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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厨泉所部匈奴人冲进左谷蠡王率领的匈奴大军,趁着对方还有些混乱,勇士们挥舞起兵器,斩杀着他们所能见到的匈奴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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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他们人数毕竟太少,左谷蠡王带来的匈奴大军回过神,瞬间又把他们给包围在其中。
没有一同冲锋的呼厨泉眼看着手下的勇士被包围,向身后的中军喊道:“不要让敌人占了先机,跟我杀!”
发出喊声的同时,他纵马冲出。
留在中军的匈奴勇士随即跟着杀了出去,护在呼厨泉的左右。
远远观战的文鸯望见呼厨泉发起冲锋,撇了下嘴,对一旁的副将说道:“呼厨泉是在逼着我们早些出击。”
“将军不是说还要等一等?”副将疑惑的问道:“难道现在就要出击?”
“呼厨泉都冲出去了,我们还怎么等?”文鸯说道:“虽然是要消耗匈奴人,可他却不能死。陛下和太子的部署中,他可是至关重要的所在。”
“将军是要现在出击?”副将问道。
“传令。”文鸯说道:“让将士们做好准备,即刻出击。不过先不要冲杀上去,绕着战场施放箭矢,能射杀多少匈奴人就射杀多少。”
副将随即传达了文鸯的命令。
早就等到有些心急的魏军将士,得到命令已是跃跃欲试。
文鸯提起兵器朝前一指:”将士们,跟我杀!”
终于等到命令,魏军将士发出一声呐喊,跟着文鸯冲向战场。
与呼厨泉和他率领的匈奴人厮杀,左谷蠡王所部匈奴人正在竭尽全力想要灭掉曾经并肩作战如今却成了死地的族人。
双方正在厮杀,文鸯率领魏军将士冲了上来。
将士们并没有直接杀进战场,而是策马飞驰绕着战场不断的发射箭矢。
箭矢落入战场,避开呼厨泉所部匈奴勇士,左谷蠡王带来的匈奴人则纷纷中箭倒地。
匈奴人也试图用盾牌遮挡箭矢,可是文鸯与他率领的魏军将士根本不是在原地发射,而是飞驰中把箭矢射出去。
这样一来,就给匈奴人造成了不少的困扰。
魏军将士自从每人都配备了战马,每天都会操练骑射。
将士们射箭十分精准,几乎每支箭矢都能带走一个匈奴人的性命。
厮杀中的匈奴人纷纷落马。
左谷蠡王喊道:“快!分出一支人马,迎战魏军!”
混乱的匈奴大军,过了好半天才分拨出一支人马朝着文鸯率领的魏军杀了上来。
文鸯见状,向魏军将士们喊道:“匈奴人上来了,我们要让他们知道,大魏将士可不是他们能够招惹起的!”
提着兵器,文鸯率先策马向匈奴人迎了上去,上万魏军紧随其后,如同潮水一样卷向敌人。
从战场分离出来的匈奴人,数量不是很多。
匈奴人战斗力本来就不如魏军,数量上再处于劣势,双方交战结果可想而知。
最先冲进匈奴人之中,文鸯双手握着兵器,一路斩杀他所遇见的敌人。
随着他向前冲杀,沿途的匈奴人纷纷掉落马背。
跟在文鸯身后,魏军将士也像是一股洪流,与迎面杀来的匈奴人撞在一起。
战场上最忌讳的就是添油战术。
为了迎战文鸯率领的魏军,左谷蠡王分拨出人马。
分拨出的人马不可能一次到位,只能一批一批的杀上来。
这样一来,匈奴人的战术就成了添油战术,前面的人马即将被消灭,后面的人这才姗姗来迟。
双方在白渠北岸展开厮杀,文鸯和呼厨泉率领的兵马虽然数量不如左谷蠡王带来的匈奴人,却丝毫不落下风,甚至还步步紧逼,而匈奴人逼近到白渠北岸。
战斗整整持续了一天,左谷蠡王所部匈奴人被逼到白渠岸边。
战场上出现了十分奇怪的现象,人数数倍于魏军和呼厨泉麾下匈奴勇士的左谷蠡王部众,居然被压缩成了一团,虽然奋起反击,却还是被数量远远少于他们的敌人团团包围。
在匈奴人之中冲杀了好几个来回,文鸯已经是浑身血污。
他挥舞着兵器,始终冲杀在最前面,极大的鼓舞了魏军将士。
魏军将士呐喊着,向匈奴人发起一次次猛攻,把包围圈一再缩小。
呼厨泉率领的匈奴勇士,见魏军杀的勇猛,士气也是攀升到了极限。
白渠北岸的战场,上演着一幕颠覆世人认知的场景。
人数众多的匈奴人,在文鸯和呼厨泉率领的将士们围攻下,居然开始往南岸撤退。
匈奴人搭建的浮桥并不是很宽。
他们从南岸过来的时候,魏军和呼厨泉都没有加以阻止,因此还算顺利。
当匈奴人在北岸作战不利,想要撤回南岸的时候,却面临着文鸯与呼厨泉的夹击。
左谷蠡王所部匈奴人后撤,呼厨泉和文鸯却没打算轻易放他们离开。
面对两支人马的夹击,往南岸撤走的匈奴人神色凄惶,都恨不能肩膀上长出一双翅膀飞过白渠。
涌上浮桥的匈奴人相互推挤着,不少人被推到了水里。
白渠虽然名为渠,却也要比一般的护城河还要宽些。
匈奴人常年生活在干燥的北方,很少有懂得水性的。
掉落在水中,很多匈奴人扑腾着想要爬上浮桥,却因为完全不懂水性和过于慌乱,而呛了不少水,最终沉默到水底。
岸边上,一些没能冲杀到最前面的匈奴勇士和魏军将士,张开长弓朝着挤满了匈奴人的浮桥发射箭矢。
要是在平时,箭矢能带来的杀伤也是有限。
此时的匈奴人只想着怎样尽快逃到对岸,根本也没心思考虑如何御敌,几乎每支箭矢都能射杀一名匈奴人。
岸边箭如雨下,浮桥上的人相互推挤,水里则是有着不少从浮桥掉落的匈奴人扑腾起水花。
战斗终于临近尾声,虽然勇武过人,文鸯还是累到喘息粗重。
驻马望着浮桥上正在逃离的匈奴人,他嘴角浮起一抹浅浅的笑容。
呼厨泉来到他的身旁,拱手说道:“多谢文将军出兵援助。要不是将军出兵及时,我和麾下勇士怕是没有几个人能活着离开战场。”
“大单于不必多礼。”文鸯朝他微微一笑:“太子派我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协助大单于。主要功劳是归大单于的,可小功劳也得分一些给我和将士们。”
“要不是将军,别说功劳,我怕是连性命都没有了。”呼厨泉说道:“将军看得上这些功劳,我一并奉送了也是应该。”
“功劳可不是指望别人送的。”文鸯回道:“该是大单于的,我一样也不会讨来。”
指向正在往南岸撤走的匈奴人,文鸯向呼厨泉问道:“左谷蠡王正在后撤,大单于认为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出征之前,太子曾与我说过。”呼厨泉回道:“只要把左谷蠡王击退到南岸,就不用再理会他们,用不了多久,他不是选择投降,就是选择撤军。一旦他撤走,我们再渡过白渠尾随追击,必定可把他们给全歼在成乐附近。”
同样的话,其实曹恒也曾对文鸯说过。
询问呼厨泉,文鸯无非是想知道他对曹恒下达的命令是怎样的态度。
呼厨泉提到曹恒,神态十分恭敬。
文鸯当然也就不会再多说什么。
他只是点了点头,对呼厨泉说道:“既然太子已经给大单于下了命令,那就依照太子的军令去办好了。”
渡过白渠,左谷蠡王本以为可以顺理成章的向前推进,哪想到居然被呼厨泉和文鸯赶了回来。
仓促逃回南岸,他下令让匈奴人守住岸边,不得让魏军和呼厨泉率领的匈奴勇士找到机会攻过南岸。
后撤的途中,匈奴人损失可是不小。
退到南岸,遭受了巨大损失的匈奴人还是心有余悸,虽然分派了人马守住岸边,每一个才从鬼门关逃出来的匈奴人都还是心有余悸。
守在岸边的匈奴人提心吊胆的望着北岸,生怕文鸯和呼厨泉率领人马冲杀过来。
狼狈不堪的左谷蠡王在几名匈奴头领的陪同下来到白渠岸边。
望着对岸的敌军,他也是满心的忐忑和不安。
“这么多人,居然还是被他们给赶了回来。”望着在对岸列阵的魏军和匈奴勇士,左谷蠡王向身后跟着的部族头领们说道:“平日里,你们一个个耀武扬威,都觉着自己多有能耐。如今人数将近魏军十倍,居然还是被他们打的找不到南北,死了不知道多少族人。难道你们就不觉得半点愧疚?”
经历了一场大败,头领们一个个低着头哪敢吭声。
左谷蠡王回头瞪着他们,压低了声音喝问道:“难道你们就一点说法也不打算给我?”
他压低了声音,显然是不想让不远处的匈奴部众听见。
头领们也知道他是在给自己留脸面,却还是没有一个人敢接他的话茬。
“怎么?都哑吧了?”左谷蠡王眉头紧紧的皱着,又追问了一句:“难道你们一点应对的法子都没有?”
“敌军扼守岸边,勇士们也都疲惫不堪。”其中一个头领怯怯的回道:“我们再想过去,怕是没那么容易……”
“我是在问你们破敌的法子,不是要听你们说这些丧气话。”左谷蠡王说道:“都和我说说,要怎样才能攻破对岸的魏军和呼厨泉?”
头领们一个个低着头,都没敢言语。
先前他们已经渡过白渠一次,可数量众多的大军,居然还是被人数远远少于他们的敌人给打到狼狈撤回南岸。
面对如此强悍的敌人,匈奴头领们哪能想得到破敌的法子?
没有人回应,左谷蠡王也没想到破敌的办法。
他紧锁眉头,过了片刻对众头领说道:“我也不为难你们,先在南岸驻扎,等找到了魏军的破绽,我们再渡过白渠!”
左谷蠡王没打算揪着不放,众头领都松了口气。
只要不让他们现在就渡过白渠和对岸的魏军作战,再怎样责骂也是没有关系。
左谷蠡王和头领们正望着对岸,只见呼厨泉押解着那些没能及时撤离,被他们俘获的匈奴人到了岸边。
被俘的匈奴人在呼厨泉麾下勇士的押送中纷纷跪在岸边。
骑着骏马,呼厨泉在几名头领的带领下在匈奴俘虏的面前走了两圈。
他高声向俘虏喊道:“你们认不认得我?”
被俘的匈奴人当然知道他就是曾经的匈奴大单于,可是完全不知道命运将会如何的他们,又有谁敢回应呼厨泉的问题?
没人回应,呼厨泉又问了一句:“究竟有没有人认得我?”
再一次发问,他的语气已是森冷了许多。
有个跪伏在地,看起来像是头领模样的人,颤巍巍的回道:“我们认得大单于……”
“既然认得是我,为什么还要跟着逆贼一同谋反?”呼厨泉怒声喝问。
性命都在他的手里,跪伏在岸边的匈奴人当然不敢再多言语。
“我也知道你们是受了去卑的蛊惑。”呼厨泉接下来把语气放缓了一些说道:“离开河套多年,很多人对我不是特别了解。今天我就要告诉你们,作为匈奴单于,我也不是个没胸襟的,只要肯离开去卑从此以后跟着我,我就会给你们留下一条活路。”
呼厨泉向身后的一个头领使了个眼色。
头领来到他侧后,向俘虏喊道:“大魏军队多么强悍,你们也都是知道。如今大魏皇帝决心助大单于返回河套重掌匈奴,去卑败亡只是早晚。跟着去卑早晚死是,不如今天就死在这里来的干脆。追随大单于,则可以返回河套与家人团聚,是生是死,你们自己选择。”
被俘的匈奴人跪在地上,一个个浑身哆嗦着,不少人已经动了投效呼厨泉的心思。
那个头领接着喊道:“愿意追随大单于诛杀去卑的,站起来到左边列阵。想死的,就在原地跪着。”
喊声刚落,立刻就有不少匈奴人站起来走向左边。
跪在地上的匈奴人见有人起身,也都纷纷站了起来。
片刻之后,留在岸边的匈奴人只剩下一两百名,其余近万人都站起来到了左边列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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