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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东城,这是一座同样跟安市城一样,属于高句丽军事的一个重镇,同样也跟安市城一样,因为这些年的承平,渐渐的已经发展成了一座人口众多的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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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跟安市城不同的是,辽东城因为地理原因,处在最北边的缘故,周边都是辽东的许多部落,因而,比起安市城来,辽东城要更显得繁荣一些。
巨大的城池里,随处可见往来的商贾,这些商贾中,有辽东各部落的人,倭国人、海上来的阿拉伯人、新罗人、扶余人,以及从大唐来的大唐人。
带着各种各样的商品,进入这座高句丽的重镇,将这座原本充满钢铁肃杀的重镇,变得繁荣丰富起来。
位于辽东城的南城,那里专门有辽东城,专门开辟出来的一大块地方,就如同长安的西市一样,将所有的商贾,都汇聚到了那片地方。
在辽东城,高句丽人喜欢称呼这里为南市,大概这称呼,还是从大唐的东西两市中,演变而来的,总之,只要在高句丽提起辽东城的南市,就没有人不清楚的。
因为,在这个小小的南市中,汇聚了各式各样的商品,不光丰富了辽东城,而且,还丰富了高句丽,以及周边的部落。
只要沿着大门进入南市,目光望去,便见的南市里面,随处都是琳琅满目的商品,沿街而行,各式各样的店铺。
这些店铺,有饭庄酒楼、珠宝器皿,有肩上搭着褡裢,沿街叫卖香料的,?也有站在自家店铺门前,向人卖力推荐自家美酒的。
当然,也还有开了半边窗,使劲向着过往的行人,抛着媚眼儿的姐儿,不用问,这里便是辽东城的红灯区了。
别看南市这里虽然小,可麻雀再小,五脏却是俱全,南市这里,几乎汇聚了各地来的商贾,只要进了南市,没有你找不到的,只要你没见过的。
而在南市所有商铺中,要说最有档次,也最显眼的,便是南市最边上,那间名为福字号的大唐店铺了。
只不过,就是一家店铺,可却足足占去了南市里,最大的一块地儿,即便站在南市外面,也能一眼就看出,那福字号二层阁楼的楼顶。
这家福字号的商铺,做的乃是大宗的声息,每月都会有好几条船的货物,从大唐运来,最后运进福字号里来。
再之后,便是很多一早等待的商贾,从福字号这里,一次性提取货物,再行转销到其他地方,比如平壤城,周围的各部落等等。
这家店铺的主人姓朱,单名一个福字,跟朱福比较熟悉的人,都喜欢称呼朱福为阿福,听上去极为喜庆。
不过,也正如这个称呼一样,阿福整个人,也显得极为和善,来了辽东城,也已经有好几年了,就从没听说过,这个阿福还跟谁,有过红过脸的记录。
哪怕是在交易的时候,阿福也是带着一脸的微笑,告诉人家说,他们这是大宗的生意,只收三样东西,金子、银子以及大唐的货币。
只不过,向来待人和善,从没红过脸的阿福,今日却对着城门哪里的城门郎,终于第一次的黑下了脸色。
而原因也是很简单,因为,阿福要出城去需要去办一件大事,可偏偏,负责城门的城门郎,却是任凭阿福说破了嘴皮,也依然摇头拒绝了。
其实,这倒也并非是城门郎有意在刁难阿福,而是因为,这些日子以来大唐人的军队,忽然出现在辽东,将整个辽东都弄的沸沸扬扬的,一座原本固若金汤的安市城,也被毁的七七八八。
而且,随着那个大唐的仙人弟子,突然消失在辽东,让整个高句丽,都全面变得警戒起来,就怕这个仙人弟子,不知道从哪里忽然冒出来,再给他们制造出难以挽回的恶果。
所以,在目前而言,别说是辽东城了,便是辽东的其他城池,都是全面警戒,这种情况下,城门郎自然不能轻易的放阿福出去。
时值傍晚,夕阳西下,柔和的霞光洒在辽东城下,距离关闭城门的时间已经不多,城门口进进出出的人,明显加快了步伐,赶在城门彻底关闭前,进入辽东城里。
也就在这时候,远远的官道上,忽然出现了几辆牛车,吱吱呀呀的,走一路便是响一路,为首的一辆牛车上,高高的竖立着一面旗子,旗子上面绣着一个偌大的福字。
而随同这几辆牛车的,乃是二十几名皮肤略显黝黑的新罗人,八月的辽东,傍晚的天气还有些闷热,因此,这二十几名新罗汉子,都赤着上身露出上身精壮的肌肉。
身在辽东城,见到这几辆牛车,尤其看到最前面那辆牛车上,竖立的那面福字旗帜,几乎都不用去仔细辨认,便能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这几辆牛车,乃是辽东城福字商号的。
而且,负责把守城门的几名城门郎,还都知道,这几辆看上去走了远路的牛车,其实是前几天去平壤城送货的。
这样的送货,基本上福字号每月都会有,因此,看到几辆牛车过来,负责镇守城门的几名城门郎,也只是抬头大致瞄了一眼,随即,便挥了挥手,将牛车放进了城。
傍晚的南市,显得有点儿热闹,加上这几日,城外的兵马来往,出城的机会减少,于是,都把多余的精力,放在了南市这里来消磨。
而此时,位于南市临街的福字号商铺里,名叫阿福的掌柜,就坐在一张矮几后,一手撑着脑袋,一手划拉着算盘,不时就会发出一声叹息声。
也就在这时候,商铺外面忽然传来了一阵牛车的声音,听到这牛车的声音,正在那里无精打采,划拉着算盘的阿福,一下子抬起头来,目光略有些期待的望向门外。
“掌柜的,某家回来了!”正当阿福抬头去望时,便见的一名赤着上身,约莫二十多岁的新罗汉子,脸上带着憨厚的笑容,大步从门外走了进来,冲着矮几后的阿福说道。
“哦!”阿福眼见只有眼前的这新罗汉子,一个人走进商铺,刚刚还有些期待的目光,一下子变得失望了下来,冲着新罗汉子点了点头,敷衍似的轻哦了一声。
“掌柜的!”看到阿福脸上的失望,新罗汉子丝毫也不以为然,继续冲着阿福憨厚笑道:“这次某家从平壤回来,顺道也将掌柜的表叔,也从外面接回来了!”
“表叔?”原本失望低下头的阿福,忽然听到新罗汉子这话,顿时惊疑的抬起头来,微微的皱着眉头,不解的望着面前的新罗汉子。
然而下一刻,阿福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了一样,猛地从矮几后面站起身,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冲出来,一边急步走向门外,一边冲着新罗汉子问道:“人在哪里?”
“表侄儿,一向可好?”然而,阿福的人还没来到门外,恰在这时,门外便有一人,忽然施施然的走进来,一脸笑呵呵的样子,冲着阿福说道。
来人约莫二十岁出头,同样赤着上身,脸上带着一抹微笑,望着面前的阿福时,目光中带着一丝玩世不恭的神色。
“侯…表叔!”阿福看到进来的年轻人,几乎是下意识的开口,然而,到底是在商场上,摸爬滚打几年的人物,在即将叫出口时,却还是一下收住了口,望着面前的年轻人,结结巴巴的开口。
“小人朱福,拜见侯爷!”片刻之后,福字号商铺的一间雅室里,朱福冲着坐在上首的赵谌,微微的一躬身,恭敬的开口说道。
而正如朱福称呼的,刚刚进来的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日坐着热气球,消失在辽东的赵谌。
那日,赵谌利用热气球,狠狠的轰炸了高句丽一通,而后,便操纵着热气球,直直向着平壤方向而去。
高句丽以为,他会乘坐热气球直奔平壤,实际上,这却是赵谌的无奈之举!
因为,当日热气球升空,山林里到处都是高句丽人,一旦他选择在山林降落,那么后果怎样,自然不言而喻。
而且,热气球也不能选择在船上降落,即便是像宝船那样的巨舰,以热气球下降的巨大冲击力,恐怕在下降的瞬间,就会直接砸烂甲板。
如此情况下,赵谌唯一的选择就是,远离山林,避开所有高句丽人的视线,再行选择下降,然后,便伺机寻找离开高句丽的办法。
这些天,赵谌其实一直都在辽东城周围,试探着进了好几次辽东城,但最后看到城门口,盘查的严密的样子,还是选择了放弃。
直到今日后晌,忽然看到从平壤回来的福字号牛车,尤其看到其中一名新罗人,裤腰带上别着的木牌,赵谌立刻便加入了,这几辆牛车当中
木牌乃是胡路搞出的,算是真正的自己人,非是忠心的人,不可能拥有这样的木牌。
当然,赵谌在新罗人身上,看到的木牌,并非乃是属于新罗人,而是,福字号的阿福,将自己的木牌,交给新罗人佩戴的。
而原因,自然便是不言而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