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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她这样说,清平嘟起嘴,歪了歪头:“师尊才不厉害呢,师尊最笨了,除了修炼,什么都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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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下次了。我们再也不见。”
方莲想起碧筝真人那冷淡的模样,默默点了点头:“看真人那模样,大概是嫌弃管事太麻烦。”她给碧筝找借口,顺便说服自己。然而裴林却神神秘秘地凑上来,小声说:“我听墨书真人说,那是因为墨临真人去找故人叙旧了。所以碧筝真人才不高兴。”他一副这事大家都明白的神情,又低声说:“怎么说,这两人才刚成亲不久。”
裴林平日的兴趣,大抵就是收集坊间八卦。这也是为什么在仇庆雪和别人打起来时,他会第一时间得知消息,第一时间来通知他们。
“我也是在休息。”裴林道。他与方莲不一样,碧筝真人是甩手掌柜,什么事都由方莲自己做主。而他必须跟着炼丹的师傅,时刻为他打下手,白日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
方莲赶忙辩解道:“仇掌柜并没有这么说。但方连修为太低,怕是难以参加大比。”
“现在神荒书院的事务均由碧筝真人负责。”裴林待在墨书真人的身边,听到了不少事。再者他今次也要参加联合大比,便也多留心了书院内的情况。只不过他探听了许多,却苦于总是待在墨书身边,无人诉说。今天正好逮住了方莲,便坐到她身边,把这两天憋在心里就快憋酸了的话统统倒了出来。
墨书真人炼制了一晚上的回春丹,便让裴林在丹房外待了一晚上。方莲原本想好好休息,却被裴林拉着聊天,从神荒书院开山祖师开始说起,聊到最近新晋的那位化神长老,朝容真君身上。方莲被他缠了一晚上,直到天亮才被释放。
“承蒙真人关爱,方连只是素善堂的小厮,并没有资格参加大比。”方莲想了想,回答道。
“这是什么说法?我不曾听过素善堂有这种规矩。”碧筝蹙眉。“仇辉是这么说的?”
方莲蹲在地上,目送他离开。直到那小小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后,才站起身,敛起脸上笑容。
回转丹房后,方莲发现丹和果然送来了自己需要的药材。但时间未到,她也乐得给自己再放松一个晚上。晚饭过后,方莲坐在丹房外的院子休息,她从乾坤袋里拿出了个小摇椅,用法术将它变大之后,躺在上面闭目养神。
方莲睁开眼睛,看了他两眼。
方莲失笑。对修士来说,会修炼可比什么都厉害。
眼看着时间不早,日头已渐落西山,方莲收回心思,打算回丹房。她昨日托丹和带的药材大概也到了,从明日起她又要投入新一轮的炼丹中。
又是墨临真人!
“四岁。”清平头也不抬。“姐姐你几岁了?”
“十八岁。”方莲答道。方才她竟一瞬间觉得,清平会是她的弟弟。不过他只有四岁,显然年纪不符。
清平欢喜地接过那朵黄花,笑道:“花哥哥,我们下次再见。”他一边蹦跳着跑开,一边朝方莲摆摆手。
方莲看着手里的丹房,有些犹豫。
“那便把回春丹也当成分内之事来做吧。”碧筝说,“前几日清平捧了几朵花回去,花开得很好,也维持了一段时间才凋谢。那是你做的吧。”
方莲往边上挪了挪,不动声色地将两人的距离拉开了些。
不过,听他这么一说,方莲倒是放下心来。墨临去找人叙旧,那便不会去红蒙山了。对她而言,这是好事。
“去云洲?”方莲从摇椅上坐起。“墨临真人去云洲做什么?”她的注意点总是在墨临身上。红蒙山在云洲,他莫不是往红蒙山去了?
“天快黑了,你赶紧回去吧。我也要走了。”方莲对清平说。
“墨书真人知道我是回春堂的人。”裴林叹了口气。
听到这话,方莲有些意外。碧筝这是在游说她投入书院门下?
方莲只好又拿起颗种子,又开了朵花给他。
没过多久,在隔壁丹房的裴林也出来了,搬了个木椅坐到她身边。
反正日后不会再见,今日就随便哄哄。
方莲不自觉地勾起嘴角,说:“你师尊才是真正的厉害之人。”
方莲一惊,半晌后才道:“是弟子做的。”没想到碧筝竟能发现是自己。
“姐姐好厉害,能把种子变成花。”清平捧着红花,扬起脸露出笑容。
回到丹房,方莲将裴林所说的那些事抛诸脑后,继续炼丹。六天后,新的六炉丹药出炉,她去了小院修炼,却没有再见到清平。十二炉养气丹炼好后,碧筝再次出现。她给方莲带来了新的任务-炼制回春丹。
“那花上的灵力和你驱使丹火时的灵力一样。这点眼力,我还是有的。”碧筝看着方莲,“能恰到好处地控制丹火,看来你的术法天分很不错。”方莲心里有些发憷,又看见碧筝清泠泠地打量了她好几眼,更是背脊发凉。“若你能通过这次大比,可以到神荒书院来找我。”
“姐姐要去哪里?姐姐是哪个门派的,我明天去找你玩。”清平一把抓住方莲的袖子。方莲无奈,只得蹲下身,轻声道:“我是哥哥,不是姐姐。”
方莲这才有了反应:“回春丹也不是什么复杂的丹药,为何……”她看了裴林一眼,自觉地闭上了嘴。对素善堂来说,回春丹确实普通。即便市面上有各种不同的回春丹,炼制方法也各不相同,但这不过是恢复灵力的一种常见丹药而已。可对裴林家的回春堂来说,收集回春丹的各种炼制方法,从而研究出最优的天品回春丹,一直都是最紧要的事。
方莲给了他一个同情的眼神。
“唔……可是我看你就像姐姐。”清平扁了扁嘴,委屈道。
方莲佯装一本正经,道:“错了,以后若是见到我,应该叫哥哥。今天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你要是再叫姐姐,我就不认识你了。”
听他说起墨临的事,方莲竖起了耳朵。
“碧霄宫如今还未到,回春丹的数量不够。”碧筝淡淡道,“交给你来做,是因为十二炉养气丹你炼得很好。”
她轻声道。
方莲心中大叹,她如此小心翼翼,都躲到这偏僻小角落里了,竟还是让她碰上了与墨临相关的人。她默不作声地看着捧着红花的清平,仔细看这小孩,他长得肉嘟嘟的,肤白唇红,十分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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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墨临真人不在昭城。”双方无言了一阵后,裴林又道。“来了之后,又立刻离开了。”
“墨书真人正在炼回春丹,他不让我靠近。”见方莲没有说话,裴林又道。
裴林摇头:“哪能打听得这么清楚。只知道墨临真人一走,碧筝真人几乎就把自己关起来了。也就你来的那天,大家见过她一次。”
“修为够了。这大比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碧筝仔仔细细地看着方莲的脸,似乎想从她的神情中看出点什么。“这事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会去和墨临说。你安心先把回春丹炼出来便是。”不等方莲再说什么,她径自转过身,飘然而去。
清平老大不情愿地看着她,半天才说:“那你再给我开朵花,我才叫你哥哥。”
“清平你几岁了?”方莲问。
墨临到昭城之后的第二天就离开了,据说有要事要办,前往位于云中界中心的云洲,到现在也没有回来。昭城的事全交给了碧筝,但碧筝几乎不管事,而跟着来到这里的炼丹师们虽说辈分地位都高,但只愿意炼丹制药,不愿意多管闲事。所以,几乎都是丹和在忙碌,每天裴林都能看到丹和进进出出,不是运送药材,就是整理丹药。
“多谢真人夸奖,不过是分内之事。”方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