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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物不断变幻,林昊追随着自己所能查到的足迹,一路跑到了水湖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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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什么足迹,你倒是给我说清楚啊!)
“嘛…话虽这么说,但不爆发境界的话,我到底该如何找到那位乌拉神的所在啊?”
林昊抓着头,把头发抓得乱七八糟、像极了乱草堆一样。
可就算如此,他也没有任何办法,用凡人的手段去追踪一名修行者,本来就有些异想天开。
可就在这时候,原本干燥的地面上,突然就出现了一些水印,这些水印连在一起却仿佛形成了一条路。
林昊看见了,但却故意忽视了这一情况。
可是这些水印居然越来越多,逐渐在地面上出现了一些水洞。
林昊有些眉头跳动,咬着牙,强行不去朝那个个方向看。
可就在这时,一盆清水从他头顶浇了下来!
“可恶!你以为我看不到吗?谁会上这么明显的当!”
林昊被淋了一头的水,朝着某个不知名的方向,对着某个不存在的人吼道!
然后。
话虽这么说,他还是只能无奈的循着这条路走,因为目前也没有什么办法,他总不能释放出境界。
原本或许只是因为某些约定,但现在已经成了他的执念,必须要不依靠境界来解决这件事!
嗯,或许只是某些任性吧。
(你也知道啊……)
而在青山的上方,滕一笑着看着林昊,直到看到林昊冲着空白处发泄的时候,才露出莞尔的笑容。
「现在可没空让你继续慢慢耗了哦。」她轻轻地吮吸了一下指尖,吸去了上面沾着的青蓝的湖水。
然后目光看向远处,不一会儿便收回了目光。
「嘛,有些事情就算着急,也不能乱来呢。」
她望着林昊所在的地方。
…
顺着水印的位置,林昊已经走了很远,粗略看上去怎么也有四五十里地,如果他的境界释放,只是他神念所笼罩的范围,然而对他现在来说已经是很远的一个距离了。
“真的是个很大的村子啊。”林昊忍不住说道。
(你真的这么认为吗?)
嘴上这么说着,转眼就看到了一块巨大的石头,上面写明了已经到了石村的界限范围。
石村,也便是这个村子的名字。
(喂喂,这样打脸真的好吗?)
虽然前后横跨四五十里的确不算小了,但这样说起来怎么也不能算大吧,尤其是在这样的一个世界。
虽然抱着复杂的心情,但他依旧是走到了水印的尽头。
“接下来就是我自己应该应付的事情了吗?”
他定了定神,稍微抖擞了一下精神。
虽然达到目的是好事,但如果真像那么容易就找到位置,是真的高兴不起来,一点挑战性都没有,有种功劳被抢了的感觉。
就好像你一心想着做出一番成绩,在付出了无数努力和期待后,却发现是开卷考试,任何答案都在题目前面,这样就算完成了,却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的吧。
仿佛自己的努力就成了笑话一样。
可即便如此,也不可能就放弃,只是那种即便获得了成就也无法高兴起来的心情,却是难以接受的。
「咳咳。」
仿佛老牛粗喘的咳嗽声,又带着一种仿佛病入膏肓的虚弱无力,让人一看就明白半只脚已经踩进了棺材里。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出现在他的后面。
“啊…哈哈,老人家,你怎么会在这个地方?”
环视了一圈,附近除了大青山就是不远处的石村,而除此之外实在是不像是能住人的地方。
林昊挠着头,下意识地问道。
说不清是为了掩盖自己的目的还是有别的什么想法,总之用四个字来形容…行踪可疑!
“因为我就住在这里。”
老人的声音低沉沙哑,身上的死气已经能用肉眼都能看到了,明显已经没几天好活,但依旧解释了林昊的问题。
「啊…原来是这样…」
(什么原来是这样,这样的地方出现这样一个老人,还说他住在这,你就没感觉一点可疑的吗?)
林昊一肚子疑问,都快要爆炸了。
可就算这样…
他看着仿佛下一刻就会跌在地面再也爬不起来的老人,实在是问不出来。
“你是觉得我没几天好活了吧。”老人温和地笑道。
(虽然你的样子很温和、但是你说的话很吓人诶!)
林昊尴尬地擦了擦汗,但是不等他开口,老人就继续开口:“如果你早三天,看到的我或许不是这个样子呢,既然都来了,如果不介意,就来我的洞府做客吧。”
林昊当然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不过却也知道了眼前这人应该不是普通人。
诸如洞府一类的词,大概是不会出现在凡人口中的。
老人的洞府的确距离这里不远,不如说非常近,就十多步的距离。
难怪会出现在自己面前,自己就在人家门口站着,是个人都会觉得不对吧。
坐在简陋的洞府中,林昊捧着手中的茶水,他有些怔怔的,这是遇到了什么情况才会在这种时间接受老人的邀请,进来喝茶啊!
虽然直觉老人应该不简单,但一个垂暮的老者,他又怎么可能是那个所谓的乌拉神?
「看道友的行装,应该不是我王域的修士吧。」
“晚辈来自西荒,走过流沙海并没有多久。”
「呵呵…我这有一个故事,不知道友有没有兴趣听。」
“…”
林昊很显然是反对的。
不过老人根本就没等他回答,已经开始讲了起来。
「在一个神奇的世界,有一个强大的家族…」
(这已经没有反对的余地了,还有这土到掉牙的开场白是怎么回事?)
不过虽然这么吐槽,但他还是竖起了耳朵。
像这样走到垂暮的老人,他们如果要给你讲故事,那么一般都很他们有关。
而且既然已经开始听了了,如果不认真,也对不起浪费的时间有没有?
「这个家族拥有令整个世界都恐惧的力量,而家族中对族人也有着非常非常严厉的规矩。」
「但是家族中出现了一个小辈,他年少轻狂,不仅年纪轻轻就已经拥有了傲视同族的实力,更是肆意做一些有悖族规的事情。」
「虽然如此,但是族中都容忍了他,因为他的天赋的确很高,即便在那个堪称世间第一大族中,也是极其罕见,所有他所做的一切都可以容忍,直到某一天他遇到了某个女子…」
“这个家族不允许嫁娶外族人?”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个故事也太狗血了吧,而且世间第一大族也让人在意,听起来不像是这个老人的故事,或者是类比?)
林昊心里寻思着猜测。
「不是。」
老人摇了摇头,林昊一阵心惊胆跳,生怕他这一摇头把头给摇掉下去。
「年少轻狂,都是年少轻狂惹的祸!」
老人十分感慨地下了这么一个结论。
仿佛在反思,老人的眼中也有些后悔,但林昊却看得出他并没有什么遗憾,忍不住点了点头。
「他惹了大祸。」
「那个家族虽然不禁外族通婚,但其本身是有着特殊血脉的,而这个小辈又是家族嫡系,血脉十分突出,正妻必须是同族嫡系,而且即便是作为侧室,也要通过考验…」
「那个小辈做了一件作为家族绝对不能容忍的事,他原以为家族会继续容忍,可他忘记了家族为什么对他那么宽容…」
“因为他的修为、天赋?”
这是不用想也知道的事,一个小辈,除了天赋惊人、实力让人尊敬,还能有什么让长辈忍让的理由?
当然,如果对方有一个当族长的爹或者太上长老的后台,那自然另说,不过看老人的口气,应该是没有的。
「因为他的爹是当代族长!」
(我去!)
林昊差点没一口老血吐出来,这个脸打得可真猝不及防!
话说既然是这么普通的事,那为何不早说出来,浪费我心情啊!
「呵呵…不过道友说的也对,大族无亲情,当代族长十七个子女,真正看重的不过一手之数,能受他庇护那么久,归根究底还是天赋。」
(既然如此你早點說啊!这样一惊一乍的真的好吗?心脏都快被你吓坏了!)
「他辜负了所有人的期望,失去了自己的血脉…」
“诶?怎么回事?”
这信息量太大了吧,我搞不明白怎么回事啊!
「他本想着,如果那个女子拥有和自己一样的血脉,那就可以成为正妻了吧,或者说至少不用通过那所谓的测验,于是他给那位女子进行了族中最忌讳的血脉移植!」
「虽然性格跋扈高傲,但他总还是有原则的,用的当然是他自己的血脉。」
「而他作为家族嫡系,拥有着最纯净的血脉之力,本来是最完美的结果,只是他太理想化了……」
「血脉移植之所以会被认为家族最忌讳的术法,当然不会是因为这个术式本身,而是它存在着极大的弊端,他太自信了,正因为从小到大从未失败过,所以才给了他自信。」
「术式失败,他心爱的女人受到血脉之力的反噬,性命危在旦夕……」
「他为了延续爱人的性命,不断地用自己的血脉力量来瓦解那种反噬力,并不断地寻找解决之法。」
「从结局来讲,他的确是天才,术式最终是成功了,他却也丧失了自己的全部血脉,寿命的流逝速度是常人的百倍…」
“你后悔了?”
听到这里,即便是林昊,也不可能听不出这其中的意味。
这绝对是这个老人自己的故事!
眼前这个垂垂暮矣的老人并不像他年龄表现的这么老,百倍流速,多可怕的概念,就算才过去了一年,也代表他有了百岁多,祖境也不过千年寿元,难不成眼前是一个祖境大能?
至于祖境之上,他都有些不敢想了。
老人摇摇头。
林昊又是一阵心惊肉跳。
(我说你别摇头了,你这一摇头,脑袋就像和身体断开了一样,我这整个心都提了起来。)
他忍不住叹气,自己总是有些多管闲事。
但是老人却是叹息:「这件事我从没后悔过!真正后悔的事情其实在这之后…」
“怎么回事?”
听到这里,林昊隐约抓到了什么重点,或者说老人故意引导他走到了这一步,就好像溺水的时候抓到了一根河草!
老人继续道:
「道友听出来了,没错,就是我自己的故事,我也曾达到祖境巅峰,道友也是修行者,虽然看不出境界,但可以感觉不弱,那么自然知道这代表什么意义,我只有不足十年寿元。」
「失去了血脉和时间,我在家族眼中就只是个废物,对,我被赶出了家族。」
「这是四十年前的事……」
“等等!你说什么!”
原本还没有在意,但是听到这里,林昊一下就给惊醒了。
四十年,百倍流速,那岂不是四千多年的时间!
等等,不要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啊!
这世上的确是有延命的东西,但那些都是传说中的,而且再怎么说也不可能让一名祖境活过四千多年!
「正道的确不可能、但对邪道而言,太正常了,正常到我现在都不太清楚自己究竟算不算一个人。」
老人自嘲道:「不必奇怪,莉儿为了延续我的命,的确是做了很多错事,你来调查的不就是这样一件事吗?」
「只是我希望你放过她,她只是一个平凡的女人,如果不是那个人,她也不会知道这样的邪道,如果不是为了我,她也不会走在这条路上…」
「虽然只是四十年,但对我来说,意外的漫长呢……」
听到这里,林昊终于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你是什么人?」
他收敛起轻松的神情,难得严肃了起来。
这件事他总觉得有些不对,从开始就好像搞错了什么,仿佛在被人设定好的环境中做着设定好的选择题。
虽然他一开始就知道这里是滕一选择的地点,但现在看起来,就连其中发生的事情都有着特殊的故事,并不是随便选择的那么简单……
「我…我曾经有个名字,叫滕二…」
「现在…大概被称作乌拉神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