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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点钟,两人便动身往老城去,公交将近一个小时的路程让张小念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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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玫瑰味好浓啊!”门口的那个女孩结果蒋小凡手里的柿饼,咬了一口说道。
“哇,原来是这样炒的。”看着卖炒酸奶的老板将一瓶酸奶倒入冰锅中,加入珍珠和椰果,酸奶在冰锅的冷冻下结成一块一块的酸奶冰,张小念由衷的发出感叹。
“哎呀,你看就多了那几根你也没法卖,你给我们装上算了,以后还经常来您这买呢。”蒋小凡厚着脸皮砍价的功夫张小念很早前就知道了,如今还蹭起了吃的,让站在一旁的张小念哭笑不得,但就是蒋小凡这厚脸皮的本事,让张小念觉得跟这样的朋友在一起好幸福。
“爷爷,来一份薯条。”蒋小凡老练地说。
火车还没到站,蒋小凡就发来短信:小念,我已经在出站口等你了哦,我今天穿的白色毛衣外套,快来吧,哈哈。
“姑娘,吃什么?”老板热情的递过来菜单便匆匆跑到邻桌去收钱了。
“这些我也没怎么吃过,你看,想吃那个。”
“hi!”张小念礼貌的回应。
张小念一路上收到的短信不下五个,不是问坐上车了没,就是问到哪里了。回了信息,张小念收拾好东西准备下车。
“hello!”一进去,左手边躺在床上的姑娘就给张小念打了招呼。
“快来,你先坐这休息一下。”蒋小凡眼疾手快的将自己桌前凳子上的东西收拾掉,拉张小念坐下。
“那就要这个小酥肉水席吧,应该还不错的。”张小念在纠结了一番之后,选了个听起来比较有食欲的名字。
两个人买了一大杯炒酸奶,张小念小心翼翼的左手端着炒酸奶,右手提着夹馍。
“咋啦,笑什么,我看看。”蒋小凡正准备凑过来看照片,张小念一把将手机藏在身后。
“你怎么把头发剪得这么短?”张小念奔过去抱了一下蒋小凡便开始嫌弃眼前出现的假小子的模样。
“他们这的饭好多都是烩的,带汤的那种,不知道你能吃得惯吗,比如水席呀什么的。”
“走吧,我先带你去我们学校吧,对了你肚子饿吗,饿的话咱们就先吃个饭。”
张小念循声而去,只看见一个穿白毛衣的,剪了一头短发的蒋小凡,差点没喷出来。
“对呀,河南这的很多东西都是汤汤水水的,水席肯定也是这样啦。来吧,虽然卖相不怎么样,先来尝尝味道吧。”蒋小凡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小酥肉送到张小念面前。
两人在老城的小吃街足足逛了两个小时,尝过了大家排长队买的口袋夹馍,两块钱五串的超级迷你的小烤肉,还有原味的炒酸奶。张小念没来之前就听一个河南的同学说过有个超级好吃的东西叫炒酸奶,原本还好奇酸奶是怎么炒,今天总算亲眼见识了一下。
“我还好,不是很累。”
坐在火车上的张小念心情无比的激动,看着窗外划过的一道道陌生的风景,听着火车播音员不停的报站,此刻的张小念满脑子都是即将与蒋小凡见面的场景。那是她们很早前的一个约定。
“哎呀,没事,反正是洛阳的特色,都要尝一尝嘛,要不然就白来了,是吧。”
两人在一家特色水席的摊位上坐下,摊位不大,大概有五六张桌子,但是人却不少。
“水席是什么?”张小念听到这个陌生词,下意识的问。
“好啊好啊,你们这有什么特色的好吃的?”张小念问着脑海中不自觉的浮现了河南烩面的样子,顿时一股嫌弃。
不一会,小酥肉水席就上桌了,只不过推翻了张小念之前对水席的种种好奇与猜测。一碗类似于烩菜的东西,里面飘着蘑菇、西红柿等几种蔬菜,还有几块小酥肉。
“为啥不让我看,我看一下嘛,又不删。”蒋小凡近乎要喊出来了,但是这声音却被小吃街的繁华淹没的无影无踪,于是准备过来硬抢。
“恩,里面好像是新鲜的玫瑰,她们用油煎的,热的更好吃呢。”
“对了,小凡,给我照张相,把洛阳这两个字拍上哦。”张小念突然想起来。
“大爷,把那点给我们弄上嘛,老在你这买呢。”炸出来的薯条稍微有些多,已经超出了一份的量,看着大爷把多余的几根留在盘子里时,蒋小凡毫不客气的跟大爷讨价还价。
“好呀,哈哈。”张小念想到一会要去吃好吃的就高兴的不行。
“哇,姐妹们又好吃的啦。”蒋小凡一副**的样子,把柿饼分给大家。
“好啦,进去吧。”蒋小凡的宿舍在二楼,推开门就看到了标准的上床下桌的六人间。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照完照片的张小念看着照片已经笑得前俯后仰。
“哎,交友不慎啊,算了,不删就不删了,但是你要保证不能给别人看,要不然我跟你没完。”蒋小凡一肚子的小脾气,吼叫出这几句话来。直到吃的肚子已无力容纳下任何一口食物,两个人才打算结束这场老城的美食之旅。
“其实我来了一年多也没吃过,就是汤汤水水的,里面放些菜好像。”蒋小凡尴尬的笑笑。
“对了,我给你们带了吃的,在我包里,差点都忘了,你们都尝尝。。”张小念说着从包里拿出来前一天专门去买的特色的玫瑰柿饼和花生麦芽糖。
“好嘞。”大爷将薯条倒进油锅里,锅里传出窸窸窣窣的煎炸声。
“这都一袋子满了,姑娘。”
两人挽着肩并肩走着,步子还是那样的轻快,阳光洒在头顶,暖暖的。
“额,就是这样啊,小酥肉菜汤?呵呵。”张小念调侃的说到。
“行行行,那以后常来买啊!”大爷受不了蒋小凡的死缠烂打,经剩下的一些薯条也装进袋子里,分量一下足了不少。
“哎,真是服了你了。”张小念看着蒋小凡哭笑不得的。
“马上到了,你看最前面那灯火通明的地方就是,前面有家甘梅薯条可好吃了,先给你买点。”
“好,那我的手机拍啦,完了给你传过去,你在往前站点。”拍照的一瞬间,张小念拍出来自己标志性的pose,右胳膊伸直指向天,右腿抬起向后弯曲。
“好啊好啊。”
坐在洛阳老旧的公交车上,张小念看着眼前新鲜的一切,满眼中低层的建筑,旧旧的带着年代感的房屋,仿佛空气中飘扬的尘土里都蕴含着历史遗产的气息,每一粒灰尘都拥有着武则天尘封的记忆。
“哎呀,我不是剪毁了嘛,我当时剪得时候说比披肩发稍微短一点,他就给我剪成这样了。”蒋小凡也无奈的说道,“不过没事,反正它会长的嘛,长长就好啦。”
“那咱们就歇会,一会就带你去老城吃好吃的。”
“哎呀,好啦好啦,让你看,但是你发誓不准删。”张小念见势不妙,立即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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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吧,要相信我,哈哈!”得意的蒋小凡牵着只顾着吃薯条的张小念,两个人走在老城凹凸不平的青砖路上,两边店铺的灯光洒出来在两人脸上划过。
至今看到那张照片里自己及腰烫着大卷的长发,略微圆润的身材,无忧无虑的笑着的样子。张小念都能想起当初的所有记忆,那是这虚幻的像一场梦的大学生活里为数不多的珍贵回忆。
“刚才那个小酥肉炸的还行,就是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好吃。”张小念吃完出来才说了真心话。
所谓友情,就是除了亲情和爱情外最珍贵的一份感情,但是它们是无法比较的。就像水、空气和阳光,没有其中的任何一种,都无法生存,但是在张小念的眼里,它却比爱情拥有更高的地位,比爱情更长久,更值得托付,起码直到现在,她都是这样认为的。
张小念至今把那张经典的照片珍藏在电脑里,在当时那个微妙的角度下,照片里的蒋小凡将左手拿着的烤串插在了鼻孔里,满脸油光的站在人来人往冒着油烟的大街上傻笑。
“小凡,怎么还不到啊?”下了车已经走了二十分钟的张小念实在有些撑不住了。
张小念至今都记得在与杨琪的那段让自己遍体鳞伤的恋爱中,蒋小凡总陪在自己的身边,哪怕是有时候伤心难过到了极致,最后两个人都能以站在大街上笑的肚子疼而结束。
“小凡,这么多种,不知道哪个好吃啊!”张小念看到前前后后十几种水席的品种,犯起了懵。
“恩,也是,反正前面还有好多好吃的,我都想吃。”
在张小念看来,蒋小凡的舍友们还都不错,性格都挺开朗,待人也听和蔼,不过在她眼里蒋小凡永远都是脾气最好的,因为她在哪里,都是最善良最老实的。
“我······去······”随着蒋小凡的一声长啸,周围顿时安静了下来,往过的人和卖东西的商贩都投来异样的目光,“不行,你给我删了,张小念。”蒋小凡看到烤串插在自己鼻孔的那一刹,差点没把手里的炒酸奶向张小念砸过去,要不是两只手都被占着,张小念此时早已被按在大马路牙子上了。
张小念不会忘了这条美食街,因为在这条街上挥洒了她们太多笑出来的幸福的泪水,天空中收藏了太多她们毫无顾忌的放声大笑。跟蒋小凡在一起的时候,张小念总能感到无比的轻松,仿佛周围的花花草草都是冲自己微笑的,而两人也能毫无顾忌的展露本性,哪怕包含了多多少少的逗比和猥琐。
“幸好咱俩就要了一份,留点肚子吃其他好吃的。”蒋小凡瞬间又变得得意起来。两个人一人一口的不一会就吃完了传说中的水席。
“是啊,之前在咱们陕西我都没见过,是来这了之后才知道还有炒酸奶这个东西的,天热的时候老吃呢。”蒋小凡也盯着炒酸奶说道。
“恩~好好吃啊小凡。”张小念一根接一根的吃的停不下来。
“来,小凡,我给你拍张照,来,你拿着炒酸奶。”蒋小凡配合的结果炒酸奶拿在右手,左手被几串刚才买的没吃完的迷你烤肉占着。在车水马龙、人声鼎沸的小吃街里,映照在一条街的红灯笼下,满脸油光的蒋小凡显得那么幸福。
“我不管,你说的不删的,说话算话。”张小念像抓住了把柄似得,得意洋洋的说到。
“恩,味道还行,不难吃,但是也没有多好吃。”张小念饿的几口就吞了下去。
洛阳火车站也略微有些旧旧的,跟宝鸡差不多,像是经历了很多年的风吹雨打。还没过检票的出口,张小念就听见了那标准性的嗓门:“小念。”
张小念对这奇特的让人听起来就没食欲的东西也是哭笑不得。坐了半个小时的公交车就到了蒋小凡的学校——洛阳师范学院。和其他大学一样,这个古朴的学校也有许许多多的教学楼,其中包括实验楼、各个院的楼等等,学校的东区和西区被一条马路隔开。蒋小凡边讲解着带张小念穿过了东区的操场,又经过漂亮的图书馆来到西区自己所在的宿舍楼。
两个人吃完薯条,刚好走到了小吃街口,一条灯火通明的小吃街让两人体内的细胞瞬间沸腾了起来。广阔的街道被各种不同的小吃摊拥挤着,只剩中间一条不算宽敞的马路了。水席,烧烤,串串,油炸馍等等聆郎满目的小吃看的张小念口水直流。
“好嘞,谢谢您啊,以后一定常来。”就这样两个人像捡了宝似得边走边吃。
“小念,咱一会先去我们学校转转,然后晚上带你去老城吃好吃的,那好吃的特别多。”蒋小凡迫不及待的想要把整个洛阳都给张小念。
“我不饿,我在火车上吃了点东西,现在还饱呢!”张小念说着打了一个小小的饱嗝。
“走,今天就带你吃个够,咱们一个挨一个的吃。”蒋小凡说着,拉起着小脑袋的手往里走。
卖甘梅薯条的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