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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条当麻进入宿舍楼的大门,穿过原本是管理员室的仓库,搭上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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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门发出嘎嘎声响,缓慢地往两侧分开,不耐烦的上条少年,推了电梯门一把,走出电梯。
虽然是七楼的高度,却没有大楼风。而且或许是隔壁宿舍靠得太近所造成的压迫感,让上条少年感觉似乎比平地还要闷热。
“嗯?这是?”上条当麻终于发现了,在直线的走廊远端,自己的房间门口,聚集了三架清扫用机器人。
三架都聚集在同一个地方是很少见的事,这间宿舍所配备的清扫用机器人,总共也才五架而已。
这些大铁桶机器人的清洁能力,就算是粘在地板的口香糖也可以靠通过一次就连根拔起。
这三架清扫用机器人都以一定的频率前后震动,看来是正在清洁一块非常脏的污垢。
到底是什么样的污垢,让三架机器人陷入苦战?
不知为什么,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连这边少了一扇门,宿舍门口的牌子换了一个都没发现。
上条当麻无法控制自己的脚,一步、两步地往前走去。终于,他看见了那个东西。
虽然有些部分被机器人挡住而看不见,但是这个趴在地上,安全别针闪闪发光的白色修道服,不就是早上趴在他家阳台,饿晕过去的茵蒂克丝吗?
三架大铁桶不断用身体撞击着茵蒂克丝,但是她却动也不动。事实上,清扫机器人应该懂得避开行人跟障碍物才对,这表示连机器都不把茵蒂克丝当人看待,真是太凄惨了。
“真是……不幸啊……”上条当麻无奈的摇了摇头。
就算关于“魔法师”的事情不是真的,也可以解释成一个孤零零的少女,正在被一群隶属诡异新兴宗教的人所追赶。
看她如今又若无其事地,以最自然的方式出现在自己眼前,实在是件让人高兴的事。
就算不理会这些表面的接口,光是能够再见到她,就是件让人高兴的事了。
“喂!你又在这里干什么?怎么睡在这种地方?”上条当麻走了过去,蹲在了茵蒂克丝的身边。
他的嘴角,本来一直挂着笑容。
可现在,他笑不出来了。
刚刚被清扫机器人挡住,所以没看见。
趴在地上的茵蒂克丝,背上靠近腰的地方有一道水平的伤口。
那些污垢,是人血?
他摸了一把,把手放在了眼前,皱眉道:“这是……怎么回事?”
“振作一点,茵蒂克丝!”上条当麻对茵蒂克丝大喊了一声,然后把手放到了她的肩膀上,喃喃道:“你怎么了?到底是谁下的手!”
哒,哒,哒……
他的身后忽然响起了脚步声,他猛的回头看去。
这是个皮肤白皙的男人,身高将近两公尺,面貌十分年轻,就是体形长得着急了点。
看他的身高,应该是个外国人。至于他的服装……则是如同教会的神父般,穿着黑色的修道服。但是找遍全世界,大概也不会有人相信这人是个神父。
他的耳朵上戴着空心的耳环,口袋露出手机吊饰,嘴角咬着一根已经点火的香烟正不断摇晃,最夸张的是右眼睑下方还有条码型的刺青。
这个男人要说他是神父,或是不良少年都不太对劲。
“是我们魔法师下的手。”他的嘴角,挂着一丝嘲讽似的笑容。
上条当麻最初的感觉不是恐惧,也不是愤怒,而是困惑与不安。
虽然自己到现在还是不相信“魔法师”这个字眼……
但是眼前这个人,很明显不能用自己的世界的常识来加以思考。
“嗯……这次砍的还真重呢。”魔法师歪着脑袋,看了眼上条当麻挡住的茵蒂克丝。
“为什么?”上条当麻有些不甘的道。
“嗯?你要问她为什么会回到这里?谁知道呢,或许是忘记东西了吧。对了,昨天击中她的时候,她头上还戴着修女帽,应该是掉到哪个地方了吧?”魔法师想了想道。
上条当麻愣住了,他的脑海中闪过了茵蒂克丝说过的话。
“那你要陪我前往地狱深渊吗?”
一瞬间,所有的片段都串联起来了。
被留在上条房间里的那顶移动教会的帽子,还没有被他的右手碰过。
换句话说,那顶帽子还在散发魔力。她一定是担心魔法师们会追踪魔力来到上条的房间。
所以,她才冒着极大的风险回到这里。
一切,都是为了一个陌生人,一个才认识三十分钟的叫上条当麻的陌生人。
为了不让上条当麻卷入自己与魔法师之间的战争,她赌上了性命。
“你这个笨蛋……”上条当麻一脸纠结的表情,既欣慰,又愤怒。
他回头盯着魔法师,想看他还能说出什么。
“别用这种眼神盯着我。”魔法师一脸不在意的道:“对她下手的并不是我,而且把她砍成这样的神裂,原本应该也不是故意的。那件修道服‘移动教会’具有绝对防御能力,那种程度的攻击,本来应该可以毫发无伤才对……真不晓得‘移动教会’怎么会被毁了?”
“为什么……”上条不由自主地,问出了根本不期待对方会回答的问题:“为什么?其实我根本不相信魔法这种东西,也无法理解魔法师到底是什么样的生物……但是……你们的世界之中,应该也有正邪之分吧?应该也有想保护的东西以及守护者吧……”
上条当麻站起了身,握紧了拳头,冷然道:“你们一大群人,追着这样一个孤零零的小女孩,还把她砍成重伤……你们做出这种事,为什么还能坚持自己的正义?”
“如果你把话说完了,希望你可以让开一下,我们要回收那个东西。”魔法师满不在意的道。
“回……收……”上条当麻难以置信的道。
魔法师刚要说话,却见身后的门砰的一声打开了。
“吵什么吵什么,不知道有人在里面睡觉吗?”
一个左臂猩红,上身只披了一件外套的家伙走了出来。
他的右手握着一把狭长的红色太刀,抗在肩上,不满的看着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