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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抬指点道:“就她罢!”
“嗳!”老鸨头娇声应承,顿时喜笑颜开,将女孩拉出行列,推搡至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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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稚嫩,面带犹豫,明眸中掠过一丝恐慌,缩着身子,不肯挪步。
“少校好眼力!品味高尚,与众不同。哈哈~”盖里突然起身,拍手大笑。
“大英雄见谅,黛西年岁较小,刚刚入行,尚未调教成熟,不如换一个罢?”老鸨道了个万福,满是歉意。
“不必了,就她吧。”马克淡淡而道。
“死丫头,还不快去侍奉大英雄?”老鸨收起笑容,将脸色板成铁青,齿缝中蹦出语句,字字冰冷。
发觉自己行为欠妥,老鸨柔声劝导:“大英雄年少才俊,这里的姑娘都争着抢着服侍。等你了解他温柔后还要谢谢嬷嬷我呢!”
听老鸨教诲,黛西自知身不由己,漫步至马克身边,束手而立。
人选已定,余下众姝虽有不悦,然大局已定,亦无可奈何。
“好了!大家各自挑选吧,差不多就上餐。”
心中落石已下,托德声线洪亮,极为愉悦,转头朝马克说道:“这浮香楼的特色不止这一处,还请少校慢慢品味。”
众人挑选完毕,老鸨领众女子低头而退。
一行侍者匆匆而入,以单手托举刀叉餐具,悉数放于众人面前,有条不紊,想必训练有素。
马克瞥见盖里将餐巾一角塞入颈部,手持刀叉,一副急不可耐模样,联想到幼子胸带围兜,趴于桌上,抓食后往嘴中胡乱塞入,那种急不可耐的神情与此刻的盖里有几分相似之处,不由感到可笑之极。
一行侍者托举着黄金餐盘,轻盈走来。
餐盘以纯金餐盘盖遮盖,侍者将餐盘放下后,转身离去。
虽有餐盘盖遮掩,却难掩香气四溢。
黛西指如葱段,将纯金制成的餐盘盖轻轻掀起,动作轻柔缓和,如同予婴儿洗澡。
餐盘中盛放着一方牛肉,在黄油烘烤下,牛肉哔剥作响。
血渍夹杂着汤汁自纹理间缓缓溢出,牛肉旁边辅以一勺灰鱼子酱,两个巨型白地菇,以及一朵番红花。
马克所学专业是生物工程,虽对美食不甚了解,但对食材却是粗通。
看似极简的一道菜,无论哪种食材即使在自己世界也是极难寻得,更何况此等乱世之中了。
单以这巨型白地菇来说,有钱未必能买到,只有通过竞拍,才能获得,更不消说这番红花了。
不待马克动手,黛西早已将牛肉切好。
虽然不是心甘情愿,却也以刀叉叉起一条牛肉后欲将给自己喂食。
这种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习惯令马克难以适应,朝黛西微微一笑后,示意自己动手。
黛西青涩的脸庞划过一丝不安,臻首微垂。
罗伯特的国宴虽为豪华,食物也以自助为主,但自己匆匆离去,并无食物果腹。
如今面对美食,腹中早已抗议不止。
马克将牛肉塞入口中轻轻咀嚼,芳香满溢,汁液自齿缝中流淌,回旋于舌尖后又汇聚于舌根,不容马克回味,早已滑入胃中。
牛肉肌理松脆,韧性十足,爽滑溜口,恰如其分。
灰色鱼子酱香气四溢,自鼻息飘出,回旋于鼻腔,久久不散。
而松露回香满口,令人津液激增,流连忘返。
或许这是毕生中食用过最美味的一道菜了,生理的饥饿迫使马克狼吞虎咽,但心理的排斥令自己索然无味,形同嚼蜡。
望着精美的食物,脑中忆起刚入狱的情景,黛西倩影纤纤与蕾娅竟然如此神似,当初与蕾娅同在监狱中品尝美食“蟑螂”,其口感虽不比牛排可口,但韵味情致绝不逊色。
想到这里,马克微微而笑。
只是佳人远离,情感不再,只怪当初自己刻意回避蕾娅的抉择,而如今落寞不堪。
有道是拥有的不珍惜,失去的追悔莫及,马克微微感慨。
“这人间美味,真他妈的爽到根部!”将一片牛肉塞入嘴中后,威廉大肆咀嚼,汁液随嘴角蜿蜒而下,令他闭目甩头,由衷大赞。
“还是秃鹰大哥说的中听,可惜没尝出什么味,就他妈没了。嗨!”坐在一侧的盖里将牛肉囫囵吞下,狼吐虎咽并不咀嚼,望着空盘,意犹未尽,被老叟瞪了一眼后,稍作收敛。
只有瓦伦,肯恩等数人的吃相稍稍正常。
“啵”!一侍者将酒瓶开启后,一一递与众女子。
接过酒瓶后,女子娉婷而至,以一对一服侍着众人。
粉水晶制成的酒杯晶莹剔透,所选材质上层,在灯光中熠熠闪光。
流水声过后,酒杯已斟上美酒。
马克瞥见黛西所捧的酒瓶由动物毛皮包覆,心中诧异。
众女子所持酒瓶外层包覆毛皮不等不一,以松鼠、兔子形状居多,而琼液色彩斑澜,七个酒杯七种颜色。
正为思量,这酒究竟是什么品种时,索隆倏然起身,高举酒杯,朝马克遥祝道:“军瓮山一役,老夫罪责难当,若无少校点拨,今日难再相聚。老夫借花献佛,请少校痛饮此杯。”
酒香扑鼻,马克起身,以酒杯遥遥呼应,惶惶而道:“参谋长过谦,马科斯岂敢贪功?先干为敬!”说完后引颈痛饮。
“好!”戴维拍案而起,竖指大赞:“真痛快!酒桌现真情,兄弟我陪饮。”
戴维嘴巴大张,将酒迅速倒入口中,一口吞下,豪爽之情渲染众人。
众人见状,亦起身相敬。
一时间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酒过一巡,瓦伦将酒杯晃荡,望着背中液体,嘴中兀自说道:“这七彩香槟虽风味绝佳,但总感觉过于醇和,缺少些热辣。我等草莽之人,素来喜欢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大秤分金。软绵绵,淡屁屁的不得劲啊!”
众人望去,瓦伦所选的女子一如他个性,穿着亦是热辣难当。
而如今香槟虽好,却不合口味,嘴里淡出个“鸟”来,自然是皱眉不止。
老叟甩出一个响指,侍者便匆匆赶来,附耳听闻老叟低语后,飞驰而去。
不消一刻,侍者匆匆复返,但脚步细碎,或因手中所捧之物金贵,唯恐跌碎。
奔至瓦伦跟前,上下摇晃数下后,方才将酒瓶旋开。