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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座尸山上的人是洛天,看起来就像是他屠戮了这些生命,站在最高处,血液散播在大风之中,如同在他身上化作了飘荡的红色披风,这种感觉很奇怪,洛天看着另一个自己,却又有一种巨大的陌生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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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尸堆上的洛天看了下来,以一种冷酷无情的目光望着洛天。
他们互相对视,但彼此的目光中根本就没有任何友善,只有冰冷和杀意。
“你会是下一个。”尸堆上的洛天你冷冷说道。
下方的洛天冷漠地回答:“虽不知道这一切为何会发生,但即便这一切只是幻象,即便对我动手的是我自己,我也绝不可能坐以待毙,想杀我,你试试看。”
血光突然绽放,尸堆上的洛天挥手间掀起恐怖的红色风暴,恐怖的雪光如同刀刃一般劈向洛天,下方的洛天举起手来,神力护盾应声而出,血光刀刃刹那间便将神力护盾打碎,下一刻,血风之中的洛天冲到了其面前,一拳将其打飞出去。
“你只会防御吗?我听到了你的心声,应你心中所想而生,明明在你心中想杀戮天下众生,可为什么却在克制心中的欲望,你明明拥有成为天下魔王的力量,为何却在来到天外之后将其收入心中,你说你不够实力,不敢在天外逞凶,但当魔道中的你不再杀人,还算什么魔道,别向往光明,当你站在光明中的时候,便是你衰弱之时。”
洛天身上的魔性确实在来到天外后收敛了起来,人间那个杀戮无数强者,毁灭门派只在一念之间的洛天,在天外收敛了太多。
他在尝试压抑心中的欲望,在控制自己不去杀人,不去成魔,他踩在门槛上的半只脚始终没有向前迈出去。
神力护盾一次次被打碎,洛天开始愤怒,对方也是自己,但攻击如发了疯般可怕,带着可怕血光的攻击简单粗暴,却一次次将洛天逼入死角。
“你还在压抑,为什么要压抑,魔就该无所畏惧,我们是这天地之间最自由的存在,你还不是因为向往这份自由而踏入魔道的吗?”
有一掌打在了洛天的身上,奇怪的是洛天在此地受到再多的攻击却并没有流血或者受伤,他只是一次又一次品尝疼痛,被按在地面,但却一次又一次地从地上站起来,周而复始。
但疼痛会带来愤怒,滋长的怒火愈演愈烈,下一刻或许就会爆发出来。
“你还在等什么,难道你不会反击吗?”
血光打在洛天的身上,穿心般的疼痛终于点燃了洛天心头所有的愤怒,下一刻,重拳击出,和血光中的洛天对了一拳,拳头和拳头对撞,能量在刹那间爆炸,两个人同时被击飞出去。
第一次还击,几乎引爆了整座尸山,血光之中的洛天疯狂大笑,而另一个洛天躺在尸体之中,深吸一口气,身上所有的伤口都在刹那间愈合,他依然没有受伤,但却唯有疼痛永恒。
“哈哈……”
疯子般的笑声一个不停地在周围环绕,血光中的洛天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抖落身上粘连的血肉。
“舒服吗,反击的感觉好吗,是不是很久没有体会过这种畅快,我们为什么不能将看不顺眼的人杀掉,为什么不能掌控万物,为什么不将魔道走到底,你知道的……我们最讨厌只会动嘴皮子的人。”血光中的洛天说道。
“在三重天有太多能杀死我们的人,他们想杀我们太容易了,任何贸然行动都可能会害死我们。”这边的洛天躺在地上喊道。
“为什么要害怕?因为害怕所以弱小,无畏者才能让别人恐惧,你心中的胆气早已没了,不如让我代替你好了。”血光中的洛天一步步走来。
站在另一个洛天的面前,他眼里泛着奇异的红色光芒,弯下腰抓住了另一个洛天的脖子。
“一个死去,另一个长存,你所期待的我将替你实现,你所不敢面对的我将代替你去面对,我可以做的比你更好,那些让你害怕的,全都将被我粉碎,你还在等什么,让我取代你。”
四面八方的血液覆盖了洛天的身体,先是完全的红色,接着是可怕的黑暗,他觉得自己正被吞噬,可就在下一刻,世界开始剧烈摇晃,如同地动天摇一般,洛天身体下的地面破碎,他的身子迅速下落,红色的光芒越来越远,下一刻,有光芒照亮了黑暗,他开始朝着那片黑暗飞去,接着客栈房间内的洛天慢慢睁开了眼睛,自己正躺在床上,全身散发出浓密的白色蒸汽,浑身汗水淋淋,体温高的吓人。
巫玉急忙施法,一片寒气落在了洛天的身上,体温在洛天醒来之后渐渐下降,嘴里微微有些苦涩,应该是刚刚服用了解药的关系。
“感觉怎么样,大叔。”宣楚楚急忙问道。
洛天摇了摇头道:“还好,我好像做了一场梦。”
“顿悟了?明白入道是什么意思了吗?”巫玉问道。
洛天却皱着眉头不知道怎么回答,自己那个状态实在是说不上是不是顿悟,就是做了一场梦,梦里还有另一个疯狂地洛天在不停攻击自己,但这场梦也太离奇了。
“总不见得这场梦就是顿悟吧。”洛天心中暗道。
“你好好休息,入道这种事也不是说进就进的,明日就要和落文一战,你还需要好好休息。”巫玉说道。
宣楚楚本想陪着洛天,但见洛天满腹心事也就没有久留跟着巫玉离开了房间。
房间内,洛天一直在想那个覆盖在血光之中的自己是怎么回事,难道那就是入魔之后的我吗,那个血光中的洛天就是自己一直在追求的身影不成?
翌日,人族的决战,茅山的落文对上黑马也是突然出名的天才洛天,茅山早早就到了,洛天和巫玉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在场边等候。
因为是人族决战,谁赢了谁就是这一次大比的亚军,所以吸引了风火极乐岛上众人的观战。
在擂台边上等候,调整自己状态的时候,茅山一名弟子走了过来,低声对洛天说道:“山王前辈让我转告你,上擂台之前想想清楚,不要做错误的选择。”
一旁的巫玉冷笑道:“你回去转告山王,魔火联盟并不怕茅山。”
绚丽的法术炒热气氛,领主激昂的说辞鼓舞人心,所有人高高举起手欢呼着一场大战即将来临。
落文登上擂台,紫色的灵气渲染了一方虚空,阴沉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腰间的长笛这一次抓在了手中,看起来这支长笛便是他的宝具。
洛天站起身走上擂台,两个人都没有用太华丽的方式亮相,落文打量着洛天,而洛天则满怀心事,他依然在想昨日顿悟时候出现的奇异景象。
火焰喷射而出,大战即将开始,落文在第二道火焰喷射出来的时候开口道:“在下有个问题想问一问阁下。”
洛天回过神来问道:“你想问什么?”
“苍古确实是你杀的吗?”落文问道。
洛天点点头道:“确实是我所杀,他的芥子戒指还在我的手中,要拿给你看看吗?”
落文摆了摆手道:“无需,但有一点,苍古乃是在下的同门师兄弟,我和他的关系一直很好。”
“哦?这么听起来,你是想为他报仇吗?”洛天问。
“报仇也不会在这里,大比规定不能杀人,如果我动手杀了阁下,那大会肯定要剥夺我的名次,但大会结束之后,我杀不杀阁下便和名次没有关系了,所以,阁下最多只能再活几日,好好珍惜这几天的时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