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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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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一,其实黄岐老道根本就是个骗子,说那些话是为了迷惑众人;
千亦的面前是南山庭。
等到数息之后,千亦仍然没有回头,二人才明白,这小子原是准备拍屁股走人!
千亦也离开了原处,可他来的地方不仅没有山川,连阳光也没有,整个世界如同被笼罩在云雾之中,白茫茫一片,只有面前这座扇书着“南山”二字的庭院。
两人穿着简朴,如若寻常黄发垂髫,可长了脚趾头的都想得道,能出现在这种地方,绝非常人。老人目光平静宁和,如若包纳百川的汪洋,隐藏着深不可见的凌厉;童子面容稚嫩,然而无端的透着股历经千年的沧桑气,浓烈之至,竟与身上的酒气差之无多。
……
千亦一口回绝,说完竟又准备离开。
出来后,咧嘴一笑:“诸位!初考由贫道黄岐主持,便请你们到梦中界小住几日,看看山水,晒晒太阳,贫道在那山那畔,种了莲花,煮着清茶。”
其二,老道士没骗人,只不过所有人都变成了蝼蚁,那么庭院中一颗石块自然就相当于一座石山,一处水洼便是一片河,而只是自己不知为何,没有变;
柳老也不点破,又道:“这次考核初始一段时间,梦中界只有人族,没有任何规则的环境会把人性最真实的一面展现,你可用‘观世镜”望之。”
第五,老道士不靠谱,传送错了位置。
有容国院的庭院。
孙山落气得跳脚,别人冒死也要参加的考核,在这小子眼里怎么就跟狗屎一样不值钱,说不去就不去,简直怪物一个,慌忙拦住千亦道:“你这小家伙,着什么急啊!生死之间有大恐怖,命悬一线,往往能让人爆发难以想象的力量,这次考核,旨在以生死炼心,突破极限,而参加考核的十万考生,早已知道有生命危险,皆是出于自愿……”
然而二人虽气,却依旧稳着不动,因为这里不是别里,进来容易,出去困难,修为不够深厚,连界门的气息都感触不到,所以对于千亦这连一根头发丝修为都没有的小家伙,二人是放心得很,甚至孙山落幸灾乐祸的看着千亦的背影,心中大笑:你走啊!你走啊!你倒是走一个给老夫看看啊——
孙山落嘿嘿一笑,满脸的讨好,殷殷切切道:“浅显的意思是这样的。”
庭中很美,有石桌石凳,奇花异卉;有宝木珍楠,半池秋水,风中点缀着几声鸟鸣,花间盛着一抹旭日。一切自然悠然,让人心凝形释。
孙山落鼻子都气歪了,好小子,我空桑君看上的人也想跑?
没有称呼,没有恳求,只有冷冰冰的敬语,然而那白袍童子却笑了,只可惜那醉醺醺的脸实在无法让千亦相信这笑是因为自己方才的话,因为残夜老儿发酒疯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所以千亦装作没看见,等着旁边浇花的老人回答,可那老人却如完全没听到一般,依旧悠闲的浇着花。
另一边,柳老也懵了,浇花竟然破天荒的不止多浇了一滴,更是一副要把花淹死的架势。
柳老矜持些,可孙山落管不了那么多了,好不容易瞧见一个顺眼的,还有些连他们都不得解的秘密,如何能轻易放跑?
“那之后呢?”
“但我不喜欢杀人,”千亦面无表情的打断道,“无论你们有如何道理,但我不喜欢杀人。”
然而和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样——
第四,有人故意为之;
千亦看着两人,孙山落看着千亦,柳老看着花草。
怪叫一声,冲了出去,口中大喊:“小祖宗哎!快快留步!”
这小子什么意思?
一刻钟后。
千亦看了两人一眼,瞬间闪过数个念头,有好有坏,不过,在这之前,他觉得自己首先应该表现得有些礼节才是,便对二人微微点头,说道:“请问考核在何处进行?”
可对方又不回答怎么办?
话说完,将那沾着些新泥的衣袖一挥,山上山下,十万余人,顷刻之间,尽化云烟。
千亦有些疑惑这考核究竟是怎么回事,但他并不慌乱,他站在庭前思忖了片刻,得出些结论:
千亦走得干干脆脆,却让庭中的两个人同时一愣。
长空一震,化作云烟。
柳老淡淡一笑,道:“因为有的事你避免不了,也不想避免。”
千亦想,是不是方才自己没使用称呼,显得言语不够恳切?可一名老人,一名童子,称呼起来多麻烦,要是都是两个老人就好多了,不然便得说——请问这位老先生,这位小朋友……实在是乱七八糟。
孙山落“噌”一下站了起来,一副被泼冷水后终于酒醒的样子,呆呆的看着千亦的背影——
千亦微微犯了难,思量一二,忽然转身离去。
这时,柳老走到桌边,放下浇花壶,似随意的说道:“听说你昨日去了酒楼,错把一名女子认成了男子。”
千亦没说话,看着柳老,尽管他对有容国院还不熟悉,但想来身为九大国之一的国院,能力也不会太差,所以千亦并不惊讶自己的事被柳老得知。入世尚浅,确实是他的短板。
“既然如此,我不参加了。”
第六……想那么多,不如进去看看。
可惜大笑未罢,千亦忽然往虚无中踏出一步,随后——
孙山落的宝贝酒葫芦摔在了地上,陈酿汩汩而出,淌落在石径上,映出孙山落一副如若被雷劈的表情。
“所以……你们的意思是打算让我扮作‘天玄地黄’,带领一万‘魔族’袭击其他考生,以此作为考核?”
残夜让他来人多的地方走走,于是推荐他来有容国院,但他并不是非要来有容国院,他甚至都不知道来这儿干什么,因此遇到这种尴尬事,想来想去,不如离去。
柳老也微微挑眉,但却是因为头一次被如此冷落,有些生气。
第三种可能,进入梦中界前,每个人都要经历一次这样的考核;
孙山落一下子蹦了起来,明明那小子屁修为没有,怎么就走出去了?这如何使得?!
平静而简单的重复,却让庭中一静。
“可你方才说要我杀人,”千亦皱起眉,“我不喜欢杀人,况且,在这‘梦中界’死了,是否就真的死了?”
花草芸芸,柳色青青。
啪嗒!
这是又是怎么回事?
不过,千亦并没有注意这些,对他来说,花间浇水的青衣老人,石桌边醉眼迷离的白衣童子更值得注意。
于是千亦背起竹篓,提着秋水雁翎刀,入了南山庭。
孙山落微微沉默,一旁浇花的柳老插过一句:“真的。”
千亦微微沉默:“我不明白。”
半刻钟前,当千亦和众考生等在有容国院外,几乎把南山的树海换成人海时,一个穿着玄色长衫的老道士走了出来,并非是仙风道骨,气质出尘,反而一副刚种完庄稼的模样,大汗淋漓,脚上还穿着草鞋,头顶还戴着草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