛宴。今年自然也不例外。曾家两房早就商量好了要宴请的客人,大房那边,其实是曾鸿夫妻俩主要负责接待男客,款待的地方设在碧水庄。二房这边负责接待女客,地点就设在挹芳轩。
等到那女子出了明晖堂,薛愫才问淑苓:“刚才那个女人是大表嫂的什么亲戚呀?”
挹芳轩在院子的西北角,一处小小的敞轩。原是一溜泥鳅脊背的大瓦房,后来中间做了隔断,就成了三间屋子。不过都是极朗阔的。
薛愫道:“要应景,不是有一支菊花簪么,你将那个来簪上也比这大朵的菊花好。”
薛愫回头一瞧,只见是一盆稀有的墨菊。花盘硕大,花径如掌,红中带紫,紫中带黑。凝重又不失活泼,华丽又不失妖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