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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成盟友,守望相助,共同进退?”
刹那间,陈友谅和世尊之子,两人都心中一动,下意识各自回头,向对方望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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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交手,彼此能耐,相互心知。两人口头上虽然不肯示弱,但也知道若非全力以赴生死相搏,实在很难分出胜负。既然彼此也奈何对方不得,那么退而求其次,相互结盟,倒也不错。只不过……这个盟到底要怎么结,那就大有讲究了。
陈友谅冷冷道:“牛鼻子,不要废话。把你的想法,直接说出来吧。”
神机子微笑道:“贫道是道门众人,相信道法自然。什么叫道法自然?就是行事应该顺势而为,不可逆流而上。现在中原明教的教主朱元璋已死。由波斯总教教主,来接管中原明教的地盘,这就是顺势而为,必定事半功倍。
另一方面,江西、湖广等广大地方,现在由天完国的徐寿辉所占领。徐寿辉此人庸碌无能,无论文才武功,都不值一提。之所以能够割据一方,不过因缘际会,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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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了大运而已。
但人即使走运,总不能走一辈子。现在徐寿辉和天完国的丞相倪文俊,君臣相互不和,随时可能大打出手。一旦火并,徐寿辉绝对打不过倪文俊。
这时候,假如有人可以打杀倪文俊,徐寿辉感激之下,必定把天完国军事大权全部付托给这救命恩人。天完国辖下领土,东西纵横数千里,国中带甲百万。假如能够取得天完国大权,岂不就是建功立业的根基?”
陈友谅目光闪烁,沉声道:“牛鼻子,你是建议朕去杀了倪文俊,把天完国夺过来?”
神机子微笑道:“天予不取,必受其咎。时至不行,反受其殃。陈先生,教主。你们一位可以向西,夺取天完国为根基;另一位可以向东,接收应天。各自得手之后,辖下领土东西接壤,长江以南,已无敌手。
到时候,两位便先合力灭了张士诚和方国珍,巩固后方。然后大可以和蒙元朝廷联合,南北夹击白莲教。等到朝廷和白莲教打个两败俱伤,便出来收拾残局,一举瓜分天下。至于最后如何逐鹿决胜,那就各凭本事了。两位,觉得贫道这个提议如何?”
世尊之子嘿声冷哼道:“主意倒还不错。不过,本教主可信不过这个陈友谅。谁知道他会不会在关键时刻,率先扑过来,反咬本教主一口的?”
陈友谅也冷笑道:“朕乃天生皇者,谁有资格与朕结盟?”
神机子又笑道:“两位,何必意气用事?当下形势,合则两利,分则两害啊。当然,两位初次见面,便闹出了些不愉快的误会,要立刻结盟,确实也属不易。
不过嘛,凡事都是由小到大,从无到有的。故此贫道建议,两位不如就从眼下开始,先联手做一件小事。彼此有了信任,然后再谈合作不迟。”
陈友谅点点头,沉声道:“好,那么牛鼻子,你说说看。现在我们有什么可以合作的?”
神机子微笑道:“当然是天翔五灵了。”
提及天翔五灵,世尊之子和陈友谅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流露出凝重的神色。异口同声问道:“你知道天翔五灵的下落?”
神机子微笑道:“天翔五灵,目前出世的已经有三件。第一件万象真藏,第二件武神战器,第三件太极玄棺。恰好,贫道知道第四件灵物,已经在不久前出世了。”
世尊之子凝声问道:“第四件灵物是什么?”
神机子笑道:“这件灵物,名为‘聚宝盘’。据说第一天晚上放进去一个铜钱,第二天就会变出一整盘的铜钱。假如放进去的不是铜钱,而是白米,那么也同样地,一粒白米,可以变成一盘白米。金银财富,因此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发现这件灵物的人,是江南首富,沈万三。沈万三是张士诚的老朋友。所以这个聚宝盘,现在变相是张士诚所拥有。”
陈友谅不屑地连连摇头道:“世间上,怎会有什么放进去一个铜钱,第二天就会变出一盘铜钱的聚宝盘?当年南宋朝廷假如有这东西,也不至于被蒙古鞑子灭亡了。”
神机子笑道:“聚宝盘未必真能聚宝,但拥有聚宝盘的话,却确实可以拥有一笔天文数字的惊人财富。只是沈万三和张士诚两个,暂时未能知道其中的奥秘而已。”
世尊之子皱眉道:“那么,难道你就能知道其中奥秘?”
神机子胸有成竹,道:“不错。本教典籍记载。昔年南宋即将灭亡的时候,文天祥为了他日能恢复汉统,煞费苦心,炼制了天翔五灵。
其中,万象真藏代表‘智慧韬略’;武神战器代表‘强横武力’;太极玄棺代表‘韬光养晦’;至于这个聚宝盘,就代表‘无穷财富’。却是文天祥绞尽脑汁,竭尽所能,通过充公贪官贼匪的不义之财,以及调拨朝廷税收,最终积聚起来大批黄金。
文天祥把这批巨额黄金,秘密收藏在某个地方。唯有以聚宝盘进行指示,才能找得到这个地方。呵呵,如何?两位听了这个消息之后,对这批财宝,可有意否?”
神机子一番说话,听得世尊之子和陈友谅都呯然心动。
常言道得好。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又道:朝廷不使饿兵。粮草何来?兵器衣甲何来?以上种种,都要花钱的。没有钱,任你武功天下无敌,也不过是一勇之夫,根本招聚不起兵马,怎么打江山?怎么逐鹿中原?所以,无论陈友谅抑或世尊之子,知道聚宝盘蕴藏无穷财富之后,都立刻下定决心,非要得到这笔财宝不可。
世尊之子定了定神,冷笑道:“这么说来,你知道该怎么让利用聚宝盘,去找出那笔财宝?你是想要我们三方联手,合力从张士诚手里,把聚宝盘夺下?”
神机子抚掌笑道:“教主果然聪明。不错,正是如此。要运用聚宝盘找出藏宝地,其中别有巧妙。所以张士诚虽然得到灵物多时,始终不得要领。聚宝盘在他手里,只等同废铁。
恰好,我们全真教除去精研武学之外,对于天文地理,玄门法术等各种学问,也颇有涉猎。自信若能得到聚宝盘,必能找出藏宝所在。如何?两位觉得这场合作,可还做得过吗?”
陈友谅目光中满是怀疑,向神机子上下打量。皱眉道:“不错。这场合作,表面看来,确实对朕有利无害。不过,朕可不相信世间上竟会有从天上掉馅饼的好事。牛鼻子,你处心积虑,要来替朕与这个明教教主说和,你究竟想要得到什么?”
世尊之子也点头道:“不错。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神机子,你到底打什么主意?”
神机子一笑,反问道:“两位都是博学多才之士,想必都听过‘奇货可居’的故事吧?春秋战国时,商人吕不韦在赵国,遇见秦国的人质赢异人,认为奇货可居。于是大力资助赢异人回国争夺太子之位,终于取得成功。而吕不韦也因此成为了秦国丞相,大权独揽十多年。他这笔生意,可算一本万利了。”
陈友谅恍然大悟,傲然道:“呵呵,朕明白了。你们全真教是看中了朕这奇货,所以也想要做吕不韦?不错,算你这牛鼻子有眼光。不过,朕可不是什么赢异人。即使要打比方,朕也是扫平六国,统一天下的秦始皇。”
世尊之子则冷哂道:“当年你们全真教的创教始祖王重阳,远赴草原,收铁木真为徒,传授高深武学。之后铁木真成皇路上,据说也多次得到全真教的帮助。所以铁木真统一蒙古,成为成吉思汗以后,也投桃报李,立全真教为国教。让你们风光了好几十年。
可惜,之后的忽必烈,觉得你们全真教发展得太强了。所以改为扶植乌斯藏的密宗,以八思巴为国思,来打压你们全真教。以至于全真教一蹶不振,衰落至今。
现在看来,你这牛鼻子是想要重施故技,借机光大全真。却又拿不准本教主和这个陈友谅,究竟谁才是真命天子,所以两头下注?哈哈,打的好一手如意算盘啊。”
神机子掌中拂尘一扬,尘尾倒过来搭在自己肩头,悠然道:“所谓先小人后君子。贫道并不讳言,确实打了这个主意。但这等主意,对于两位而言,同样有利无害,不是吗?”
陈友谅和世尊之子相互对望一眼,各自点了点头。两人异口同声道:“好。神机子,我们什么时候去取聚宝盘?”
神机子精神一振,笑道:“自然要在教主取下应天之后了。应天城现在虽然无主,但城中有个神机妙算的刘伯温,脑海里藏了半部万象真藏。又有武神战器。打下应天,便可以一举得到这一件半的天翔灵物,何乐而不为?两位高人,你们说是不是?”
陈友谅微微眯起眼睛,忽然道:“喂,明教的。朕可以协助你取下应天。不过事成之后,刘伯温和武神战器,都必须归朕所有。另外,聚宝盘的藏宝,朕要六成。”
世尊之子嘿声轻哼道:“宝藏最多五五分成。刘伯温嘛,给你也无所谓。不过,你已经有了一件飞将战器,还要武神战器?不行,这样本教主太过吃亏。”
陈友谅双眼中流露出仇恨的目光,凝声道:“四年之前,朕曾经被武神战器重伤,几乎万劫不复。此仇不报,朕誓不为人。明教的,你放心。朕要武神战器,并非据为己有,只是要把它狠狠毁灭而已。至于宝藏,五五就五五吧。”
世尊之子一怔,随之大笑道:“好,就此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