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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黄先生已经吓得精神涣散,问什么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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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过是一个黄姓盐贩子的管家,那黄姓盐贩子在咸阳城也不过是个小人物。所有私盐真正的幕后大哥竟然是那个豪雄闻名天下的朱家。
怪不得此人能名流千古,竟然是个贩卖私盐的。胡亥暗自嘀咕,这朱家其实就是个黑社会老大,不过这个时代叫做江湖,他就是江湖中一方老大。
“结党营私,自古如此。看来朕还真不能小看这个朱家。”知道了正主,胡亥不屑于和黄先生浪费时间,让陈甲寻个安静的地方处置了黄先生和那个匈奴人。
“传叔孙通!”胡亥沉思了一下,还是和乌普有过接触的叔孙通更适合办这个事儿。
侍立的宦官答应一声,飞快的去了。
胡亥揉了揉太阳穴,忙活了一小天,有些累。
外面一个宫女小心翼翼的在武信殿外徘徊,被守门的卫士大声喝止。
胡亥走出殿外,此时夜色将临,依稀可以看出小宫女正是蕊珠身边的使唤丫头蝶翠。
“你不在蕊珠身边,来这里做甚?”因为明日将要选拔将才勇士,也是胡亥来到这里招贤纳士的第一举动。他心情尚好,问蝶翠的言辞并不严厉。
蝶翠慌忙跪下说道:“回陛下,蕊珠娘娘病了,小的没了主意这才来武信殿前看看能不能遇到皇上……”
胡亥眉头微微一皱,说道:“你们这群丫鬟,病了不知道去请医官么?”说着疾步走下台阶,向着蕊珠所在的‘秀朱阁’走去。
蝶翠忙不迭的跟在后面,低声解释道:“叫了侍医,都说娘娘是心病,小人们没有办法才敢来惊动皇上。”
胡亥回头看了看这个蝶翠,不过是五六岁的年纪,身上该凸起的地方都已经有些轮廓,虽然略显生涩,但也别有风味儿。一张白皙的小脸儿因为紧张微微有些发红。
不过这小蝶翠却没有躲避胡亥看过来的眼光,反而目中露着坚定的看着胡亥。
“这小姑娘倒是有些意思!”
秀朱阁,是蕊珠入宫之时,胡亥特意命名赐给她居住的宫殿。虽然不是很大,却异常精致。那每一笔描龙画风,雕栏玉砌都是原来的胡亥亲自监工。
曾经的胡亥,几乎长在这里。自从那晚被穿越之后,胡亥从未登门。如今脚步迈进秀朱阁范围,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蕊珠此刻正面朝里伏卧在绣床之上,紧蹙的秀眉之间带着一丝忧愁,给人一种怜惜的感觉。
蝶翠知趣的停留在外面,让胡亥独自进入蕊珠寝殿。
“翠儿么,不是说不要去请那些侍医么,怎么又到处乱跑。”蕊珠慵懒的翻身,映入眼帘的却是胡亥那张白皙清秀且略有消瘦的脸。
“皇上……”她刚要挣扎着起来。
胡亥已经把她按住,自己就势坐在床头,斜靠在床榻上。蕊珠的头在胡亥的引领下,轻轻的枕在了二世皇帝的龙腿之上。
“皇上,妾……”蕊珠要言声,胡亥俯身,用嘴轻轻的把她的嘴堵住,一缕幽香进入鼻息之中。
良久,余韵绕梁,回味无穷。
蕊珠紧闭的眼角有泪痕留下。
胡亥在来的路上,已经从蝶翠嘴里知道蕊珠心病的由来。这女子深怕胡亥怪罪她曾侍奉赵高,给赵高做宫中内应,怕二世皇帝对她就此再也不理不睬。
女人对一个男人有这种担心,一是贪图金钱权利,一是贪图男人的爱。蕊珠属于后者,这一点胡亥明白。
若不是爱,蕊珠不会帮助胡亥迷惑赵高。若不是爱,诛杀赵高那一晚,她不会带着几个内侍宦官宫女死死的拦在武信殿门前,也不会拿着把剪刀紧紧跟在胡亥身后,走出咸阳宫。
虽然蕊珠没有参与厮杀的能力,可那一晚她在任何危急时刻都毫无保留的站在了胡亥身后。这一点胡亥不能忘记。
不管她过去如何,胡亥都不能忽视她的存在。
“朕这些日子忙,有些消息想必你都听说了。贼兵到了函谷关,朕想亲征……”胡亥灵魂中第一个女人,让他有种依赖感。
在蒙恬、叔孙通等大臣面前,胡亥不敢放松,要始终绷着皇帝的架子。只有在蕊珠和优旃的面前,他才能做回自己。
胡亥没有用任何语言安慰蕊珠,只是把自己这些日子的想法打算娓娓的和蕊珠说了。
这种唠家常的方式,对女人受伤的心灵是最好的安抚。蕊珠眉间的愁容终于渐渐消散。她那一丝不安的情绪也终于消失。
皇帝肯揽着她,一起说话唠家常,说明皇帝心中还有她。蕊珠挺了挺身子,把俏脸从胡亥的腿上移到胸膛,听着胡亥的心跳声,竟然渐渐睡去。
外面天色已经阴暗下来。
胡亥把熟睡的蕊珠轻轻抱起,缓缓的放在了绣被包裹之中,在蕊珠额头轻轻印了一个吻之后,才缓缓退出秀朱阁。
见到守在门口的蝶翠,胡亥吩咐道:“今晚朕回秀朱阁睡,蕊珠醒了,叫她不必候着朕。”
蝶翠“诺”了一声。
胡亥带着几个内侍离开秀朱阁,直奔武信殿。他都没注意,当他放下蕊珠,深深一吻离去的时候,蕊珠原本紧闭的眼睛缓缓睁开,含情脉脉的望着他的背影暗叹一声。
“皇上待蕊珠真心,蕊珠要为皇上做一件大事!”不知何时,蕊珠手上多了一块木质令牌。
只见那令牌黑漆漆不知何木所雕,上面图案只一抔黄土堆砌的坟冢,在背面用篆字刻着‘暗冢’两个字。
“蝶翠,把这个令牌想办法神不知鬼不觉的送到蒙恬将军手中。同时把‘暗冢’在咸阳的分布图留下线索,让蒙恬能够找到。”蕊珠决然的吩咐道。
蝶翠看到那木令牌,神色大变,嗫嚅着说道:“蕊珠姐姐,咱们这样做,会受到暗冢无尽的追杀,你、你……”她连说了几个你,却没有下文。
蕊珠拍了拍蝶翠的头,说道:“傻丫头,我们在皇宫,暗冢想杀我们,也不容易。”
“暗冢在我们姐妹落魄的时候,给我们衣食金钱,但目的是利用我们完成他们的目的。皇上不一样,我感觉得到他的真心,只要蕊珠有一口气在,绝对不能让暗冢破坏皇上大计。”蕊珠说的斩钉截铁。
蝶翠和蕊珠表面上是主仆关系,实际上却是相依为命的一对儿姐妹。对蕊珠的话,她言听计从。
“妹妹不用担心,等过几日皇上亲征,我会让你代替姐姐跟在皇上身边。到时候你可要好好替姐姐伺候皇上呦!”蕊珠见蝶翠心事重重,故意轻松的说道。
“我不会离开姐姐。如果暗冢真的找到宫中,我在身边也能帮助姐姐一分半分。”蝶翠似要垂泪。
蕊珠连忙把木令牌塞到她的手中,说道:“把这事儿办好,就是帮姐姐了。”
也不知蝶翠用了什么办法,竟然让蒙恬当夜就收到了这个木质令牌。
在看到令牌的一刹那,蒙恬那久经战阵,已经不会激动的心却跳的发快起来。
“冢!这个组织竟然还存在于世上。”紧紧的握住木质令牌,蒙恬吩咐道:“立刻追查送此令牌之人身份,一旦查到,定要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