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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酒水山谷中,空气湿润,萦绕鼻尖的清新感,让人顿时精神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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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深秋的山林,风带薄凉的寒意,普通人大多已经换上长袖,而比市区更冷好几度的山林中,更让人忍不住打寒颤。
江画习惯了早起,天刚刚擦亮,就起来洗漱。
她常年锻炼身体,甚至在冷冬时,也用未曾加热的泉水洗澡,这点寒风,奈何她不得。
三刀婆婆也是一个闲不住的人,她缓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清早牵着野猴王,扛着锄头,带猴群查看酒瓶草的生长情况。
回到深山林子里的三刀婆婆,整个人的精气神都显得不一样。唯一有点不自在的地方,是江画愣是担心她出事,在酒水山谷陪她。多了一个人的气息,三刀婆婆觉得浑身难受。
这天一早,三刀婆婆就嘀咕着让江画回去。
江画可不听这老小孩的意思。
也不反驳她的话,只是跑到工具间,也拎了一把锄头,去帮林曾收拾酒水山谷了。
林曾从京城市刚回清河时,抽时间撒播了一批酒瓶草和各类果树的种子在后面几个谷地里。
酒瓶草生长的速度并不慢,江画昨天查看一番,发现它们生长的有些拥挤,等酒瓶草继续长大之后,不利于瓶子的生长,以及放置酿酒的原料。
因此,她今天正好抽空间苗移植。
江画自从知道了酒瓶草的酿酒能力,就打心眼里喜欢这种植物。
将易坏的果实,通过酒瓶草的斑斓酒瓶酿造,转化成醇香的酒水,对江画来说,真是农场最好的伙伴。
这些果酒,只要放在阴凉干燥的环境下,不开封,就能保存好久。
易坏的荔枝,容易过季的龙眼,很快腐烂的香蕉,一次能收获上百斤的水蜜桃……
喜欢种植的江画,在果树结果期,不时会面临果实腐坏的情况,她有没有专门的冷库,有时候未必能够及时找到买家,眼睁睁看着果肉腐坏,是常有的事情。
今年,有了植物烘干室和酒瓶草,这一情况就得到很好的解决。
她再也不用心疼那些成熟的果实浪费掉,只要将果实转换成能够长期保存的果酒和果脯,比新鲜的水果,更受其他客户的欢迎。
所以,其实江画经常开车跑到酒水山谷,关注酒瓶草的生长情况,许多三刀婆婆和猴子无法完成的重活和工作,都是她搭手帮忙。
实际上,江画花费在酒水山谷上的精力,绝对比林曾这个家伙更多。
花费一个上午的时间,把一片馨香酒瓶草移植到合适的位置。江画拍了拍沾满泥土的手,拎起锄头,准备回去吃饭。
她运动量大,肚子饿得更快。
忙活半天,此时肚皮里已经咕噜咕噜乱叫抗议了。
她走回第一个山谷,看到一群猴子蹲在种植酒瓶草的地里,低着头,猴爪扯着地上的的小野草。
“婆婆!”江画把锄头一放,没找到三刀婆婆的踪影,抬高声音,对着酒瓶草种植田喊了一声。
回应她,并非三刀婆婆的声音,而是野猴王扯着嗓子的嚎叫。
江画循声找去,在酒瓶草宽大的叶片之中,发现三刀婆婆明光闪亮的三刀髻。
婆婆身边,不仅有野猴王蹲在身边,还有几只成年野猴子,每只猴子跟前都有一堆不同品种的果实。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几只成年野猴,看到江画走来,圆溜溜的眼里,好像看到救星一般盯着江画,猴脸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
“咻!”
“啪!”
还不等江画说什么,蹲在三刀婆婆身边的野猴王站直,手里抓着一根摘去叶子的竹枝,猛地朝着一只野猴的脚边打去。
江画一愣,顿觉好笑。
这野猴王的架势,可不就像是一位教训小孩的家长吗?
海西省有一种竹扫帚,用细细的竹枝捆扎在一起,在以前清河人家,家家户户皆有这种扫帚。家中长辈,遇到淘气小娃,就从竹扫帚上抽出一根细竹枝,教训抽打,竹枝打在身上,伤皮不伤骨,皮肤条条红痕,火辣辣地疼,被大人戏称面条。
那只野猴,被猴王一抽,疼得“吱吱”乱叫,双脚一跳,像地上有火一样窜起来,从面前的这堆水果里,抓了一个黄绿色的桔子,摇摇摆摆走到一株馨香酒瓶草前,把黄绿色的桔子,扔进瓶口打开的斑斓酒瓶中。
猴儿,就是这么酿酒的。
在野猴王“竹枝面”的监督下,野猴们面前的那堆水果,就这么被分门别类,放到不同的酒瓶里。
完成任务之后,它们走到正在剥花生的三刀婆婆面前,仿佛把刚才的教训忘了个精光,每只猴子抓了一把花生,乐淘淘地塞进嘴里。
“婆婆,不用这么对待猴子吧?”江画有些想不通三刀婆婆的做法,猴群天生野性,何必如此驯化呢?
三刀婆婆耷拉着眼皮,扫了江画一眼,摇摇头说道:“你这贪吃鬼还小,不懂。”
说罢,也没有解释原因,拎起手中的花生筐,招呼了一声“猴儿”。
野猴王好似拿一把“尚方宝剑”,威风凛凛地挥舞着细竹枝,跟在三刀婆婆身边,一起回屋。
——
——
在江画的农场,折腾完母螳螂和金毛犬的早餐,林曾也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很多人想象中的田园生活,都是伴随着野花小草,瓜果丰硕,悠然闲情,明澈星空,分外美好。
但实际上,田园生活的忙碌,往往会让心怀幻想的城市人,叫苦不迭。
播种收获,施肥浇水,烈日除草,清扫鸡窝,耕地开荒,每天都能找到活计消耗时间。
林曾给薰衣草田喷了些水,一眨眼,一个小时过去了。
他沉思站在别墅前,摸着下巴,脑子里飞快闪过自己曾经看到过的城市育种师资料条目。
有什么植物,能够解决浇水的麻烦事呢?
随着他接收的资料内容越来越多,他的思维方式,也日趋向异度世界的育种师靠拢。
“没有什么难题,是植物无法解决的”
这句来自一位五星育种师的名言,也逐渐被林曾实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