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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鬼終究是停了下來，那雙手顫抖的撐在地面上，腰部已經被震裂的傷口所溢出的鮮血浸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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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緩的，他轉過臉來，望著蕭毅的雙眼冰冷且布滿了血絲，那眼角還有濕潤的痕跡。
他流過眼淚，只是干了。
不過在場的三人卻沒有一人看輕他，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能讓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落下淚水，這足以說明那些人在他心中的地位有多重要。
蕭毅也看著他，神色充滿了自責和愧疚，可是那狹長的雙眼當中卻是濃郁的堅定之色。
四目相對，誰都沒有閃躲，就這麼直直的看著對方。
良久，煙鬼扶著門把手，扶著牆壁，緩緩的站了起來。
阿娜爾沒有打算再去攙扶，痞軍更沒有，因為他說過，這個時候，只有他們自己能站起來，別人是扶不起來。
蕭毅沒動，靜靜的注視著煙鬼。
煙鬼一手捂著腰部，疼得牙齒都在顫抖，另一只手則是扶著牆壁，一步一步的朝著蕭毅的方向靠近。
半晌，他終是來到了蕭毅的面前。
“憑你？”
煙鬼一臉認真的看著蕭毅，眼楮一眨不眨的直視著，隨即又望向阿福和童戰，復又續道︰“是不是殺了他們就算報仇？”
蕭毅眉頭微蹙，低著頭，一言未發。
“那你所說的報仇又是什麼？”煙鬼繼續問。
蕭毅抬起頭，看著煙鬼，認真的說道︰“完成他們未完成的遺願！”
煙鬼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從他的臉上看不到對于蕭毅的回答是滿意還是不滿意的任何表情。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異響傳來。
那是手機在地板上震動的聲音。
蕭毅和煙鬼的眼神同時間望了過去。
阿福和童戰原本幸災樂禍的臉色忽然一僵，因為他們並不知道這個電話是來報喜還是報憂。
蕭毅蹲下身子，拿起手機，看著手機上的來電顯示。那眼楮微微眯了起來。
來電顯示是俄國的號碼，就是剛才的那個號碼，是凱撒。
看到這里，蕭毅不再猶豫，立即接通了。
“凱撒……”蕭毅咬著牙，那眼中盤踞著宛如實質的怒火，那眼神可怕至極，鋒芒畢露，再加上眼眶通紅，看著就像是瀕臨暴走的野獸一樣。
痞軍和阿娜爾看著這一幕。皆是暗中嘆氣。
關于獠牙，他們除了敬佩，剩下的便只有同情。
那是一群鐵骨錚錚、滿腔熱血的男人，他們情同手足，生死與共，為了保家衛國，為了讓這個國家更加安寧，他們只有戰斗，可是誰都沒有想到戰斗的代價大到可怕。大到差點讓他們所有人全軍覆沒。
最後的幸存者也不過十二人而已，要知道全盛時期的獠牙，入門境成員三百，入微境成員八十。入意境一人，實力堪稱江湖第一，八大勢力無不對之膽寒，可惜。八大勢力在最後關頭選擇了聯合，眾人拾柴火焰高，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齊力尚能斷金，哪怕獠牙實力強大，哪怕最後他們成功的將八大勢力驅逐出境，但是代價，卻是數百人命赴黃泉。
最重要的是，他們當時執行的任務是絕密中的絕密，哪怕壯烈犧牲，也沒能光明正大的落個烈士的殊榮，雖然每一個殞命的獠牙成員的家屬都有一大筆錢作為補償，不過再多的錢也換不回一條鮮活的生命。
在世人的眼中，他們仿佛從未存在過那般。
“一……一哥……”
電話那頭沉默了半晌，忽然響起了一道虛弱的聲音。
那聲音很虛弱，但更特別的地方在于其音色細膩，悠揚，宛如一個女人的聲音。
蕭毅頓時瞪大了雙眼，煙鬼瞳孔猛縮，僕倒在地，搶過蕭毅手里的手機，大聲道︰“阿光，阿光你和兄弟們怎麼樣了？”
“我……”阿光鼓足了氣，可只說了一個字，就被人搶走了手機。
“阿光……阿光……混蛋讓阿光講電話，不然我讓你死無全尸！”煙鬼沖著手機咆哮了起來，脖子上青筋暴起。
“別著急，還有人想跟你們說話呢”電話里傳來了凱撒那沙啞干裂的聲音。
“狗雜碎，我會親手將你撕成碎片”煙鬼的臉色猙獰到了極點，嘶吼聲歇斯底里。
“伯常隊長，你現在不過就是一個入微境大乘而已，憑什麼撕碎我，你還以為你在之前那個萬中無一的境界嗎？”凱撒的聲音充滿了譏諷和嘲笑。
這件事情蕭毅也有所知情，也是鐵奎告訴他的。
當鐵奎說出有關武學境界的一切之後，蕭毅當然問了煙鬼是什麼境界這個問題。
這一問才知道，七年前，整個江湖上，煙鬼的修為是最高的入意境，無人能出其右，萬中無一。
那境界強大到能同時對付十個入微境圓滿或者百個入門境圓滿的武者的地步，那是什麼概念？
這麼說吧，當時血眸的實力大概是入微境圓滿成員十個，還算上童戰在內，入門境成員兩百多個。
而煙鬼的實力形象一點來說就是能滅掉大半個血眸，如果再加上十個入微境圓滿的獠牙成員，就能輕而易舉的覆滅整個血眸。
可是在驅逐之戰當中，煙鬼被刀尖門主的分水刀所傷，傷在手臂，筋脈受損，分水刀詭異之極，差點讓煙鬼性命不保，千鈞一發之際，煙鬼只能自封筋脈，筋脈被封之後，那條手臂的修為就廢了，修為廢了的意思是說，那條手臂再也施展不出磐手，雖然可以自如的正常活動，可是對于一個曾經的巔峰強者來說，這卻是致命的打擊。
一條手臂不能使用磐手，導致煙鬼的修為直接下降了一個檔次，停在了入微境大乘的境界，整整七年，修為卻始終沒有半點精進，如果這條手臂不能練磐手的話，那麼他的修為這一輩子就只能止步不前了。
不過好在煙鬼精通各種格斗技巧，這讓他的實戰實力比修為更高，勉強接近于入微境圓滿。
“哪怕是入微境大乘，我也能撕碎你，不信就試試！”煙鬼鼓足氣，咬著牙道。
“別廢話了，給你听點熟悉的聲音”凱撒哼笑一聲，沒打算再跟煙鬼打口水戰，話鋒一轉，道。
煙鬼還想再說什麼的時候，電話里傳來了一陣急切的聲音︰“伯常、蕭毅，別管我們……”
紅葉！
煙鬼和蕭毅的臉色同時一變。
“這女人的臉蛋真不錯，雖然老了點，不過兄弟們還是能將就用的！”凱撒桀桀笑道。
“凱撒，如果你敢動她，我現在就殺了童戰”煙鬼怒吼，那眼神同時落在了童戰的身上，滿臉殺氣。
“好好好，听隊長的，我不動她！”凱撒似笑非笑的說道。
煙鬼吁了口氣，就在這個時候，電話里就傳來了淒厲的哭聲。
“哇……嗚嗚嗚嗚……”
天天！
煙鬼和蕭毅的腦海中同時冒出這個名字。(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