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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贤令之事,在朝堂而言,算是暂时有了定论,无论众人是否愿意,但木已成舟,朝堂上发生的事情,也通过各种渠道,迅速流入民间,成为长安城茶余饭后议论最多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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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嘉,郭奉孝之名,自朝堂之论那日起,在关中之地迅速传开,朝堂上舌辩群臣,更是将那钟繇说的当朝吐血昏迷。
钟繇是谁?
在这长安城,乃至整个天下,那都是一号人物,士林之中的领军人物,颍川钟氏家主,昔日更做过颍川书院的院长,地位之尊,在蔡邕、卢植这些老一辈大儒相继故去之后,已经是士林之中最有名望的一批人。
这等人物,却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郭嘉三言两语气的吐血,着实让郭嘉之名在洛阳大燥了一把,听说,那钟繇在得知此事后,更是半月闭门不出,连早朝都称病不去,最后甚至惊动了陛下亲自前往探望,更让此事多了几分故事色彩,为人所津津乐道。
当然,市井小民,关注的只是发生在朝堂之上这精彩性的一幕,然而对于许多人来说,这场舌辩群臣的内容,才是他们所关注的,而随后,朝廷的一纸招贤令发遍关中,也印证了这些人的想法。
同时,这一纸招贤令,随着时间的推移,也在整个天下传开。
荆州,刺史府。
“这位陛下,还真是不叫人省心呢。”刘表看着刘磐带回来的招贤令,摇头笑道。
“叔父,这招贤令,是否真如士人所说那般,会动荡大汉根基?”刘磐不无担忧道,自招贤令在荆州传开之后,刘磐已经不止一次听到士人点评招贤令,但其内容,却没多少好话,都在贬低招贤令,此时无外人在场,自然也不必用敬称。
“大汉的根基?”刘表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抹寒芒道:“这大汉根基,早已被这些世家动摇了,陛下此举,或许世家难容,但却能一改自光武以来,我皇室颓势,只是……”
刘磐疑惑的看向刘表,静静地等待着下文。
“寒门多依附于门阀世家,此番陛下一纸招贤令,虽可收拢大量人才,然,却后继无力,却不知,陛下准备如何破局?”刘表担忧道。
“叔父此言,何解?”刘磐不解道。
“寒门虽有人才,但其所学,仍旧出自世家,书籍为世家所掌,经此一事,世家必然对寒门心生戒备,他日,寒门再想求学,将难上加难。”刘表担忧道。
这是个死局,这个时代,书籍都被世家所掌握,知识是被少数人所垄断,寒门想要求学,就得向世家低头,招贤令一出,短时间内可以为刘协收拢大量寒门人才,然而于长远来看,却是逼得世家不得不自保,拒绝再向寒门传授学问,如此一来,若刘协没有办法颇具,十年数十年之后,皇室仍要向世家低头。
不过就算如此,十年乃至几十年以后,天下恐怕也已经重归一统,这件事,其实也算不上大事。
“那叔父,我等……”刘磐茫然的看向刘表,既然如此的话,他们还要支持朝廷吗?
“陛下当有计较,你我不必忧心,且看如何发展便是。”刘表淡然道,就算刘协不能破局又能如何?只要天下一统,这天下依旧是他老刘家的天下,至于这些事情,日后总有办法的。
南阳,鹿门书院。
“德操,看来陛下此番,下了一盘好大的棋局。”荆襄名士庞德公坐在一张宽椅之上,看着子侄送来的书信,摇头叹息道。
“此举祸福难料,然与眼下而言,确可解决朝廷之危局。”司马徽点点头,他乃出世之人,虽说也算世家,但却早已超然世外,以旁观者的眼光来看,刘协这一手,的确是打了世家一个措手不及,然而也仅此而已,世家在知识上的垄断地位是没办法被动摇的。
除非刘协能够破掉这数百年来,世家对知识的垄断地位,否则的话,用不了多少年,天下格局依旧会恢复到今日之况,甚至更加糟糕。
“天道无常,你我既然已经决意远离红尘,又何必在乎这些。”庞德公洒然一笑,摇头笑道。
“明明是你提起的,如今又说我之不是。”司马徽好笑的摇了摇头,看着远处几名少年激烈的讨论着什么,失笑道:“他日孔明、士元他们学成之日,怕是也该有了结果。”
“唔……”庞德公点点头,目光却是落在一名十五六岁的青年之上,摇头叹道:“只可惜,元直怕是是支持陛下的。”
司马徽看了看那少年,默然点头,对于这个去年才来求学,却展现出不输于孔明、士元的寒门少年,他是很看好的,只可惜,寒门求学,难免要依附世家,也等于欠下了一个大人情,纵使天资横溢,未来也免不了受制于世家,这便是寒门的悲哀。
少年似有所觉,抬头往这边看了一眼,正看到庞德公和司马徽的目光看向自己,微微一怔,随即向两人躬了躬身,默默退开,并未参与到其他少年的讨论之中。
……
成.都,刺史府。
“啪”
响亮的耳光声中,刘璋被刘焉愤怒的一个巴掌打在脸上。
刘璋捂着脸,委屈的看着刘焉,却不敢说话。
“你这逆子!”刘焉颤抖着手指,指着刘璋,胸膛剧烈起伏着,原本想给朝廷示好,也算给他这一脉留一条后路,谁想这坑爹的玩意儿,竟然私自克扣粮草蜀锦,五千石粮草送过去,那是支援吗?分明就是过去打脸的,刘焉想不通,自己也算得上一方枭雄了,怎的生出来的儿子却一个不如一个。
“父亲,儿臣也是为我蜀中着想。”刘璋看着自家老子愤怒的神色,有些气弱的辩解道。
“是着想!”刘焉看着刘璋的怂样,气就不打一处来:“真不知待吾百年之后,你要如何守住这蜀中基业!”
刘璋闻言不服道:“蜀中有天险,何愁无法守住,莫说陛下他如今只有关中一地,便是富有天下,又能如何?”
“若是换个人说出这番话,老夫倒是相信,但你……”刘焉看着刘璋,毫不掩饰眼中的失望之色,最终却无奈一叹:“似你这般见小利而忘义,遇大事而栖身的作态,老夫如何指望你能守住我蜀中基业,罢了,老夫百年之后,能守住自然好,若守不住,也莫要强求,终究都是我汉家的天下,陛下能留我一脉血脉,老夫也就心满意足了。”
刘璋没敢说话,但眼中却是闪过一抹不服的神色,只是此刻刘焉显然正在气头之上,他也不敢多言反驳,只能做出一副恭顺的样子,不敢吱声,看着儿子这番作态,刘焉更是感觉胸闷的紧,摇了摇头,转身想要离开,却感觉眼前一阵发黑,身子一晃,噗通一声摔倒在地。
“父亲!”刘璋见状大惊,连忙上去将刘焉扶住,对门外大喝道:“快请医匠来!”
……
寿春,袁府。
“这小皇帝最近忒事多,募将令刚过不久,如今又出一道招贤令。”袁术看了看手中的诏书,照例丢进了火盆之中,不予理会。
“主公不可大意,此书一出,天下贤士纷涌长安,朝廷声威大震,不可等闲视之。”李丰皱眉道。
“那又如何?”袁术不屑道:“且出一份榜文,关中先是地龙翻身,听说今年又是大旱分明是天亡汉室,上次未能杀掉这小皇帝,或可说是汉室气数未尽,但想来也不远了,如今更是公然排斥世家,招些无德之辈,徒惹人耻笑,何足惧在,待吾先占据了扬州,再与他计较。”
……
兖州,许县。
“文若今日,似乎心不在焉?”程昱看着荀彧不时走神,不由笑问道。
“奉孝行事,每每出人意料,只是此番,却卷于皇室与世家之间,殊为不智。”荀彧摇了摇头,叹息一声道。
曹操再次看了一眼招贤榜文,目光有些复杂,刘协这道招贤榜与他许多想法不谋而合,此时看着,心思多少有些复杂。
“不过也好,如此一来我等要事站在世家一方,便可名正言顺,不尊朝廷号令。”程昱冷笑道。
“仲德慎言!”荀彧有些不满的瞪了程昱一眼,扭头看向曹操道:“主公何须多虑,如今主公与朝廷并无直接冲突,若贸然不尊,反给了他人口实。”
曹操看了程昱一眼,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让人看不出他心中所思,良久方道:“不知文若以为,我等是否也该发一责招贤令,也算是响应朝廷?”
“不可!”荀彧闻言,连忙摇头道:“此事朝廷可做,但主公却不可做。”
“为何?”曹操皱眉看向荀彧。
“朝廷乃天下之望,此番陛下更是掌握朝廷大权,便是有人反对,陛下若是拿定主意,旁人也无话可说,但主公若是效仿,让主公麾下众人如何去想?”荀彧摇头道。
曹操麾下官员,大都出自世家,背靠颍川,固然能够招揽大量人才,却也限制了曹操从其他渠道获取人才的机会,除非他能够如同历史上那般,携天子以令诸侯,只是眼下,并不具备这个条件,贸然效仿,只会让他治下先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