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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梦研脸色一白，声音中有了颤抖：“你的意思是，她是故意提到含住空白之匙碎片可以提升效果这件事？”随即就猛地一摇头，“这不可能，小冰和小羽同出一母，是真正的姐妹，她们的感情毋庸置疑，小羽不可能去害小冰！”
话音刚落，突然一道阴测测的声音响起：“人是会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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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梦研脸色一变的同时怒气上涌，冷冷看杨雅人，道：“别的事情你胡言乱语也就算了，不要拿小冰的死开玩笑。”
明明是娇俏可爱的脸庞，杨雅人这时候却生生做出了阴狠的表情。
要说杨雅人这个人，最喜欢做的就是用恶意去揣测别人，尤其是去揣测自己的情敌，此时也差不多是开启了这样的模式。
只见她哼了一声，道：“我才没有开玩笑，我还是那句话，人是会变的！以典型的凶杀思维来看这件事的话，小冰死后谁最得利，谁就是嫌疑最大的凶手！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你是打算从她们之中挑选出一个来继承你女帝的位置，好跟我抢班铭同学吧？对吧！”
说到这里，她确认了一下夕梦研的表情，见后者神色微变，顿时脸上的阴狠之色越浓，发出不知从哪学来的“嘿”一声冷笑：“你果然是打着这样的主意，对于你来说，这女帝位置或许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但是对于常年跟在你身边的小冰和小羽而言，这个位置的吸引力，绝对堪比班铭同学对我的吸引力的——亿万分之一！虽然只有亿万分之一，但也足够让了这个位置做出疯狂的举动了，女人这种生物，如果狠起来，那可是连生孩子的痛都能忍受的——”
“够了！”夕梦研打断了杨雅人，脸色苍白的她冷视着杨雅人，道：“你的意思无非就是，小羽为了成为唯一的继承人选，故意在小冰面前提了那件事，导致小冰身亡！”
杨雅人一边听一边点脑袋，道：“本姑娘见的多了，原本是相亲相爱的好姐妹，为了男人啊权势啊，就开始各种撕逼各种陷害——”
兰冰云忍不住道：“你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些事情的？”
杨雅人傲然道：“本座阅过的经典宫斗剧不下百部，每一部都有这样的情节！”
兰冰云不由无语，后悔刚刚发问。
夕梦研冷着脸断然道：“小羽在我身边真么多年，我不相信她会是这样的人！”
“嘿嘿嘿……”杨雅人发出阴沉怪笑。
“班铭，你相信她说的这些怪话吗？”夕梦研看向班铭问道。
班铭略作沉默，道：“你问这句话，说明你已经是动摇了……小心无大错，你也不愿意把女帝之位交到一个心机阴狠的人手中吧？”
夕梦研看了班铭好几秒，声音突然冷了些许：“刚才是你主动提起小冰，问我觉得她是怎么死的，难道，你也是在怀疑小羽？”
班铭没想到夕梦研这么敏感，他沉默了一会儿，终是狠下心来，微微点头：“不错，我的确是在怀疑她……不，应该说，我确定，小冰的死和小羽有关。”
班铭后面一句话，如惊雷在夕梦研耳边炸开，让她脑中嗡鸣，半晌才回过神来，艰难地说道：“你为什么这么确定？”
班铭内心叹息，声音则很平静：“因为我第一眼看到她开始，她的身后，就躲着一个浑身发抖手里却拿着一把带血匕首的小女孩。”
“小女孩？”夕梦研怔住。
“那是她当时所隐藏起来的，代表着最真实形态的自我……那个小女孩很害怕。”班铭淡淡说道：“但是，在她害怕的时候，她手中的带着血的匕首，却握得很紧，没有一丝抖动。”
在场的三女听到这话，皆是莫名地有种寒意。
而夕梦研此时也终于是明白了，这是班铭舍弃红尘意境之后新领悟的心意意境的奥妙，不经意间看到了小羽种种伪装之下的真实自己。
小羽害怕被发现一切都是自己做的，同时她的心中有狠绝的一面，那把匕首便是象征，而匕首上有血，说明她的狠绝带来了死亡。
然而，现在除了对小羽严刑拷打，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小冰的死是小羽故意引导所致。
从头到尾，小羽做的，就只是说了一句话而已。
这才是最可怕的，杀人不见血。
“其实也不是没有破绽。”
杨雅人突然说道：“如果真的小羽在故意引导，那就说明，她在这之前是知道其他世界的天地法则对这个世界的生灵等于剧毒这件事情的，只要从这方面去查，肯定会有蛛丝马迹能够查到。如果能够证明这一点，那么，小羽故意在小冰面前说那番话，就其心可诛了。”
夕梦研最终没有决定往这方面去查。
虽然说，她现在领悟了时间本源，亘古之眼产生了质的飞跃，足以通过某些方法，看到小羽身上任何一个时间点的时光流逝，看到她所有的所作所为……但，夕梦研不愿去做，不愿意去将最后一点美好都给破坏
换而言之，她其实已经相信了班铭所言，以及杨雅人恶意揣测的所有。
事实上，在夕梦研心中，为人处事更加干练显露气魄的小冰的确是更加适合坐上女帝位置的，而小羽或许就是察觉到了这一点，才最终有了后来的这一切。
至于如何处置小羽，夕梦研无法决断，而班铭等人，也都无法给出很好的意见，毕竟是有个人情感牵扯在里面，大义灭亲说着简单，做起来却很难。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从今以后，女帝位置肯定是和小羽无缘了。
“为什么明明是朝夕相处的人，会突然变得那么可怕呢……”夕梦研脸上满是黯然之色，眼眶发红，有种心力交瘁的感觉。
班铭眼中怜惜，牵住夕梦研的手，将她搂在怀中，用自己的肩膀给她依靠，柔声道：“我们永远都不会有那一天。”
“人嘛，总是会变的啊……”
阴测测的声音再度响起，正是看到这一幕后到了黑化边缘的杨雅人。
她见班铭朝自己看过来，犹如变脸般换上了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仿佛西子捧心一样捂着胸口，自怜自艾地道：“就好像，总有一天，我会死在女二号的手上一样，这都是命中注定的安排。”
夕梦研原本正是沉浸伤感情绪中难以自拔，一听这话，忍不住从班铭怀里挣脱出来，瞪着杨雅人气愤道：“你又在说什么怪话，平白无故我干嘛要杀你？”
兰冰云也是好奇地看着杨雅人，不知道这丫头又会抛出什么奇葩高论。
杨雅人紧蹙着眉头，神情纠结痛苦得像是快要重病垂死的林妹妹，幽幽一叹道：“这是肯定的啊，根据看过的一千三百二十五部青春以及宫廷偶像剧所总结出来的经验，每当剧集快要结束的时候，就是女二号最为疯狂的时候！到那个时候，女二号会像神经病人一样发了疯地想办法杀死女一号，现在也已经是最后情节了，最后的几万字里，你肯定会找准机会对我这个女主角下黑手的……唉，说不定到时候，我也就跟小冰一样，莫名其妙就领了便当——啊呀！”
最后突然是一声惨叫，杨雅人很委屈地用手抱着脑袋，微微昂头看着眼神班铭，道：“班铭同学，连你也站在女二号的那边吗？不过没关系，虽然男主角会好几次地误会女主角，但最后都会知道只有女主角才是最善良最可爱的呢……嘻嘻……”说到最后，仿佛是脑补了某些甜蜜的画面，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简直——”夕梦研气苦不已，忍不住道：“你凭什么说自己是女一号，说不定你才是那个处心积虑想要陷害和杀死女主角的女二号呢，你自己想想看，以前你在班铭面前说了我多少坏话，我都没找你算过账，现在你越来越过分了！”
“我当然是女一号，我各方面都像女一号！”杨雅人放下手，昂首挺胸地道：“你看看你，长得比我高，头发比我长，xiong比我大，屁股也比我翘，哪里像是女一号？分明就是专门扮演妖媚狐狸精满门心思跟女主角抢男主角的女二号！像我这样的没xiong没屁股但脸蛋清纯的美少女，才是能让男主角魂牵梦绕的女一号，不知道多少小开富二代都是拜倒在这样的女主角裙下！你自己想想看，那部青春偶像剧里的女主角不是小xiong部？光是这一点，你就彻底输了！顶这个大木瓜好意思说自己是女一号吗？你不害羞我都替你羞！听我一声劝，早点去找那个更加适合你的男二或者男三号去吧！”
班铭和兰冰云都是惊呆了。
以前班铭就知道，杨雅人为了学习怎么谈恋爱和追男人，恶补过很多动漫以及偶像剧，百年前就已经在这方面显露征兆，没想到百年时间过去，她在这方面的领悟越发深刻了啊！
随即，他觉得好笑的同时，心中既歉意，又感动，因为他知道，杨雅人变成这副模样，都是因为他。
兰冰云也是大开眼界，第一看见有人说自己xiong小屁股瘪还这么自豪的，简直刷新价值观和审美观！
不过她脑中回想自己看过的那些偶像肥皂剧，发现还真是这样，里面的共性跟杨雅人说的没差。
夕梦研也是呆愣地看着杨雅人，喉咙动了好几次，似乎想要反驳，但最终都变成无言以对。
古怪的寂静之后，扑哧一声，夕梦研笑了起来，打破了沉寂。
她一笑，杨雅人也憨笑起来，大大的眼睛弯成了月牙状。
“谢谢你，我心情好多了。”夕梦研微笑道。
“没关系的啊女二号。”杨雅人笑嘻嘻的道。
“你刚才是在故意逗我的是吧？”
“你觉得呢女二号？”
“可不可以不要叫我女二号？”
“好的女二号，没问题女二号。”
……
不得不说，杨雅人安慰人的方式很另类，但却很成功，成功地将夕梦研的悲伤黯然转化为了对她的愤怒。
稍做逗留之后，班铭也准备离开了，他准备前往地球。
虽然他现在有很多重身份，但在他心中，自己永远是太阳系中那颗小小星球上的土著。
不过在这之前，他要先往魔域一趟，毕竟名义上他是魔帝无名，而众魔王对他的忠诚毋庸置疑，可以说是他手中最能掌控的力量，哪怕是为了应对将来到来的堕世之门，也必须要笼络一下人心。
听说班铭要去魔域，杨雅人立刻提出要一起出，同时还朝夕梦研投去得意的眼神。
而兰冰云迟疑了一下，最后决定先一步回地球。
看着挽着班铭的胳膊笑得没心没肺的杨雅人，不知怎么，兰冰云突然有些羡慕杨雅人这样的人生，羡慕她的勇敢和纯粹。
换句话来说，她其实是在讨厌着眼下的自己。
班铭敏锐地感知到了兰冰云心意上的变化，他没办法说什么和做什么，因为怎么说怎么做都不合适，只能顺应兰冰云自己的意思。
事实上，班铭其实有深入感知兰冰云的心意的冲动，但最终还是没有这么做，因为不道德。
当即，班铭带着杨雅人一起离开了帝星。
空间通道中，杨雅人抱着班铭的胳膊，喜形于色，像一只快乐的小鸟，连连发问地向班铭询问起班铭这百年来的经历。
当她得知，班铭其实绝大多数时间都是在神话之门中度过，才回到人间不到一年，顿时笑得更开心了，这意味着班铭同学还是当年的班铭同学。
“倒是你，这一百多年是怎么度过的，怎么还是老样子？”班铭不无疑惑地问道。
他说的老样子，不仅仅是杨雅人的体貌特征，更重要的是她的性格。
在班铭眼中，此时的杨雅人和百年前的杨雅人，最大的区别就只有修为上的区别而已，性格上依旧是和百年前别无二致。
“我很喜欢这样的自己啊，很喜欢一直喜欢着班铭同学的自己啊，所以哪怕时间太久，都不会有什么变化呢！”杨雅人说着，脸上突然忐忑起来：“班铭同学是不是不喜欢这样的我啊，你要是不喜欢我现在这样子，我就慢慢——不，快快改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