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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掉电话之后，叶清躺在床上，烦躁地将脸扎进枕头里。
www.biquge001.com池羿说的话，总不停地被翻出来重播。
虽然池羿的猜想并不正确，但叶清的心脏却在听到这句话时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
张蔷点点头，拧开瓶盖喝了两口问：“你想离开足球队？”
“不是这样的。”叶清摆摆手，急忙否认。
周彦孜见叶清重新回来的时候眼睛红红的，问她：“怎么了？”
“那你明天下午回校之后，能不能先和我联系。我有事想和你聊聊。”
“以后你和时苑分担，会轻松很多。”
“很重要的事，拜托你联系我。”冯时苑颇诚恳地回复，如此叶清反而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只得应允她。
“给你，”张蔷递给叶清一把钥匙，她伸手接过，“置物间的钥匙。”
“市里有比赛，都看比赛去了。”
叶清知道这“事”大概就是她要退队的事。说实话她现在不想见冯时苑，也不想见池羿。所以她故意问：“有重要的事吗？”
星期一，叶清心情复杂地来到足球队，操场上却没有足球队的人在训练，她又转身往置物间走去。置物间的门开着，张蔷正在里面收拾足球，一抬头看到了她，招呼道：“过来帮忙。”
“恩，要把旧足球淘汰掉。”有些足球的外皮破了，形状也不标准了，有的一打气还长出小球来。
当下，叶清似乎领略了其中的一丝意义，但那一丝感触太薄弱，一声开门声便将它们打散了。
“我在家里。”叶清答。
“你买了新的足球？”叶清问。
“学姐，你为什么想要去支教呢？”到偏僻的山里，在听不懂的方言里，在陌生的人群中，一呆就是两年。
“你什么时候回校？”
“实在不愿意的话就坚持到大三吧，她刚来，对一切都不熟悉，你们在一起可以作伴。”他也稍稍收住了怒气。
“没有，”她急忙否认，“你这样说显得我很奇怪。”她平复了声音，解释道：“我要退队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我只是最近太累了。”
“学姐也不是体育系的，当初怎么会来足球队？”叶清好奇地提问。
“哦，”叶清点点头。张蔷瞥了她一眼，没说什么。
“我来足球队，主要是想多陪陪池羿。你知道我们刚复合，感情还不稳定。”她绽开一个甜美的笑容，“万一我做不好，队长到时要开除我，又得让池羿烦恼。”
“明天下午。”
回到宿舍之后，叶清将钥匙放在了书架上。单独的一个钥匙，连着一个钥匙环，有一个卡片状的装饰物。她拿起来看，上面印着字“如一棵树，站得久，”反过来，仍是一行字“如一阵风，走得远。”
“没什么，”叶清答，声音也有些哑。
“听起来有点浪漫啊。”
见面之后，她对叶清说：“叶清，你留下吧。我一直很想和你成为好朋友，现在有了接触的机会，我很高兴呢！”她很聪明地没有询问她要退队的原因，只是不停地挽留她，让叶清不知该接些什么话好。
“他那时见谁都问这句话。”张蔷说。
“为什么，呆在这里不开心？”
让他烦恼关她什么事，叶清心想，冯时苑和池羿都不关她的事。她脑子里飞速转着，但嘴巴却开不了口。最后，她没有答应冯时苑的请求，但也没有拒绝她。
“叶清，你现在在哪里？”她声音如常，还是温柔的，糯糯的，听不出情绪。
张蔷笑了笑：“我一直很想看看，用自己的脚，可以走到哪里。我是个很无趣的人，对什么都不感兴趣，所以才强迫自己做出改变，当初我会同意加入足球队，也是因为我对它一点兴趣也没有。”她眼睛望着远处，“我很期待自己经历一些事情后的变化，希望能有一颗豁达的心来包容一切，把所有不顺心的都变成平常事。”
“我不愿意。”话一出口，叶清也震惊了。若是平时有人这样拜托她，她一定没有勇气拒绝别人。这次她确实是一时冲动说出来的，因为实在太抵触所以话就自然而然地冲了出来。
“哦，有这想法。”叶清尴尬地答。
星期天下午，叶清刚刚踏进宿舍，冯时苑的电话就打来了，真怀疑她是不是千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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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钥匙躺在手心里，却重重的，仿佛船锚一样，要迫使她的心停靠下来。她把钥匙收进口袋里。
收整完毕之后，叶清和学姐两人坐在置物间外的台阶上休息。张蔷递给她一瓶红茶。
“谢谢，”叶清接过。
池羿刚刚平复的怒气又被她激起，“那你直接去跟队长说退队。副队贾凡问我的意见，我不同意。”说罢，他就甩门出去了，关门的巨响大概在一楼都能听到。
“下个星期走。”
张蔷说：“队长他这方面很挑剔，怕到时你们换球不能让他满意。”
“你是不是讨厌时苑？”
之后的日子里，叶清安稳地留在了足球队，与冯时苑相处的也算愉快。她和池羿都没再提起那次发火的事情，好像是两人都把这件事情忘记了。
周六在家休息的时候，叶清意外地接到冯时苑的电话。听到她声音的一瞬间，叶清的第一反应是，她怎么会知道自己的电话号码？
“队里的人呢？”叶清又问。
叶清还是摇摇头。
张蔷勾起一抹很浅的笑容，“那时候我从置物间经过，听见里面一声响，好像是货架倒了的声音，然后有一个足球滚了出来。我把球捡起来，交还给从屋里走出来的队长，然后他问我想不想到足球队做助理，然后我就答应了。”
叶清问：“支教的日子定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