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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啊,这五种花同时熬在一种粥里,却不是叠加而是相互削减,哎,哎,这年氏为了讨好老夫人,也算是费尽心机啊!可惜没捉住重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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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方老夫人穿着件亮堂堂的,照人眼的淡紫色缂金丝云锦缎扣身褙子,领口绣着淡黄色的滚边,把她衬得淡雅,古朴,却又不失稳重,髻发上戴的一亮金钗环,猛然看去,气质倒跟她五十多岁的年纪不相衬!
“也难为你能这么想啊!”陈成玉的话,让老夫人心安,她眉头微微舒展一下,眼神收回时,不经意地扫过一旁的卫琳缃跟年氏,忽而记起了前几天在田庄发生的事。
鱼刺随小,却依然可以致人伤痛,周萋画立刻觉察到自己的失礼,更糟糕地是,她已经同时意识到,站在方老夫人身边的那两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年氏跟那卫琳缃!
老夫人邀请的是周萋画自己,但陈氏却不顾病重非要坚持前往。
丽娘跟春果听到方老夫人的声音,挑开竹帘,进到内间扶起了陈氏与周萋画。
见周萋画打量着自己,方老夫人抬手摸过自己的发丝,微笑地看着看向周萋画,“怎么?周四娘不认识祖母了?”
虽然青云院离着地方不远,但顾及到陈氏的身体,周萋画还是坚持让她上了府里给自己准备的轿子。
年氏一听老夫人这么说,气不打一处来,这花粥的秘方是她从娘家嫂子那求来的,为了这方子,还被娘家嫂子好生取笑。
周萋画倒也不客气,粥碗刚放好,便端了起来,调羹缓慢地搅动一下,这是由五种花瓣,制作而成的粥,菊花、玫瑰花、**花、梅花、荷花,这五种花做粥,均驻颜、清心、安抚之效。
年氏受宠若惊,连连上前行礼,“能在母亲面前尽孝是儿媳的本分,也是儿媳的福分!儿媳哪敢说累呢……”
陈氏整理一下衣衫,示意丽娘、春果等人,挑开竹帘,拉着周萋画走向那老人,还没等周萋画反应过来,陈氏已经拉着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儿媳拜见母亲!”
她担心老夫人会为难女儿。
刚刚周萋画的失礼,让年氏跟卫琳缃误以为自己捉了把柄,但见周萋画这般对自己心狠,无奈地对视一眼:算她厉害!
周萋画那锋利的眼神让方老夫人很不舒服,陈氏这匆忙起身接话,又让当老夫人觉得颜面扫地,不禁恼怒:“陈氏,你这话的意思是嫌老身翻旧账吗?”
陈氏以为周萋画会跟自己一起问候,岂料当她直起身来时,却见周萋画只是跪下,腰板挺得直直的,没有半点要请安的意思。
周萋画连忙俯身趴在地上,“不!四娘记得祖母!四娘失礼,还望祖母责罚!”说完,就是“砰砰”地磕了几分响头,认错之意诚恳得很,待抬起头来时,雪白的脸蛋上,额前已经虚青。
刚进厅堂,首先引入周萋画眼帘的就是一竹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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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萋画想象中,这老夫人应该像影视剧里慈禧一样霸道,要不然怎么能那么狠心将自己的亲生孙女发配到外庄呢,但现如今这一看,眼前这老人慈眉善目,竟有几分电视剧《红楼梦》里贾母的样子。
更是天不亮就起来亲自熬制,莫说自己没舍得喝,就是女儿周萋棋想喝,自己都没舍得给,好嘛,这对母女一来,就有这口福!
年氏本已经心有怨言,却见周萋画边喝粥,边摇头,火气“噌”得一下子就上来了,却听此时老夫人又说话了。
方老夫人的声音却不似她的表情那般友善,这听上去好似玩笑话,细细琢磨却带着锋利的细刺。
别看老夫人平日里喜欢说几句刁难陈氏的话,但平心而论,在众多的儿媳里,老夫人最喜欢的就是陈氏:出身高贵,性子温婉,知书达理,若是能旺子嗣,若是她不招周午煜独宠,就更好、更完美了!
周萋画正瞪着杏眼打量这个把原主发配到田庄的老人,上世周萋画虽然在陈氏死后回到了侯府,但被当成不祥之兆的她,根本没有机会见到方老夫人。
立刻哑着嗓子说道:“画儿,还不快给祖母请安!”
更担心,女儿会冲撞了老夫人。
“坐吧!”年氏还想继续说话,却被方老夫人直接打断,年氏悻悻然,再次福礼后就往自己的位置上走去,刚落座,就听方老夫人又说道:“正好二房熬了花粥,老身尝着味道不错,春露啊,给大夫人跟四娘盛上一碗!”
“这是做什么,来人哪,还不快把大夫人跟四娘扶起来!”一看这对母女如此这般,方老夫人急声吩咐下人搀扶,心里却想道,若是让大郎看到,还以为是儿又为难这对母女了呢!
说完这句,就附身在地,响响亮亮地磕了个头。
不禁又皱了起来,用手点点周萋画道:“若是四娘也能如你这般知礼,也不会发生前几日田庄的不愉快了!”
田庄的不愉快!周萋画抬起头,将碗放在一旁,瞪着那圆溜溜的杏眼看着方老夫人,用眼神质问道:老夫人,你是想为年氏跟卫琳缃挣个面子吗?
周萋画无奈地摇摇头,骤然为年氏惋惜。
知女末过母,周萋画这杏眼一瞪,陈氏就立刻知道要发生什么,但心再发生田庄的事,陈氏不息将战火惹到自己身上,连忙说道:“田庄一事,画儿已经知错了,日后儿媳定然严加管教,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
轿子前行不一会儿,这母女俩便到了方老夫人的院子,在婢女通报后,周萋画、陈氏便跟随引路婢女进了厅堂。
春露很快盛好粥,给陈氏与周萋画一人一碗放置在两人中间的矮桌上。
透过竹帘细细的缝隙,就见一老妇人端坐在主位的塌上,角落里两支巨型的冰盆正散发着凉意,两名婢女站在老妇人身后,缓慢却等速的扇着扇子,还有两名女子站在老夫人身旁,一个拿扇轻摇,一个手里端着什么。
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就算平日里住的再远,陈氏也能感觉到自从发生了自缢那事后,周萋画发生的巨大改变。
听到老夫人的安慰,陈氏立刻放下碗,站起身来,再次福了个礼,“母亲且不要这么说,这几日儿媳未能来给您请安,已经自责不已,今日趁着画儿回府,儿媳一同前来,也算了却了儿媳的一庄心事!”
方老夫人伸手指指自己右手边的方凳,吩咐道,“都坐吧!”又指指左手边,对年氏跟卫琳缃说道:“你们在这忙了一晌午,也累了,都坐吧!”
老夫人看着连拿碗,手都在发抖的陈氏,她唤着陈氏的闺名,怜爱地说道:“成玉啊,你身体不好,就不要来请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