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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節前日,李公甫突然接到夏侯傳信,請他過去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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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啊,真實難得!
以前都是李公甫有事去南城的無名武館找夏侯的,沒想到夏侯這次竟然向他出了邀請,真是相當難得。
不要說他沒什麼事情,公務早就分派下去,又是臨近端午節衙門里彌漫著股過節氣氛,所有官吏全都懶懶散散沒有絲毫精力,好象全部心神都放在明天的節日之中,對于衙門里的公務絲毫興趣也無。
錢知府也算通情達理,知道大家心思早就飛走了,除了留下必要的官吏留守,處理可能生的意外狀況之外,其余官吏全部早早放假回家。
出了衙門,先回了趟家跟許嬌容交代了句,李公甫帶著家里做好的粽子,慢悠悠來到南城無名武館。
“這是……”
站在無名武館門口,望氣術開啟正好看到道陌生的鮮紅氣運光團,猶如雲彩樣于虛空漂浮變幻。
“燕赤俠,真是稀客啊!”
李公甫心中有數,拿著食盒大步流星進了門,果然在寬敞的練武場上,見到了熟悉的身影,不由開懷大笑︰“哈哈,有燕赤霞在,今年的端午節可就更加熱鬧了!”
那人轉身,臉落腮胡滿身豪氣,不是許久不見的燕赤霞還能是誰?
只是,此時這廝身上的氣息,比之初見時強了不是星半點,尤其身上的鋒銳之氣更是驚人,明顯實力大進武藝得到了極大提升。
而李公甫之前在門外,看到的那團鮮紅氣運雲團的擁有者,就是這位了。
“冒昧來訪,李捕頭不會怪我沒提前打招呼吧?”
顯然,實力的提升,讓燕赤霞的心性都有了不少變化,臉上少了那種對世間的冷漠和梳離,多了幾分‘人’味。
“哈哈,怎麼可能,我歡迎還來不及呢!”
李公甫哈哈大笑,隨手將食盒扔給旁的夏侯,笑道︰“難得燕兄肯來,咱們三個定要好好喝頓!”
夏侯冷厲的臉上,難得露出了抹笑意,點點頭回身就叫來徒弟安排好了切。
很好,在武館正堂大廳里,桌精致席面便擺了出來,李公甫,夏侯以及燕赤霞三人落座,舉杯痛飲好不歡快。
李公甫和夏侯心中清楚,燕赤霞突然到訪肯定有重要的事情生,他們以後少不了陷入進去,不過這些都不要緊,燕赤霞遇到麻煩第時間來找他們,就是對他們的信任。
就沖著這份信任,只要不是十死無生的難事,李公甫和夏侯都不會拒絕出手的,這就是‘戰友’的情誼。
燕赤霞自然也明白這點,所以他什麼都沒說,先跟兩位‘戰友’大吃大喝通,有什麼事飯後再說不遲。
這通吃喝,直接持續了個多時辰,這才慢慢落下帷幕。
等到侍侯的武館弟子將殘羹剩飯收拾干淨,三人已經移師夏侯的書房,空蕩蕩的房間里只有幾本裝點門面用的書籍,其余空間全部空了出來。
“說說吧,燕兄這次突然過來,有什麼時候需要我們幫忙的!”
李公甫此時精神熠熠,哪有半分豪飲數斤美酒的醉態,此時神色平靜眼神鄭重,直接開口問了出來。
“李捕頭夠爽快!”
燕赤霞大笑出聲,豪爽道︰“既然如此我也不繞圈子了,蘭若寺的那位千年樹妖沒死!”
“什麼?”
夏侯滿臉震驚,不信道︰“當初那廝傷成那樣,難道還沒有徹底死去麼?”
那次李公甫和黑山老妖隔空對戰,戰斗余波毀了整個蘭若寺,同時也將那株千年槐樹攔腰弄斷!
盡管沒有連根拔起,可當時他們都感應到了千年槐樹的生機迅流失,按照那種度用不了幾天千年槐樹就會徹底死去。
沒想到……
燕赤霞苦笑道︰“最近郭北又開始出現人口莫名失蹤之事,我路追查最後竟查到被毀的蘭若寺附近,在周圍的山林里我又現了株千年槐樹!”
“這才幾年過去,難道之前斷了的千年槐樹,這麼容易就生長起來?”
夏侯卻是不信,搖頭道︰“沒這個道理啊!”
“我開始也是這麼想的!”
燕赤霞苦笑,搖頭道︰“結果我在附近守侯的半月之後,再次見到了樹妖姥姥,還跟他狠狠干了架!”
“結果如何?”
夏侯眼楮亮,興奮道︰“以燕兄此時的劍術修為,肯定干得過千年槐樹妖對不對?”
“那又如何?”
燕赤霞無奈道︰“不能將之趕盡殺絕,毀其本體就算將他傷得再重也無用啊,還得防備他出來害人!”
說完,他轉向李公甫,直接道︰“李捕頭沒有絲毫的驚訝,顯然對此早有所料,能說說為什麼嗎?”
氣氛瞬間變得凝重,夏侯時目瞪口呆,不知道怎麼就成了這樣?
“很簡單啊!”
李公甫若無其事,好象根本就沒注意到燕赤霞眼中的不悅,悠然道︰“千年槐樹妖姥姥就是黑山老妖布置的唯棋子,要是千年槐樹妖真的死了,黑山老妖自然又會栽培新的手下!”
說到這兒,他臉色肅沉聲問道︰“燕兄,你是願意面對熟悉的千年槐樹妖,還是願意面對不知道是什麼的對手?”
燕赤霞聞言滯,下子愣在那里。
“再說了,千年槐樹妖不以戰斗見長,以現在咱們三人的實力,隨便人都能打得他抱頭鼠竄!”
李公甫笑道︰“要是換了另位妖怪,事情就不會這麼簡單了!”
這話,夏侯和燕赤霞倒是認可,千年槐樹妖確實不是戰斗的料,喜歡養鬼暗中害人,本身戰斗力也就般。
不要說如今實力都今非昔比的三人,就算遇到江湖上的流高手,不說能打得他滿臉開花,起碼跑路不成問題。
要是換了個專精戰斗的妖怪,那樂子可就大了,說不定對凡間的危害更甚!
縱觀千年槐樹妖的所作所為,他沒膽子跑去城里或者人煙密集的村落掠人,基本都是依靠手下女鬼勾引落單路人,然後加以暗害。
如此制造的傷亡數量,確實在普通縣治的承受範圍之內。不管是盛世還是亂世,哪天死的人又少了麼?
千年槐樹妖雖然不是啥好玩意,可是他並沒有在郭北制造恐怖氣氛,單就這點已經相當難得了。
“是我思量不周了!”
燕赤霞苦笑,以他的閱歷和見識,自然知曉李公甫此舉甚為妥當,別說什麼救人命勝造七級浮屠的屁話,沒事往蘭若寺那頭的荒郊野外干什麼?
相比讓不知名的凶殘妖怪制造恐怖氣氛,還不如就讓千年槐樹妖活著,起碼這廝已經徹底暴露,想要收拾輕松得很。
“這也是無奈之舉!”
李公甫搖頭苦笑︰“不將黑山老妖舉消滅,這事就永遠都別想消停!”
氣氛下子變得沉悶,夏侯急忙開口轉移話題︰“燕兄你這次過來,有什麼要緊之事麼?”
燕赤霞有些意興闌珊,搖頭笑道︰“我是跟蹤千年槐樹精過來的,本來想請你們兩位其中之出手,徹底把這廝留下,不過現在麼……”
“那廝竟然有膽子遠離本體?”
李公甫好奇了,他之前跟白素貞和小青有過這方面的交流,對于妖修也有些了解。像是白素貞和小青那般的妖修自然無所謂,可是像千年槐樹妖這樣的草木成精之妖,確實不能太過遠離本體。
不是不行,而是為了本體的安全考慮。旦本體受創,不管草木之精修煉的妖怪實力多強都得倒霉。
“誰說不是呢?”
燕赤霞對此也頗為了解,搖頭道︰“現在也只能將他驚走便罷!”
“我看你還得沿途保護他的安全啊!”
李公甫笑道︰“這路上,無論是佛道修士還是散修,又或者其余妖怪撞上了,但凡修為有點火候的,這廝都逃不了倒霉的命運!”
“嘿,還真是……”
燕赤霞好陣無語,搖了搖頭笑道︰“不管了,該如何就是如何!”
“對對對,不用理會這麼多!”
夏侯哈哈笑,大聲道︰“等以後咱們有空了,再去郭北趟,直接滅了黑山老妖那廝就是!”
燕赤霞眼中精光暴閃,點頭豪氣道︰“正該如此!”
“哈哈,放心就是,真要去郭北滅妖的話,我還能‘找’來位佛門高手,只差步就能證得羅漢果位的厲害角色!”
李公甫哈哈大笑,眼中全是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深長。
……
場故友相會盡興而散李公甫回家美美睡了覺,等到第二天便是端午佳,節,整個府里都洋溢著節日的喜慶氣氛。
許嬌容早早起來,將幫丫鬟僕役指揮得團團亂轉,整治了桌子好菜,就是府里的丫鬟僕役都有封賞,頓時府中片歡呼雀躍。
夫妻兩人穿著身嶄新行頭,腰掛艾葉吃粽子喝雄黃酒,桌子好菜幾乎都進了李公甫的肚子里,許嬌容見此樂得見眉不見眼,把兩人孤寂的感懷深埋心底。
也就在下午時分,突然有許府的小嘶慌急跑了過來,急聲稟告︰“姑老爺,老爺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