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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初升,东方天际落下的光线将晨间的寒气驱散,雾气在光线中翻滚起伏,折射出朦胧的七彩光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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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青石铺成的中路大街,两边的屋宇鳞次栉比,有茶坊、酒肆、脚店、肉铺、庙宇、公廨等等。西宁镇虽然不复曾经开采玉矿时的繁华,但是当年遗留下来的人口众多,每逢初三初六初九赶集,集市上也是极为热闹。
“冰糖葫芦……”“驴打滚……”“油酥饼儿……”“武二郎炊饼……”
街上小贩吆喝声不绝于耳。
“少爷,我想吃冰糖葫芦!”小玉儿小声道。
“买……”方浩然大手一挥,转头看向大玉儿,问道:“大玉儿,你喜欢什么?”
“我还是不要了!”大玉儿一心勤俭持家,看到方浩然不断花钱就已经很心疼了,自己哪里舍得多花钱!
不过,在小玉儿的劝说和方浩然的坚持下,大玉儿最终咬着牙挑了一支玉簪,玉簪的品质并不是很好,加上本地产玉,并不值几个钱。
方浩然自然是看明白她的心思,颇为感慨,笑道:“你担心少爷没钱么?放心,那种玻璃瓶少爷还有很多,回头你拿两个去当了,应该能换到不少钱!”
“那么稀有的玻璃水晶瓶,要当也应该找大当铺,这小镇上是卖不出好价钱的!”大玉儿侧着脑袋想了想,道:“下个月就是院试了,等少爷去钱塘府参加考试时,顺便把玻璃水晶瓶当了吧!”
“好,你是管家婆,都听你的!”方浩然笑着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听到“管家婆”三个字,大玉儿俏脸飞过一抹嫣红。
这时,迎面走来一个中年汉子,一身猎户打扮,肩上扛着一柄鱼叉,上面挂满了各种猎物皮毛,手里还拎着一个竹篾编制的笼子,里面蜷缩着一只毛茸茸的小东西。
走近方看清笼中装着的竟然是一只狐狸。
小狐狸不过巴掌大小,浑身毛发洁白如雪,原本蜷缩在竹笼角落,见方浩然三人走近,竟然“嘤嘤”的叫唤起来,水汪汪的大眼睛充满人性化的看着他们。
小玉儿见哭兴悲,产生恻隐之心,扯着方浩然的胳膊,怜声道:“少爷,它看起来好可怜啊,我们买下它回去养好不好?”这一会,连大玉儿也首次出人意料没有提出反对。
看到狐狸眼睛时,方浩然心中竟然不由自主的生出了一股感同身受的怪异感觉。
“哼!”方浩然神情一震,目光变得凌厉起来。眉心处的神光台微微一颤,两道灵光涌入眼中,开了天眼。
天眼扫过,本应洞察一切魑魅魍魉。但目光落在小狐狸身上,却朦胧一片,只是依稀看到其身体中有一大一小两个光球在不停的碰撞,而且大光球几乎已经彻底压制了小光球。
“难道是妖?”方浩然惊疑不定。他虽然踏入修道之门,但时日太短,并没有见识过真正的妖,此时心中不免生出了好奇。
沉吟片刻,他便下定了决心,伸手拦住了中年汉子,道:“这位大叔,你这只狐狸可打算售卖?”
“我拎着皮毛猎物来集市,自然是要卖钱!”中年汉子哈哈大笑道。
方浩然闻言一喜,他自然是想把小狐狸买回去研究一番,若真是妖自然赚了,倘若只是普通白狐,就给大小玉儿当宠物养,反正她们喜欢。
“不知大叔打算出价多少?”
中年男子挠挠头,他打猎半生对各种动物皮毛的价格门清,但像这种小狐狸还是第一次卖,一时也不好定价格,想了想,最后伸出五根手指。
“五两银子?”小玉儿吃惊的吐了吐舌头,道:“大叔,能不能便宜点?”
中年男子微微一愣,心道自己出的是五百文钱,怎么就变成五两银子了,难道这只小毛玩意这么值钱?不过有钱白不赚,本着猎人的精明摇了摇头。
“少爷,还是算了吧!”
身后有人拉了拉方浩然的衣袖,回头一看,大玉儿正冲他摇头。这个世界银子可值钱得很,五两银子够普通人家过一年了,要知道大玉儿帮人洗几桶衣服也才赚二十文钱,难怪她舍不得。
方浩然眨眨眼睛,笑道:“没事,我也很喜欢这只小狐狸呢!”
大玉儿无奈的掏出一把用细绢包裹的大洋,从中数了十个,交给猎户。猎户虽然没见过大洋,但是银子还是认识的,稍微掂量一下,估摸着比五两只多不少,顿时喜逐颜开。
就在此时,旁边响起一道叱喝:“那狐狸我买了!”
一群人簇拥着一男一女走了过来,为首的男人五短身材,一身绫罗绸缎也没穿出个模样,一个酒红色鹰勾鼻子显得鹰桀,怀里还搂着一个抹着浓妆的水蛇腰女子。
“那汉子,你这狐狸多少钱?”
中年猎户微微一愣,心道这么只小狐狸怎么这么多人看中?他认得眼前这个纨绔子弟乃是镇上首富黄百万的公子黄大少,他可吃罪不起,赶紧认真的说道:“这只狐狸我已经卖给了旁边这位小兄弟……”
鹰钩鼻男子扫了方浩然一眼,淡淡地说道:“你花了多少银子,我出双倍!”
“嘶……”中年猎户倒吸一口凉气,方浩然花了五两银子,翻一倍岂不是十两银子?想到自己几个呼吸的时间就损失了五两银子,他心中不禁后悔起来,一时无措,心想是不是把银子退还方浩然,再以十两的价格卖给黄大少。
但方浩然眼疾手快,趁他愣神的刹那,伸手一抄,把竹笼捞到手中,带着大小玉儿转身就走。对方人多势众,他虽然有些手段,但却是对付鬼容易对付人难,而且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去不好施展。
黄大少眼中闪过一道厉色,在这西宁镇还从来没有人敢拒绝他,更别说对他如此无视。
不过,他今天还要去接待一个重要的客人,不能在这浪费时间,否则……他的目光突然在大小玉儿身上来回扫了几遍,喜不自禁的自语道:“好一对我见犹怜的璧人,还是双胞胎,真是少见……”
旁边一个狗腿子模样的人,察言观色,急忙上前献殷勤,神色谄媚道:“黄大少,要不要我们帮你把那两个小姑娘弄来,看她们走路的姿态肯定还是雏呢!这么好的货色跟在那个小子身边真实暴殄天物啊!”
“你懂个屁!”黄大少赏他一个爆栗,笑骂道:“这两人可跟以前玩的那些乡下娘们不一样,这次本大少是真的动心了。回头你给我打听一下他们住哪,明天我就带人提亲去。老子也该娶第十八房小妾了!”
狗腿子心中暗暗鄙视道:你那次不是说真爱,最后还不是玩几天就一脚踢了,要不是老子干了你三房姨太太,你以为老子会这么低三下四的跟在你身边?不过,这些话只能藏在心里,要是让黄大少知道被戴了绿帽子那就完蛋了。
狗腿子连连点头哈腰地道:“黄大少您放心,我一定把他们祖宗十八代都给您查清楚喽!”
“哈哈,只要你办好事,本大少重重有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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