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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7年秋,在顶住了朝中大臣的多方压力之下,载湉带着德容、建宁和刘少卿、李鸿章四人离开紫禁城,微服前往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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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容妃纯粹是为了‘蓉儿’这个名字的恶趣味,而建宁则是死活黏上来狗皮膏药,甩都甩不掉。为此,载湉没少数落刘少卿‘怕老婆’。
至于刘少卿有没有暗地里埋怨皇上没有教育好自己的妹妹——哼,谅他也不敢。
这一次载湉没有搞太大的排场,就是为了能够真正探一下大清当下的风土民情。所以仅仅带了几十名护卫、几个太监宫女就上路了。不过他不知道的是,刘少卿和李鸿章商议了一下,最后还是派遣了一个骑兵营在沿途四周护卫。
过了半个小时,载湉和德容两人都洗簌完毕,又换了干净轻便的衣服,这才施施然来到酒店二楼。
桌面上已经摆了几道佳肴,劳累了一天的几人闻着饭菜香,顿时食欲大开,顾不得等后面的几道菜,先叫了米饭来吃。
“呦呵,这个米不错么。小二,这是什么米啊?”载湉吃了一口饭下去,随即叫住上菜的小二哥问道。
“回大爷的话,这是来自关外的上等米。以前咱们这里要吃米,基本都是江南来的,江南的米虽说是便宜些,但是米糙,蒸出来的饭没有香味儿。这两年关外的大米逐渐流入,虽然也分三六九等,但是这关外的米普遍要比江南的米好吃。尤其是这上等米,油份大,米粒清香饱满,口感爽滑有劲,比之南方的稻米强了太多。当然,价格也高些。”
“嗯,好好!”载湉听了十分高兴。关外种植水稻可是他一力推动的。
在早前,所有的人都认为稻米只在南方水乡生长。载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这才通过几年的杂交、选种,终于找到了能够在东北地区生长的稻种。
现在,来自关外的大米已经走进寻常市井人家,虽然仍然是为数不多的富贵人家才能消费得起的,但这也已经是一个极大的飞跃了。相信假以时日,随着关外的土地开发越来越多,粮食产量越来越大,终有一天,全国的老百姓都能吃到来自东北黑土地的大米。
“就冲这碗米饭,回去也要表扬表扬王文韶。”载湉一边吃,一边说道:“不过这价格还是太高了,还要进一步扩大产量,以降低价格。”
一旁李鸿章道:“这关外的稻米的确味道好,我家中也是经常吃这种米。说实话,一旦吃惯了这种关外的大米,再吃江南的米,感觉真是,呵呵……”
李鸿章的家乡毕竟也属于淮南,所以当说到南方的稻米品质时,便不好多说。
“至于价格么,爷说的对,产量肯定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老奴以为,一旦东北的铁路完全修通,这运输能力上去了,价格也会下来一些。”
“嗯。你说的不错。这运输成本的确是影响价格的一个重要因素。不过最晚两、三年,从直隶到盛京、旅顺、丹东的几条铁路线就能修通,到时候辽宁的水稻再运往关内,成本就小的多了。”
李鸿章点点头,“说到铁路,老奴刚刚收到郑观应发来的电报,爷所说的辽宁阜新一带,果然开发出了大型的煤田。而且据他所说,煤炭储量非常大、品质也极高。这样一来,京辽铁路北线、辽汉、辽大等铁路的的燃煤问题就可以就近提供了。这样一来,铁路运输的费用又可以降低不少。”
载湉笑道:“果然如此。其实辽宁不光有煤炭储备,还有丰富的铁矿储备。你可以让他们再去盛京东南方向的本溪南芬看看,哪里也许有储量丰富的铁矿。如果找到了,我们可以就近在办一个钢铁厂,这样,东北地区工业建设的基础就差不多了。”
圣天子有真命加身,洞察万里、名剑秋毫,足不出户也知天下大事,这一点李鸿章早已见怪不怪了。但有的人还是不上道,比如某位公主。“哥哥,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呢?”
“呵呵……”载湉一笑,“多看书啊。其实很多知识,都记载在一些不起眼儿的野史传记、或是地方志里面。就拿这稻米来说吧。虽说是我让下面人推广种植的。但是早在三四十年前,就有朝鲜移民在东北种植了。1845年,时任盛京将军的奕湘便曾上报,称朝鲜平安北道楚山郡的80多户越江进入浑江流域私垦。”
鸦片战争以后,大清朝因为精力有限,对东北地区的管制逐渐散漫,于是,有一些朝鲜人陆续进入图们江及鸭绿江对岸的中国东部边疆地区。早期进入中国东北的朝鲜移民克服东北地区气候寒冷、无霜期短、缺乏水利设施等各种困难,凭借在半岛的水田农作经验,大胆地在一些稍具水利条件的地方,尤其是在一些当地满洲人放弃的草甸地、苇塘地和涝洼地上开发出片片稻田。
“后来朝鲜移民沿浑江向北发展,进入桓仁、通化一带开发水田。1875年,当地县志记载有金姓朝鲜移民在‘下甸子’地方试种水稻,获得成功。1883年,金华友等数名朝鲜移民,从通化小湾沟移居柳河三源浦地方,试种水稻亦获成功,不久之后,三源浦一带成为著名的朝鲜移民聚居区和产稻区。随着朝鲜移民不断向北向西发展,稻作试验区也逐渐向北向西发展。就在几年前,还有朝鲜移民移入桦甸开发水田。”
“至于和朝鲜通航的丹东地区,这样的情况就更多了。以至于当地地主都在雇佣朝鲜长工。我听说凤城县汤山城就有张姓汉族地主,一次性招雇上百名朝鲜农民开辟水田。另外吉林最初也是由俄国境内移入的朝鲜人在当地建立村庄,开田种稻。后来附近的地主苑福堂看到朝鲜农民种稻有利可图,乃从俄境招雇8户朝鲜人开发水田。十年前,五常县沙河子乡也出现了水田。那个时候咱们才刚刚在辽宁广泛推广种植水稻。”
几人一边吃着香喷喷的米饭,一边听载湉侃侃而谈,颇有些文人‘诗词下酒’的韵味在。
“不过黑龙江和吉林北部的水稻和辽宁的不同,那儿的稻种有红毛、白毛两种。据说,朝鲜移民进入东北之初,使用的稻种都是从家乡带来的。可是他们在试种他们自带的水稻品种时,大多没有成功。有的稻种虽然生长起来,但产量很低。后来,有一位来自朝鲜南部名叫申友景的人,弄到了日本北海道的“赤毛”稻种,在牡丹江地区的磨刀石、海林一带进行试种。几年后,才培育出适应黑龙江、吉林自然条件的耐寒性强、早熟、产量较高的品种。“
听着载湉的讲解,几人这才知道原来关外水稻的种植还有这么曲折的经历。甚至还用了小日本的稻种。
几人就这样一边聊着,一边享用这美味的晚餐。
“咣咣咣……”
正在聊天的几人忽然被外面传来的一阵锣鼓声打断。
看着从窗外络绎而过的人群,载湉皱了皱眉头。“这是第几波了?”
“第四拨了。”身边的中年护卫答道。
“去吧掌柜的叫来。”
“嗻!”
不多时,酒店的老掌柜进来请安。
“老掌柜,我来问你,刚刚过去的那一帮敲锣打鼓的,是什么人?”
“哦。回公子爷的话。那是起坛的大师兄朱三哥,后面的女子是红灯照的大师姐。”
“义和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