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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從來沒有見過這個神龍不見首也不見尾,只活在一些人口中的太後娘娘,但在我的想像里,她應該是個很老很老的人,否則怎麼擔得上“太後”這兩個字,
果不其然,她的聲音又老又啞,像是從塵封的泥土里發出來的,透著一股發霉的味道,本來,我以為她在這種時候給我打電話,是想在我面前炫耀一下她的威勢,讓我知道得罪她的下場,結果她一開口,就把我給驚到了,
王皇帝,你好啊,
王皇帝,,
我以為自己听錯了,又或者是她說錯了,本來想叫楊皇帝,結果叫錯了,
我奇怪地說︰“你在叫誰,”
電話里面說︰“我在叫你啊,王皇帝,”
說完這句話後,電話里面還發出一種“桀桀”的怪笑聲,那種笑聲實在沒法形容,像是烏鴉叫喚一樣,又像厲鬼哭嚎,又難听又刺耳,這次,我听清楚了,確實是王,而不是楊,
我沉默了一下,說︰“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電話里面繼續嘿嘿笑著︰“小閻王已經被哀家給除名,鄭向華也被你給殺死了,省城不可一日無君,但哀家身邊實在沒有什麼合適的人選了,哀家想來想去,你倒挺不錯的,竟然能在短短三天之內就把鄭向華給殺死,實在深得哀家的心,怎樣,願意臣服哀家,做省城的這個皇帝嗎,”
以前李皇帝出門就坐龍輦大轎,後來的鄭皇帝又搞出來一支錦衣衛,我一直覺得這倆人有點入戲太深,真把自己當皇帝了,結果這個所謂的太後娘娘一開口,我才知道什麼叫小巫見大巫,
她竟然自稱哀家,
在二十一世紀的今天,我也算是服了,隔著手機,我都想抽她幾個大嘴巴子,跟她說醒醒,大清已經亡了,
但是不管怎樣,她說讓我當王皇帝,我還是比較心動的,因為這樣我就可以不死了,至于臣服于她,那倒是無所謂了,連我舅舅都肯臣服她,我有什麼不願意的,
而且我舅舅靠近她,顯然是有什麼事情想做,等我做了王皇帝後,還能繼續幫我舅舅,豈不是一舉兩得,不過即便如此,我也沒有急著答應她,因為不管我舅舅還是後來的鄭向華,想當皇帝都是有條件的,就是要一統省城,如果太後娘娘給我開出一樣的條件,我倒是可以欣然接受,因為現在的省城實際上已經在我掌控中了,無論王家還是劉家,都明確說過願意听我調令,至于葛家,相信也不是什麼難事,
于是我小心翼翼地問︰“我要當這個皇帝,要做什麼事嗎,”
電話里面,又傳來一連串“桀桀”的怪笑聲,然後才說︰“不錯,不愧是哀家看中的人,一眼就看穿了本質,是這樣的,我也看到了,省城已經在你的掌控之中,作為皇帝的硬性條件已經達到,所以你只要把小閻王給殺掉就好了,”
太後娘娘說的這幾句話無比輕松,在我听來卻是如同石破天驚,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竟然讓我殺了我舅舅,所以我直接就愣住了,半晌都沒有說出話來,電話里面奇怪地問︰“怎麼,很困難嗎,小閻王,你是非殺不可的,否則你這皇帝就做得不踏實,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我理解太後娘娘的意思,省城肯定不能同時有兩個皇帝,哪怕前一個皇帝已經被廢掉了,但是依然隨時都有謀逆的可能,放到歷史上的任何一個皇帝身上,都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的發生,
但,讓我殺我舅舅,怎麼可能,,
我試探著問︰“你知道我和小閻王的關系嗎,”
我以為太後娘娘不知道我和我舅舅的關系,所以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結果太後娘娘直接說道︰“知道啊,你是他外甥嘛,”
太後娘娘的聲音依舊無比輕松,好像這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只听她繼續說道︰“為了皇位,別說舅舅,就是父親、兄弟,都要必須殺掉,你要想當皇帝,就得跨出這一步去;否則你不殺他,他也會來殺你,當然,你要擔心小閻王的舊部不服氣你,你可以一不做二不休,把他們全殺掉嘛,兩條腿的人多好找,是不是,”
自始至終,太後娘娘根本就沒把這些當回事過,而且她說得不是沒有道理,自古以來,多少兄弟、父子為了皇位相殘,帝城那個偌大的已經淪為景點的紫禁城里,流過的最多的血其實是皇親貴族的血,
就包括現實生活中,權位相爭而引起的家族殺戮同樣不少,遠的不說,之前劉宏宇和劉璨君還干過一仗,劉璨君雖然僥幸活了下來,但是活著和死了也沒區別,
只是這樣的事,發生在別人身上或許很是正常,我也贊同劉宏宇為了家主之位而不擇手段,男人就該狠一點、毒一點;但是到我身上,我就沒法接受這件事了,我舅舅對我多好,我怎麼可能去殺他呢,
所以這條件我肯定沒法接受,我就是不當這個皇帝,也不會去殺我舅舅的,絕對不會,
就在我沉默的過程中,太後娘娘還以為我是擔心我不是我舅舅的對手,還循循善誘地說︰“你要相信自己的能力,鄭皇帝都能死在你的手上,何況小閻王呢,以你的智慧和手段,只要想置他于死地,肯定不難,”
看得出來,太後娘娘確實很欣賞我,甚至將我捧到了一定高度,當然,這和我過去的種種所作所為脫離不了關系好歹也是名聲壓過龍王,省城年輕人中新一代的偶像和神話啊,
听我還是不說話,太後娘娘的語氣有些凌厲起來︰“王峰,哀家覺得你是個好苗子,所以才想好好栽培你的,你可不要不識抬舉,你知道有多少人覬覦著這個位子嗎,這可是一次鍛煉你的好機會,經過這個考驗以後,再假以時日,你一定可以成為哀家的左膀右臂,一起重鑄我們‘大明’的輝煌,”
太後娘娘說,很多人覬覦“皇帝”這個位子,這個我信,鄭皇帝剛到省城的時候,那飛揚跋扈的勁兒就別提了,還有他的那幫錦衣衛,也很為他們的大哥高興,說鄭向華期待這天已經很久了,如今終于實現了他的夢想,
但,太後娘娘又說要重鑄“大明”的輝煌,我頓時腦瓜子有些疼,這都一幫什麼人啊,難道還真想恢復大明王朝,
我覺得這就是一幫神經病,不折不扣的神經病,該去精神病院看看,
既然我不準備殺我舅舅,也沒必要再和這個太後娘娘兜圈子了,所以我便認真說道︰“我當皇帝可以,但我不能殺我舅舅,終于說他會謀逆,這個不可能的,我相信我當皇帝以後,我舅舅也會全心全意幫我,他可是個驚才絕艷的高手,有這樣的助力多好……”
本來,我還想和太後娘娘商量一下,讓我的皇帝之位和我舅舅可以共存,結果還不等我說完,太後娘娘便打斷了我,斬釘截鐵地說︰“不行,小閻王違反哀家的懿旨,所以必須要死,你只有將他殺了,才能登上九五之尊,”
她把話說得這麼絕,那我也沒轍了,只能無奈地拒絕了她,說我不會去殺我舅舅的,
太後娘娘頓時火冒三丈,恨恨地說︰“哀家這麼看好你,沒想到你卻是個爛泥扶不上牆的東西,哀家最後問你一遍,你肯不肯殺小閻王,”
“不,”我咬著牙說,
“那你就去死吧,”太後娘娘同樣咬牙切齒,語氣里透著恨鐵不成鋼,
說完以後,她便把電話掛了,
這是徹底鬧翻的節奏,
我知道,不能答應她的條件,那我就必須要去死了,可我並不後悔,
在這過程之中,旁邊戴眼鏡的白大褂始終在我耳邊舉著手機,所以我和太後娘娘的對話,他也全听到了,但他卻一臉茫然,顯然一句都沒听懂,確實如此,一個正常人听到“皇帝大明”這樣的字眼,不懵才怪,
以至于電話都掛掉了,他還呆呆地舉著手機,一動不動,
我好心地提醒了他一下,他才收了手機匆匆走向門外,過了一會兒,他又返了回來,小心翼翼地對我說道︰“距離行刑還有二十分鐘,領導說如果你在這之前改變主意,可以隨時和我們說一聲,就能自由地走出這扇門去,”
我沒接他的話茬兒,反而問道︰“你干這行多長時間了,”
白大褂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我會問這句話,猶豫了一下才說︰“二十二年了,”
“你干這行二十多年,有沒有踫過我這樣的死刑犯,只要隨便說一句話就能逃過一死的,”
白大褂仔細回憶了下︰“還是有幾個的,”
看來這樣的事不是偶然,這個世界比我想像得要復雜的多,我嘿嘿地笑了起來︰“他們最終的抉擇如何,”
“當然是選擇活下去,”
“嗯,人們為了活命,什麼事情做不出來,”我長長地呼了口氣︰“今天我就讓你看看,什麼叫做寧死不屈,”
白大褂听了我的話後,什麼都沒有說,只是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
而我,如果說我之前還有點恐慌和害怕的話,和太後娘娘通完這個電話以後,反而整個身心都放松下來,一點都不畏懼即將要到來的死亡了,因為我曾經有活的機會,是我自己放棄掉了,而且一點都不後悔,我問心無愧,
不害臊地說一句話,這一刻我甚至覺得自己偉大極了,好像整個靈魂都得到了升華似的,所以面對死亡也變得坦蕩蕩了起來,
我相信,我舅舅一定會為我報仇的,
我躺在床上,不再掙扎也不再嚎叫,整個人也變得特別安靜,我的變化,也讓那些白大褂覺得奇怪,聚在一起竊竊私語地說著什麼東西,因為我的耳力強過常人,所以勉強能夠听清,
那個戴眼鏡的白大褂正在給他們講著剛才的電話內容,其他白大褂雖然也不懂皇帝、大明之類的東西,但是對我能活命還放棄的行為表示十分不解,
“你們听說沒有,這個王峰可了不得,在省城道上可是大名鼎鼎的人物,”
“是啊,听說他殺人不眨眼,是個冷血無情的大魔頭,沒想到還有這麼有情有義的一面,”
“嘿,這種人我見多了,臨行前裝得雲淡風輕,等到死前的一刻就哭爹喊娘了,又拉屎又尿褲子的也不是沒有,等著看吧,過一會兒他肯定就改變主意了,”
幾個白大褂不斷地說著話,沒想到一幫大老爺們也這麼八卦,
我就裝作沒有听見,沉默地享受著自己生命前的最後一刻,這個世界很好,雖然有黑暗,但是也有光明,還有很多美好的東西,可惜我就要離開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著,不知過了多久,門外突然響起一片喧囂之聲,好像聚了不少的人,其中一個白大褂出去看了一下情況,一問才知,原來今天來了一些實習生,要參觀一下死刑是如何實施的,
這些人被迎了進來,有男有女,都是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臉上透著青澀的稚嫩和興奮的期待,在白大褂的引領下,這些男女圍在了我的床前,個個好奇地打量著我,
我也算是服了,本來要死了就心里不好受,現在竟然還要讓人參觀,我這究竟是倒了什麼大霉,
這幫實習生應該是第一次見死刑犯,各種雜七雜八的問題不絕于耳,
“老師,什麼時候行刑,”
“老師,我看課本上說,死刑犯在臨死前都會特別緊張,又哭又嚎的,他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是不是個傻子,”
“老師,死刑的步驟,課本上已經教得很清楚了,可我們還沒有親自實驗過,一會兒可以讓我們試試嗎,”
,這幫人倒是膽子不小,說起殺人來也能面不改色,
不過也是,一般人哪能干得了這種活兒啊,
白大褂耐心回答著他們的問題,說︰“有些死刑犯的心理素質挺好,而且也做好了死的準備,所以表現要淡定些,不過這只是表面現象罷了,我干了這麼多年,死在我手上的犯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有些是裝得不錯,還能和我們談笑風生,但當注射器拿出來的時候,沒有一個真的可以淡定,你們一會兒就可以看到了,”
白大褂說完以後,還將這幫實習生帶到操作台前,給他們講解了一邊死刑所需要的步驟,第一步要打?醉劑,第二步要打肌肉松弛劑,最後一步才是心跳阻滯劑,這樣犯人就會死了,
實習生說︰“這些東西課本上都有,我們想親自實驗一下,”
白大褂說︰“這可不行,誰來行刑都是有規定的,出了問題也有責任人,”
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實習生里有個長得俏生生的女孩,悄悄挪到了我的床邊,這個女孩也是二十來歲的模樣,皮膚白皙、眼楮很大,看著就讓人很是喜歡,
呃,我都快死了,還關注人家長得怎樣實在有點莫名其妙,
女孩眨巴了幾下眼楮,定定地看著我,
我也定定地看著她,
實話實說,臨死前還能看看美女,倒也算是不錯的待遇了,
女孩突然開口︰“哎,你真的不怕死嗎,”
我說︰“怎麼不怕,我怕得要死,”
“可是我一點都看不出來,你和課本上寫得一點都不一樣,”
“你過來听听我的心髒,就知道跳得有多快了,”
女孩猶豫了下,還是慢慢靠了過來,將腦袋貼在了我的心髒上面,她的腦袋就在我的眼前,好聞的發香頓時侵入我的鼻尖,讓我很是享受地深深聞了一下,
然後我又努力挺起腦袋,“啵”的在她額上親了一下,
“你真好看,”我輕輕說了一句,
“啊,”
女孩嚇了一跳,頓時驚叫起來,同時身子也一蹦三尺高,
正圍在操作台前的白大褂和實習生們也嚇了一跳,紛紛奔了過來詢問她怎麼回事,而我則哈哈哈大笑起來,其實這樣輕薄女孩的行為,我以前可是從來都不做的,哪怕就是和孫靜怡、郝瑩瑩她們幾個在一起,也是經過她們同意之後才會去做什麼;但是現在,反正我都快要死了,當然心里想做什麼就真的做什麼,也算徹底放飛自我,
我想親她,那就親嘍,反正她長得好看,便宜不佔白不佔,
在我的大笑聲中,女孩紅著臉龐,講述了一下剛才的事,白大褂和一幫實習生都很意外,沒想到我一個死刑犯竟然還有心思做這種事,戴眼鏡的白大褂更是怒火中燒地說︰“實在太過分了,老夫做這行幾十年,還是第一次踫到這種人,既然如此,老夫今天就違反一次規定,讓你來給他執行死刑,”
白大褂一邊說,一邊指向剛才被我親過的那個女孩,
女孩一下愣住,指著自己的鼻子說︰“啊,我嗎,”
“對,你,”
白大褂一邊說,一邊看了下牆上的鐘,說正好,時間到了,咱們開始行刑,
白大褂轉過身去,走到操作台前,開始擺弄起藥品和注射器來,一幫實習生又圍過去,同時也對剛才那個女生十分羨慕,說她的運氣實在太好,參觀一次都能親自上手,沒有白被親上一下等等,
那女孩依舊紅著臉,一句話都不說,
“好了,這是?醉劑,先給他打進去,”
很快,白大褂就準備好了第一支注射器,並交到了女孩的手里,
剛才听他們的談話,我知道這幫實習生曾拿動物做過實驗,也拿人的尸體做過實驗,不過對活體下手還是頭一遭,這個女孩緊張極了,握著注射器,哆哆嗦嗦地來到我的身邊,白大褂和一幫實習生都站在她的身後,給她加油鼓氣,
“不要緊張,你可以的,”白大褂安撫著她,
女孩把注射器舉起來,對準了我的胳膊,但是並沒有打下去,而是抬頭看著我,
我則微笑地看著她,
我不光笑,還說︰“沒事,打吧,你可以的,相信自己,”
說實在的,死在這樣一個好看的女生手里,比死在那個老頭手里要強多了,
“你真的不害怕嗎,”女孩問我,
我搖搖頭,說真的不怕,
又說︰“我親過你啦,死而無憾,”
听到我這麼說,女孩的臉更紅了,
“不要和犯人過多交談,”旁邊的白大褂適時提醒,
但女孩並沒有听他的,而是繼續問我︰“你寧肯死,也不願意做皇帝嗎,”
我本來是微笑著的,但是听過她這句話後,兩只眼楮頓時就瞪大了,
還不等我反應過來,女孩突然猛地回身,以手作刀,以極快的速度舉起、斬落,動作行雲流水、瀟灑十足,“砰砰砰”幾下過後,現場的那些白大褂和實習生便都倒了下去,陷入了昏迷之中,
不對,只有一個人還站著,就是那個戴著眼鏡的白大褂,他的資格最老,好像是這里的頭兒,一群人都倒下去後,只有他還站在原地,不用說,他整個人都傻了,哆哆嗦嗦地對那女孩說道︰“你,你……”
女孩卻仍不理他,反而對我莞爾一笑,輕聲說道︰“記住我的名字,我叫阿蔓,”
說完這句話後,那女孩便快速走出門去,瞬間就消失地干干淨淨,仿佛從來沒有來過這里一樣,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看著倒了一地的人,以及依舊站在原地發抖的白大褂,我的心中無疑掀起了驚濤駭浪,震得我整個腦子都木掉了,完全反應不來這是怎麼回事,
就在這時,門口再次響起了腳步聲,
沉重,而霸氣,每一下都像是敲在心房上面,
很快,這個人就來到床前,
他身材高大,穿著一身黑衣,面上也蒙著黑色的面罩,只露出一雙極其凌厲的眼,
左邊眼皮上面還有一道醒目的刀疤,觸目驚心,
其實不用看這刀疤,單看這人所散發出的氣場,我就知道這人是我舅舅,小閻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