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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为顽固的北城被攻下之后,陈县残存的张楚军全部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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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亥命令章邯率领大军,向南攻取九江的邓宗,把张楚的残余势力连根产出。
李元暂时留守陈县,负责接收训练张楚的降卒,加强军队战斗力。此时陈县就是秦都咸阳西南的门户。
对在灭陈涉的战役中一直保持中立的赵王武臣,胡亥大张旗鼓的昭告天下,并且派出使者给赵王武臣送了好多战利品,表示慰藉。
这样一来,武臣就算想不和秦站在一方,也是不能。天下反王,诸侯,都知道武臣是秦王的同盟。一时之间,赵国君臣被那些反王颇为不齿。
张耳、陈余两人号为名士。如此一来更是被人背后指指点点。两人心理对武臣作为本就不满,如今更是心生怨恨。
赵国最为善战的将军白霸也埋怨武臣不该和秦国做什么同盟。
武臣自立赵王,心高气傲。张耳陈余倒也罢了,他们两个年纪尚算稍长,武臣倒能容忍。只白霸年轻气盛,武臣看不顺眼,想找机会除去。
白霸却没等武臣下手,带领着白家亲军连夜出城,不知去向。
武臣以平等的口气给胡亥回了封谢书。胡亥看了也不动气,联合这些小反王本就是既定的策略,口气上让他们一下,胡亥不会感到气闷。
当初他放走六国后裔的做法,如今已经渐渐显露成果。
在齐国的田氏开始崛起自立,韩赵魏旧族纷纷重新自立,楚国更是项羽叔侄来势汹汹,只差了一个燕国还无声无息。
张楚,被灭。
乱秦之源被胡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平灭。
乱源虽然终止,但大秦四起的烽烟却明晃晃的昭告着一个事实,这个曾经大一统的国家如今重新陷入了分裂。
战国时代终止,这时后战国时代。
落日照平川。
一片片连营在落日的余晖下显得更加壮观。
在营中,军旗林立,在猎猎的北风席卷下,嘶吼在空气中。
在中军,最大的帅帐前。一杆绣着斗大‘项’字的旗号高高飘扬。四周走过的士兵看到这杆大旗,脸上都露出崇敬的神色。
在大帐中央,有一张方桌。
方桌之后,一个仿若小山般的身影正襟危坐,一卷竹简写成的兵书正在他蒲扇般的大手中,仿若孩子的玩具一般。
这人身穿淡金色铠甲,腰间挎着一柄足有一人高,半个人脑袋那么宽的长剑。
“狗屁兵法!”这大将声如闷雷,一张彪悍的脸上满是鄙夷之情的看着手中的竹简,随即微微用力。
那竹简做的书籍竟然在他手中噼啪作响一阵之后就化作点点碎片,散落一地。
“写这种狗屁不通的兵法出来害人,幸亏作书之人死的早,否则某当亲手断其脖颈。”大将单手在桌上一锤,那纯粹实木打造的方桌竟然不能承受其重。
只听“轰”的一声,方桌轰然倒塌,溅起地下的灰尘。
大将看着四散倒地的方桌,摇了摇头。
立刻又小校跑进来,七手八脚的把桌子抬出去,同时有几人又立刻送入一张新的方桌。
抬碎桌子的几个兵卒小校知道走了老远才低声说道:“将军每次读书,都会损毁桌椅,这可苦了那些军中木匠。”
几个人低声下气的议论着,却见从连环大营之外,一骑绝尘而来。
这飞来的战马在到营门之前,手中高举着一卷丝绸写的书信,高喊到:“加急文书,勿要阻拦。”
守营的士兵早辨认出是自己的传令兵,立刻开门放行。
这士兵冲入大营,早有人迎上前。
他一翻身从马上滚落,把文书递给迎来的军兵,只大声说道:“加急,速递。”便伸手躲过边上一人的水袋,猛的灌了几口。
接到文书之人不敢怠慢,立刻一溜小跑,直奔中军大帐。
中军帐中,递送文书的粗壮军兵站在坐着还比他高出一个肩膀的大将面前,双手递上文书。
那大将伸出蒲扇般的大手,一把抓起文书,站看扫视了几眼。冰冷彪悍的脸上闪过一丝轻蔑神色,随手一拉,这丝绸所书的文书竟然从中断裂开来。
“黄土陇头的竖子,的确不足一成大事!这天下,合该是我楚国项氏一族掌管。”大将一双冷目中射出点点电光。
“传令,军兵安营不动。我项羽要亲自去一趟陈县。”将军竟是项羽。
“进攻还是暗访?”军事躬身问道。
项羽沉吟一下,说道:“暗访,荆楚十八骑跟着就好。”
“诺!”
越过数百里山水,另一片连绵的大营。
这营盘虽不如项氏一族的营盘壮观浩大,但却井井有条。
一队队士兵不时从战车裂成的大营围栏后巡视而过,更有职级不低的军中尉官穿插巡视。每个人都不敢偷懒。
在这样一支严谨的军队中,主帅大帐却是另一番景象。
帅帐外,一杆绣着‘刘’字的大旗迎风招展。
“小娘子,这水倒是有些温热,不如你我共同浴足。”一个颇有磁性的男人声音传来。
“沛公之命,莫敢不从呀!”一个嗲嗲的声音传来。
大帐中一个中年壮汉正斜卧在床榻之上,一支脚放在塌下的木盆之中,坦胸露乳,神态随意放荡。
在大汉床榻之前,一个美貌少妇正半裸了玉足缓缓放入木盆的温水之中。柔若无骨的脚趾轻轻的在大汉脚背上拂过,仿若春风拂柳。
大汉爽朗的长笑,一伸手把美妇揽入怀中,另一只手便向美妇怀中伸去。
就在这时,帐外一声轻咳,一个和壮汉差不多年纪的文士紧跟着进入帐中,手中捏着一份加急文书。
大汉并没有停下伸进美妇怀中的手,而是在文士面前用力地揉捏了两下,才一推美妇说道:“你先下去,待会儿哥再陪你玩儿。”
直到美妇袅袅婷婷的离开大帐,汉子才慵懒的起来。
“沛公,你如此消沉下去,莫不怕寒了兄弟们的心?”文士握着文书,并没有急着递给被称作沛公的刘邦。
刘邦一缕额前掉落的头发,说道:“如今前有陈涉,后有项氏。你我兄弟在这乱世之中,能分得一杯羹,锦衣玉食,华屋美妾,已经是上辈子造化。难道还能作何打算?”
文士显然知道刘邦的性子,任由他说完了才微笑着一晃手中的文书说道:“且莫说这些没有味道的屁话,你看这是什么?”
刘邦斜着眼扫了一下那文书,说道:“老子懒得看,老萧你别卖关子,读出来。”
文士正是萧何,他拿着文书一板一眼的读着。
文书尚未读完,刘邦已经从床榻上翻身而起,劈手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