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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意琦行也是以剑气压制,同时也惊叹于饮岁长鞭的琢磨不定,毫无声息的就一旁出现,让他想起了最光阴的刀法,穿越了时间与空间的错觉,掌握时间的时间城,仅仅以入世两人便可看出他们实力的恐怖……
总之,不好对付,但幸好,他们的筹码不止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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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暴雨心奴那方,却诡异的让人惊诧,长镰虽然勾划割转自有应对,速度招式都让人眼花缭乱,但一字铸骨却总能以各种惊险甚至扭曲的姿势险之又险的避过,看得人胆战心惊,而且还是不是传来暴雨的狂笑。
谬思童低笑几声,“暴雨心奴,还有剑之初,意琦行你们这次,来的不巧啊。”
“什么事?”
谬思童严阵以待,却见长鞭突然消失在原地,暗道一声不好正想避开,背后却突然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伴随着鞭笞之声划空再来!
“虽然你分析的问题我也有想到,”绮罗生眼中带着笑意,“但我怎么觉得这就那么像借口?毕竟就算有人用一留衣为筹码,但既然肯花这个力气,所图必定不小,又怎会在此时伤我性命?我看你不是怕我有危险,而是……怕我夜不归宿?”
“就像时间城的防御阵法?”
“最迟不过亥时,你必须回罗浮丹境,那个一留衣突然出现,他的身份即便八成是真,但他言辞之间漏洞太大,你也无法排除裳璎珞所看的景象不是有人故意为之,总之,时间一过,我就亲自来拿人了!”
“这样最好,”暴雨兴奋的笑了笑,“九千胜大人,心奴就在祆撒殿扫尘以待了,让我们再续竞花庭的情谊吧……”
谬思童:“御我风云!喝!”
饮岁翻了个白眼,抽出腰上的鞭子隔空一鞭便送了过去,在意琦行惊讶的目光中如龙翻身一般向前一跃,呼啸而出,“废话,老子就是来揍你的!”
是以当绮罗生和最光阴在集市上慢慢踱步而来又不发一言时,人们即便惊异于白衣美人的面貌,却无一人敢上去搭言这两个一身独特气质的人,连向来胆大包天的富家公子看见拿着武器的,无论是刀是棍,都会自觉地带家丁走远,人烟稀少的大街上越加显得凋零,好像被强盗打劫过五六遍一样——凄凉。
“那就是剑之初啊?这么说来的人就是……”
“父亲!”
仓颉天邪:“好胆!哼!”
饮岁看着那斗篷下奇葩的一上一下的睫毛一阵嫌弃,“丑死了,还想知道我的来历,想得美,慢慢猜吧你!”
时至申末,天色已暗,秋日的残阳似血,将漫山遍野的红叶映的越发灿烂,从高处看更是大片大片的红色海洋,盛景如下,美不胜收,却不想这里确是兵戈待办之地,可惜了这一片的美景……
绮罗生跟了上去,笑着问:“什么事?”
饮岁有些无语的看着空中一高一矮的两道黑影子,“……这样是不是太明目张胆了?我们人还没到齐呢?”
仓颉天邪枯槁的双眼紧紧盯着两人,“……意琦行,还有这位壮士,不知两位找上传心洞所为何事?”
“恩……”暴雨眯着眼睛瞧他,手上一时没了动作,“你也想和争九千胜大人的东西吗?”
“哈哈哈,别忘了我们的约定!娘子~”最光阴高声提醒。
饮岁也收回了鞭子,皱眉的看着天空,“带着血腥的雨,是暴雨心奴,他果然来了,一字铸骨呢,他……”
一字铸骨险险避过这人的镰刀后退一步,“你是说这几日的找寻吗?”
饮岁挑眉,他倒不这么认为,“嘿,我觉得这样挺好,美艳的东西,总该配些凄厉才能让人印象深刻啊。那些俗人随便乱闯,说不定又会把这地方糟蹋了也不一定。”
“那还真是抱歉了,”再次扭转腰部,无骨之人这点最好,“但若杀不了我,你,过不去。”
“……”意琦行看饮岁诡异难定的鞭子忽闪变化,猝不及防的将一大一小打的手忙脚乱跌落谷底,突然有些欣慰,看来当初在殊离山下这人还是有留手的,随即也大喝一声,加入战场,“交出江山艳刀,留你全尸!”
意琦行摇摇头不再搭理饮岁,将拂尘随手一挥,一道道剑气犹如四散的利箭一样狂射而去,将邪气一扫而光的同时,也将山谷震了个彻底,乱石崩云的景象要不过如此,轰隆一声过后便见两道黑色流光腾空而起。
战场三分,意琦行以一对二,殊十二直挑剑之初,一字铸骨纠缠暴雨心奴。这山谷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按几人的打法,这几人恐怕真的便如饮岁说的那两个字一样了,将这难得的美景——糟蹋了。
最光阴四处望了望,突然朝着远处一间落魄的酒家走去,“半个时辰间你有十七次想开口安慰我,但一留衣的死我确实又责任,你不愿我多想,同修七修之情却又让你踌躇不前,之前的情绪说是无意也好刻意也罢,你都未曾想过隐瞒,所以——你还是最在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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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琦行擦掉脸上的鲜血,将剑一收,“如果你能在小心一些,我说不定就不会受这点小伤了。”
话音未落短鞭一扬,竟逐渐变长,如蛇一般慢慢缠绕而上,虎视眈眈的沿着地面蔓延而去。
“不怎样,只是觉得这和凡间那些妇人嘱咐丈夫按时归家的情形相似而已,是不是啊,娘子?”
最光阴十分利落的摇头,连脚步都停了下来,“不是。”
但却不妨此时变故突生,那旁一字铸骨方才退的稍远,这些距离原是不妨事,却不料暴雨行事果断抽身而去,身法奇快,几闪之下已是飞速靠近了饮岁,一字铸骨追之不及,只能疾呼一声“小心”,
毕竟武林的刀剑,总是不看人的,那些一整天高来高去的修者,视人命如蝼蚁者比比皆是,只有武功高强者才敢在大街上毫无惧色的行走吧。
仓颉天邪看了看他,“不用提醒,我记得我答应了什么,自会‘尽职尽责’的达成你的要求。”
“的确不错,”意琦行带着人停在山巅,四处打量一番,“这四周有天然的掩护阵法,如果不是步香尘的奇花之术,常人寻之难矣。不过这四周有邪气弥漫,也让这景致多了几分腾腾杀气,生人贸然闯进恐有断魂之危。”
意琦行执剑在手,斜了他一眼,“我来拿回好友武器,做什么要偷偷摸摸,对付这种奸邪之辈,自该正大光明的将之碾压!”
纷乱的雨水浇在身上,虽是厌恶,却也让人平静不少,那人一身的晦暗阴鸷让天光一下如入黑夜,暗淡愁残。
“不过不得不说,圣魔元史那几个化身长得虽然没个人样,但眼光其实还是不错的,你看这片山谷中的湖泊,将这大片的红枫盛景衬得越发美不胜收了。”
一字铸骨也对上了饶有兴趣看着他的暴雨心奴,“恩,不过是拖延时间而已,在下知晓该如何做。”
“闭嘴!!”
“路见不平,岂非应当?”
“避重就轻,但没关系,”最光阴抬手抚过他的脸颊,继续往前走着,“因为你还是没有在我眼前隐藏,无论是刚刚的欲言安慰,或是后来的刻意按下,这些最真实的情绪一如既往的摊现在我眼前,如你所言,我的确觉得骄傲,因为这至少说明了一件事。”
“这地方比得上时间城?笑话!”
……
“十二知晓。”他点点头,来到剑之初面前,眼中全然坚定,“父亲,十二这次,一定会带你回家!”
“不过有件事我得提醒你。”
意思就是东西拿到了。
谬思童吐出口中鲜血,皱眉道:“哼!本来就要将人放走的,你之后那一脚,多此一举了。”
倒退的身体稳稳的落在一人的怀里,饮岁压下胸口的不适抬头看去,意琦行的脸上不知何时多了一道浅浅的利痕,像是被暗器擦过一样。
“你总是敏锐的,是我隐藏的不好吗?”绮罗生自嘲。
适才的巨大震动将两人惊的飞起,一出现却只见的两人,一人意琦行他们自是知晓,但另一人却是未曾在武林上有过谋面,但那一身的至强功体却是逃不过二人眼睛,是以越加谨慎。
“饮岁!恩……”
意琦行化去拂尘,“以二对一,你们确实太过自信了。十二,这机会,要好好把握啊,一字铸骨,暴雨心奴与你命格相似,多加小心。”
“哎呀呀,看来今天这趟没有白走啊,除了心奴的目标,居然还有其他‘熟人’在这里,但是,九千胜大人却没在,心奴好生失望啊……”
“……”饮岁一顿,“我又没让你救我!”
“可不是吗,”那人紧靠着他的耳尖,一字一顿的,“我,的,娘,子。”
传心洞出来的两人正是元史化身之二——仓颉天邪与谬思童,不知何故原本该有三人如今却只有两人在此。
“诶,做戏嘛,总得做全套,才算尽职尽责啊~”
“那暴雨心奴就拜托你了,至于另一个人……”意琦行看了看仓颉天邪身后出现的人,那人脸上被插着铁钉,眼神虽是睁开却毫无自我意识,他或许可以猜到鷇音子请的帮手是谁了。
“如此,”意琦行飞身而出,脚踏之地爆出巨响,串串波纹扩散而出,他剑指化诀,一分为二,分袭仓颉天邪与谬思童,霎时沉声顿喝,“那便,来吧!”
仓谬二人功法邪气蔓延,人触之则亡,更何况是毫无抵抗的草木,意琦行也应了他的话,一武始通修之能“碾压”而上,四周的枫树自然就被毁坏的更加彻底。但此刻却没人顾得了这些了,以一敌二,若是只有他们三人,也将那二人拦在当下甚至杀之也是不难,但他们身如鬼魅难可预料,意琦行又顾及着传心洞还有他人偷袭,只能牵制却不能击杀,是以束手束脚了许多。
见人已出,意琦行微松口气,“如何?”
一瞬间的腥甜味,饮岁觉得脸呼吸都有了一瞬间的窒息,飞速后退的时候他都有些不敢相信,他上次被人踹还是在时间天堑修炼的时候,那是几百年前来着……
“你!大庭广众的,你也太、太……我走了!”脸上不知是羞是急而晕染的红色,绮罗生自觉受不起那些惊诧的眼神,还是选择赶紧避开为好。
“你…哈哈…对付两个小喽啰居然也会受伤……”
说完便运起苦境逃走名招——刮风扬尘,剑光横扫。
“想要江山艳刀?”仓颉天邪眼中精光一闪,双手云掌而上,“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而殊十二那方,剑之初虽是剑道顶峰高手,但被控制之下的实力却只能发挥七分,在加上殊十二不知在长戟上涂了何物,长戟挥洒阻挡,只困不杀,虽有力拙,但那一声声的亲情呼唤却好似与长戟上的粉色粉末发挥了效力,竟让剑之初眼中偶有回神,却是让仓谬二人被打压的更加厉害,吐血连连。
最光阴见他接过酒坛也不说话,突然兴冲冲的抬起面具冲他一笑,语露自豪:“怎么,好狗儿,被我的深明大义给震撼了?”
“不是,”最光阴想了想道,“是你从没在我眼前隐藏过自己,所以我不知道你隐藏的如何,但如果有一天我会看不透你,那我相信,一定是你不想让我看透,知道吗绮罗生,在这一点上,我一直都是如此相信的。就比如,你所一直对我隐藏的那个秘密一样,到现在,我仍猜不到一点行迹。”
“放肆!何人敢在此动武!”
谬思童看着对面的蓝衣人,微眯了眯眼,“你不是苦境的人,是来自时间城吗?”
“看来时机刚刚好,不是吗?”一字铸骨适时自身后林中走出,打断了饮岁的抱怨。
言语不禁,绮罗生还拿手去挑逗最光阴的下巴,接着手便猝不及防的被忍拉了过去,狠狠的在嘴唇上咬了一下,又被舌头轻舔而过,然后便被人抱了个满怀。
饮岁看着那木然脸上的六识天钉打了一个寒颤,要是他被插上几颗,不,一颗这样的大钢钉,那不得疼死了……
圣魔元史所知之广超乎常人所知,但却丝毫没有此人信息,那他的来历,以现今局势来看,不难猜了。
“……是又怎样?”
“不知道说什么,又不隐瞒,于是沉默。”最光阴压低了声音,“欲言又止,代表着为难,其实你即便不说出口,我也知道你想说什么。”
至于饮岁,殊离山的结界阵法可比你们高明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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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千胜?”一字铸骨正想说没听过这个名字,突然一旁穿来一声痛苦哀嚎,一字铸骨用眼见睨着那方,却见殊十二一掌将三枚银针狠狠打入剑之初天灵,正惊异间,身体却不由自主的向后一弯,一镰弯钩又是惊险的从鼻尖扫过,削落丝丝鬓发……
飞廉璇过,暴雨闪身出现在他身后,“还有你现在挡路的举动,哈!”
苦境的集市本来是人潮涌动的,但或许是大战降临的紧张气氛蔓延的太快太广,人人都有些胆战心惊,连走路看到陌生人都忍不住往一旁挪个两三步,生怕会惹到哪个武林恶霸,一不小心便是分尸暴血的下场。
绮罗生失笑,“……是啊,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么通晓事理,不表现的震撼一点岂不白白浪费了你这一刻的滔滔不绝?”
“唔……”
“哦呀哦呀,就这样让人走了,好吗?”暴雨抚着镰刀上的灰尘,轻佻这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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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饮岁一副如我所料的看着一旁冲出来的少年,“是殊十二。”
话音刚落,又是一声惊呼,一袭蓝衣从传心洞飞快奔出,身上略有狼狈,边走边道:“啊啊啊受不了了!那些虫子太恶心了!!”
仓颉天邪两人虽被这饮岁一开始的突然袭击打乱的阵脚,却在三两招之后又各自恢复了镇定,一人单挑上了意琦行。
“你……”绮罗生看着那人的背影,脚步不自觉的停了下来,竟而语拙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等到最光阴拿了两个酒坛子递给他才回过神。
“恩,“饮岁长鞭一收,笑着道,“那便拜托你了,我顺便进去避避雨。”
事出虽急,但幸好饮岁反应极快,长镰加身的同时,身上的鞭子也盘旋而上,将长镰落处死死挡住,只是却没挡住那突来的一脚。
仓颉天邪皱着眉看着饮岁化光不见,脸色顿差:“哦?你打算以一对二吗?未免也太过自信了!传心洞内仍有阵法毒气,你以为他一个人还有活着出来的机会吗?”
“殊十二、一字铸骨,功成,退!”随即便抱着人先行化光走了,乱尘掩沙之中,两道光源飞起追上。
心脏猛地一跳,绮罗生低下头不去看那人的面具下的眼神,心中又是一番五味杂陈,口中却是笑着说着:“……原来在你面前的我一直这么赤城守真啊,连我自己都没有察觉,那你有没有骄傲感动?”
“呸呸呸,”饮岁拍拍身上的灰,一脸惊恐的说道,“虫子,那里面好多虫子,要不是城主给了我戒指,打死我也不会去碰那把刀!”
“你是一字铸骨,是从阎罗殿逃掉的心奴的目标是吗?可惜啊……”暴雨携着长镰缓缓步出阴暗,低哑的语气几乎要被大雨掩过,“逃过了阎罗殿,却逃不出死神镰,哈哈哈……”
饮岁不舒服的扯扯衣服,这种黏糊糊的感觉实在让他喜欢不起来,“……还是一样变态。”
绮罗生这才反应过来,慌忙推开那人,四处一瞧,果然看见不少目瞪口呆之相,之前最光阴买酒的店家更是差点把手上的酒钩给掉在地上……
正在这时,意琦行脸色一正,用剑气震开了仓颉天邪退至饮岁身边,道了一声小心。
绮罗生看着他顿住的脚步,有些莞尔,“你是在夸我,还是在夸你自己?”
“与我命格相似之人,你知道让暴雨心奴不耐的后果吗?是比死神更可怕的屠戮啊~”
“危险危险,”一字铸骨飞速退后,稍稍定心道,“你实在太危险了。”
最光阴眼睛直直看向前方,好似并没有在意周遭一切一般无所事事的缓步行走着,绮罗生看了他几次,嘴唇几动,却又是连番的欲言又止。
意琦行轻哼一声,“巧不巧,岂是你可预料,饮岁,你去传心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