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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上书皇亲国戚不端行为的奏折,按照中枢省规定必会呈报给陛下亲阅,若没有及时呈报,则当以玩忽职守罪论处,除了处罚相应的办事人之外,臣作为中枢省领导难辞其咎,愿以死谢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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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关系甚大,若真是有人从中作梗故意拿掉了那折子,朕必会严查,到时候一个也跑不了。若不是你的问题也不要害怕,之后继续尽职尽责地为国效力便好。”老皇帝猛一跺脚,“听到没有,按照子初的说法,各州郡上报的奏折需要在驿站和中枢省留下双重印记,朕便查这两个地方,两相比对即可知道事情的真相。”
“陛下圣明,陛下圣明如乾坤日月之光。”
“那就让我们耐心等待最后的结果吧。”老皇帝挥挥手,“刘易听旨,朕命你彻查此事,不得有误。”
“臣接旨。”接了陛下的口谕,大太监刘易退出了光明殿。
看着他渐行渐远,老皇帝将后背靠在椅座上,不慌不忙地道:“便让我们耐心等待吧,等着最后的结果出来,在这段时间里,任何人不得离开帝都光明殿。如果有谁要坦白点什么,在结果调查出来之前还有机会坦白,朕会酌情予以减罪的,若结果出来再认罪悔罪,可不要怪朕不顾君臣之情!”
“陛下圣明。”
“耐心等着吧,最晚后天结果就会出来,左宗正也会被接入宫中,这段时间你们便在这光明殿上好好呆着,饭食朕会为你们安排好的。”
又一次,群臣又一次无比狼狈地老皇帝圈禁了起来,这明显是只针对少部分人的调查却如此兴师动众的圈禁了所有人,老皇帝对这件事情的重视可想而知。
若真是训练了死士,那便是意图谋反,罪行的轻重可就完全不一样了,若罪名落实,拓跋真作为贵妃娘娘的亲子即便再受宠爱,只怕也要难逃一劫了。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可能,一切都是假的,是他人编造来陷害拓跋真的,但这种可能性出现的概率真的很小很小。
……
有了老皇帝的两日之限期,内务府的办事效率极高,第二天的未时已将调查到的所有情况汇总在一封折子上,上交到老皇帝面前,折子上是这样写的:“启奏万岁,经内务府调查整理,现将有关情况汇总如下:
经微臣调查,中枢省内无左宗正呈报奏折的记录,更没有相应的抄录模本,但逐鹿县驿馆记载有折子发送的日期,从开皇二十八年至今总共有七条记录。两边呈现的信息明显矛盾,臣为了搞清楚事情的真相,将逐鹿到长安官道上所有的驿馆检查了个遍,发现所有有关折子的记录都是在泗水城驿馆中断的,也就是说泗水城主,或者泗水城驿馆的管事与折子的丢失有着直接系。
经过调查,臣认为此事与中枢省无关,是有地方势力从中作梗,才使得左宗正呈报的问题不能及时为陛下知悉,获得批复。”
读完了折子,老皇帝表情反而更严肃起来,对刘易道:“那二人可曾带来了。”老皇帝指的自然是泗水城主和驿馆的管事。
“现正在天牢内关押,时间有限臣还没来得及审问。”
“事情办得不错,把他们押上来吧,由朕亲自审讯。”
“是,陛下。”
不多时,一胖一瘦两个人便在内务府太监的押解下进入了光明殿,他们全部佩戴着手铐脚镣,穿着囚服,即便其中一人贵为城主,但在皇上身边的近臣大总管刘易面前也是不值一提,当时缉拿他的时候毫不费力,管你有没有罪,直接带上手铐脚镣押解到帝都再说。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两人并不知道自己因何事被缉拿,进入光明殿后不敢表达些许不满,直接跪在地上,向着陛下重重叩头。
老皇帝道:“抬起头来!”
两人依言而行,但都不敢直视皇上,而是盯着对方的足尖。
“你们二人谁是泗水城城主,谁又是驿馆的管事!”
“启禀陛下,臣是泗水城主汪直。”说话的是两人中偏瘦的那个。
“启奏陛下,小的是泗水城驿馆的管事。”原来驿馆管事是两人中偏胖的那一个,说实话,他看着肥头大耳、红光满面的倒像是个大官。
老皇帝接着问:“知道朕为什么在朝堂之上审问你们吗。”
“微臣不知,请陛下明示。小的冤枉啊。”
“放心,朕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请陛下明察。”
“朕问你们,你们在现任的岗位上都干了多长时间啦。”其实陛下对地方城主多少有些印象,毕竟那是他亲自任命的官员,但还是再问一次,已确定了身份免得闹笑话,同时可以展现出秉公无私的姿态。
“启禀万岁,微臣是开皇二十三年任职的泗水城城主之职,距今已经有九年的时间啦。在这九年时间里,微臣谨记陛下的教诲,恪尽职守,宽以待民,真抓实干,砥砺前行(后省略五百字,全部为他历年的功绩)”
“停停停,你给我住口……朕问什么你就答什么,没有问的就不要回答,一直说起来没完小心朕割了你的舌头。”
“微臣有罪,请陛下宽恕;微臣有罪,请陛下宽恕。”老皇帝真心觉得这个叫汪直的很烦,不耐烦地挥挥手,转目望向驿馆管事,“算了,还是先问你吧。”
这驿馆管事生的红光满面,身材富态,一副有福之相,从入殿开始就一直在哆嗦,目光闪烁,不知道是从未见过如此大的场面,还是知道做了错事心中有愧。
老皇帝将目光转向了他,看到他微胖的脸上眼角时不时的抽搐,害怕的厉害,充满威严地命令道:“抬起头来,让朕看到你的眼睛。”
驿馆管事战战兢兢地抬头,却哪里敢和陛下的目光稍有接触,浑身颤抖着抱拳道:“陛下……请……请您问吧,只……只要……是小的知道的,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大汗淋漓,夏天本来就热,再加上害怕,被他跪拜的地面顷刻之间已经湿了一大片。
老皇帝慧眼如炬,看到他的样子就知道这个人的身上肯定有问题,需要从他身上打开突破口。
这两天时间,是群臣监禁的时间,也是老皇帝思考的时间。为何要将群臣监禁,是防止他们私下里通气,暗通款曲;为何要用两天时间慎重的思考,那是老皇帝在考虑,这件忽然发生的事情其调查到最后的结果会是什么,面对那个结果自己又该怎样去选择,怎样给予处罚。
真儿刚刚被囚禁起来,这样一封用血写成的折子就悄悄地进入了自己的视线,未免来得太巧了一些。
更何况,之前呈不上来的折子,今天怎么就忽然呈上来了呢;中枢省看到这样一封折子不应该大惊失色吗,为何询问拓跋子初的时候,中枢省的官员们都是一副懵逼的表情,难道他们从未见到过这封折子?那它又是从何处来的呢!
一切都布置的天衣无缝,好像一件本该发生的事情发生了;一切又都透露出诡异,显得不那么协调。
是自己多心了,还是压根就有人别有用心!两天的时间,老皇帝无时无刻不在思考着这件事情到底应该如何收尾,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若真儿被处死了,新近崛起的烈儿是否能够抗衡了其大哥庞大的势力。要知道,作为皇帝最重要的就是平衡,让两边的势力都需要自己,其中哪一方势力过大会都会对自己形成致命的威胁。更何况,对于皇位的继承,老皇帝本来就是有着私心和打算的。
看似简单的事情或许没那么简单;看似呼之欲出的结果或许并不是自己希望看到的。不管怎样,通过这件事情都让老皇帝明白了一点,那就是有些人已经按耐不住了!
“你叫什么名字。”老皇帝不慌不忙地问,他清楚的知道自己越是这样,给对方带去的压力就越大。
“启奏万岁,小的泗水城驿站管事陈彬。”
“陈彬!好名字,难怪你会在驿站中任职了。”彬为双木加三撇,而驿站就是修筑在林间的官道,所以陛下说他名字取的好,“你作为驿站管事,说说看自己的职责权限是什么,驿站的规矩又是什么。”
“启禀陛下,身为驿站管事,小的的任务是维持管理整个驿站,保证其正常运转。
按照帝国明文规定,驿站主要有以下几项职能:一是收集官员上奏的折子,将之及时送往帝都,给陛下审阅;二是负责收集传递一些本地的信息,比如地方官有无失责、当地有无灾祸、农作物是否丰收等等呈报给身在帝都的驿馆总长。三是,保证官道的畅通,一旦发现道路损毁情况要及时修理……”驿馆虽小,职责不小,他是受帝都和地方双重领导的,汇报工作的时候也要向帝都和地方同时汇报。往帝都方向,他要直接将工作中遇到的问题及时反馈给身在帝都的驿馆总长,此人隶属户部,为官职三品的要员;对地方他要及时通报问题,一旦官道受损需要找地方府尹筹措资金,及时修补官道。
由此,表面上看驿馆不大,其实涉及方方面面的职责,要与不同线上的人打交道,位子并不好做。
老皇帝这一次表现出了极大的耐心,直到他全部说完,才道:“职责说的不错,朕问你,进入驿馆的奏折你是怎么处理的。”
“启……启禀陛下……按……按照帝国法令,进入驿馆的奏折必须登记在册,登记的内容包括,时间、起始地,投递奏折的人名等等!”
“你确定?”
“小的确定。”
“那朕再问你,为何从逐鹿发来帝都的奏折全部被抹去了痕迹,为什么这些折子只要到了你这小小的泗水城驿馆,便无端端地消失了!”
“这……”驿馆管事现出了犹豫。
“还不速速招来!”老皇帝横眉立目地吓唬他。
驿馆管事当时就吓尿了,连连叩首道:“求陛下饶命,求陛下饶命,小的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不得已而为之啊。”
“知道有罪还偏要去做,简直罪该万死!”
“陛下,小的也是逼不得已啊,陛下,求您开恩啊”说着,这驿馆管事一个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竟然当着众臣的面在朝堂上痛哭流涕起来,“陛下,小的身为驿馆管事,副九品官职,地位低微,身不由己,为了保住官位,保住性命,只能看人脸色行事。
您知道,泗水是西南州郡通往帝都的必经之路,有些官员出于种种目的会派人定期来驿馆检查,一旦发现于自己不利的奏折则立刻销毁,清除档案。小的官小言轻,拖家带口,做个小官实属不易,对此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请陛下看在小的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子的份上,饶小的一命吧。”
“饶了你?身为官员知法犯法还让朕饶了你?不将你千刀万剐,诛灭九族已是莫大的开恩,说,都有谁去过你那里,快说。”
“这……”驿站管事战战兢兢地看看左面,被垂首站立的大臣们狠狠瞪了一眼,又望向右边,遭到同样的对待,倒吸一口凉气。
老皇帝道:“朕在这里,你有话直说,吞吞吐吐做什么。”
驿馆管事汗如雨下。老皇帝说的简单,但处在他的位置上想一想就知道如果自己把所有人都得罪了,那么下场一定是最惨的那一个。
“你还在犹豫什么,还不快给朕如实招来。”
“启禀陛下,他们多是派府中下人来驿馆的,具体是谁家的下人小的也记不清楚。”
“胆大妄为,区区下人就能让你无视帝国法令公然开后门,你把帝国当成了什么!来啊,给我打,打到他记起来为止。”
“陛下,求您饶过小的吧,小的也是身不由己的啊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