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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旧和白寻是在早上七点左右归来的,可是这两个家伙一进门立刻‘分道扬镳’各占一处,见叶旧倒头即睡我便上前就问他怎么了,可这家伙面对我的关心视而不见,倒是一边的白寻将叶旧昏睡后看到的情况完整的讲述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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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寻说叶旧所‘到’之处正是肚饥沟的‘聚血地’,幻境之中对方看到了明军入‘局’的整个过程:当日李过带兵误入聚血地且同时发现了夔国盐库,兴然接受意外之财时他们却未意识到危险就在身边,食盐之下沉睡千年的物种闻血苏醒,近百号人因而命葬于此……
“盐下埋藏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尸阴?”毛骨悚然的同时我不忘说出心中困惑。
白寻闻言一边点头一边回道:“没错,因为我们不知道它的名字所以只能将其称之为‘尸阴’,正是这东西使得已逝之人重获了生命体征。”
听了白寻的话我心里稍微有了些许眉目,几段模糊不清的历史碎片逐渐在我脑海中成形呈像:千年前,已知自己难逃死劫的偃师在生命最后时刻将傀之心置于了叶宅,而这个傀之心很有可能就是所谓的尸阴,多年以后有人按照偃师的遗愿将这个秘密转移到了另一处秘境之中,有道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守住初衷、一往如既。
违背偃师意愿的人借着‘尸阴’的魔力招摇撞骗,更加可怕是一个名为‘复’可怕祭祀在这场变故中悄然诞生,而几近逆天‘复’竟然盛行了数载,直到有人使计‘火海’逃生,‘尸阴’才第二次被送回到了肚饥沟且封存于‘聚血地’之下。
至于明军则是被守护‘尸阴’的异类剿灭的,当他们重新有了意识便很快明白一切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了,散伙前李过将所有军饷分发给这些死过一次的部下们,而且他特别强调有些事情一旦发生就回不去了,因为没人知道此次重生究竟是福是祸,如果是祸那归乡无疑会连累到亲人,所以李过提议大家带着军饷找一处偏僻的地方开始全新的生活……
白寻的讲述到了这里基本上已经全部结束了,这时叶旧却睁开了眼睛,说道:“李过身上发生的事情并没有瞒住,多年后李来亨曾数次带人进入肚饥沟,但小闯王是否真的找到‘尸阴’我就不得而知了。”
叶旧说完便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家伙显然已经有些焦头烂额了……
“尸聚而散阴、阴则养尸、二者相贯促尸阴成也。”李万机的突然出现可谓是人未到而声先至,听他语气和所说的内容怕是已经听到了我们刚才的谈话。
叶旧在闻声后立刻站起了身子,然后他快步迎客并且说道:“万爷,时辰还早,您为何不多休息一会。”
“日子过一天就少一天,况且我要不来你们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崽子怕是要生出祸端了。”李万机进门后一屁股坐上了正位,然后他一脸凝重之色的唤我上前。
虽然我非常抵触李万机这个人,但话说回来自己并不觉得这老骨头有能耐唬住我,笃信之余我便慢慢的走到了对方身边:“万爷一大早就来我这里不知所为何事?”说话时我的心确实一直提着,直觉告诉我能让这老狐狸特地走一趟的事情绝对不是好事……
我本想再说点什么缓解一下紧张的情绪,但是李万机却突然拉起了我的胳膊,然后他竟然装模作样的给我号起脉来,突兀的变故让我如堕五里云雾之中,忌于李万机的脸越来越黑我着实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爷,叶沐他不会有事吧?”陪同李万机一起过来的桑皛似乎也察觉到了不妙的气息,于是便轻声问道。
李万机闻言冷哼了一声,然后声色俱厉的说:“一个个都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你俩若不是阳刚之身可能已经死于至寒之气了。”说话间李万机端起了桑皛递上的茶杯,闻那香气显然是用我爸的镇店之宝沏的。
“老爷子您都这么大岁数了,别把话说的那么露骨啊。”看着身边捂着嘴暗笑的桑皛,我只觉得自己的脖子根都是烫的。
面对我的不正经李万机白眼相待,然后他对身边的人吩咐道:“你去买点枸杞、桂圆、黄芪、当归等补阳气的食材,然后让陈师傅煮些汤汁给他们喝。”交代完前事,老狐狸又黑着脸走到了白寻身边:“白煚啊,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你明知入幻的危害却让这两兄弟涉险,你安的什么心老夫心知肚明。”
即便是李万机如此责备白寻依旧平静如水,只见他慢慢的从凳子上起身、直接绕开了老狐狸向门外走去……
看着白寻离开后我才转身对李万机解释道:“我想万爷是错怪白寻了,入幻是我跟叶旧自己决定的。”我之所以会替白寻澄清事实是因为想起了白母的话,我不想让白寻永远这么忍气吞声的活于世。
老狐狸听了我的话后立刻看向了叶旧,见对方点头后他才面露异状的训斥起来:“后果有多严重你知不知道?你以为我的目的只想让叶沐平安吗?旧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一样会痛的。”
“万爷教训的是,我这便去思过!”说罢叶旧径直向我家老爷子的书房走去。
与此同时李万机吩咐桑皛给书房送些吃的……
等到所有人离开后老狐狸突然示意我坐下,我是在犹豫了十多秒后才坐到了李万机的身边,这时他对我说道:“叶沐,我从来没有想要针对白家那孩子的意思,他跟你一样是个命运多舛的可怜娃娃。”
李万机在说话的时候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而对方的复杂目光看的我心里犯起怵来。虽然不知该怎样回应李万机,但我总归是勉强的客套了几句:“叶沐知道万爷私底下对我甚是照顾,在此我想亲口对您说声谢谢。”
老狐狸闻言罢了罢手:“叶家的兴衰由你一人担着确实有些难为于你,不管以后发展如何,你都要乖乖的听叶旧的话,他是绝对不会害你的,知道吗?”
其实在跟李万机说话的时候我非常想问他到底是谁,毕竟所有人都跟这件事情有着直接的关系,唯有李万机与整件事情毫无瓜葛,如此说来他的动机到底是什么无疑成了困扰我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